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还是和往日一般随和的招待了他们,田宇却总觉得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没一会这点不对劲就被他抛之脑后和杨先生讨论起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谈起还需要二百两时中年人叹气道:“其他的在下还可以想想办法,但银钱一事在下爱莫能助了。”
田宇焦急的追问:“先生是发生什么了吗?”
中年人愤恨的将茶盏砸在桌上,随后又觉得不好意思闭了闭眼才缓缓开口:“惭愧啊,在下其实已经准备好了货物就等着脱手后把这次行商的银钱全拿来给义士们的,但偏偏在路上遭遇了山匪货都没了!”
田宇听到会将银钱全都给他们时心里止不住的狂喜,只觉得自己马上要干成一件青史留名的大事,可惜峰回路转这一切都毁在了几个可恶的“野人”上!
中年人看着田宇几人皆变的双目赤红,更有甚者已经青筋暴起下一秒就要伤人砸店,中年人这才稍微满意又接着道:“唉,不过幸好这镇子上有乐善好施的富户设了粥棚施粥,也算是能让那些等不到雨停的人能苟活一时。”
田宇感觉自己耳边一直有人在不断大声争执,吵的都听不清其他声音,他也越来越烦躁,只能更努力的去听清杨先生的话,越努力去听就越吵闹,好不容易听清说的什么时只觉得一股冲天怒火油然而生,镇上的富户他们为什么不给自己钱,要让自己低三下四的去求别人!
其他人的感觉和田宇一模一样各种匪夷所思的念头纷纷浮现让他们更加暴躁,直到再也无法克制冲出门去。
中年人冷眼看着他们远去,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同类而是一群怪物,他本来也没想下重手的,要是被济世堂那群疯子知道了自己也没好结果,但谁让他们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让别人抢先了。
田宇一行人弄出来的动静太大想不注意都难,何况他们还想上手掀摊子。
“你们要干什么!”武义一时没认出来为首的人是谁,还是他们身边萦绕的黑气提醒了武义,黑气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明显连武义和李轻筠都看到了。
虞渊好奇的看着眼前人,之前太淡了没发现,这黑气里有一种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不像人类而是像鹿鸣,他之前不接触外界一时没想起来到底是什么。
田宇看着武义怒气更加强烈,为什么明明有钱买粮食却不肯给他,要让他耽误这么多时间!
怒气上头都没他们更本无法思考抓着粥桶就要往地上摔去,这下不用虞渊出手附近等着领粥的人不干了,他们还要指望着一碗粥活命呢。
难民一拥而上即使田宇一行人现在愤怒异常能一打三,也打不过这么多人,没一会就被难民打的爬不起来,一般人被打成鼻青脸肿后再大的火气也该消了,但田宇的火气却越来越旺不受控制的发出嘶吼,原本双目的赤红漫延到全身就像在身体里面点燃了火焰一般,十分骇人。
原本围在周围的难民顿时惊声尖叫像是看见鬼一样四散逃开。
虞渊连忙捂住戚琅月的眼睛,田宇现在这样子可比当初武义吓人很多,戚琅月像是条件反射一样任由虞渊动作。
武义看着田宇骇人的样子只觉得头皮发麻一个胯步到田宇身边行动挺快武堂想拉都没拉住,武义学着虞渊的样子将灵力灌入,田宇身上的红色慢慢消退,但依旧神志不清。
李轻筠也过去帮忙,就在几人都要恢复时他们身上的红色再次漫延上来,他俩很想一下子压退但奈何修为不够只能向虞渊求助:“师父!我不行了!”
虞渊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人群里的一个身影,那种熟悉的气息就来自那里,听见武义的求助才过去在他们肩头轻轻一拍原本已经枯竭的丹田瞬间充盈起来。
他俩还是第一次将灵力灌入其他人体内,开始了就不敢停下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他们给炸了,还是虞渊看差不多了他俩才敢收手。
“师父现在怎么办?”武义擦了擦脑门的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们。
虞渊指了一下附近难民为了避雨搭建的草棚:“他们现在已经没事了,丢那里就行。”
武义对自家师父言听计从说丢就丢。
因为这一茬事今天不到戌时就早早回去休息,武义和李轻筠更是累惨了,等用完晚饭才恢复些活力。
“师父,灵力用完后怎么会这么累啊!”武义几乎是趴在桌子上吃完饭的,还被武堂说了好几次不知礼数。
虞渊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武义想趴着吃啊,武义看着师父恍然大悟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哦对,我师父不是人估计没有这种感觉了,连忙找补道:“师父功力深厚体会不到我们的苦恼了。”
虞渊:“?”
累狠了众人也没有了闲聊的精力各自洗漱睡去,虞渊不用睡觉但还是会躺在戚琅月身边守着,丑时一刻不到虞渊睁开眼睛,检查好阵法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他知道戚琅月此时已经睡熟不会再起夜,很适合去追一下昨日的那个人。
被田宇一直唤杨先生的人其实更本不姓杨,他的真名其实是杜子逸连容貌也是假的,也不是什么行商而是一名修士,他在此前偶然获得了一种异兽的遗骸像鸟只有一只脚但长着猪的尾巴,他用遗骸做出了一种粉末可以导致人心躁动神智混乱。
他用这些粉末引导争斗后又以“好心人”的身份帮助他们解决争斗收集那些愚蠢凡人的信仰和供奉,本以为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不可能有人能识破自己的手段,没想到,没想到啊,这里竟然会有散修,要是只有那几人毛头小子倒是好解决,但偏偏有一个人自己看不透他的修为!
他知道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通知了同伙冒雨连夜跑路:“呵,呵,到这里他就找不到了吧。”粗重的喘息隐匿在潮湿的深林中。
“杜子逸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几个散修而已我们六个结单修士还奈何不了练气期的?”
“是啊,就算是元婴期我们人多势众,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杜子逸没来由的心慌不想和他们扯这些事糊弄道:“万一他们告诉济世堂呢,散修好惹他们可不好惹!”
一句话成功让几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