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亚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双眼赤红地冲了进来,直奔目标。
“牧青山!我□□祖宗!”
怒吼声中,时亚上去就是一记带着风声的重拳,狠狠砸在那张还在狂笑的脸上!
牧青山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跄后退,撞翻了一张课桌,发出刺耳的噪音。他反应过来,捂着脸骂骂咧咧地还手
“你个死人妖脸!又他妈多管闲事!”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课桌椅子被撞得东倒西歪,书本散落一地。
冯卓在一旁跳脚叫嚣:“操!忘了时亚这疯狗也在群里!”
年轻的英语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女老师,吓得脸色发白,在一旁着急地喊:“别打了!同学们快拉住他们!别打了!”
班上的女生则瞬间兴奋起来,压低声音讨论:
尹诗华眼睛发亮,紧紧盯着时亚凌厉的动作:“哇…时亚打起架来好凶,但是…好帅啊!你看那个格挡!男友力爆棚了!”
叶晓芸一脸见怪不怪,撇嘴用下巴指了指扭打的两人:“切,有什么好看。他俩从穿开裆裤起,时亚护孔弦就跟老母鸡护崽似的,也不嫌累。孔弦自己立不起来,时亚打一百次架有什么用?”
林薇语气里压着兴奋:“可是…你们不觉得…这种‘暴戾竹马独宠小哭包’的设定…反而更好磕了吗?锁死!我宣布他们今天就直接洞房!”
孔弦吓得脸色惨白,想去拉架又不敢:“阿、阿时!别打了!”
牧青山明显打不过动作狠辣的时亚,被一记勾拳击中腹部,疼得弯腰干呕。时亚揪住他衣领,膝盖猛地顶上去——
旁边的胖仔跟班趁机从背后偷袭!时亚仿佛脑后长眼,猝然侧身闪避,胖子扑空踉跄一步。时亚顺势反手狠攥住他手腕,眼神凶戾:“死胖子!找死吗?!”
胖子被吓得一哆嗦,慌忙后退。
牧青山趁时亚分神,猛地一拳砸向他脸颊!时亚抬臂格挡,牧青山被冲击力带得微微一晃,时亚眼神一厉,另一只手狠狠一拳回敬在对方鼻梁上!
“操!”痛呼一声,鼻血瞬间涌下。
“干什么呢?!反了天了!!”
一声怒吼从门口炸响。高一三班班主任冲进来,脸色铁青,一把死死拉住还要追击的时亚:“又是你!立刻住手!”
时亚被拉住瞬间,牧青山趁机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
邓家浩见状急忙扑上去:“山哥!老师在呢!”
时亚皱眉啐出一口血沫,不屑地擦掉嘴角血迹。
孔弦看着他脸上的伤,手指绞紧他衣摆:“阿、阿时,对不起…”
时亚喘着粗气:“哭什么!我没事!”
郭家辉见机递上手机:“老师!是他们先欺负人!把红墨水泼孔弦椅子上,还拍这种照片发群里公开侮辱,时哥才动手的。”
英语老师看着照片和恶毒配文,脸色骤沉。
班主任额头青筋暴起,怒视时亚:“就算有理,也不能冲到别班打架!太无法无天!全部去教导处!现在!”
……
教导处里空气凝滞,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混合着灰尘和消毒水的气味。孔弦低着头,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双手死死攥着时亚的衣袖,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他草绿色校服裤上那片刺眼的猩红墨水污渍,像一道耻辱的烙印。时亚则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脸颊带着被偷袭的淤青,校服领口被扯得歪斜,但他站得笔直,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凌厉地钉在对面鼻青脸肿、一脸不服不忿的牧青山脸上。冯卓则缩在他身后,眼神闪烁,根本不敢与时亚对视。
铁青着脸的王主任将桌子拍得震天响:
“时亚!又是你!无法无天!竟敢在课堂上公然斗殴!你把学校当什么地方了?□□擂台吗?!”
时亚冷笑一声,下巴朝牧青山方向一扬:“是他们先霸凌阿弦!我揍他,天经地义!”
“少给我耍横!”王主任怒不可遏,“课堂打架,性质恶劣!记过处分!马上叫你家长来!”
“我爸妈出差,您又不是不知道。”时亚皱眉,语气硬邦邦,“要处分现在给,别废话!”
王主任噎了一下,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半分:“…那、那等时先生有空,必须来学校一趟!”
牧青山不忿地插嘴:“主任!他上周才因为抽烟被警告,这次又打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冯卓在一旁小声附和:“就是…太嚣张了…”
王主任深吸一口气,火气更旺:“闭嘴!牧青山!带头欺负同学,拍侮辱性照片发群!冯卓!你也跑不了!助纣为虐!你们俩的家长,今天必须到校!”
牧青山阴阳怪气地嗤笑:“王主任,您对律师家的公子,就是格外‘宽容’啊~”
这话像根针一样扎在王主任的面子上,顿时让他挂不住。为了显示“公正”,他猛地板起脸,加重了语气:“时亚!处分照给!记过一次!五千字检讨,明天一早交到我办公室!等你父母回来,必须亲自来学校解释清楚!”
时亚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随便。”
孔弦惊恐地抬起头,脸色惨白:“王、王主任,求您了…都是我的错,不要处分阿时…”
时亚眉头紧锁,打断他:“别求他!”
牧青山看着时亚吃处分,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王主任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疲惫又烦躁地挥手:“都闭嘴!就这么定了!”
紧接着他目光扫过孔弦,带着一种近乎放弃的冷漠,“你回去写份详细的情况说明,放学之前交到你们班主任那儿。”
牧青山闻言,恶意地看向孔弦,压低声音嘲讽:“呵,棺材仔,连学校都知道你死了爹妈没人撑腰,活该被欺负。”
时亚瞬间暴怒,猛地要冲过去:“你他妈——!”
孔弦死死抱住时亚的手臂,眼泪滚落:“别…阿时,求你了…”
王主任狠狠一拍桌子:“当我透明的吗?!再闹全部去操场跑二十圈!现在!都给我滚去上课!”
牧青山和冯卓率先溜出了教导处。孔弦轻轻带上门。一出来,他就带着浓重的哭腔:“对、对不起,阿时…又是因为我…害你被记过…”
时亚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抹掉他脸上的泪:“哭什么!揍他我爽得很!牧青山再敢动你,我下次打断他双手!”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刺骨、仿佛来自深渊的怒意毫无征兆地笼罩了两人,让他们同时打了个寒颤。
他们猛地抬头,看到尉迟凛朔正双手环臂,倚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不知已站了多久。墨色的长发在穿堂风中微微拂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正冰冷地注视着他们,更准确地说,是锁死在孔弦身上。
孔弦内心骇然:难、难道王爷一直站在这里?!
尉迟凛朔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穿孔弦:“用父母燃尽的性命…就换来你这般摇尾乞怜的废物?”
孔弦被那眼神中的恐怖威压吓得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时亚猛地将他护到身后,握紧拳头,尽管本能感到巨大的危险,却依旧厉声质问:“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尉迟凛朔身影一闪,瞬间逼近!一只冰冷如铁钳的手已死死扼住了时亚的咽喉,将他整个人举离地面,重重按在瓷砖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