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殿 第13章 别样的感觉

时隔多日，辛详妍看到小景也挺高兴的，就三两步追上了他，并说道：

“我刚刚从西院过来，是你们西禾的将半王子也来了吗？”

“嗯，本来说不来的，我刚出门他就跟上了，总是反反复复的。”小景语气间多有抱怨，但也能看出来他和这将半王子很熟。

二人在亭子中坐下后，小景又拿了好多好吃的出来，这次倒不是伽罗树果子了，而是各式不同的糕饼，一边让她吃一边问到：

“你们司命的任务都这么辛苦吗，你最近是干嘛了，怎么气色这么不好，不是受伤了吧？”

辛详妍吃了口糕，味道确实很好，还有清神益气的效用，顿时觉得真不愧是西禾的内庭首座，他兜里别的不说，好吃的是真不少。

然后，她就赶紧把那三瓶丹药拿给小景，来之前她也想好了，她不想跟新交的朋友遮遮掩掩的，就把个中缘由和他说了一说。

小景那边听后，便赶紧说道：

“石头，你早点告诉我就好了，真的不该这么辛苦研究，还得费这么大心力，刚刚就说，你怎么状态不太对。”

小景这边能看出来是真的担心她，赶紧就拿了不少对仙族有益的灵植给她，她粗粗看了看，绕是她跟着三清帝君是得过不少好东西的，也觉得小景是真的财大气粗啊，品类、年份、成色真是都没得说，放天宫里，也是个个招人惦记的那种。

辛详妍并不是为了回报才这么拼命研究的，所以并不想要，可是小景那边却非常坚持，最后她也只是拿了一棵五百年的云鹤藤，这个东西她是想给师父的，师父找这东西一阵子了，他调伏新研制的兵器需要这个。

小景见实在拗不过她，便只好作罢，但末了还是嘱咐她：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必须先和我说，一定要先有个商量，好不好？”

辛详妍一边吃着糕，一边乖乖点头。

“对了，之前听你说白沙观那边已经看不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便去找了这个给你。”小景又说道。

辛详妍从他那里接过来一看，怎么说呢，比之他刚才拿的那些灵植，这个东西要珍贵的多，上天入地，十分稀有，无价亦无市。

这东西叫西滩贝角，催动后能够从环境中吸收所需要的尘息，积攒一定数量后，就能够看到因果已经十分稀薄的前尘往事，无论这种因果的缺失是外力或者年代久远造成的，这东西都能恢复。

“你从哪儿弄到的这东西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我了，西禾王庭不会找你麻烦吧？”辛详妍着实有些担心。

“想什么呢，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你拿着吧，我也是偶有机缘在魔族的四洲坊市上得到的，这东西被放在一堆破旧灵器里，那卖家并不知这是什么，我也算是幸运，但这东西还是挺完好的，我之前用过，只要收集的尘息够多，就能看到过去的情况的。”小景回答道。

辛详妍是确实需要这个东西，而且这东西本来就可以重复使用，她想着等白沙观的事情查清楚了，再还给他就是了，于是便暂时收下了。

但这还不算完，小景这边又拿出了两卷书册给她，然后说道：

“我觉得那日那个阵法核心的部分很有意思，就去查了些资料，估计你也用得上，就给你也拿过来了。”

“我这也有，我这阵子也有些研究的。”辛详妍也说道。

师父之前给的那些书册，不是只和往生河水的处理有关的，还有很多都和她这次遇到的其他问题相关，比如阵法，比如那门上的古朴的符咒等，她见小景此刻也关心着这些，就顺势和他聊了起来。

月影潺潺的凡间夜晚，他俩就坐在这溪边的亭子里，吃着糕，聊着天，从刚才那个阵法的话题开始，不断展开，二人如同认识多年的老友，聊着各自修行道路中的一些遭遇、心得、成长，轻松自在，好不欢喜，此刻没有仙没有魔，他们只是两个天地间的生灵罢了，是很有共鸣的朋友。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分别也是件很自然的事情，毕竟都还有各自的远方要去抵达，还有各自的憧憬要去实现。

不过，怎么说呢，生灵于这天地之间若在某个时刻相遇，那往往都是因果引导后的必然，况且是辛详妍和小景他俩这种隔着那么远的魔族和仙官，有时候能打上交道，一见如故觉得志同道合能成为朋友，其实是本来就有很强的因果牵绊的，至少辛详妍觉得她和小景的确是这样的，自苍鹭峰夜话之后没过多久他俩就又遇到了，还真是十分有缘。

二人再次相遇的地方也挺特殊的，是在魔君中央殿。

几年前因为魔君突然求娶辛详妍的这个事情，她成为了司命，而这个事情，当时也已经让梁主簿出面解决了，但辛详妍总觉得这个事情前前后后都过于蹊跷了，之前几年一直有司命殿的功课，她顾不上，现下刚好有空，就趁着命簿发出下一个任务之前，决定走一趟魔族，去亲自见见这个魔君，正面把话说清楚，也问问个中究竟，这魔君到底为什么要求娶她这么个面儿都没见过的做魔后。

于是，这一日，辛详妍便仗着自己有司命力量的在身，就这么站到了魔族的中央殿中，当然为了不再出现上次去凌霄殿的那种一去了就被发现的状况，她是提前和梁主簿打过招呼的，梁主簿同意了，也给了她一张特别的符咒，让她带在身上，说这样就不会被中央殿的结界拦住了，而且若是遇到什么意外或危险，捏着这张符，掐个特殊的诀就能直接回司命殿了。

辛详妍有司命力量在身，本身就可以无视这六界中的许多结界，又有这道符，还在身上做了隐身的伪装，又成功地进入了中央殿的大门，没被结界和守卫发现，自然就大胆了起来，但怎么说呢，这毕竟是魔君中央殿，和天宫一样，都是守卫森严的地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触发了什么，当她靠近魔君殿的主殿幽陀宫的时候，还是被阵法捕捉到了，隐身术法也被破开了，她现出了身形。

四周立刻出现了魔君殿的守卫，长枪指着她问到：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潜入魔君殿？”

辛详妍倒是也不觉得害怕，就觉得自己还是小看魔族了，不过这倒也好，也算是提醒她了，明明就是这魔君突然给她出了这么个难题，她来质问的，结果她这么偷偷摸摸的来，反倒是落了下乘，倒好像是她做错了事情一样了，于是便想着干脆实话实说，让这卫兵带着她去见那魔君好了。

结果刚要说话，就被后面冲过来的人拦在了身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骆统领，她是跟着我一起过来给魔君殿送东西的，是西禾内庭的侍从，这是通行令牌，这孩子术法不精，令牌上的术法让她弄出了点岔子，就把自己隐身了，还和我们走散了迷了路，没人看得见她她又破不开隐身，刚刚若不是恰好撞上了幽陀宫的阵法，破了她弄乱的令牌牵引，我还找不到她呢，真是对不住，给各位添麻烦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景，而且他也是神了，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魔君殿的通行令牌，还假模假式地回身在她身前一挥手，就像是从她身上拿出了她的令牌一般，并他自己的那块，一并给那中央殿的卫兵查看。

那卫兵统领看到小景的时候，神色是有些意外的，但显然他们的确是认识的，而且不仅是他，其他的卫兵也是认识的，看到小景这个西禾内庭首座后，立刻都收起了兵器，看来小景应该是经常会出入魔君殿的，与这些人都是脸熟不说，大家应该也是都挺给他面子的。

那卫兵统领听小景这么一解释，接过那令牌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小景，便将令牌还给了他，然后说道：

“这令牌没问题，也有术法阻滞的淤结在，又有景首座你作证，自然是虚惊一场了，不过我多说一句啊，你们西禾王庭也是的，怎么能派个这么小的孩子来魔君殿呢，来了还不看好了，下次千万注意，这是这次刚好我们在附近可以截断阵法，过来盘查，若是周围没有卫兵及时赶到处理的话，再过一会儿，这孩子就会被阵法当作入侵而直接消灭了，多危险啊，你这孩子也是的，下次千万跟好了队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不一定会这么幸运了。”

“是是是，我们以后一定注意，这次多亏骆统领在了。”小景说话便拉着辛详妍一起给对方赔不是了。

总之这么个事情呢，就在小景的说和当中过去了，之后呢卫兵继续巡逻，小景则拉着辛详妍赶紧离开了幽陀宫门口。

走到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小景回身，面有愠怒地看了看辛详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

“说吧，你怎么来了？”

辛详妍本来想来中央殿找魔君问个清楚，但触发了幽陀宫外的阵法，还是让这中央殿的守卫发现了，结果刚好碰到了小景，小景替她解围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赶紧问她情况。

辛详妍把小景当朋友，而且刚刚受了人家的帮助，自然还是实话实说的：

“刚刚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在……哎呀，要不是你在，我刚刚就和那守卫说明情况，也许此刻已经见到你们魔君了，我今天就是特意来见你们魔君的，就想问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突然要求娶我啊，给我弄出了这么个麻烦啊？”

“你……”小景听她突然这么说，也是一时语塞的，估计也是觉得她在理吧，但很快就恢复了，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闯来中央殿啊，你一个仙族，哪怕是司命，你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来中央殿，这不和送死没区别吗，你怎么就这么有把握，刚刚和骆统领他们说了，他们就能带你去见魔君啊，漫说他们不一定会信你的话，带你去见魔君，就是信了，你今日也是见不到魔君的，你来之前怎么不打听好了呢，今日魔君闭关，你今日来左右就是见不到他的啊。”

“哦，他闭关了啊，还有这样的事情啊……哎呀，我知道是我冒失了，这个事情是我欠考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当面和魔君说清楚，把这个事情处理干净了的，毕竟，是他突然找我麻烦的啊，还有你之前说你们魔君说过，这魔君殿的大门永远向我敞开，那我怎么还是被这里的阵法抓住了啊，可见你们魔君的话也就都只是场面话而已，根本就不实在。”辛详妍这边倒是没想到魔君会有闭关的情况，但她对小景也是坦诚的，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你……魔君呢，确实是永远欢迎你的，只不过毕竟这里是中央殿，还是有很多规矩的，你又是没打招呼就过来了，真要是就让你能这么完全畅通无阻地进来，那魔族也危险了不是，至于求娶的事情……也许是魔君行事太过着急了，不过魔君毕竟是魔君，他应该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好随意揣测，这样吧，这个事情呢我也会帮你留意着的，回头若是遇到相熟的中央殿的侍官，我也打听打听具体的情况，要是问到了，我随时告知你好不好，你可别再像今日这样，突然就过来了，这中央殿的结界毕竟是十几万年间的历任魔君不断加强而沉淀下来的，不可小觑，这里真的挺危险的。”小景这边安慰她嘱咐她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听你的，哦，对了，你那令牌是怎么回事啊？”今日确实挺巧合的，小景不仅在，身上还有能糊弄过去的令牌。

“呃……确实之前是有个西禾的侍从出过类似的事情的，我今日本来也是要来还这弄坏了的令牌的，但是魔君殿的总管今日也不在，我也是扑了个空的，没还成，结果转头就遇到你了，这么看，合该我今日是要来给你解决这个事情的啊，咱俩还是挺有缘的。”小景这边回答道。

“哦，这样啊，那倒确实是挺巧，也挺有缘的。”虽然过于巧合了，但今日看着中央殿的守卫一层一层地这么严格，那会有这情况出现也正常。

小景呢估计也是知道魔君求娶这个事情给她带来了多少麻烦的，所以现下见她这样也不好多责备什么的，劝了她几句之后，就还是带着她先离开魔君殿了，本来小景是想说难得她来一趟魔界，想带她去魔族的一些地方走走的，但是她这边毕竟是铩羽而归，没什么兴致，也怕让小景为难，就推说司命殿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今日是我来得突然，没准备好，幸好碰上了你，才没闹出大麻烦，多亏了有你在的。”她怨的是魔君，不是小景，今日的事情还是要好好谢谢人家的。

“石头，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就是要这样相互帮助的啊。”小景这边显然是体谅她此刻的心情的。

这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就话别各自回去了。

对于辛详妍而言，虽说依然没弄明白那魔君为什么要突然求娶自己，但因为魔君的事情，她也是实实在在地闯了司命殿，成为了司命的，再到后面的一个个任务，她便就这样走上了自己的司命之旅了。

从许家的那个任务开始，又过了三年，当辛详妍走过的地方逐渐增多，办过的案子大大小小的丰富起来后，她才算是真正的适应司命殿的职责，也被命簿正式认可为司命了，同时，也从它那里知道了往生河水和司命殿真正的关系。

司命殿真正的名字叫往生殿，在过去，司命殿真正的本体并不在天宫，而是在往生河中，司命殿真正听命的主上，是早已陨落的往生河神昆舆神尊。

他和父神是亲兄弟，但却在上古仙魔大战中陨落，它的埋骨之地传说就在古魔战场的深处，而随着他的陨落，往生河也突然就不见了。

往生河以前就在冥界，就在现在的冥河边上，那句“冥水之畔便是往生”，其实是这个意思，现在的冥界比之往生河还在之时，力量真的是小了许多。

冥河轮转，所能管辖的魂灵来自灵界、凡界和妖界，但在之前，仙族和魔族也是能转生的，他们的转生必须要通过往生河，甚至在上古，神族也有通过往生河转生的可能。

当然，除了以上这些和司命殿本源有关的信息，辛详妍在这三年的任务中也得到了很大的成长，办得案子越多就发现自己需要学的东西越多，会的东西多了，又发现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学习，这个过程是真的无止境的，但她也已经习惯了。

说来也因为轻车熟路了，她便也和其他司命一样，不太经常待在司命殿了，没事情的时候更多的在三清殿自己的小院子里窝着，做做这个，看看那个，手头上也总有个职责之外的小爱好忙活着，至于心就不知道了。

这天她又是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册，不想突然就有个脑袋从她桌前的窗下冒了出来。

“唉唉，想什么呢，发呆了这么半天了，我进院子都走到你门口了你都没发现。”如棠一边在她眼前挥手，一边说到。

“啊，啊，是你啊，我，我没发呆，我，我这是在思考，这本书有些难，不太好理解。”辛详妍有点心虚，但不想承认。

“骗谁呢，你那脑子出了名的活络，就是看不懂都能讲出个三分明白的七分歪理来，你呀，你就承认吧，你就是有心事了，就最近这半个月，你哪天不是唉声叹气的。”

如棠提着新做的点心进屋，走到桌边摆好，又坐在她身边，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又打趣的意味，继续说道：

“你啊，你跟我说实话，你这相思模样，是不是心里记挂着什么人了啊？”

辛详妍的确最近总是想起小景，可她也弄不清为什么，他俩自她冒冒失失地去魔君殿找魔君说理未果之后，这三年中倒也没机会再见过，但是他俩一直都有联系，他隔三差五地就会给她送点好吃的好玩的，有时候也会写几句话，说说他最近去到的一些地方，一些别样的感受或者心得体会，也或者就是说说遇到的好玩的事情，分享给她，也让她开心开心。

这有来就一定有往啊，辛详妍有样学样的也回赠一些天界的小东西，所以这来来去去的，两人的联系倒也还算频繁，只是这些感觉都像是礼尚往来。

要说两人现在到底算是个什么关系，明面上肯定是朋友了，可要认真问问自己，她也是不太明白的，只知道自己总是会想起他，但又觉得毕竟是保持联系的人，想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你说要算是朋友吧，她这三百多年的岁数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朋友，她对他的感觉，好像又和别人不太一样。最近，这个问题越发让她有些在意了，她无论对人对己一直都是个坦诚的人，自然也知道，其实是她对小景越发的在意了。

她这么想着，就把这些都跟如棠说了一说，毕竟，这个院子里，如棠最是伶俐不说，嘴也是最严的，而且她俩关系也是最好的，要是师姐，她是不敢说的，她很怕被师姐打趣，但是如棠就不同了，果然，说完之后，如棠便认真帮她分析起来了。

“你这还真是对这人有些上心了，但是我可得先给你提个醒，这人毕竟是魔族的啊，你可得注意。”如棠语气稍微严肃了一点。

“魔族怎么了啊，仙魔现在的关系还好啊。”辛详妍觉得确实是这样

“不是仙魔关系的问题，你那个魔君求娶的事情，虽然是已经过去几年了，但只不过是暂时搁置的，并不是完全结束了，我上次听聚星殿那边的仙子姐姐们说，你现在在魔族，可仍然是他们公认的准魔后呢，你说他一个魔族的人，敢和他们魔君抢人吗。他要对你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礼数周全也就罢了，多说不过是有意结交，暂时保持个良好关系，要是你以后真的成为了魔后，他和你交好也是有好处的。可万一他也是对你动了心思的，那他岂不是注定要和他们魔君对抗嘛，要真是那样，你俩到时候哪怕心意相通，也是困难重重啊。”如棠认真分析道。

“还有这个说法吗，你快和我说说，怎么会这样，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个事情还没结束吗？”

辛详妍颇有些意外，三年前去魔君殿那次要是见到魔君就好了，他俩之前现在看来，还是很有必要把话说得明白一些的，这三年她一直都在做司命殿的任务，没顾上这个事情，而且确实也没再听人提起来过，便觉得大概是过去了吧，结果今日如棠这么一说，又让她意识到这个事情其实是还没处理完的。

于是这么个下午呢，一直到如棠那边有事情被其他人叫走，她俩都一边说这个准魔后的事情，一边分析着小景对她的种种可能，最后的结论也很明确，之前魔君求娶的事情的确是暂时搁置，天宫和魔族都没有发布正式的退亲书，就是之前的议亲意向还是有效的，会一直存在影响的，这点对小景也不例外，所以辛详妍要是真的想知道小景的想法，还得从长计议，除了要试探他对她的想法之外，他究竟有多大决心想不想又能不能和他们魔君对抗也是很关键的问题。

用如棠的话说，先不说别的，至少若是辛详妍心里真的对小景有想法，或者想弄明白究竟对他是什么想法的话，怎么也不能再是这么不远不近见不到面的联系着了，总归是要想办法能多靠近多见面多接触的。

说来也巧，她这边刚有个琢磨着找点什么事情的想法，这个事情就送上门了，司命殿真的是个好地方，命簿就是这么善解人意呢。

这次接的这个任务又是一个久违的凡间任务，自她第一个任务之后，后面这几年，其他五界的任务都有，但凡间是没有再去过的。本来刚开始接到的时候，是没觉得和小景有什么关系的，但好巧不巧的是，这次任务还真就让她再次碰到小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