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 第14章 封印破了？

人生或许只有生辰最开心的一日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许久没有过生辰的楚焕忘了生辰该干什么，自己吃什么？唯一知道的是送生辰礼，却从未有人送过什么礼物。

今日跟以往不同，春喜不在南君山伺候，却抬着一碗长寿面走进来，她行了一礼，把面放到桌案上：“帝君，这是仙君给您做的，尝尝吧。”

楚焕有些愕然不敢相信晓清寒能给自己做长寿面，他眼神中闪过诧异和欣喜，更加不相信，但很欢喜，晓清寒能知道自己今日生辰。

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这碗长寿面根本不属于自己，是属于另一个灵魂的楚焕，属于那乖巧温顺的徒弟的，还没等他在想。

春喜又从袖口掏出一个人物木偶，像是以楚焕的样子，雕刻出来的，手中持剑多了傲气，这如同带着稚气的少年郎，想闯荡江湖。

“仙君还说。”春喜把木偶放到桌旁按照晓清寒嘱咐说“生辰之喜，愿君岁岁平安，日日欢愉。”

“哦，那你退一下吧。”楚焕敷衍的回应，打发走了春喜，他并没有拿起筷子动那碗长寿面，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属于自己又不属于自己的长寿面，一言不发如同时间定格在那一瞬一样。

他轻笑一声，不属于自己的，何必要强求，他走进神识，却又停下了脚步，又恨又有嫉妒但羡慕更多。

他走在静心打坐的另一半神魂面前，“晓清寒给你准备了礼物和长寿面，快去吧等一下凉了。”

楚焕看着另一半的自己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打坐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审视着他。

他们并没有言语，也就静静望着对方，楚焕站起消失在识海之中。

他一个人坐到地上，后面多了一颗枝芽疯长的杏花树，楚焕靠在那里看着识海以外吃的长寿面的另一个自己，如果魂魄一直是一个人就好了，不用羡慕，也不用嫉妒，也不用拴着一个人时时刻刻在身边。

什么都是同一个人，长着同一样的外貌，但是性格不同，楚焕一直认为他就是他，我就是我，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强行被分开的魂魄。

他讨厌这样，但不得不这样，不想跟另一半融合，只想做一个真正一个能选择自己的楚焕，不想被欺辱的楚焕，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楚焕，而不是毕恭毕敬看人脸色的楚焕。

就像自己的母后被打入冷华宫的时候，无人照顾，每一次吃饭还要看人脸色，干不完的活，那时候他们能吃到一口丰盛的饭菜，都是那些宫女的施舍。

心中那么感情到底对晓清寒是爱还是恨？这如同困扰在他心中的大山，让他挖不开，想不通，爬山涉水，千辛万苦来寻找这个答案，他会找到，或许不会，永远会以为自己恨着那个最讨厌的人。

【走不出，看不破。】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也不再像静静的躺在杏花树下，仿佛在这里能感到温暖，只能闻到那古杏花带来的幽香，是晓清寒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气，是世界上除了杏花，独一无二的存在，在他的身上，这也是他最喜欢的花。

楚焕闻着这个味道在识海中睡去。

“帝君！帝君？”一声声的叫唤让在熟睡中人唤醒，楚焕有些不爽的扶了扶额头，这应该那红的发黑的眼眸，有些不悦。

“有何事？”

传事公公躬身行礼：“宴会已经开始了，帝君。”

”哦”没想到只是睡了一觉，这么久。楚焕换了一身黑蓝色帝袍，又流洗了一会，命人收拾屋子，但他放在桌上的木偶却无人敢动。

宴会上神官们熙熙攘攘说着不停，只听一声，瞬间大殿上静了声“帝君迎到，跪！”

神官们都匍匐跪地，恭迎着那个要坐在主位上的人，不得不尊敬的人，他们默默的低着头齐声高喊：“帝君万安万福！”

楚焕抬步走来，帝王的威压让众神官们头更低了几分，他做到云霄宝座上，才让他们起来，传事公公又走过来在生侧说：“栖寒娘娘身体不适，恐怕来不了了帝君。”

他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就感觉那人来不来有什么区别？也不希望来。

今日的南君山雪又厚了几分，一身白衣的人躺在竹椅上，旁边的石桌上还放着已经吃完的面碗，散落的头发几乎能看出有少量的白发，显得晓清寒有些憔悴。

几声沉重的脚步向他靠近，睁开紧闭的双眸，只见宋栖寒走过来身旁还站立着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女的。

眼不见心不烦，她一来准没好事，晓清寒从作椅起身准备回南遥殿，以免是非。

宋栖寒怎么会放他走？玄铁做的铁链锁住了晓清寒四肢，他回眸：“娘娘？这是何意？”

“哎呀不要介意，姐姐我呀给妹妹略施惩戒。”宋栖寒做到搬来的凳子上，轻笑出声说。

没有灵力而且四肢都被锁住，根本没有机会反杀，只好找些推迟“如果这样做让楚焕知道了....”

后面的话并未说完就被她打断：“就是帝君叫我们来的。”

晓清寒有些错愕但很快就没了那种表情原本兴高采烈的回来的春喜看到这一幕想去找楚焕，却被宋栖寒发现封住了出口。

春喜用瞬移速来到晓清寒面前，他召唤出一把剑，想用剑锋调断玄铁制作的铁链，但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斩断？

晓清寒道：“春喜，请我借点灵力。”

春喜抬手与他掌心覆盖，灵力涌入丹田，晓清寒硬生震碎铁链厉声喊道：“寒水召来！”

充满灵力，灵力雄厚的宝剑从远处飞驰而来，来到他的面前，他握紧好久没触碰的剑柄，对春喜道“你好好保护自己，我带你出去。”

点头应下，晓清寒抓住她的手，这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宋栖寒早已准备，身穿黑色玄衣的黑衣人包围了整个庭院上方。

灵力微薄的他对付这些黑衣人有些难上加难，如果是宋栖寒两人还好说，但是来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灵力就枯竭。

晓清寒看着围满了院中的人，担心却丝毫不逊色的冲上前，他拉着春喜的手一边斩杀的围过来的人，这些人源源不断不怕死的涌上来，就像杀不死一样。

“结杀阵！”宋栖寒高声力和道，那些黑衣人把他们包围一个圈，手中的刀举向天空，黑雾朦胧，在天空徘徊，金色的符文围住两人，晓清寒把春喜护在怀里，金色的符文压得他喘不过气。

春喜只不过是一条微不足道修炼千年的蛇妖，抵挡不住这强大的法阵，让他慢慢现化出人形，白色的蛇尾拍打着法阵，“仙君...”

晓清寒用最后的灵力把她变小，小心翼翼的塞进袖中，灵力在丹田慢慢散尽，已经到了极限，这阵法已经在慢慢吸收着，他身体里微不足道的灵力。

定魂钉抓住他的身体，一钉....两钉...三钉...他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开始撕碎，让他难以忍受。

宋栖寒两人那张嘴脸笑得合不拢嘴，今日是个好日子，最恨的人已经快死了，任务已经完成，快接近尾声。

灵魂破损，痛不欲生，啊——疼！

晓清寒倒在地上惨叫的怒吼着，但他死死护住那袖口，身体冰火两重天，再加上灵魂正在一点点被撕碎，痛得快失去理智。

如同万箭穿心，不不不，这种疼痛描述不来，像是要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每一钉定魂钉，深深的进入他的身体，不是定在皮肉里，而是钉在灵魂上，想要活生生的把他那灵魂钉到破碎，才善罢甘休。

疼到时间被撕成两半，一半在体内炸成碎片，一半在体外冷冷旁观；灵魂站在裂口处，被两股力量生生扯断，像拉糖丝一样越拉越薄，最后“啪”一声断成虚无。

晓清寒只感觉到，五脏六腑瞬间碎成齑粉，连意识都被震得脱离颅骨。

封印灵核锁链已经开始动摇，有些支离破碎，那股灵力要冲破苍穹，冲破他的身体，镜花水月当中都开始摇摇欲坠，周围的花也开始逐渐枯萎。

滚滚雷声迎面而来，晓清寒一股力量让他眼前一黑强行昏迷，仿佛有人想操控他的身体，强大力量冲破阵法，包裹灵核的封印已经被灵力冲开。

白色又发着七彩颜色的翅膀包裹住奄奄一息的晓清寒，玄在空中。

羽毛飘落，就像花瓣掉落，在空中飞舞。

宋栖寒感觉情况不妙，做事想逃跑，但已经被定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她逐渐开始恐慌害怕。

空中逐渐开始飘着更多色彩斑斓的羽毛，雷却好像在空中好像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四面八方狂风骤雨，都感觉修真界都有些摇摇欲坠，只听凤凰一声鸣，万物有生长发芽的迹象。

羽翼展开强大的灵力波动涌向四面八方，震碎了屋檐，山和树已经被这个控制不住的灵力劈成两半或者倒塌。

在下棋的两人惊恐地看向窗外，泊言：“封印破了！”

沈洛子意看到已经无影无踪。

天界震动，楚焕感知到南君山出事了，还没有众神官反应已经消失。

坐在炼丹炉旁的林玉，感知到那熟悉的灵力波动，欣喜的回头望着天空，却被一本经书砸到头顶。

“炼丹专注点。”一个玄衣男子从楼梯上走下来，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林玉收了灵力行了个弟子礼：“师尊，我感知到了师兄的灵力。”

“我知道。”那人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你去吧。”

“是”

竹林中，披着斗笠的男子，只看清半张脸他勾了勾唇轻声说：“终于出现了。”

羽毛飘落，只见晓清寒一身霓裳凤神袍，流苏金冠，眉心神印，如同一朵莲花，但又不像莲花的中心像插了一把剑一样，像封印着什么？

一只手被一条小蛇缠绕住，他睁开凤眸，步履不惊尘梦。每一步落下，脚下便悄然绽放一朵白莲，花瓣如雪，轻托其足，仿佛大地也在屏息，不敢惊扰这份庄严。

莲开无声，却自有光华流转，步步生辉，步步净土。风不起，云不动，唯有莲香四溢，仿佛世间万象，皆在这一步之间归于寂灭与重生。

宋栖寒和宋怡双被这种气息压的双腿发软跪倒在地，连黑衣人也被这一瞬间的气息，压得魂飞魄散。

晓清寒如同神坛上下来的高岭之花一步步走向那肮脏的凡尘，他每走一步，那些黑衣人死伤无数，宋栖寒两从口吐鲜血。

“就你们这些蝼蚁，也敢伤本尊的神体？”晓清寒语气淡漠眼中有浓浓的杀意，这个眼神，所有的黑衣人都灰飞烟灭化为烟雨中的尘埃。

雷声已经滚滚，直到劈下来，疼像一根烧红的铁钩，从脊椎直插进去，猛地一拧。

区区天雷还想阻挡他，晓清寒抬手就把天雷击碎。

问道：“怎么死？”

“你不是，晓清寒，你是谁？”宋栖寒能徒手捏碎天雷的人，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没有灵力的废物仙君晓清寒。

晓清寒轻笑一声，白色的羽毛冲向像个木头的两人，白色的羽毛刺进两人的身体，如同定魂钉一样疼痛，脸部和身体开始慢慢分裂，直到破碎，流出鲜血和脑浆，混为一物。

他眼前一黑，从空中跌落，楚焕及时赶到接住了差点摔在地上，“……”

他把人抱起带回天界，医官院的人手忙脚乱的给晓清寒处理伤口，却早已无力回天。

魂魄碎裂，原本油尽灯枯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连灵核都开始有些支离破碎，【只有一句话，等死吧。】

而楚焕这边，他抹去唇上的鲜血，玄冥界的府邸，火光冲天，句句都是哀嚎和逃命的声音。

玄冥二老怒吼道：“楚焕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楚焕低低嗤笑几声：“但是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当年你说屠灭仙界，只为杀了晓清寒。”

“一人屠灭天界，今日本尊一人就来屠灭你玄冥。”

话一说完，楚焕直接给他一剑封喉，玄冥二老，还未反应过来就硬生倒地，惊恐的睁大眼睛。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