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疫病直到十月末才渐渐平息,一行人也终于能回镇子上。
但镇子里的样子和此前是大相径庭,原本郁郁葱葱,人来人往的小镇变得寂静,街道上除了附近官府派下来控制疫病的官兵和大夫外就没有行人,连小摊子和客栈都没有开门,几乎每隔几家就高挂着白幡。
“染病了,带走。”
“大人,大人,没有染病,没有染病!我只是着凉了!”
寂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哭爹喊娘的辩解,引的四人寻声而去,声音的源头在客栈附近的一间泥土屋。
官兵不敢直接把人押走拿着木棍赶着他往一辆简易马车走。
“还说没染病,你看看自己手臂上那些疮口是什么!”其中一个士兵看着不到十八岁,被这人气的面红耳赤。
“别和他说这么多,快押走。”
被木棍赶着的人听了这话哭喊得更加大声:“我不去!我没病!”
戚琅月牵着虞渊的手好奇问:“他们要把这个人带走杀掉吗?”
官兵听到声音立马转头看去,就见三个男人带着一个孩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傍边看热闹,瞬间脸色铁青。
那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急得跳脚,挥舞着木棍要把他们赶走:“你们是不是有病!没看到这面有人染病吗,还带着孩子过来!”
眼见那木棍就要砸身上鹿鸣连忙开口:“哎!小兄弟手下留情,我们也是镇上的人,之前不再,过来是听到有人呼救过来看看。”
小兄弟一出口虞渊和杻阳瞬间神色难辨的看向鹿鸣。
鹿鸣察觉到他俩的视线一时间想一人给一肘。
官兵狐疑的看着他们,转身找自己长官汇报去了。
少年声音很小只能隐约听见:“镇上的……不知道。”
没过多久少年再次返回:“我是安平县衙役武义,跟我过来吧,你们是从镇外面来的,要先去医堂诊脉看看有没有染病。”
四人从善如流的跟着少年走了,路上还不忘打听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
一说起这个武义就满腹怨言:“当初我们来之后支起临时医堂让所有人都来诊脉,刚开始还好有点着凉也来,但后面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所有人就很抗拒去医馆,最后拖到染病。”
虞渊和杻阳都不善言辞,打听消息的重任就落到了鹿鸣肩上:“哦!那你们是把他强制带去医堂治病?”
武义沉默片刻道:“不是,镇上大部分居民在染病后都后悔了,全部到医堂医治也不算太晚大概活了一大半,但还有一些人染病后也不来就躲在自己家里,但现在镇上大多都是已经好了的,他们可能还会让人染病,只能把他们集中在镇子外面给他们弄的地方,看能不能治好吧。”
鹿鸣察觉到少年心中的不解和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尽人事听天命嘛。”
武义翻了个白眼,把鹿鸣的手拍了下去:“你们也不确实染病没有,别碰我。”
说话间到了医堂,这里到是人多,只不过除了衙役和大夫,其他人都面如枯槁。
一行人进了医堂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大夫诊脉的桌子,后面熬药的地方只有一个顶棚。
武义撩开挡风的帘子里面喊:“李大夫,这里有四个从外面来的给诊下脉。”
被喊到的是个年轻的大夫面容姣好和周围格格不入。
李大夫抬眼看了四人一眼:“一个个来,孩童优先。”
诊完脉确认没有染病后李大夫对武义点点头:“他们没问题。”
武义哦了一声给四人一人一张通行证,出了医堂对他们叮嘱:“虽然有了通行证可以自由行动,但也别老出来最好在家里待着,镇子上还有一些染病的人藏着。”
说着说着武义更愁了:“算了,还是我送你们回去,你们住哪?”
戚琅月指着城门方向:“在那边哦。”
武义一对上孩童神情瞬间柔和下来:“嗯,知道了,走吧。”
一行人又顺着原路返回,路上闲聊几句就都熟悉了,武义越聊越起劲啥都往外说:“那确认藏起来也就算了,但他们竟然会袭击其他百姓,刚开始没有防备还真有好几个人再次染病……都没挺过来,还有……算了。”
说完武义看了一眼在虞渊怀里戚琅月,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杻阳和虞渊对视一眼,没想到就一个多月没回来镇子上已经乱成这样了。
“你们住这里?”
虞渊被唤回神看着眼前熟悉的朱红大门点点头,敲了敲门,没一会秋草小心翼翼得将门推开一条缝,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长舒了一口气打开门让路。
虞渊见武义似乎有些惊讶问道:“怎么了?”
武义和上自己的嘴巴:“没啥,送到我就先走了,有事可以上医堂找我们。”
杻阳看武义就要走叫住他:“等等,这个给你,带着吧。”说着就把一块栓了绳子的木牌给了武义。
武义接过一看是个护身符,想了想还是收下了:“谢谢!你们自己也注意尤其是小孩。”
杻阳也对他点点头阖上门,那个木牌其实是他和虞渊前几天闲的没事随便弄的一个防御阵法,估计最多用两三次,不过应该是够了。
等他们一进门秋草就知趣得把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和武义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个宅子发生了点意外。
二十几天前安平县令来了镇子打着救灾的名义,但其实根本没露面但让人过来放话要求里面的人一个月内搬走。
鹿鸣听了跟本不当回事:“随他去吧,家里还有粮吧。”
秋草点点头当初鹿鸣买的太多现在还有一大半。
“那就行,我先洗洗睡,外面太难受了都没睡好。”
秋草这才发现其他三人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睡一觉起来众人精神好多了,围坐在桌子傍边说闲话等着吃饭。
鹿鸣:“等正常之后要去找房牙子把旁边那个房子也买下来,直接重新修建一下,现在有点小了。”
杻阳端着茶盏看了鹿鸣一眼同意了这个做法,正好给自己和虞渊一个书房,给戚琅月一个练功房,给鹿鸣一个大点的院子。
虞渊一向没什么意见,戚琅月倒是很高兴。
没一会秋草就端着早饭进来了,戚琅月和鹿鸣瞬间眼睛一亮,他们四个人没有一个会做饭,这一个多月可真是苦了他俩的嘴。
吃完饭出不去四人又无所事事,杻阳就带着其他人勤加修炼,还把秋草也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