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神的世界里,时间宛如一条绵延无尽、悄然流淌的长河,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深不见底,充满了无尽的神秘与未知。
那个夜晚过后,瀞灵涏中那对看似关系微妙、非比寻常的组合,竟被无情驱逐流放。他们与那些惨遭虚攻击的死神们一道,如尘埃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这世上存在过。
那一夜,尸魂界的月亮仿佛被浓稠的鲜血浸染,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红光芒,宛如一张狰狞的鬼脸俯瞰着世间。
那一日,瀞灵涏在猝不及防的变故中,痛失六位队长,犹如被重锤狠狠击中,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惶恐。
那一刻,雪夜竟奇迹般地未被灭口,然而,命运的丝线却依旧在黑暗的深渊中诡谲地交织缠绕。
那一年,她从未停止寻觅的脚步,如同在茫茫迷雾中坚定前行的孤独旅者,不知疲倦,不惧艰险。
镜中花,水中月,其本体虚实难测,倘若仅仅执着于表象,所获取的不过是如梦如幻的自我蒙蔽。而被背叛之后之所以会怒火冲天,那是因为从未有人能够窥探到那虚假面具背后的真实.....
可唯一目睹到真实的雪夜,自始至终守口如瓶。
“惣右介……你还要在那里,偷看到何时?”平子的声音平静,抬手撕扯掉了曲光的屏障。
蓝染貌似不是很吃惊,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标志性的平静微笑,边跟上平子的脚步,边问道:“队长您是何时察觉的?”
“我早就发现啦。”平子的没有回头,目光盯着前方的道路,仿佛蓝染这种把戏已经见怪不怪了。
蓝染不紧不慢的保持着平时的距离,启齿问:“哦?在什么时候?”
“早在你还在妈妈的子宫里的时候!”平子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
蓝染一副尊敬的样子说道:“这样啊……”
记得不久前,在树上休憩的雪夜无意间听到了这段对话,当时也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瞥,让她捕捉到除了那永远不会消散的嘴角弧度外,对方镜片下瞬间闪过的一抹嘲讽。
他在嘲讽何人?是自己?还是自家的队长?
无从知晓。
然而,跟在平子身后的蓝染瞧了一眼藏在树枝间偷懒的她,嘴角的弧度愈发加深,那笑容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三个月后
普普通通的黑色死霸装,左臂上依旧规规矩矩地戴着五番队臂章,以及那一如既往忙碌的身影。
五番队长“殉职”后,蓝染副队长暂时承担起队长的重责。在正式通知下达之前,他已然成为众望所归的新任五番队队长。
老好人的形象,平易近人的眼神以及温柔的笑容,足以让五番队的所有队员以及拥护者倾心,甘愿追随他的脚步,愿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哪怕等待他们的是万丈深渊,他们也无怨无悔。
而能让他们做到这般地步的正是他:蓝染惣右介。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背叛了自家队长.....不!蓝染从未衷心于谁,也不会去效忠于谁,正如那一晚:
“你明白吗?并非是你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你才对,平子队长。”蓝染的声音冰冷刺骨,犹如寒冬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得意与不屑,觉得平子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在那一刻,平子如梦初醒,心中的震惊和愤怒如同汹涌的波涛,他吼道:“蓝染,你!!!!”
仅仅是自以为是吗?
平子艰难地爬起身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死死地凝视着蓝染的面容。
哼!那眼中哪有半点柔和?有的只是残酷的冷漠,以及多年深藏不露的深谋远虑。
怪不得平子从未察觉丝毫端倪,只是蓝染他隐藏得太深,深不见底。
刀起刀落,刀刃的轨迹快如闪电,让人无法看清,有的只是瞬间蔓延至全身的剧痛以及那刺目的殷红血色...
“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会是何种表情呢?......那个中二丫头绝对会拔刀冲过来吧......”这是在穿界门缓缓关闭之前,那个叫平子真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时间回到出事那晚。
雪夜在四番队的集体宿舍里如卧针毡,翻来覆去,难以安然入眠。今晚从四番队其他队员那里听闻,以平子真子等人临时组成的小队,已经匆匆出发前往流魂街,去深入调查九番队迟迟不归队的背后缘由。
深夜,四番队其中的六人队舍里,另外四人因值班未归,所以除了雪夜和一名普通女队员在之外,没有其他人。而总感觉哪里透着丝丝不对劲的雪夜,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双眸中闪烁着猜想与疑虑,经过反复的斟酌,最终还是决意去一探究竟。
“不要走太远哦,你身上还有禁制枷锁,灵力使用太多的话,会触发惩戒的哦。”那名普通女队员背对着雪夜,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警示说道。
“监守自盗啊,明明是派你来监视我的呀。”雪夜抬起右手,目光落在手肘处那一圈黑色图腾之上,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像是早就洞悉对方的存在及其目的一般,调侃着说道。
那个人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听着雪夜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良久之后,才慢慢坐起,微微叹息一声:“哎,你若真的想对瀞灵涏做些什么,我也阻止不了呀,不过是份工作罢了。”
耳边呼呼作响的是嗖嗖的风声,雪夜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就在刚刚踏出瀞灵涏的那一瞬间,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她,无论她如何加速,都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些贵族都很闲吗?天天针对我造些奇怪的东西”语毕,女孩又加快了脚步。
忽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身后跃至她面前,一只面目狰狞的虚陡然现身,宛如一堵难以逾越的高墙横亘在她的前行之路上。
这只虚的虚洞醒目地位于胸口,头部竟呈现出一个格格不入的章鱼模样的面具,而身体却隐约有着人的轮廓。尽管其形态相较往昔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巨大变化,甚至还退去了之前如坚固盔甲一般的硬壳,但对灵络感知极为敏锐的雪夜还是在瞬间就一眼认出,此虚正是五十多年前在真央灵术学院出现过的那一只。
雪夜毫不犹豫,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她那矫健的身形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身着的黑色死霸装贴合着身躯,将她的干练与敏捷毫无保留地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眼神凌厉如寒星闪烁,束在脑后的栗色长发随着她每一个灵活的动作微微摇曳,仿若风中舞动的绸缎。此刻,她手中既无锋利的斩魄刀,又因身上的禁制而无法多次施展鬼道,只得凭借赤手空拳来应对眼前的危机。
那章鱼虚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令人胆寒的咆哮,携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汹汹地朝她猛扑而来。
雪夜身姿敏捷,向一侧迅速闪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来势汹汹、饱含杀意的扑击。虚身后酷似章鱼的触手以雷霆万钧之势扫过她的衣角,带起一阵凌厉至极、锐不可当的劲风。
雪夜趁着虚扑空的短暂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贴近,挥动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向虚的面部。她的拳头之中蕴含着决然的狠劲,结结实实地击打在虚的脸上。但这只虚皮糙肉厚,仿佛拥有铜墙铁壁一般,这奋力的一击并未给它造成显著的影响。
“嘶,面具可真硬啊!这东西没有脑子么?刚才那一击换做平常,早因为脑震荡而失去意识了。”雪夜一边甩着那因击打而隐隐作痛的手,一边皱着眉头抱怨道。
虚被激怒,怒不可遏地疯狂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身后数条触手好似狂舞的鞭子一般,带着呼呼作响的风声朝着雪夜凶狠地抽打而来。雪夜身形灵活地跳跃、翻滚,于那密集交错的触手缝隙之间敏捷地穿梭,竭尽全力躲避着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击。然而,由于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陷入了劣势的困境。
“这虚是纯粹的攻击属性么?”雪夜心中暗自思忖,这虚既没有虚闪那样神奇的能力,也没有其他特殊的技能,只是一味地凭借蛮横的物理攻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雪夜的脑海中骤然响起:“让我来对付它!”
可她并未回应,她的全部心神都专注于应对着虚那凶猛如狂潮的攻击。
那声音急切地接着说道:“再不解决掉它,根本赶不上平子他们!”
雪夜紧咬牙关,许久之后才艰难地回应道:“不要出来,现在无法在让你实体化的同时确保我神志清醒。若跟上次冲田总司的情况一样,完全失去行动能力,我定会成为拖累!”
“小雪....”终于得到回应,那道声音中略带哽咽,紧接着急切地说道:“用那个吧!“
“额.....我拒绝。”雪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抗拒。
然而,局势愈发危急紧迫,虚的攻击愈发狂暴猛烈,犹如疾风骤雨般毫无停歇的迹象。雪夜后背猛地撞上一棵粗壮的大树,那大树剧烈颤抖,树叶如雪般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而此时她也敏锐地感觉到平子他们的灵压正离瀞灵涏越来越远。
无奈之下,雪夜强忍着后背的剧痛起身,再次惊险地避开新的一轮攻击后,与虚拉开一段距离,站立在皎洁如水的月光之下。
“但愿我的决定能赶得上啊.....呆司”她抬手轻轻扯下黑色绑带,那绑带如一道黑色的流光倏然坠落。原本束起的栗色长发瞬间如瀑布般肆意垂落,在如水般温柔的月光映照下,每一根发丝都仿佛被精心镀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银边,闪烁着迷离而又迷人的光泽。那柔顺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舞动,宛如仙子的霓裳,又似璀璨星河中的流光,美得令人心醉神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为她的美丽而停滞。
与此同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雪夜身后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位金发碧瞳的男子,他身材高大挺拔,宛如屹立于天地之间的巨松,虽然有衣衫遮住,但不难看出布料下肌肉线条的流畅,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金色的发丝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宛如流淌的黄金,每一根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的碧瞳深邃似汪洋,透着冷峻与果敢,仿佛能够洞悉世间的一切。男子手持一把黑刃,刃身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仿佛能够撕裂无尽的黑暗,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雪夜压低声音说道:“我仅能支撑一刻钟,所以你拖住它就好,我从另一侧走,还有,记得回来。”
说罢,雪夜转身刚要施展瞬步离开,却猛地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疼疼疼....”雪夜下意识地捂住脸,有点埋怨地看着面前之人,没好气地说道:“反了!你目标在下面。”
金发男子的眼中瞬间盈满了激动与欣喜,那炽热的情感仿佛要溢出来一般。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想要紧紧拥抱却又害怕弄伤对方。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哽咽:“小雪,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说着,他不再犹豫,犹如害怕失去珍宝一般,紧紧地将雪夜拥入怀中,仿佛这一松开,就会再次失去她。他的怀抱如此用力,似乎要把雪夜嵌入自己的身体里,让她永远都不再离开自己的视线,就这样一直相拥,直到地老天荒。
雪夜被牢牢地钳制着,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这强大的臂力束缚得几乎无法呼吸,她费力地探出一个脑袋,双手用力地捶打着男子坚实的后背,呼喊着:“松手松手……我要死掉了……哥!”
听到雪夜这一声"哥",他的眼神一愣,仿佛从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中被强行拖拽出来。他那颤抖的双手,极不情愿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怀抱。然而,那短暂相拥的余温似乎仍在他的怀中萦绕,女孩身上那甜美的气息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底,让他沉浸在无尽的留恋与不舍之中。
雪夜一获得自由,毫不犹豫地立刻施展瞬步,身形如闪电般瞬间消失在他的眼前。
宫本风之介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痴痴地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中盈满了无法言说的失落与深深的牵挂。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仿佛雪女孩的离去带走了他世界里所有的光芒。
他知道这次的实体化,多多少少带了点私心的成分,但是如果没有这只虚,恐怕他也不会的到雪夜的回应,那么......碧眸瞬间变得犀利起来,身形如电,挥舞着黑刃,每一次斩击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和强大的力量。他步伐稳健,身姿灵活,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冷冽的弧线,逼得虚不断后退。
画面一转,雪夜在急速前进中拉开距离未过多久,在即将抵达目的地的关键时刻,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停下了脚步。她那精致的眉头紧紧蹙起,宛如两道弯弯的月牙被浓重的乌云所遮蔽,无奈地叹气道:“银,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市丸银那狡黠的身影仿若幽灵一般,从幽深昏暗的阴影之中缓缓浮现。他双手悠然地抱在胸前,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令人难以捉摸的诡谲笑容,不慌不忙地说道:“哎呀呀,雪,你的感知依旧是如此敏锐呀~不过,我劝你还是就此止步,不要再往前了哦~蓝染副队长希望你就站在这里看着就好咯~”
“啊啊~难得我这么有干劲啊……”雪夜嘴角的弧度加深,脚下一动,吐着舌头边跑边说道:“所以还是想要试一下!不然狗子可是会哭好久的.....”
她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并不适合与市丸银正面交锋,而且临阵脱逃这种事情雪夜也并非做不出来。
“射杀她,神枪”
只见市丸银眼神陡然一冷,他手腕轻抖,手中的神枪瞬间如灵蛇出洞般暴射而出。那神枪的枪身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向雪夜的要害。其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来不及眨眼。
“你来真的!”
雪夜双眸紧眯,迅速转身抬起右手手臂,灵力自她掌心汹涌而出,随着手掌的在眼前横向劈开,一道绿色幽光在刹那间,形成了多面六边形如蜂窝状的镜面,犹如坚不可摧的护盾。这些镜面并非整齐排列,而是错落有致,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复杂而神秘的防御阵势。每一面镜子都仿佛有着独特的承受力,阻挡着神枪攻击的方向和力量。市丸银的神□□在镜面上,溅起无数绿色的光芒碎片,如同璀璨的烟火四散飞溅。
“哦呀,这是什么?缚道吗?我怎么不记得真央有教过这一招呀?而且,雪,好像你施展的所有鬼道和缚道,从未念过灵言啊~”市丸银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将斩魄刀立于胸前,带着看似担心实则威胁的语气接着说道:“小心触碰到禁制的临界点哦,雪。”
神枪的速度再度飙升,化作一道模糊的银色光影,攻势愈发凶猛狂暴。
然而,全神贯注应对攻击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右手手肘上的黑色禁制枷锁,在以奇怪的图腾开始蔓延且慢慢变红,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股灼热瞬间如潮水般蔓延至她的全身。女孩闷哼一声,面前的缚道瞬间瓦解,抱着右手手臂跪倒在市丸银面前,表情痛苦,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倔强,咬牙说道:“乌鸦嘴……”
“小雪!”在竭力拖延时间的宫本风之介身形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就未曾存在过一般,只留下失去进攻目标的虚站着原地。
眼看神枪的刀刃即将无情地贯穿自己,“砰”的一声震耳巨响传来,一把斩魄刀横空出现,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市丸银的凶猛攻击。
“市丸,蓝染大人可没有给你下达杀死她的命令。”说罢,东仙要微微弯腰,左腿半屈,右腿跪地,动作沉稳而利落。从身后取出一副特殊材质的手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伸出手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将手镣套上手腕,而后自言自语道:“贵族那些腐朽的家伙,总是这样毫无理由地肆意玩弄他人。”
似乎对方忆起了某些令人心碎的伤心往事,语气竟然出人意料地软了下来:“安静待会儿,这手镣会让你舒服一些。”
接下来,雪夜被缚道捆绑在大树下,毫无反抗能力,只能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不远处一幕幕的发生,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她无法想象冲田沐司得知这件事情后的模样....[对不起,我还真是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
“这场戏精彩么?”三人走进树林后,来到一棵不远的大树下面,在这里不偏不倚正好是绝佳的观赏点。
那双碧色的眼睛里似乎看不到一丝愤怒,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市丸银,看的对方一哆嗦,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蓝染抬手,那施加的缚道瞬间解除,雪夜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整个身子瘫软在地,无力地坐了下去,低垂着脑袋,目光落在双手上用杀气石制作的镣铐之上。她撇了撇嘴,一脸的郁闷。
生前,当被囚禁在那间黑暗狭小的屋子里时,她也是被这东西吊挂在半空之中。那时,她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普通的铁制品,除了觉得异常坚固外,并未发觉有何特别之处。然而,身处这充满灵子的尸魂界,雪夜此时才真正洞察到它的用途——阻断灵子。
“啊咧,这种东西也应该摘掉了吧?毕竟禁制带来的惩戒已经结束了吧,蓝染副队长?”市丸银蹲下身子,看着雪夜右手肘上已褪去的图腾,伸手拉起对方。
‘哗啦’一声,手镣应声打开,坠落在地面上。
杀气石脱离女孩双手的瞬间,她顿感就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雪夜抬起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向蓝染,笑嘻嘻地说道:“那么,我是能够走了?还是要把命留在这儿?”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表情,可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狡黠和试探。
蓝染微微一笑,目光深邃而莫测,缓缓开口道:“这取决于你的选择,雪夜。”
雪夜轻哼一声,皱了皱鼻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毕竟我看到了全部,能够示人的……以及不能示人的。”她歪着头,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的挑衅。
蓝染却依旧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可以离开,今晚过后,相信雪夜已经不能算作局外人了吧?不然以冲田桑的体质,应当会非常符合我们这次未完成的实验。”他的话语看似温和,却暗藏威胁。
雪夜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明白对方话中的深意。只要自己不答应,冲田沐司就会陷入危险之中。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说道:“下次有好戏再叫我吧”
既然无法摆脱,那就尝试着接受吧!
对于蓝染而言,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可用的棋子,另一种则是无用的弃子。当两者都失去价值了,就可以将其抹杀。
但雪夜似乎与这两种人都毫无关联,她是蓝染在时间的长河中觅得的一个玩物,一个带有自己些许影子的神秘玩物。
她就像一个盲盒,令人难以捉摸,却又让人不想放任不管,不自觉地想要深度探寻真相,比如究竟是什么造就了如今的她,又是什么促使她试图激怒中央四十六室……
在瀞灵涏,她看似与谁都关系亲密,可实际上却与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要说她冷漠,却有着一颗天天挑逗冲田沐司的心;要说她感性,却在得知自己建立的组织被铲除后,丝毫没有不舍或伤感之情,似乎早已将这个世界看透。
所以她比这千年不变的尸魂界更为有趣,即便见到了刚才超出认知和常识的事情,也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应激反应,完全是一副“这样啊”的模样。
可要说雪夜哪里有些美中不足,那应该就是她有个致命的弱点:冲田沐司,或许也正是这个弱点才让她一直隐匿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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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夫,别难过了,冲田桑。”
温润的男子如是对她说道,冲田沐司却是冷哼一声:“我没有!”
这里,是平子真子的葬礼。
苍白的灵堂,苍白的遗照,苍白的棺木,或许用词不够精准,但在冲田沐司的眼中,除了“苍白”二字,她实在想不到其他词汇来描绘眼前的这一切。
仿佛隔着一层纱去看世界,映入眼帘的是模糊不清的现实与难以言说的悲切。
【扁平足的平,加上小野妹子的子,真性包·皮的真,再加上辣味明太子的子——所以是平子真子……】
礼堂里坐满了人。
好吵……为什么,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挪不动分毫……
【……这个妹子是中二不符合我的口味,嘿】
冲田沐司倚靠在礼堂的角落,视线随意地落在地面,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一左一右,是这些年来愈发沉默寡言的朽木白哉和没了嬉笑心思的雪夜,他们陪伴在壬生狼少女身旁,张了张嘴,却愣是没能说出一句安慰的话语。
言语在此刻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沐司酱是五番队预定好了的呦~~~】
依照规矩,每个人都要在纸条上写一句赞言,以此表达对死者的尊敬。
蓝染惣右介写完了,雪夜写完了,朽木白哉也写完了,甚至连浮竹队长都已完成,执行官核对了一下纸条的数量,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他刚想开口,就被身旁的前辈拉住袖口,对方默默地冲他摇头。
【很危险诶,笨蛋】
“……那个蠢货。”
冲田沐司几步冲到遗像跟前,望着那张熟悉到令人刺眼的照片,她抿了抿嘴唇,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可恶!”
像是在泄愤一般,她一把抓过笔,在纸条上写下两个大大的字。
赞曰:笨蛋!
【啊啊,你想打败我还早了一百年呢~~】
‘咔嚓’
毛笔在她手中断成两截,她随手一扔,便直接走出灵堂。所有人都注视着她的背影,半晌之后,才传来一声不知是谁发出的叹息。
看着瞬步消失在门口的冲田沐司,雪夜低声说道:“呆司,对不起......”
[我只能保你一人......]
五番队副队长面带忧愁,向来自各番队的众人道谢。看着这位一夜之间失去队长的他,各队长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歉意,并嘱咐他不要太累,随后便纷纷离去。
忽然发现,灵堂的角落里,从始至终一直站着的雪夜。
或许她对于那晚的事情,在内心深处始终放不下,又或许是因为内心愧疚,所以才一直未曾离开......
那是刚从蠕虫之巢保释回来的雪夜,还曾调笑抱着五番队队长羽织发呆的冲田沐司。
那时,壬生狼少女忽然起身,难得地没有与对方争吵,抱着羽织和斩魄刀便冲了出去。
“呐,还礼……”她把羽织放在办公桌上,单手递出一个刀鞘,那是属于她斩魄刀的。
“哈?”平子真子不理解,抖了抖羽织,将其穿在身上。
这羽织上仿佛有着她的味道。
“哈什么哈,拿好了!”冲田沐司皱着眉头,将手里的东西再次往前递了递。
“意义不明诶,沐司酱。”平子真子接过留有温热的刀鞘,一脸不解地看着对方。
“……这是告白吗?”
“怎么可能!……总、总之!我已经决定了——‘任壬生狼的一半’,放在你那里!不管阻止也好利用也好,随便你!”
平子真子觉得对方的表情有些好笑,明明那般别扭,却还要继续说下去。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壬生狼的信任:感恩戴德地收下吧,笨蛋!”
在第二天的一个午后见到冲田沐司时,只见黑发少女从队首室走出,腰间别着的斩魄刀没了刀鞘。
雪夜笑嘻嘻地询问冲田沐司刀鞘的去向。
对方白了她一眼,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个词,便急匆匆地走了。
雪夜听得真切。
【还礼】
平子真子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何会冲动地将五番队队长羽织借给冲田沐司,但壬生狼少女却以自己的刀鞘相还,对于武士而言,那是意义非凡的物件。
大概是在递过去刀鞘的同时,又说了些【给你一次阻止我的机会】【刀鞘在你那,这是我决定的】【把我当刃使用也无所谓】之类的誓言,冲田沐司从不敷衍,向来一言九鼎。
雪夜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羽织、刀鞘……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誓言也好,风险也罢,皆因自己而起。
这些美好而沉重的情谊,满满地塞满了整个心房,要怎样,才能偿还得起?
思绪被肩头上的温暖拉回,抬头却望见五番队副队长那憔悴的眼神,对方开口说道:“雪夜桑,回去休息一下吧,精神似乎不太好。”
右眼倒影出的身影让雪夜的心情愈发糟糕,她肩头动了动,示意对方将手移开。眼下被头发的阴影遮住,看不到其表情,她缓缓开口:“副队长似乎比我更需要休息吧!”
“银~”看到路过的市丸银,雪夜小跑过去,从后面环抱住对方的脖子,将自身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
“啊咧~雪不跟蓝染副队长玩了嘛?”
“银,吃醋了嘛?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呀~~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好羡慕啊,我花了三十年才长了这么一点点呐~”
望着远去的两个人的身影,五番队副队长什么也没说,转身去忙其他事情了。
当天夜里,五番队宿舍传来一声惨叫,与寂静的夜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为何,五番队一名普通队员竟然自残,将自己的左臂砍了下来,最后只能被抬去四番队抢救。事后,因精神状态不佳,选择休队静养。
“银,我好像并没有下达这个命令。”
“阿勒阿勒?是嘛是嘛?”市丸银摊开双手,装作无辜的模样,好似在说“不是我”。
想起白天被雪夜拉去流魂街狠狠宰了一顿,他笑眯眯地说道:“谁让他做了多余的事情呀~今天的雪,可吃了我三个月的工资呀~”
“啊啊~蓝染副队长不知道嘛~雪说她最讨厌陌生人碰她了呀~”
“陌生人啊……”镜片下似乎有一抹洞悉了一切的表情。
之前他认为雪夜是对鬼道有着非凡的天赋,所以当时冲田沐司并没有看到站在缚道曲光之后的他们。可当时在与雪夜对视的一瞬间,他发现是自己搞错了事情的原委,问题应该就在那只对外宣称毫无视力的右眼!!
也是雪夜最后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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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希望冲田沐司遭遇任何意外的雪夜,在不知不觉中察觉了真相。却不知,自己拼命想要守护的人,也正逐渐被卷入这尸魂界,不,是这三界最大的阴谋之中。
届时,该如何抉择?
她/他,还能护得住他/她吗?
牛逼,原本五千字是怎么被我瞎掰扯改到到九千!
还有就是请不要在意到底是瀞灵廷还是瀞灵涏或者静灵庭,因为牛马我上班的,不是午休电脑码字就是回家手机码字.....输入法不同步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初闻不知剧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