送给五条悟的礼物 第49章 第 49 章

夏油杰走在阴暗的小巷里，再隔一条街就是灯火通明的闹市，越接近繁华的地段，潜藏的咒灵就越多，生活的差距给了咒灵充分的生长养料。

站在巷子口，看着明亮的世界，从胃里翻腾出恶心的感觉，咒灵玉的味道更加浓烈。

再坚持一下，只要再过几天，就能达成自己的愿景。

夏油杰转过身，眼前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甚至连逃跑都忘记了，匆忙换上虚假的微笑和客套，“悟，好久不见。”

“特地来找你的。”

五条悟双手插在裤袋里，缓步向夏油杰走去，他不担心夏油杰会逃走，并且相信夏油杰不会逃走。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因为你的学生吗？”

夏油杰能想到的原因，就是最近放了个二级的咒灵去试探那个特级学生的实力，除此之外，他都避免和高专接触。

连五条悟也不记得在这个时间段的夏油杰做了什么事，毕竟再过几个月就是他亲手杀掉夏油杰的日子，在这之前的一切事情都不值得被记住。

“哈？你对我可爱的学生做了什么吗？好吧，我忘记了，不过这阶段确实是你在搞些小动作。”

五条悟站在夏油杰面前，抬起手。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感受到夏油杰周身的防备，在他抬手的时候，夏油杰也随时准备反击。

出乎意料的是，五条悟只是像高专时期一样，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杰，最近小心一点，有人看上了你的身体。”

夏油杰疑惑地看向五条悟，这是对他发出的死亡警告吗？

“是高层吗？”

夏油杰调整了自己的站位，拉开与五条悟的距离，同时将自己的肩膀从五条悟的掌下移开。

“高层的威胁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毕竟我知道他们杀不了我，但是，悟，你出手的话就不一定了。”

五条悟又把手插进兜里，说：“不用我出手你也会失败的。这一次应该不是我给你致命一击吧。”

在选择回来的时候，五条悟其实也有犹豫，他选择跟夏油杰说明罥索的存在，但他没做好拯救夏油杰的准备。

夏油杰当初选择叛逃的时候，已经把所有退路都封死了，为了他自认为的不可能实现的伟大理想，他抛弃了原本的家人。他不可能再回归，这既是对那些枉死人的侮辱，也是对夏油杰所坚持的“理想”的背叛。

想通了这些，五条悟并没有选择劝告夏油杰放手，也没有阻止他的计划的打算。

“有一个叫罥索的家伙看上你咒灵操术的术式，打算等你死之后占据你的身体。”

夏油杰不知道五条悟是来宣战的还是来找他聊天的，显然话题选的不好。

“悟，你在看玩笑吗？就算看上我的术式，也不能通过占据我的□□获得，而且我死之后我的那些咒灵会发生暴乱，这你是知道的。”

五条悟当然清楚夏油杰死后，他收集的那群咒灵会一涌而出没有束缚，白鹿千寻也正是因此而死的。

但就是有这样的巧合，在夏油杰释放极之番后，他的咒灵被消耗殆尽，自己进场补枪。结果便宜了罥索，留给他一具干净的尸体。

现在他把消息透露给了杰，如果杰能找到罥索就更好了。提前把这个危险的家伙解决掉。

“有一个叫罥索的咒灵，他的术式是通过大脑移植占据术师的身体。”五条悟没有将罥索的阴谋完全说出，说的太多可能会影响事情的发展，只要将夏油杰的重点移到罥索身上去就成功了。

“星浆体事件后，天元同化失败，天元逐渐趋向于咒灵化，再过几年就变成真正的咒灵，到时候，罥索就会用你的身体将天元吸收。”

夏油杰吃惊地看向五条悟，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这是真实的还是故意给他放下的诱饵。怎么会有人疯狂到想要吸收天元？如果天元被吸收的话，日本境内的咒灵实力就会增强，非咒术师可能会因为咒灵死亡得更快，但术师们也会因为咒灵实力增强而死亡。

为什么那个罥索要这么做呢？

是了，悟刚才说，罥索是咒灵呀。是为了解放咒灵才想出同化天元的办法吗？

夏油杰比五条悟多一个心眼，绝不会仅仅凭借五条悟几句话就动摇，他知道这是五条悟的策略，没准是为了让他和罥索两败俱伤。

“你应该知道我的目标是消灭非咒术师，咒灵的实力增强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我的家人都是咒术师，我们不惧怕咒灵。”

五条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是这样吗？如果最后你的家人都死了呢。”

夏油杰眼神锐利看向五条悟，紧绷的下颌线暴露出他现在内心的想法，警惕、愤怒、以及矛盾。

“咒灵增多，非术师的负面情绪也会增多，咒灵就会越强，完全是正循环模式。你和你的家人都被视为诅咒师，之后高专、总监会也不会为你们提供庇护，你确定在那样的条件下，你的家人能存活吗？”

五条悟这一点是说对的。他现在和家人们东躲西藏，被咒术界列为叛徒，如果真遇见什么危机，总监会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

“而且，我说了吧。罥索看中的是你的身体，你死了之后，还怎么保护你的家人。”

突然被五条悟拿捏住，夏油杰有些不适应。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五条悟也进化成了这种样子。高专那个直来直去，被推出来顶锅并且乐意顶锅的五条悟变成了一个成熟会做陷阱的大人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

夏油杰并没有放松，而是更加谨慎，他设想过诸多的场景，在分别之后再次相聚，可能会剑拔弩张，也可能在两人的插科打诨中度过。

高专时期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很擅长这一点。遇到分歧的时候打一架，被抓包之后又口径统一地告诉老师无事发生。

“我没想到再次见到悟，竟然成长了。”

夏油杰脸上露出了些许怀念的表情，“还是高专时期更加容易沟通。”

五条悟说话的语气很轻快，跟他身体语言完全相反，是那种带着黏腻的嗓音，还故意装的很可爱，把人拉回九年前的夏天，“哈？杰，你在说什么傻话，我现在就是在跟你好好沟通。”

“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找到罥索的话通知我就好了。”五条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联系方式，是在五条悟公寓顺走的备用手机。

夏油杰苦恼的揉揉太阳穴，莫名其妙多了一项工作，“五条家难道连个人也找不到吗？再不济也有总监会那群人吧。他们对这种‘异教徒’非常感兴趣。”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拒绝。

“总监会有些人还是罥索的内应，所以只能麻烦你这个不属于任何派别的人啦。”

夏油杰想要提醒五条悟，现在他们立场不同，看在他为自己提供信息的份上，他或许会花点时间找找这个叫做罥索的咒灵，但是最后的信息要不要和五条悟分享就不一定了。

“再给你提个醒，罥索占据人的身体之后，额头上会有一个类似于缝合线的伤口，应该是术式带来的印记吧。”

五条悟交代完就走了，夏油杰看着五条悟的背影想到当初自己走的时候，五条悟也正像现在这样看着自己的背影离开。

“搞什么呀，像两个卧底接头一样。”

白鹿千寻不知道五条悟去了哪里，反正他每次来都是有目的的，说实话，在看到未来的五条悟健健康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是很高兴的，但一想到他回溯时间是为了改变未来，她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难道这一次是自己又死了吗？

在狗卷和乙骨出任务的现场发现夏油杰的足迹后，五条悟随时准备着和老同学再次见面，对高专学生的训练课程排得更加紧密了，有时候直接睡在教师宿舍。这种情况大大方便了29岁的五条悟。

29岁成熟的五条悟已经习惯了做饭、洗碗的家务活，白鹿千寻每次出任务回来，都会有丰盛的晚餐，这让她一度怀疑，在未来五条悟是不是出轨了。

白鹿千寻一边嚼着牛肉，一边看着五条悟，穿着粉色的围裙，里面是一件卫衣，这样的搭配在五条悟身上出现了巨大的反差，但他本人并不觉得，并对自己亲手做的美食表示赞赏。

吃完晚饭，白鹿千寻象征性的想要收拾碗筷，被五条悟推出餐厅，并附赠了一盒切好的水果，她只好坐在沙发上，欣赏着人夫版五条悟忙碌的身影。

五条悟把灶台上的水渍擦干净，解掉围裙，坐在白鹿千寻旁边，白鹿千寻顺手给他投喂了一颗草莓以示奖励。

不知道五条悟怎么选的草莓，每一颗都像打了生长激素一样，一口吃不完。白鹿千寻投喂完就自己又拿了一颗，眼神却忍不住往五条悟的方向瞟，不就是吃一颗草莓吗？为什么吃出一种□□的感觉。只是在嘴巴咀嚼而已，为什么喉结会上上下下不安分，还有，明明一口吃不完，还要强行塞进去，红色的汁水都从嘴角溢出来了。

五条悟当然知道白鹿千寻在看她，他就是故意的。等把草莓咽下去，五条悟假装无辜的转过头，看向白鹿千寻，“怎么了？干嘛一直看我，是被我迷住了吗。”

白鹿千寻翻了个白眼，从美色的诱惑中清醒过来。不过就是年长两岁而已，怎么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她也不好意思直白的控诉年长的五条悟故意诱惑她，说起来就像是自己心智不坚一样。

“你最近去干吗了？”还是随便找个话题聊聊吧。

“找杰说点事情。”五条悟觉得还是有必要让白鹿千寻警惕起来，“有个叫罥索的在觊觎他的身体。”

“哈？罥索？男的女的？”

显然，白鹿千寻误会了此“觊觎”并非彼“觊觎”。

“罥索是个咒灵，他看上了杰的术式。”

白鹿千寻点点头，还以为夏油杰也要铁树开花了，好歹曾经是被评为高专最受欢迎的男生，为了自己的“理想”一直单身。

“他今天来高专下战书了，你知道吗？”

五条悟想了想，好像和之前下战书的时间推后了不少，看来自己给的信息确实让夏油杰产生了困扰，仅仅是一点困扰而已，夏油杰的目标还是没有改变。

仿佛有什么感应，夏油杰的短信点亮了五条悟的手机，是一个地址，五条悟起身，在白鹿千寻困惑的眼神中瞬移离开。

白鹿千寻也看到了短信，但是发信的号码她不知道是谁，猜测应该是五条悟花钱买的情报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消息值得五条悟离开的那么快。

白鹿千寻刚把视线从阳台移向电视机，一阵风从阳台吹进来，五条悟走了进来。

“哇，太棒了，竟然去买了草莓。”

白鹿千寻这才意识到这个是27岁的五条悟，刚才差点开口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五条悟没注意到白鹿千寻不自在的表情，伸手从果盘里拿了颗草莓，开心的吃起来，一边对白鹿千寻说：“在高专宿舍真的太糟糕了，想吃的东西都没有。超级想你的，千寻！”

“是想念我还是想念冰箱的食物。”

自从两人同居之后，白鹿千寻就自动承担起超市的搬运工，家里的冰箱必须是满满当当的。

五条悟吃着草莓，不经意的问：“刚才有谁来过吗？你旁边的咒力残秽是谁留下的？”

白鹿千寻汗毛都立起来了，面上还假装若无其事，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五条悟，“没有呀，我就一个人。难道有谁趁我们不注意来偷家了？”

五条悟盯着白鹿千寻看了很久，确实没看出什么异常，从六眼来看，白鹿千寻身上没有其他人的咒力残秽，他恢复轻松的表情，抱着白鹿千寻，脑袋顺着她的身体滑向大腿，“好不容易有个轻松的时间，我陪千寻一起看电视吧。如果要求打电动也是可以的哦。”

“……是你自己想玩电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