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没有休息日（文名待改） 第8章 罚站望月，心事难藏

入秋后的青云山，晨露总比往日更重些。卯时刚过，厉血河已提着竹制扫帚站在青枫居的庭院里，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满院的枫树，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微光，落在青石小径上，晕开点点湿痕。

这是他成为诸葛枫记名弟子后的第三日，按约定，每日卯时需来青枫居清扫庭院，辰时再开始功法学习。扫帚柄摩挲着掌心的旧茧，那是前世握玉玺磨出的印记，如今却要握着粗糙的竹枝，扫过满院的落叶——这种身份的落差，厉血河已渐渐习惯，只是偶尔指尖触到那道淡粉色的茧，还是会想起紫宸殿里，太监捧着玉玺递到他面前的模样。

“动作轻些，别碰伤了枫树根。”诸葛枫的声音从竹屋门口传来，他穿着一身素色里衣，墨发未束，随意披在肩头，手里端着一个白瓷茶杯，蒸汽袅袅升起，混着庭院里的枫香，竟有几分烟火气。

厉血河握着扫帚的手顿了顿，低头看向脚下——青石缝里确实露出一截浅褐色的枫树根，若用力清扫，很容易蹭伤树皮。他连忙调整姿势，将扫帚斜着贴近地面，轻轻扫过落叶，避开树根的位置。“弟子知晓了，师尊。”

诸葛枫没再说话，只是靠在门框上，望着庭院里的枫树出神。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的侧脸，将他平日里清冷的轮廓柔化了几分。厉血河偷偷抬眼望去，见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悠远，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凝视某个看不见的故人。

这是厉血河第一次见诸葛枫如此放松的模样。往日授课时，他总是一身青衫束得整齐，眼神锐利如剑，连说话都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严苛；可此刻晨光里的他，卸去了所有防备，竟有几分脆弱的错觉——就像前世朝堂上，林文彦偶尔望着窗外宫墙时，露出的那种复杂神情。

“师尊，庭院扫好了。”厉血河将最后一堆落叶扫进竹簸箕，轻声提醒。他不想打断这份难得的宁静，却也记得辰时的授课不能耽误。

诸葛枫回过神，将茶杯递给厉血河：“倒了吧，顺便把茶具清洗干净，书房里的墨该研了，今日要教你‘灵力凝气刃’的进阶手法。”

厉血河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余温，还有一丝淡淡的枫香——这茶杯竟是枫木做的，杯身上刻着细小的枫纹，纹理流畅，一看就是精心打磨过的。他心里微动，却没多问，只是躬身应道：“是，弟子这就去。”

提着水桶走向院角的水井时，厉血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诸葛枫又站回了枫树下，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指尖在叶面上轻轻划过，动作温柔得不像那个对灵力轨迹要求分毫必较的严苛师尊。

庭院里的风轻轻吹过，枫叶簌簌落下，落在青石上，落在诸葛枫的肩头，也落在厉血河的心里——他忽然觉得，这座青枫居，这个清冷的师尊，似乎藏着很多他看不懂的故事，而那些故事，或许就藏在某个不经意的细节里，等着他去发现。

清洗完茶具，厉血河提着装有墨锭的木盒走进书房时，诸葛枫已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典籍，指尖在书页上缓缓滑动。书房不大，却收拾得异常整洁，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竹制书桌，桌上铺着半旧的宣纸，砚台里还残留着昨日的墨渍；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功法典籍，从《引气诀》到《青云秘术初编》，分类整齐，书脊上的字迹大多是手写，墨色深浅不一，显然是诸葛枫自己整理的。

“先把砚台洗干净，研墨要顺时针转，力道均匀，墨汁要细，不能有颗粒。”诸葛枫头也没抬，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熟悉的严谨，“研好后，把书架第三层的《灵力运转详解》取下来，放在我左手边。”

厉血河依言走到书桌前，拿起砚台走向水盆。砚台是端砚，质地细腻，边缘刻着简单的云纹，只是在砚台底部，他无意间摸到一道细微的划痕，形状像是半个枫叶——这划痕不像是自然磨损，倒像是刻意刻上去的，只是刻了一半就停了。

他心里疑惑，却没敢多问，只是仔细清洗砚台，待水渍沥干，取过墨锭，按照诸葛枫说的，顺时针转动研墨。墨锭在砚台里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墨香渐渐弥漫开来，混着书房里淡淡的枫木气息，让人莫名心安。

研好墨，厉血河走到书架前，寻找第三层的《灵力运转详解》。书架第三层大多是关于灵力基础的典籍，《引气诀补注》《经脉图谱》……他手指划过书脊，突然触到一本封面破损的古籍，书名是《枫木奇用录》，书页泛黄发脆，显然是年代久远的旧书。这本书夹在《灵力运转详解》和《青云基础诀》之间，像是被人刻意藏在里面，若不是他手指划过书脊时多停留了一瞬，根本发现不了。

他下意识地抽出《枫木奇用录》，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枫木为引，聚灵固本”“千年枫心，可通幽冥”的字样，再往后翻，书页竟缺了大半，只剩下几页残缺的纸，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阵法，又像是枫木摆件的结构图。

“谁让你动那本书的？”诸葛枫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厉血河心里一紧，连忙将《枫木奇用录》放回原位，拿起《灵力运转详解》走到书桌前，躬身道：“弟子失礼，只是取书时不小心碰到，并非有意翻看。”

诸葛枫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又像是在确认什么，过了片刻才收回目光，淡淡道：“那本书是前代长老留下的残本，没什么用，以后不要碰了。把书放下，过来整理我昨日批改的功法心得，按外门弟子的名字分类，有错漏的标注出来。”

厉血河放下典籍，走到书桌另一侧，看着桌上堆叠的功法心得。这些心得大多是外门弟子提交的，字迹潦草，错误百出，有的甚至连“丹田聚气”的基本路径都画错了。他拿起一本，刚要标注错误，目光却落在了诸葛枫批改的字迹上——在“灵力过腕脉”的注解旁，诸葛枫用红笔写了一个小小的“枫”字，笔画与砚台底部的划痕有些相似，只是更完整些。

他心里的疑惑又深了一层——诸葛枫为何对枫木如此在意？砚台底部的划痕、藏在书架里的《枫木奇用录》、连批改功法都要写一个“枫”字，这些细节，绝不是巧合。

“专心整理，别走神。”诸葛枫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厉血河连忙收敛心神，拿起笔开始标注。指尖划过粗糙的宣纸，他忽然想起前世整理奏折时，林文彦也曾在某些奏折不显眼的地方，画过奇怪的符号，那时他以为是林文彦的习惯，直到后来才知道，那些符号是与藩王通信的暗号。

现在的诸葛枫，会不会也在这些细节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厉血河压了下去——他现在只是诸葛枫的记名弟子，没有资格探究师尊的秘密，更何况，他连自己的重生真相都没查清，又怎能贸然揣测别人？

只是，那些关于枫木的细节，像一颗种子，悄悄落在了他的心里，等着某个合适的时机，生根发芽。

整理完功法心得时，已近巳时。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将宣纸染成淡金色。诸葛枫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书架旁，取下一个半尺高的枫木摆件——那是一个枫叶形状的木盒，盒身刻着细致的叶脉，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一看就是用整块枫木雕刻而成的。

“帮我把这个摆件擦干净，用书房角落的软布，别用湿布，会伤了木纹。”诸葛枫将摆件递给厉血河，指尖离开木盒时，特意顿了顿，像是在叮嘱一件极其珍贵的物品。

厉血河接过枫木摆件，指尖触到木盒的瞬间，竟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这波动很淡，若不是他最近修炼灵力感知有所提升，根本察觉不到。他心里一惊，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枫木摆件，怎么会有灵力波动？难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他走到角落，拿起叠放在那里的软布，轻轻擦拭木盒表面。软布是丝绸做的，异常柔软，显然是专门用来擦拭珍贵物品的。木盒上的叶脉纹路清晰，每一笔都刻得极其用心，在阳光的照射下，木纹里竟泛着淡淡的莹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木纹深处。

“擦的时候轻些，尤其是叶脉的缝隙，别把木屑蹭掉了。”诸葛枫的声音从书桌旁传来，他正站在窗边，望着庭院里的枫树，却时不时用余光瞥向厉血河手中的摆件，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厉血河放慢动作，仔细擦拭着叶脉的缝隙。他忽然发现，在木盒底部，刻着一个极小的“枫”字，与砚台底部的划痕、批改功法时写的“枫”字，一模一样。而且，在“枫”字旁边，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像是被人刻意敲过，却又小心地修复过，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师尊，这个摆件……是您自己做的吗？”厉血河忍不住问，他实在好奇，这个普通的枫木摆件，为何会让诸葛枫如此珍视，甚至藏着灵力波动。

诸葛枫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转过身，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是前代师尊送的，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用得久了，习惯了。擦完就放在书架最上层，别放在显眼的地方。”

这个回答显然有些敷衍，厉血河却没有追问——他知道，诸葛枫不想说的事，就算他问得再多，也得不到答案。他只是将摆件擦干净，走到书架前，踮起脚尖，将摆件放在最上层的角落，那里刚好被一本厚厚的《青云秘术》挡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个枫木摆件。

放下摆件时，厉血河无意间扫过书架最上层——那里除了这个枫木摆件，还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盒身是枫木做的，表面泛着岁月的包浆，边角有些磨损，却擦拭得一尘不染，盒盖上没有任何花纹，只在正中央刻着一个小小的“枫”字，与摆件上的字一模一样。

这个木盒，比摆件更小，更精致，放在书架最深处，像是被人刻意保护着。厉血河刚想多看一眼，就听见诸葛枫的声音：“整理完了就过来，该教你‘灵力凝气刃’的进阶手法了，别浪费时间。”

他连忙收回目光，转身走到书桌前，心里却记下了那个木盒——这个藏在书架最深处的枫木盒，显然比刚才的摆件更重要，诸葛枫对它的珍视，恐怕远超自己的想象。

而那个木盒里，到底藏着什么？是与前代师尊有关的信物，还是……与自己的重生，与诸葛枫的秘密有关？

厉血河站在书桌前，看着诸葛枫拿起笔，在宣纸上画出“灵力凝气刃”的进阶轨迹，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书架最上层的角落——那里，那个小小的枫木盒，像一个沉默的秘密，等着他去揭开。

午时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书桌上，将诸葛枫画的灵力轨迹染成淡金色。厉血河按照示范，反复练习“灵力凝气刃”的进阶手法，指尖的淡白色气刃渐渐变得稳定，却始终达不到诸葛枫要求的“锋利度”。

“还是差了点，你的灵力在指尖凝聚时，少了一丝‘锐度’。”诸葛枫放下笔，端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去煮壶热茶来，顺便把我案头的那盒点心拿来，你练了一上午，也该歇会儿了。”

厉血河躬身应道，转身走向书房角落的小厨房。小厨房里放着一个陶制的煮水壶，旁边的竹篮里装着新鲜的茶叶，是青云山特有的“云雾茶”，叶片翠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熟练地生火、煮水、放茶叶，动作比刚来青枫居时熟练了许多——这些天的日常杂役，让他从一个连扫帚都握不好的帝王，渐渐变成了能打理书房、煮茶的普通弟子。

煮好茶，厉血河端着茶壶和两个茶杯，走向书桌。路过书桌时，他下意识地看向案头——那里放着一个紫檀木的点心盒，旁边还放着一个旧木盒，正是他刚才在书架上看到的那个枫木盒！不知何时，诸葛枫竟把它从书架上取了下来，放在了书桌的显眼位置，只是盒盖紧闭，上面还压着一本翻开的《灵力运转详解》，像是在刻意遮挡什么。

厉血河心里一动，端着茶壶的手放慢了速度。他走到书桌旁，刚要将茶壶放在桌上，脚下却不小心绊了一下，身体向前倾斜，茶壶里的热水溅出几滴，刚好落在旧木盒旁边的宣纸上。

“小心！”诸葛枫的声音瞬间变得急促，他几乎是立刻起身，伸手将旧木盒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避开溅出的热水，眼神里带着一丝厉血河从未见过的紧张，“怎么这么不小心？烫到自己怎么办？”

厉血河连忙站稳，将茶壶放在桌上，躬身道：“弟子失礼，差点烫到师尊，也差点弄脏您的木盒。”他刻意提到“木盒”，想看看诸葛枫的反应。

诸葛枫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清冷的神色，只是将旧木盒又往自己身边挪了挪，用《灵力运转详解》完全盖住了盒身：“没什么，只是个普通的旧盒子，装着一些前代师尊留下的杂物，没什么好看的。你把茶倒上，点心盒打开，先歇会儿。”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刻意避开了“不许碰”的字眼，可那下意识保护木盒的动作，还有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紧张，都让厉血河更加确定——这个旧木盒里，一定藏着重要的东西，甚至可能与自己的重生有关。

厉血河倒好茶，将茶杯递给诸葛枫，目光无意间扫过旧木盒——盒身的枫木纹理与摆件、砚台底部的“枫”字完全一致，而且，在盒盖的边缘，他看到一道细微的缝隙，缝隙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像是一张纸的边角，又像是一块碎片。

“师尊，您这个木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枫纹刻得真好看。”厉血河接过点心盒，故意提起木盒的纹路，想试探诸葛枫的反应。

诸葛枫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淡淡道：“只是个旧东西，用得久了，没什么好看的。快吃点心吧，吃完还要继续练，‘灵力凝气刃’若练不好，下个月的外门小比，你根本没办法自保。”

他刻意转移了话题，显然不想再谈论旧木盒。厉血河没有追问，只是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点心是桂花糕，甜而不腻，和苏清瑶送他的味道很像，只是多了一丝枫木的清香，显然是用枫木模具做的。

咀嚼着桂花糕，厉血河的目光再次飘向旧木盒——诸葛枫用典籍盖住了它，却盖不住盒身上那道细微的缝隙，也盖不住厉血河心里的疑惑。这个旧木盒，为何会让清冷的师尊如此紧张？里面藏着的，到底是前代师尊的遗物，还是与自己前世有关的线索？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诸葛枫时，师尊袖口闪过的那抹玉色——当时他没看清，现在想来，那会不会就是从这个旧木盒里取出来的东西？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厉血河压了下去——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探究这个秘密，诸葛枫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若贸然试探，不仅查不到真相，还可能引起师尊的警惕，甚至被逐出青枫居。

“隐忍……”厉血河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像念一句咒语，“现在的隐忍，是为了以后能查清真相。等我实力足够，总有一天，能打开这个旧木盒，知道里面藏着的秘密。”

吃完点心，厉血河收拾好茶杯和点心盒，重新站在书桌前，拿起笔，开始练习“灵力凝气刃”的进阶手法。指尖的气刃渐渐变得锋利，阳光透过气刃，在宣纸上映出一道细小的光影，像一把迷你的剑。

诸葛枫坐在书桌后，看着他的动作，眼神里恢复了往日的严谨，只是偶尔，会下意识地看向案头的旧木盒，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防备什么。

书房里的墨香与枫木气息交织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个专注练剑，一个沉默凝视，而那个旧木盒，就放在两人之间的书桌上，像一个沉默的谜题，等着被解开的那一天。

申时过半，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书房染成橘红色。厉血河终于练会了“灵力凝气刃”的进阶手法，指尖的气刃不仅稳定，还能划出一道细微的风痕，达到了诸葛枫要求的“锋利度”。

“尚可，比上午进步了不少。”诸葛枫放下笔，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的枫树，夕阳落在他的青衫上，给清冷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光，“今日就到这里，你回去后，再巩固一下‘灵力凝气刃’的手法，明日辰时再来，教你‘基础剑招·枫影随行’。”

厉血河躬身行礼，收拾好自己的功法典籍，转身走向门口。路过书桌时，他再次看向那个旧木盒——诸葛枫已经将它放回了书架最上层，依旧用《青云秘术》挡住，像是从未被取下来过。

走到庭院里，夕阳已经落到了山巅，给满院的枫树染上了一层深红，叶片在风中簌簌落下，像是在为这一天的结束送别。厉血河提着自己的典籍，站在庭院中央，回头看向青枫居的竹屋——书房的窗户还开着，诸葛枫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似乎还在看着那个旧木盒。

他忽然想起今天在书房里发现的那些细节：砚台底部的枫纹划痕、藏在书架里的《枫木奇用录》、被珍视的枫木摆件、还有那个不许触碰的旧木盒……这些细节像一颗颗珠子，串联在一起，指向一个他不敢确定的猜测——诸葛枫对枫木的在意，绝不仅仅是因为“前代师尊的遗物”，这里面，一定藏着更深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或许与他的重生有关。

他想起云玄子之前说的“逆命重生之人”，想起自己掌心的旧茧，想起诸葛枫袖口闪过的那抹玉色——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的心里，让他越发觉得，诸葛枫这个清冷的师尊，不仅知道他的异常，甚至可能参与了他的重生。

“师尊，你到底是谁？”厉血河低声自语，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你对枫木的在意，对旧木盒的珍视，还有你偶尔露出的复杂神情，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风轻轻吹过，枫叶落在他的肩头，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厉血河抬头看向青枫居的窗户，诸葛枫的身影已经消失，只剩下窗纸上摇曳的烛火，像一个沉默的回应。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探究真相的时候。他的实力太弱，连外门小比都不一定能自保，更别说对抗可能隐藏在真相背后的势力。他需要隐忍，需要变强，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提着典籍，厉血河转身走出青枫居的庭院，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背影染成橘红色，与满院的枫树融为一体。他的脚步很稳，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坚定——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端倪，那些关于旧木盒的秘密，他总有一天会查清。

而青枫居的书房里，诸葛枫正站在书架前，取下那个旧木盒，轻轻打开。盒里放着半块刻有龙纹的残玉，玉色温润，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莹光。他拿起残玉，指尖在龙纹上轻轻划过，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思念，有痛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血河……”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沙哑，“我知道你在怀疑，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足够强，等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浮出水面，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与书架上的枫木摆件、旧木盒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一个被时光尘封的秘密，等着被揭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