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死神同人之忧患始于安乐 > 第67章 崩坏的事不过三

死神同人之忧患始于安乐 第67章 崩坏的事不过三

作者:雪下柒夜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7-17 07:19:13 来源:文学城

流魂街的午后总裹着层慵懒的风,风里混着远处市集的淡香与庭院花的微甜,吹过那棵半枯的八重樱时,粉白花瓣便打着旋儿落下,轻轻蹭过矮桌边缘,又飘向雪夜垂着的裤摆。她坐在藤椅里,后背轻轻贴着竹编靠背——竹条凉得沁人,纹路硌着衣料,倒让她混沌的思绪多了点实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茶杯的边缘,指腹蹭过杯壁上细浅的菊纹,此刻杯里的菊花花茶早已凉透,明黄的茶汤沉在杯底,连最后一丝热气都散得干干净净,只剩杯壁凝着的水珠,像她此刻看似平静无波,实则翻涌着疑云的心。

这几天,她总在夜里被同一个梦惊醒。梦里是潮湿昏暗的山洞,石壁上覆着深绿的苔藓,水珠顺着岩缝“嗒、嗒”滴落,砸在地面的积水里,溅起细碎的涟漪。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混着种说不清的、类似灵子燃烧后的焦糊气,呛得人喉咙发紧。她总像个旁观者,站在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看着不远处立着个四方玻璃罩——半人高的金属边框泛着冷光,里面灌满了泛着浅黄的粘稠液体,液体里还浮着细小的灵子光斑,像被困住的星星。

玻璃罩里沉睡着一个人。过长的金色发丝在液体里缓慢漂浮,有的贴在玻璃内壁,有的缠在那人的肩头,湿漉漉地遮着脸,像溺水的水草。雪夜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觉得心跳得发紧,像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在牵引着她,让她忍不住想往前凑,想拨开那片金色的屏障。

“血清提取进度80%。”一个陌生的男声突然响起,没有源头,像从空气里钻出来的。雪夜猛地抬头,却没看到任何人,只有无数道黑色人影在玻璃罩周围穿梭,动作机械得像提线木偶,他们的脸隐在阴影里,连轮廓都模糊不清。她像站在另一个时空的夹缝里,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连指尖都碰不到那层冰凉的玻璃。

就在这时,玻璃罩底部突然冒起一串气泡,细小的泡泡顺着液体往上飘,恰好撩起了那人额前的金发自——先是露出光洁的额头,再是眉骨的弧度,然后是眼睫的阴影,最后,当那张脸完整地映在玻璃上时,雪夜的呼吸骤然停住。

那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是…… 绫?]这个念头像淬了温火的针,轻轻扎进雪夜的意识里,带着细密的刺痛。梦里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虚空中,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虚无 —— 就像她此刻抓不住的记忆碎片。那些碎片在脑海里翻涌、碰撞,渐渐拼凑出清晰的画面:

那是距今几百年前的流魂街,春日的阳光暖得刚好,空气中飘着浓得化不开的花香,石板路被晒得微微发烫。浮竹十四郎牵着一个金发女孩的手,缓步走到京乐春水面前,他蓝白色的真央校服下摆扫过地面的樱花瓣,留下浅浅的痕迹。

女孩的发梢沾着细碎的樱粉,风一吹就轻轻晃,笑起来时右脸颊陷出个浅浅的梨涡,眼尾弯起的弧度,竟和雪夜的模样如出一辙。

“春水,这是绫,吕木绫。” 浮竹的声音裹着温和的笑意,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 —— 他看着绫的眼神,像看着自家妹妹般柔软。京乐春水晃着手里的给大哥带的贺礼,他挑眉凑近,语气里满是调侃:“十四郎,这么可爱的小妹妹,你是从哪处樱树下捡来的?可别弄丢了哦......”

可后来的日子像被狂风卷过的书页,快得让人抓不住。绫跟着已经是队长的浮竹十四郎执行一次流魂街的除虚任务后,就再也没回来。

听说,之后那段时间浮竹总是握着绫常戴的那根米白色发带,发带上绣着小小的雏菊,是绫亲手绣的。他走遍了任务周边的每一条小巷,哪怕是雨天,草鞋踩在泥泞里,也没停下脚步。直到有天,贵族长老的人传来消息: “吕木绫大概率被虚吞噬,尸骨无存”,浮竹握着发带的手猛地垂了下去,指节泛白,连绣线都被攥得变了形。他眼底的光像被雨水浇灭的烛火,一点点暗下去,连平日里总挂着的温和笑意,都淡得几乎看不见。那天他站在廊下,看着雨丝落了整整一个下午,咳嗽声断断续续,连站都站不稳......

……………………

庭院外忽然传来的脚步声,猛的将雪夜的思绪拉了回来。那不是流魂街居民的脚步声,而是草鞋鞋底蹭过石板的 “沙沙” 声 —— 急促、不稳,还带着点慌乱,是死神特有的草鞋。

风裹着樱花瓣吹过,脚步声混着花瓣落地的轻响,却像重锤敲在雪夜心上,指尖松开冰凉的青瓷茶杯,指节上的白痕还没褪去,指尖因为刚才的用力,泛着淡淡的红,连掌心都沁出了薄汗。

慌乱间,她赶紧收敛眼底的惊涛骇浪,把那些关于绫、关于浮竹的疑云,都藏进睫毛投下的阴影里。重新靠回藤椅时,后背贴着竹编的凉意透过衣料传来,让她混沌的思绪稍微定了定。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院门外。还没等雪夜开口,一个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就钻了进来,带着抽噎的颤音:“雪夜桑!你,你在里面吗?”

雪夜猛地抬头,看向院门。只见一个穿着死霸装的少年站在那里,个子不算高,肩膀还带着点少年人的单薄,怀里抱着个鼓囊囊的粗布包,布包边角磨得发白。他脸上满是泪痕,鼻子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眼眶肿得发亮,正是四番队那个总爱偷偷给队员塞点心的山田花太郎。

他话音刚落,大概是太激动,抬脚进门时没注意门槛,“咚” 地一下绊了个趔趄,怀里的布包 “哗啦” 掉在地上。玻璃瓶滚了出来,标签上写着 “止咳糖浆”“止血药”,还有用油纸包着的点心,油纸散开,露出里面粉白的樱花饼,香气轻轻飘过来。

花太郎慌忙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捡东西,眼泪还在往下掉,砸在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啊啊!对、对不起!雪夜桑,我不是故意的……” 他抽噎着道歉,指尖蹭到药瓶上的灰尘,又赶紧用袖子擦了擦,把药瓶小心翼翼塞进布包。好不容易爬起来,他拍了拍队服上的泥点,可刚抬眼看清雪夜的模样,动作猛地顿住,原本还在抽噎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他睁大眼睛,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先是落在雪夜的头发上,又飞快移到她的眼睛,嘴巴微张,连手里的布包都差点没拿稳 —— 记忆里的雪夜,头发是暖融融的栗色,阳光底下会泛着浅金的光泽,眼睛像初春解冻的湖面,映着天光时是透亮的碧色;可眼前的人,头发是深不见底的黑,像揉了夜色进去,瞳孔里映着庭院的樱花,却是淡淡的红,像浸了薄血的玛瑙,陌生得让他心头一跳。

雪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想拢紧耳边的黑发,指尖刚动,就见花太郎猛地回过神,慌忙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慌张,又带着点无措的温柔:“啊、啊对不起!雪夜桑!我、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看的!我只是…… 只是有点没认出来……” 他说着,又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草鞋尖,过了几秒才慢慢抬起来,眼眶里重新蓄满了泪,可眼神里的惊讶已经变成了心疼,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没、没关系的!不管头发变成黑色,眼睛变成红色,都没关系的…… 雪夜桑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雪夜看着他这副笨拙又真诚的模样,紧绷的神经忽然松了些 —— 花太郎还是老样子,单纯得像张没被揉过的纸,从不会在意那些外在的改变,只记挂着 “活着” 这件最根本的事。

庭院里的樱花又落了一片,轻轻飘下来,落在花太郎的布包上,粉白的花瓣沾在粗布上,像缀了颗小星。雪夜看着他泛红的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头的樱花瓣,花瓣的柔软蹭过指尖,原本翻涌的疑云和紧张,竟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这句简单的 “活着就好”,冲淡了些许。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像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堵住了 —— 原来在这满是算计、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尸魂界,还有人会记得她原本的模样,却又能坦然接受她所有的改变,会为她的 “活着” 而真心欢喜,会抱着一布包的药和点心,跌跌撞撞地来看她。

风又吹过,樱花瓣落在花太郎的发顶,他还在抽噎着说 :“雪夜桑你瘦了好多,要多吃点樱花饼”,雪夜忽然觉得,流魂街的午后,好像没那么凉了。

-------------------

夜色像浸了温水的棉絮,软乎乎地漫过流魂街这处僻静的宅子。庭院里的八重樱卸了白日的粉白,光秃秃的枝桠在月下拓出疏朗的影,风穿过枝缝时,带着夏末特有的微凉,还裹着墙角丛竹的清冽气息——那是雪夜前阵子移栽的青竹,此刻叶尖凝着点露水,偶尔随风晃一下,水珠“嗒”地落在石板上,轻得像一声叹息。竹丛里藏着几只秋虫,鸣叫声细得像落在衣料上的绒毛,和着风的轻响,让这深夜更显静了。

屋里点着两盏和纸灯,暖黄的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纸罩漫出来,不刺眼,却刚好把梳妆台的棱角、墙角的案桌都照得温和。梳妆台上摆着半块没吃完的樱花饼,是下午花太郎带来的,油纸敞着口,香味在空气里轻轻绕,像一层看不见的软纱。

雪夜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握着那把磨得光滑的木梳,正一下下梳理着及腰的黑发。发丝在梳齿间滑过,带着点被灯光烘暖的柔润,她梳得慢,梳到发尾打结处,会用指尖轻轻解开,偶尔还会停下来,捏起一缕头发对着灯光看——这黑发起初像墨染的线,她总觉得陌生,后来看久了,倒觉得这深黑衬得颈间皮肤更白。

门“吱”一声轻响,没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从外间传进来,带着踩过榻榻米的钝响,沉稳又有节奏。雪夜从镜中抬眼,看见蓝染走进来,白色的队长羽织在暖光里泛着浅淡的柔光,棕色的发尾垂在肩头,没有平日里的一丝不苟,多了几分松弛。他手里端着个冰裂纹青瓷杯,杯沿冒着极淡的白气,氤氲的水汽在杯口绕了两圈才散,显然是刚温好的茶。

“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他走到梳妆台旁,将茶杯轻轻放在雪夜手边的杯垫上,杯底与棉麻杯垫接触时,只发出一声极轻的“嗒”。声音比庭院的风还软,没有追问的意味,更像寻常夫妻夜里的随口闲聊,带着点刚从外面回来的、未散尽的微凉。

雪夜的梳齿顿了顿,目光落在镜中那杯茶上——杯壁上凝着细小的水珠,是她喜欢的温度。她知道蓝染记得,她晚睡会渴,又不爱喝太烫的茶,每次温茶,都能精准地把控到“入口刚好”的程度。

“是啊,看到老熟人了,所以多聊了一会。”她继续梳理头发,指尖拢过耳后的碎发,然后握住发尾,一点点往头顶拢。发绳是酒红色编成麻花的棉绳,在指尖绕了两圈,她抬手时,颈侧的线条被拉得纤细,月光从窗缝里溜进来一点,落在她的锁骨上,像撒了粒碎银,亮得晃眼。她很久没扎过马尾了,手指在发尾调整碎发时,动作还有点生涩。

蓝染没有靠得太近,只是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镜中她的动作上,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等她扎完最后一圈,手指还在扯着几根不服帖的碎发时,他才上前一步,伸手从梳妆台的小匣子里,拿起另一把银齿小梳——那是八年前雪夜从一区东流魂街的市集买来的,齿间雕着细小的樱纹,银齿已经被磨得泛了柔光,平日里她总忘了用,倒是蓝染记得它放在哪里。

“这里还有点乱。”他轻声说,声音就在雪夜耳后,距离刚好,没有热气扑过来,只有话音裹着的一点温。

雪夜没有动,任由他拿着小梳,轻轻梳理她耳后没扎进去的碎发。银齿划过发丝时,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却不扎人,他梳得极轻,像在打理一件易碎的瓷器,每一下都避开了耳后的敏感处。偶尔梳齿不小心蹭到耳尖,雪夜会下意识地偏一下头,蓝染便会立刻顿住动作,等她调整好姿势,才继续用小梳轻轻挑开缠在一起的碎发。

“是下午送樱花饼来的那位?”蓝染忽然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梳发的动作却没停,银齿依旧在发间轻轻游走。雪夜从镜中看他,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间,睫毛垂着,像在认真对付那几根不听话的碎发,没有半分探究的锐利。

“嗯,是花太郎。”雪夜应了声,指尖碰了碰手边的青瓷杯,温温的热度透过杯壁传过来,暖了指尖。

“他说听他哥哥提起我还活着,特意跑来看我。”她没说花太郎看到她黑发红瞳时,瞳孔骤缩的惊讶,也没说那句带着哭腔的“活着就好”——这些细碎的、带着温度的情绪,她想自己留着,像藏起一颗糖。

蓝染“嗯”了一声,手里的小梳停了下来。他将梳子轻轻放回小匣子里,指尖在雪夜扎好的马尾上轻轻碰了碰,从发顶摸到发尾,确认没有松垮,才收回手。指尖离开时,还极轻地蹭了蹭发尾的碎发,像在收尾。

暖黄的灯光裹着梳妆台上的淡香,木梳斜斜靠在青瓷杯旁,杯底还沾着半圈浅淡的茶渍。雪夜刚把发绳系成一个小巧的结,颈后就传来熟悉的温度——是蓝染的呼吸,带着点刚温过茶的暖,轻轻落在她的颈窝。

雪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像被风吹得颤了颤的樱花瓣,只有贴近她的蓝染能察觉。垂在身侧的指尖悄悄蜷起,指节泛出极浅的白,却没有半点要推拒他的动作。痒意从颈间蔓延开来,顺着脊椎往上爬,像有细小的绒毛在轻轻挠,让她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没躲。

下一秒,她的手抬了起来,指尖先轻轻蹭过他颈侧的棕色发丝——发丝带着点自然的卷度,软得像羊毛,然后才慢慢摸到他的脸。她的指尖带着点微凉,指腹轻轻贴在他的颧骨上,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搭着,像在确认他的温度,又像在借这触碰,稳住自己微微发颤的气息。

“发生什么了?”她的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尾音里裹着点没散去的痒意,却没有半分质问的尖锐。目光落在他的眼睛里,那里映着灯光,也映着她的影子,红瞳里没有慌乱,只有一点浅浅的探究。

蓝染没有立刻回答,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还有那轻轻搭在他脸上的力道——不是依赖,是平等的询问。他抬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让她的指尖贴着自己的脸,感受彼此的温度。他的掌心比她的暖些,能轻易裹住她的手,却只是轻轻贴着,没有握紧,像在回应她的询问,又像在借这触碰整理思绪。

“是有件麻烦事情。”他的声音从颈间漫过来,裹着点低哑的闷意,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的皮肤,像细绒轻轻扫过,那片肌肤瞬间泛起浅淡的红,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起来。“可能要让你离开尸魂界一段时间。”他另只手的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腰上,力道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刚好将她圈在怀里,没有禁锢的压迫,只有一种贴着肌肤的、安稳的贴近。

雪夜没有回头,目光落在镜中交叠的身影上——她的黑色发尾垂在肩头,被蓝染落在肩窝的棕色发丝衬得更沉,像夜色揉进了发间。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的影子投在她的颈侧,可眼神在镜中与她相撞时,却藏着点复杂的意味:有不易察觉的歉意,又有几分不容错辨的笃定,像在说一件早已定好的事,却又怕她抵触。

她指尖慢慢离开他的脸庞,落在梳妆台的边缘,指尖蹭过微凉的木棱。沉默了两秒,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庭院里的月色:“明白了,花太郎是你故意放进来的吧。”不是质问,是陈述——下午花太郎跌跌撞撞进来时,院门外连结界的影子都没看到,这处宅子本是蓝染特意选的僻静处,若不是他默许,一个四番队的普通队员,怎么可能轻易找到。

蓝染没有解释,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些,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颈侧,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温热的气息顺着衣领缝隙往里钻,暖了她微凉的脖颈。棕色的发丝垂在她的肩窝,随着呼吸轻轻晃,扫过皮肤时带点微痒,却比方才的热气更显温和,像初春刚抽芽的柳枝,软而不刺。

“抱歉。”两个字很轻,轻得像被灯光吹散的尘,没有多余的缘由,也没有辩解——他向来是这般,对旁人的质疑从不在意,却唯独在雪夜面前,愿意将那份不易察觉的歉意,揉进两个字里。指尖轻轻蹭了蹭她腰侧的衣料,是她前几日新做的衣服,布料柔软,他的动作也跟着放轻,像在弥补刚才那句“麻烦事”的唐突。

颈间的痒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裹着体温的贴近——蓝染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隔着两层衣料,却能清晰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像敲在耳边的鼓点,慢而沉。雪夜垂眼看向镜中,自己耳尖泛着的红格外显眼,连唇角都不自觉勾出浅淡的弧。她轻笑着开口,声音软得像叹,还带着点调侃的尾音:“不要在脖子上留下痕迹,不然明天要演的戏,都不像了呢~”

蓝染的呼吸顿了顿,像是没料到她会这般直白点破,随即低低地笑了。那笑声从胸腔里漫出来,带着点被看穿的无奈,又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棕色的发丝晃了晃,扫过雪夜的耳垂,带着点发丝特有的柔滑触感。他没有再靠得更近,只是抬手,指腹轻轻托住雪夜的下巴,力道轻得像怕碰碎她,慢慢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不是强硬的扭转,而是带着引导的温柔,让她从镜中的倒影,落到他眼底的光里。他的拇指轻轻蹭过她的下唇,指尖带着点薄茧,擦过柔软的唇瓣时,雪夜的睫毛颤了颤,像被风吹动的蝶翼。

“那么这里,应该不会留下痕迹吧?”他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却依旧平稳,没有半分急切。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灯光下那抹唇色显得格外软,像刚揉好的樱花饼。话音落时,他微微俯身,先让棕色的发梢垂落,挡住了一部分灯光,才慢慢将唇凑过去——不是直接覆上,而是先让唇瓣轻轻蹭过她的唇,像在确认温度,然后才极轻地贴住。没有深吻,没有舌尖的触碰,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缓,避免热气过多地裹住她的唇。唇瓣相贴的瞬间,他的指尖在她下巴上极轻地收了收,却立刻松开,像怕力道重了会留下红印。

不过两秒,他就直起身。退开时,先抬眼看向她的唇,确认没有泛出不该有的红,才轻轻松开托着她下巴的手。指尖离开时,还极轻地蹭了蹭她下巴的轮廓,像在收尾,又像在弥补这短暂亲密里的“克制”。

“这样就好。”他轻声说,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松快,棕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晃,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灯光依旧暖着,雪夜转回头,拿起桌上的青瓷杯,喝了一口茶——温度果然刚好,是她喜欢的雏菊茶,淡香在舌尖漫开,带着点微甜。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浅淡得像错觉,却又真实地留在那里。

她知道明天的戏依旧要演,长老们的算计、蓝染的安排、离开尸魂界的未知,都像悬在头顶的云。但此刻镜前的这抹轻吻,像颗被藏在糖纸里的糖,在满是算计的底色里,悄悄泛了点甜——不是浓烈的甜,是温的,像这杯刚好的茶,像这深夜的灯光,让她在满是未知的前路里,忽然有了一点可以轻轻握住的暖。

——————————

翌日的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轻轻洒在流魂街的路面上。庭院的竹丛沾着晨露,风一吹,水珠“嗒嗒”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雪夜穿着一身藏蓝色的普通和服,领口绣着细浅的银线菊纹,是蓝染前几日送来的。外面套着一件月白色的宽袖外袍,袍角垂到脚踝,刚好遮住她因发色瞳色变化而略显突兀的细节——毕竟,没有谁在“静养”后,会突然从栗发碧眼变成黑发红瞳,这外袍既能挡点晨凉,也能悄悄藏起这份异常。

她刚跟着蓝染走出院门,就听见一道带着拖长尾音的调侃声,像猫尾巴轻轻扫过心尖:“啊啦,二位夫妇终于出来了,等得我腿都要酸了。”

雪夜抬眼望去,只见市丸银斜倚在不远处的樱花树干上,双手插在宽松的队服衣袖里,银白的发梢沾着点晨露的湿气,嘴角勾着惯有的、带着点狡黠的笑。他脚下的石板上,还留着几个浅浅的脚印,显然是等了不少时候。

蓝染走在雪夜身侧,白色的队长羽织在晨光里泛着浅淡的光,棕色的发丝被晨风吹得轻轻晃。他看向市丸银,语气平静无波:“雪夜身体刚恢复,等一会不碍事的。”

雪夜却先一步接过话头,抬手拢了拢外袍的领口,指尖蹭过冰凉的布料,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语气里裹着点调侃:“这就要问你的蓝染队长昨晚做了什么啊,害得我起的好晚。”她说着,故意往蓝染身边靠了靠,外袍的袖子轻轻蹭过他的羽织,像在暗示什么,却又没说透——既回应了市丸银的调侃,又没真的暴露任何内容,分寸拿捏得刚好。

市丸银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目光在雪夜的外袍和蓝染的侧脸间转了一圈,轻笑出声:“哦呀?看来蓝染队长昨晚很忙啊。”他说着,直起身,双手依旧插在袖里,脚步轻快地凑过来:“不过再忙,也不能让长老们等急了——他们可是在静灵廷的议事殿,等着‘蓝染夫人’去做交接呢。”

蓝染轻轻碰了碰雪夜的手腕,力道轻得像一片羽毛,是在安抚,也是在示意该走了。他看向市丸银,语气依旧平稳:“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好!”

静灵廷的议事殿是座沉淀了千年的和式殿宇,桧木梁柱粗实挺拔,柱身泛着岁月浸养的深褐色光泽,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木材清香。屋顶是传统的入母屋造样式,深灰瓦垄层层叠叠,瓦当雕着简练的云纹,檐角微微上翘,在晨光里勾勒出古朴的弧线。殿宇四面立着半开的和纸障子,障子上绘着水墨风格的 “松鹰图”,风穿堂而过时,纸页轻轻颤动,影影绰绰的墨痕落在殿内的榻榻米上,添了几分静穆的柔。

殿内地面铺着暗褐色的榻榻米,边缘用墨色棉线缝出菱格纹,踩上去软而不陷。十三番队的队长们沿殿宇两侧整齐站立,队列直得像用尺量过 —— 朽木白哉身着银白队服,衣摆垂落得纹丝不动,双手垂在两侧,下颌线绷得紧实,周身透着贵族的冷冽;日番谷冬狮郎站在他身侧,碧绿色眼眸扫过殿内,少年人的身形虽显单薄,却脊背挺直,灵压收得沉稳;京乐春水难得收起了散漫,指尖偶尔轻碰袖口的刺绣纹样,嘴角那点笑意却没冲淡周身的肃穆;其余队长也各归其位,或垂眸静立,或目光平和,连呼吸都放得轻,生怕扰了这殿宇的庄重。

殿首的黑漆木座上,金印长老之首端坐其上,座后挂着一幅半开的和纸屏风,绘着浅绛色山水。他手里握着那根挂着两颗金色铃铛的手杖,左右坐着地位略低的两位长老,而在他们身侧,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正肃立着 —— 他身着队长羽织,衣摆垂至脚踝,手上拄着斩魄刀 “流刃若火”,银白的长须垂至胸前,目光如炬,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仅站在那里,就让殿内的气氛更添几分凝重。

[交接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吗?]

雪夜站在殿内,指尖无意识蹭了蹭月白色外袍的下摆,棉料的软意没压下心底的诧异。目光扫过两侧立得笔直的队长们,这阵仗,比她当年在总队长会议室里还要肃穆,让她忍不住攥紧了身侧人的手。

蓝染就站在她旁边,白色队长羽织的袖口轻轻搭在她臂弯,更惹眼的是他攥着她的手:指腹扣着她的掌心,力道不重却稳,掌心的温度透过薄棉传过来,刚好裹住她微凉的指尖。雪夜的兜帽压得极低,帽檐的阴影落在下颌线,连说话时唇瓣的起伏都显得模糊,红瞳彻底藏在暗里 —— 她太清楚,黑发红瞳的变化若是暴露,只会引来更多麻烦。脚下的榻榻米软得像浸了阳光的棉絮,却没让她紧绷的神经松半分,攥着蓝染的指尖悄悄收了收力,像在抓一根浮木。

“原五番队第三席·雪夜,核对五番队旧职交接文书,确认无误按印即可。”金印长老的声音顺着殿内桧木梁柱的纹路漫开,连角落的纸障子都似被震得轻轻晃,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侍从屈膝躬身,捧着矮脚黑漆木案轻步上前,木案底部擦过长老面前的案桌时没发出半分杂音。案上铺着米白色和纸卷轴,墨笔写的队员调度、灵子记录明细旁,标着规整的朱红小圈;旁边的白瓷碟里盛着印泥,油亮的色泽透着公事公办的严谨。

雪夜抬眼看向蓝染,他轻轻点头,指腹在她掌心蹭了蹭,像在说 “别怕”。她松开他的手,大步走上前,弯腰去沾印泥兜帽边缘往下滑了点,几缕黑发像墨线似的滑出来,搭在和纸卷轴上,末梢还带着点被体温烘暖的柔润。墨色的发与米白的纸撞在一起,格外扎眼,连旁边垂眸的侍从都忍不住抬眼瞥了下,眼神里闪过丝诧异,又赶紧低头藏起情绪。

就在她指尖刚沾上印泥,还没来得及按向卷轴时,金印长老忽然抬手。他的指腹带着点老茧,轻轻蹭过兜帽的棉线边缘,力道慢得像在确认什么,缓缓将兜帽往上拉了拉:“交接文书需验明身份,总不能一直遮着脸。”

话音落时,兜帽已被拉开大半。雪夜的黑发彻底暴露 —— 不是从前那抹柔和的栗色,是像把夜色揉碎了纺成的深黑,顺着脸颊垂落,连耳尖都被发丝遮了点,风一吹就轻轻晃。

雪夜的肩背几不可察地绷紧,几乎是兜帽被完全拉开的瞬间,抬手按住帽檐,指节泛了点白,猛地将兜帽拉回原位。垂落的黑发被她飞快拢回帽内,动作快得没留半点余地,连呼吸都顿了半秒。她垂着眼,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点刻意的示弱:“抱歉长老,身体未愈,怕见风。”—— 她太清楚,此刻若是强硬,只会引来更多追问。

金印长老的手顿在半空,指腹还残留着兜帽棉料的触感。他看了她两秒,没再坚持,只是轻轻收回手,指尖在案上敲了敲,嘴角却压不住一丝浅淡的了然:“既如此,请继续吧。”

可这短暂的插曲,早已引来了几道探究的目光。

涅茧利的眼睛瞬间亮了,瞳孔缩得像针尖,手指被他攥的 “咔” 地响了声:黑色的头发?他记得在真央灵术院时,这女人的头发明明是暖栗色的!虽然后来被纲弥代的禁制导致短暂出现过黑发,可研究过后发现那是灵子紊乱导致的异常,如今怎么会稳定成这样?更荒谬的是 —— 她的手!

[那半截泡在灵子培养罐里的手掌,还在我十二番队实验室的恒温架上!]

涅茧利的脑子像被重锤砸过,指尖无意识抠羽织的一角。

[从回收到保存,每一步都经我亲手操作,灵子波动记录清清楚楚,怎么可能长出完整的手?]他的目光在雪夜的手与蓝染的侧脸间来回扫,连呼吸都比刚才急了些:是蓝染用了什么禁术?还是这根本不是当初那个人?

他下意识往前挪了半步,想看得更清楚,手腕却忽然被轻扯了下。冬狮郎碧绿色的眼梢扫过来,指尖轻轻扯了扯他的队服袖口,眼神里带着点 “别惹事” 的提醒。涅茧利这才回过神,硬生生定在原地,却依旧攥紧了手掌,指节泛白。

雪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抬手将右手食指按在卷轴上 —— 指尖沾着朱红印泥,按下去时,指纹印得格外清晰,没有半点残缺的痕迹。按完印收回手时,她能感觉到涅茧利的目光像带着钩子,粘在她手上,似要钻透皮肉看里面的灵子结构。她赶紧转身攥回蓝染的手,指尖凉得像冰,蓝染立刻用掌心裹住她的手,拇指轻轻蹭过她的指节,像在安抚,又像在确认她没慌神。

“长老,总队长,交接已毕,我与雪夜便先告退了。”蓝染微微欠身,白色羽织的下摆轻扫过榻榻米,动作规整得挑不出错。他的语气平稳无波,只有目光扫过涅茧利时,眼底的温度淡了半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警告 —— 别再打雪夜的主意。

蓝染的欠身还未完全收回,白色羽织的下摆悬在榻榻米上方,带着点未散的灵子气息,金印长老的声音已骤然响起 —— 木杖敲在暗褐色席面上,“嗒” 的一声脆响,像石子砸进冻住的湖面,瞬间击碎了殿内刚要松弛的气流。殿顶的纸罩灯轻轻晃了晃,暖黄的光在桧木梁柱上投下晃动的影,连角落的蛛网都似被震得颤了颤。

他指尖摩挲着木杖上包浆的铜纹,指腹蹭过纹路时发出极轻的 “沙沙” 声,目光先扫过雪夜兜帽下模糊的下颌线 —— 那片皮肤在阴影里泛着冷白,再落回蓝染紧绷的侧脸上,语气里带着长辈式的郑重,却藏着如刃的探究:“我等之前因雪夜桑与故友容貌相似,闹过些不愉快。如今谜团未散,我们想单独跟她谈一谈 —— 不会耽搁太久,只问几句话。”

“长老。” 蓝染立刻直起身,肩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白色羽织的袖口被风扫得轻轻晃,语气平稳却裹着护妻的强硬:“雪夜刚从‘静养’中恢复,身子还弱,若有疑问,我可代为回应。” 他攥着雪夜的手又紧了几分,指腹无意识地蹭过她的指节,留下一点灼热的温度,像是在无声提醒她别冲动。

可他话音刚落,腕间就传来一道轻却坚定的拉力 —— 雪夜拽了拽他的袖口,指尖带着点凉意,还沾着刚才按印时没擦净的印泥碎屑。她抬眼看向蓝染,兜帽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淡色的唇瓣,声音轻得像风擦过纸障子,却透着不容错辨的清醒:“没事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眼底的红瞳虽藏在暗里,却像燃着一点微光,好似带着其他目的:“说清楚了,以后就没人再拿这事烦我们了,不是吗?”

蓝染垂眸看她,见她唇角虽颤,却没有半分慌乱,终究是松了手,只是最后用掌心裹了裹她的指尖,留下一点余温:“我等你。” 说完,他又瞥了金印长老一眼,目光扫过三位长老身后的和纸屏风 —— 上面的山水图在光里泛着旧痕,像藏着无数双眼睛,才转身往殿门走,白色羽织的下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缕极轻的风,吹得门口的纸障子 “哗啦” 响了声。

金印长老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勾了丝浅淡的笑,木杖再敲了敲案,“嗒” 的一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既如此,今天就到这里,诸位队长先请回吧。”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 “哒哒” 的脚步声,混着零星的对话,让刚才肃穆的氛围添了几分活气,却又像暴风雨前的短暂喧闹。京乐春水走在最前,路过浮竹身边时,用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低的,满是调侃:“喂,十四郎,现在看清人没事了,该放心了吧?”

浮竹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掩着唇轻咳两声,气息带着点虚浮,袖口扫过衣襟时发出轻响:“我只是想确认她是不是...... 毕竟之前时滩那家伙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 两人并肩走出殿门,浮竹的咳声渐渐消失在廊下,只留下风穿过柱廊的 “呼呼” 声。

涅茧利脚步磨磨蹭蹭,走两步就回头瞥一眼雪夜,最后像是确认了什么快步离开。

朽木白哉走得最干脆,银白队服的下摆扫过榻榻米时没有半分褶皱,衣料摩擦发出轻响,路过殿门时,恰好与蓝染擦肩而过,他脚步顿了顿,浅紫色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淡淡丢下一句:“蓝染队长,看好她。”

蓝染颔首,声音平静无波,却藏着点底气:“多谢朽木队长关心。” 他靠在殿外的桧木柱上,目光落在殿门的纸障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柱身的纹路,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殿内的人渐渐走空,最后只剩三位金印长老与雪夜。穿堂风从半开的纸障子钻进来,带着殿外庭院的凉意,“哗啦” 一声吹得障子上的松鹰墨画剧烈晃动,墨色的鹰影在榻榻米上晃来晃去,像要扑下来似的。晨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席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却被阴影割得七零八落,桧木的香气里混进了一点尘埃的冷意,让原本沉静的空气骤然紧绷,连呼吸都似要被冻住。

为首的金印长老先开口,手指攥紧了木杖,铜纹与木柄摩擦发出 “咯吱” 的轻响,声音沉得像殿柱的桧木,一字一句砸在空气里,带着压人的重量:“宫本雪夜,躲了这么久,不还是被发现了啊。”

雪夜闻言,忽然低笑一声,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带着点嘲弄的尾音。她抬手捏住兜帽的边缘,指腹蹭过棉料的纹路,往后一扯 —— 墨色的长发像瀑布似的垂落,顺着肩背滑到腰际,发梢扫过藏蓝色和服的领口,留下一点轻痒的触感。黑发在晨光里泛着柔润的光,却衬得她脖颈的皮肤愈发雪白;红瞳在光里亮得像浸了薄血的玛瑙,再没了刚才的小心翼翼,嘴角勾着明晃晃的挑衅,连衣料摩擦的 “窸窣” 声都透着张扬:“啊~长老这话可不对。”

她往前迈了半步,榻榻米被踩得轻轻陷下去,留下一个浅印:“是你们‘发现’的,还是我故意让你们‘发现’的呢?”

雪夜要减肥了,榻榻米都被踩出痕迹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7章 戏曲前奏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