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可能,李大胆绝对不会想再来一趟这个半山腰的屋子,就算是冒着暴雨不要命的下山,总比在这里被吓死强。
李大胆和瘦猴两个人冒着雨大概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远远的看到了木屋的身影,两人加紧脚步向前跑着,早到一秒早一点暖和。
惊蛰过后万物复苏,但今年的天有点邪乎,原本应该逐渐热起来的天,仍有些冷,都说初春春寒料峭,温度虽然升上去了,但昼夜的温度仍然有差别,今年惊蛰后的天就更是奇怪的吓人了。
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反正李大胆和瘦猴身上还穿着过冬时候的冬衣,让这雨水一浇,两个人的嘴唇已经冻的有些发紫。
终于两人到了木屋的门外。
搁置屋由两间屋子构成,年代有些久远,主屋在之前小云母女还没搬来的时候,屋顶都是稻草暂时搭制成的,刮风下雨的时候,屋外下大雨里面下着小雨,也没人想着去修,就是一个暂时之所,没人真的在乎,都是待一会就走了。
旁边原本用来放木柴的屋子还算坚固,但看不到木柴的一丁点影子,过冬冬眠的小动物倒是不少,打开能看到不少爬虫挣扎着向外散去。
屋檐低下瘦猴礼貌的敲了敲主屋的房门,这主屋被修缮过了,坚固漂亮了不少,连屋顶上的稻草都多了许多,这屋檐向外延申的极长,要是封闭上能当一间外房来住,但现在没人有这心思。
屋子里没人应声,但门没锁。
“他们娘俩好像没在家。”
李大胆实在是冻的有些冷,也不管屋内有没有人,推门就进去了。
“别管有没有人,先进来,冻死了。”
屋子里灶台下炉火还没有完全熄灭,李大胆用旁边多余的柴火巴拉了巴拉那有些黯淡的木炭,让里面的火星子冒起来点,然后他又拾了几根细点的柴火扔进去让炉火引燃了。
不一会,原本有些熄灭的火终于重新烧了起来,李大胆从一旁的柴堆里扔进了几块大点的木头,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这才招呼着瘦猴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搭在灶台上烘干。
“不是,真脱啊,等会那娘俩回来不能把咱俩当变态吧。”瘦猴有些犹豫。
“你废什么话,湿衣服你穿身上不冷啊,你不脱就冻着吧,我脱。”
说着李大胆自己就扒下了那身湿漉漉还滴着水的厚棉衣,烤火去了。
薄衣服加上体温和炉火的缘故烤干的很快,不一会李大胆身上剩下的亵衣就已经烤干了,瘦猴看着脸色已经开始转红的李大胆再也支撑不下去,也学着他的样子脱了外套,真冷啊。
“大胆哥,我听他们说你吃过蛇肉啊,能不能给我讲讲那是个啥滋味。”
瘦猴和李大胆聚在炉火旁,一边烤火一边唠着家常,一会就说到了他们的生计上。
一旁蛇笼里的蛇在暖和的屋子里开始复苏过来,许多蛇交缠着不停的吐着信子,发出的摩擦声细细簌簌的映衬在潮湿的空气里。
李大胆心虚了一下,然后又重新壮起胆子装起来说道:“那当然,我跟你说,那蛇肉老好吃,我跟你讲啊,这蛇你还不能一下子就杀死,你得先在他活着的时候把它那一身的蛇血放了,要不做起饭来它腥啊,然后剁下蛇头,扒皮,拆骨,最后把那蛇肉砍成段,做成蛇肉羹往那一放,你一尝能吞你一舌头。”
李大胆其实没吃过蛇肉,村子里有个迷信的传说,谁都不敢去僭越。
自老一辈起破云村就有个传说,他们这一村的人是五仙青蛇的后裔,祖祖辈辈都不能吃蛇,伤害了蛇灵的人永生永世不能投胎,一辈子只能当爬虫任人践踏。
传说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没人知道了,但破云村的每个捕蛇人都遵循着这条戒令,他们只捉蛇,不吃蛇。
李大胆也是在给城中望云楼送蛇的时候有次凑巧看到厨房的大厨这么做的,那碗蛇羹真香啊,他闻到那个味道感觉喉头上涌,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吞了一大口口水,但破云村从小固守的规矩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坚不可摧的印记,因此最后他只能两步一回头的逃走了,但那个味道他一直就没忘记过。
瘦猴听到李大胆的描述,那眼前的画面已经幻化成单薄的香气涌上了他的鼻尖,他匆忙的擦了一下嘴角快要流下来的口水,想要接着询问,却听到隔壁柴屋内有东西爬过的声音。
那声音他熟悉,就是蛇爬行而过发出的摩擦声,只是这声音比自己听过的所有蛇的摩擦声都要大,他不确定的看了看李大胆。
很显然李大胆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两人双眼对上的同时,他不自觉地挪开了眼睛,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从一旁的柴火堆里随便捡起了一块木柴扔进了烧的旺盛的火坑里。
“大胆哥,你听到了吗。”瘦猴的喉头抖动了一下,其实他是有些怕蛇的,要不是有人相陪上山捕蛇,他一定不会一个人上路。
“不就是条大蛇吗,我觉得可能是条大蟒,觉得这里暖和,跑这趴窝来了。”
李大胆说的心虚,那声音的摩擦声太大了,隔着一个屋子都能听见,他这么说是给自己壮胆,捕蛇他不怕,能吃人的蛇可不行。
“那要不咱去把这蛇抓了吧,小云娘俩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两个弱小妇孺要是再被这蛇伤着可怎么办,咱就算是避雨给的报酬,帮他娘俩善一下后。”
李大胆心里这个骂啊,你要献殷勤你自己去啊,非要拽上我,是什么好东西吗?你就非要拉着我,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你也不听听那动静像是小蛇发出的声音吗?你也不怕一打开门一个大蛇头出现在你面前把你吞下去。
但李大胆名字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大胆,他怕自己这要是一推辞,之后瘦猴在村子里添油加醋,自己的名声可能就毁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瘦猴拿着捕蛇叉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柴屋的门前。
半干的衣服还放在灶台上烘烤着,水分蒸发升起的热气,顺着衣服向上蒸腾。
屋外的摩擦声显然大了很多,伴随着雨滴落下的声音,在这个杂草混乱,半青不黄的半山腰显得十分诡异。
柴房外的房门关的严严实实,但没有上锁,屋檐下的竹窗没有盖严实,李大胆大着胆子从透过的缝隙往里张望着,里面有点黑,突然从光亮处往里面看一时看不出里面的情况。
他摒住了呼吸,接着往里面看着,缓了一回眼睛才适应过来,但这一清楚不要紧,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只见这座几尺见方的小屋内,被各种大大小小的蛇皮铺满的到处都是,房梁上,角落里,堆放柴火的地方上面也被几层厚的蛇皮盖的严严实实,只能从几张蛇皮的缝隙里隐隐看到木柴的样子,就连他的眼前竹窗上也耷拉着几张软趴趴的蛇皮,有一角正好微微遮住了竹窗露出的缝隙,只略微露出一点的地方。
这还不算完,李大胆从小到大玩蛇,蛇皮他不陌生,但是柴房里最大的蛇皮,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打量了一下,那蛇皮的宽度甚至比一个正常成人的腰围还要大,那这蛇头得多大,他不敢想象,萌生了想要逃跑的念头,可瘦猴在他后面眼巴巴地看着他,拦住了他想跑路的方向。
而且屋子里爬动的活物他还没找到,心里总有点好奇,这蛇究竟多大,害怕却有些兴奋。
突然,地上厚厚的一层蛇皮开始抖动了起来,起初只是很小幅度的抖动,然后慢慢的抖动越来越大,最后一个人头露了出来。
李大胆没有看错,真的是个人头,渐渐的整个人都露了出来,他看的清楚,那人的面目他认识。
李大胆看见熟人,刚想松了一口气,从他后面挤上来的瘦猴看到小云,开心的想要喊出声,但却让李大胆紧紧的捂住了嘴。
只见从小云身下的地方猛然窜起了一只巨大的蛇头,那蛇头的脑袋有小云两个大,但那蛇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很温顺的在小云的身上蹭了蹭,然后直直的扑倒了小云和她玩闹起来。
李大胆看到这种场景丝毫没觉得喜悦,反而觉得害怕,他害怕起小云来,从心里害怕,他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他的预感是准的,蛇头在跟小云玩耍了一阵之后突然掉过了头来,冲着小云张大开大嘴来。
蛇口里喷涌而出的腥气让两个人隔得老远都能闻到,可小云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眼睁睁的看着那蛇头从脚处缓缓地将自己吞了进去,在最后,头要进去之前,她的头慢慢的转了过来,面朝着李大胆和瘦猴的方向绽放了一个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李大胆和瘦猴看到这样的微笑再也绷不住了,也不顾雨还没停,挣扎着,穿着单衣就往外跑去,直到一口气跑到了村里第一户人家没关的门里之后才晕了过去。
等到两人再醒过来之后,也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高烧让两个人在初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稍稍吃了些米粥之后两人这才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和盘托出。
村里的消息上一秒刚说出,下一秒就能传遍全村,这消息就像是一声炸雷一样在村子里炸开了,家家户户说什么的都有,可有一点就是,每个人的心里充满着恐惧。
终于,村里的壮丁集结好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拿着火把和各种捕蛇工具向着半山腰小云娘俩家的房子涌去,后面还跟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他们一致笃定小云娘俩都是被蛇妖给吃了。
“然后呢,然后呢。”江离喝了一口南楼的酒水,没有滋味,当水喝极好。
月迟也跟着她喝了一口酒水,然后又斟满了空的酒碗,
“之后当然是那群人没有找到小云母女两人,也没找到蛇妖,然后他们放火烧了那间屋子,蛇皮燃烧发出的刺鼻的气味在村子上空飘了七天才逐渐散去。”
“但这坏事就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了,每逢初一、十五,村里都会有一个少女失踪,失踪少女的房间里一定会多出一张巨大的蛇皮把整个屋子填的满满当当的。”
“这就完了?”江离不满的撇嘴道,这个故事她听的不尽兴,埋怨道:
“月老板你这故事怎么没头没尾的。”
“谁跟你说他只是一个故事了,好了,今天南楼打烊了,明天来吧,还有,帮我问一下你师父能不能接我一个活。”
九瓴接活有前提,必须是铃响、烛动的有缘人,当然月老板开口了,那九瓴也一定会出手帮忙的。
只是江离没想过这次师父居然亲自前来了。
夜半的江水滔滔不绝地东流而去,白天还行人众多的小茶摊此刻已经打烊休息了,只剩下了桌椅板凳在绵绵不断的涛声中休息着。
夏暑夜的江边也没有一丝的风,充斥在江离三人鼻子里的是江水翻涌的腥气。
三人向着远处的礁石不断地靠近,舢板做成的小船在汹涌的江水中不停翻飞,要是上面坐的是普通人,早就被一个浪打进水里喂鱼去了,可惜船上的没有一个是人。
“师父这里好凉快啊,那妖真会找地方,这夏天呆在这绝对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江离站在甲板上伸手感受着四周空气的变化,他们在靠近崖壁的地方感受到了夏天带不来的凉意。
谭砚站在船头一直观望着前面崖壁上的动静,没回头却给江离泼了一头凉水,
“你喜欢啊,等杀了那妖怪你就留在这,把这当窝,不用回去了。”
江离说不过他,谭砚嘴毒,她没少吃亏,只能冲他翻了翻白眼。
崖壁湿滑,可三个人不用工具就飞上了绝崖峭壁上极高的石洞。
谭砚点亮了一只火折子照着前路,这洞穴因为处在江边的缘故,洞窟里的墙壁上都是湿滑的水渍,还有不停从上空低落的水滴,谭砚护着火折子跟在徐焯君身后。
洞穴极深,几个人走十几步就要转个弯接着走,不知不觉间就转了七八个弯,却还没到蛇的老巢,江离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
“不是,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啊,这妖怎么这么爱钻洞,它别叫蛇了,它叫钻地鼠算了。”说归说,江离跟从的脚步却没停下来。
突然,一股腥气开始慢慢悠悠从前方的空间里传了来,三人知道,这主角就要见了。
湿滑的岩石渐渐的变成了略有些干燥的砂石,越往里走砂石越细越干燥,直到最后,墙壁上渗透的水渍一滴都摸不出来了。
爬虫动物爬行鳞片发出的摩擦声,渐行渐近的充斥在几人的耳边,动物的腥气和血腥气布满整个空间之中。
一个巨大的崖底巨洞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那巨洞高约数百米,整体面积是江离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空间,他想就算是把整个九瓴搬空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地方,这是把整座山给挖空了啊。
而巨洞的中间密密麻麻的堆满了一堆蛇。
江离看了看那一堆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东西,没忍住深吸了一口气,她算是把这辈子最离奇的东西在这里看全了。
那堆蛇跟普通的蛇不一样,更不像是神话故事里美化过的,像人头蛇身的女娲娘娘一样看着还算是能够接受。
最让江离接受不了的是那些蛇竟然有许多是蛇头人身,这还不算完,那蛇人的肉身是浑身**的,但却柔软无骨在地上吐着蛇信子爬行,裸漏的地方覆盖着一层浅薄的鳞片,而还有的竟然是一个头聚集着多个蛇身,几条几条缠绕在一起肆意在地面上爬行着,还有。。。。
江离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见过蛇,但这里的蛇没有一条跟她见过的蛇长一个样子,就像是什么实验的失败品被丢在了这里,让它们肆意生长。
徐焯君和谭砚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看来这就是那蛇妖的老巢了,它捉走的那些女孩看来都成了它子孙后代的供给者。
其实徐焯君还是猜错了,而且有些错的离谱。
一条巨大的蛇尾从崖口洞的周围划过,突然一个巨大的蛇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冲着几人张大了嘴咆哮了一声,蛇口里的粘液沾了三人一身。
徐焯君退后一步,让江离和谭砚冲在前头,今天他可不是来打架的,而且这小小的一条百年蛇妖也不值的他出手。
谭砚和江离躲过了冲着他们飞身上前的蛇头,一个跨步跳到了大蛇的身上,蛇鳞坚固,谭砚骨扇里弹出的尖刀被当的一声弹了开,震的谭砚的手一阵发麻。
江离一个起跳也跳到了大蛇的身上,可是她跳的有点晚,蛇鳞光滑,她顺着蛇身快要滑到了尾巴处才扒着一个翘起的蛇鳞片停住。
江离也是心狠的,她看到那蛇鳞片连皮带肉的,一个想法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
固定好自己的位置之后,她便开始一片一片的扒起那大蛇的皮来,速度很快,不一会,好好的一层鳞让她扒的剩了一圈血淋淋的皮肉当啷在上面。
血肉相连,大蛇吃痛下,也不顾头顶上谭砚不断地靠近,张大着大嘴向着江离的方向咬去。
江离眼见不好连忙从蛇身上跳下,滚到了一块石笋的一侧。
石笋坚固,但坚固不过大蛇的力量,那蛇眼瞅着江离的位置,横冲直撞的撞碎了数十块石笋,积累了千万年的石笋霎时之间变成了一堆废石。
谭砚在大蛇追赶江离的间隙向着大蛇脑袋正中间爬去,他没有江离的那种力气,扒不开蛇鳞片,能用上的工具都用上了,还是无法捅开大蛇头顶上那类似独角的尖顶。
眼看着江离无处可避就要被大蛇追上的时候,而此时谭砚也自顾不暇。
一个呼吸之间,空气中发生了某种变化,谭砚因为惯性的缘故差点从停滞在半空的蛇头上掉落,他瞅准时机用骨扇插进了大蛇下颌的某个鳞片空隙停在了半空。
“谭砚,你还愣着干什么。”
“诛杀!”
江离眼睁睁的看着谭砚将那条停滞在半空的大蛇整个头剁了下来,然后将它那只独特的角连皮带骨的剥了下来,由于连接着头骨的缘故,大蛇的上半个头骨连着一起被剁了下来,血淋淋的捧在谭砚的手上。
徐焯君冷漠的将谭砚手上的兽角收了起来,转身离开了这个巨大的空洞。
没有了头的蛇从半空掉落,掉落的瞬间,巨大的身影将山洞震的晃了几晃,原本还在看戏的蛇子蛇孙看到大蛇的陨落,开始慌不择路逃窜起来,有几只甚至爬到了江离身边。
那古怪模样的蛇吓的江离向后窜了一窜,避过了他们的触碰。
“救命啊,救命啊。”
微弱的呼救声从山洞一侧的石壁中传出。
江离和谭砚对视了一眼,上前去打开石门。
原来在这个巨洞中还别有洞天。
只见在一间普通民房大小的崖洞里,屋子看着整洁舒适,还有一个火堆在旁边烧着。屋子里正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那姑娘身上干干净净的,就是头发有些凌乱。
她哭红着双眼看着进来的两人,两人还没说话,她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求求两位恩人,把我救出去,小女子不胜感激。”说完,头就开始砰砰砰的使劲在地上嗑着。
江离心软的上前去把她扶了起来,她猜这肯定是大蛇刚虏来的姑娘,还没吃,还好他们听到了呼救声,要不又是一条人命。
四处逃窜的蛇被谭砚一条条捉了回来,扔在山洞聚集起来,一把火点燃了他们和巨蛇的尸体。
只是两人都没看到,那被救出来的姑娘眼中的愤恨以及紧握的双手,指关节都有些隐隐发白。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吧。”江离在翻腾的船板上看着发愣的女子问道。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这女子的皮肤有些隐隐的泛着青色,只是在这天空黑暗的情况下,他看的也不清楚,只是隐隐的有哪里感觉到不对。
被救出的姑娘看到江离盯着自己胳膊的看,紧忙扯了扯身上的衣袖盖过了那露出来的一些皮肤。
江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之后不再乱想,认真的摇起橹来。
“你们一会把我送到渡口边就可以了,我是这附近村里的人,我认路的。”
“谢谢两位恩人,改天一定登门拜谢。”
女子说话没有了之前死里逃生的恐惧和唯唯诺诺,而是十分冷静。
谭砚看了她一眼,说道:“举手之劳而已,既然姑娘不强求,那等会儿我们就在渡口分别好了。”
江离还要说些什么,却让谭砚一个眼刀拦了回去。
渡口下船处,女子向谭砚和江离又深深的鞠了一躬,面向江离说道:“我叫小云,是破云村的村民,两位恩人若是下次有空来玩,可以找我。”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江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想了想小云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月迟故事里的主人公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