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的阴冷空气尚未从皮肤上散去,洛汀哑便被牧野粗暴地扔在了客厅中央那张过于柔软的沙发上。冲击力让她肺里的空气被挤出一声短促的呜咽。
还没等她从那场徒劳逃亡的眩晕中回过神来,牧野已经动作利落地从一旁的医疗推车里取出几条冰冷的皮质束缚带。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地将她的手腕、脚踝分别扣在沙发扶和底座上特制的金属环上,将她以一个屈辱的、完全敞开的姿势固定住。
“刚才在街上求救的声音,不是很好听吗?”牧野俯下身,克莱因蓝的瞳孔里闪烁着分析般的冷光,指尖冰凉地划过她的喉管,“再叫几声给我听听?”
洛汀哑咬紧牙关,恐惧让她胃部痉挛,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点求饶的声音。
牧野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答。他转身打开一个闪着金属寒光的银色精密工具箱,里面陈列着一排令人胆寒的牙科工具——扩口器、钳子、探针,每一样都冰冷而精确。
“既然你喜欢用声音来吸引外界,”他微笑着,从旁边打开的银色精密工具箱里,取出一把设计极简却闪烁着无机质寒光的拔牙钳,钳口开合间发出轻微的、致命的“咔哒”声,“那我们就不该浪费这份天赋。得来物尽其用,不是吗?”
“不……求求你……不要……”破碎的、带着哭腔的气音从她颤抖的唇间挤出,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战栗,束带勒紧了皮肤。
“嘘,”冰凉的金属钳口如同情人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下颚,激起她一阵剧烈的寒颤,“浪费是可耻的。我们得让它发挥更大的价值。
“永生细胞真是奇妙,不是吗?”牧野站起身,语气近乎赞叹,“无论破坏多少次,都会完美地再生。这让我们有了无数次…练习的机会。”
他松开了钳子,转而拿起一支设计精巧、印有永夜标志的注射器——那款由“笑容灿烂、充满希望的洛汀哑”代言的精神稳定剂。透明的液体在针管内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让你更‘清醒’地感受…感受你的进步。”他温柔地低语,如同情人间的呢喃,针头却精准而冷酷地刺入她颈侧跳动的静脉,将冰凉的液体推入她的血管。
药物如冰流般瞬间席卷全身。它没有带来丝毫平静,反而像一块冰冷的磨砂玻璃,擦洗掉了所有模糊的缓冲地带和情绪上的迷雾。世界的每一个细节都变得无比清晰、锐利、咄咄逼人。痛觉神经被放大到了极致,皮革束带的触感、血液的铁锈味、天花板上灯光的刺眼程度——每一种感觉都变成了一种尖锐的、无法忍受的折磨。尤其
在这被药物强化的、**裸的、炼狱般的清醒中,真正的“训练”开始了——
“啧。”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一颗门牙□□脆利落地撬下,丢进旁边的金属托盘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剧痛和浓郁的铁锈味瞬间充斥了她的口腔,让她发出一声模糊的惨哼。
“没关系,我们继续。”牧野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器械移向了下一颗。“‘主人’。”
剧痛和恐惧让洛汀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剧烈地喘息着,液沫呛进了气管,引起一阵咳嗽。
迟疑换来了更直接的惩罚。第二颗牙齿被以更快的速度拔出!
巨大的恐惧和对疼痛的本能屈服压垮了她。在第二颗牙齿被拔出的同时,一个混着血沫和哭腔的、模糊不清的气音从她喉咙里挤出来:“……主……人……”
“真乖。”牧野奖励似的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她血流不止的牙床,那冰冷的触感让她剧烈地颤抖。“但不够清晰。下一句——‘老公’。”
咔嚓。又一颗牙齿落下。代价是更快、更清晰的:“老公!”
疼痛和永生细胞飞速修复带来的麻痒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地狱般的体验。她的大脑被恐惧和生理反应占据,理智的堤坝彻底崩溃。
“‘我爱你’。”
“……我爱你!”
咔嚓。
“‘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
进展快得惊人。鲜血从她无法闭合的嘴角淌下,滴落在白皙的皮肤和冰冷的椅面上,开出诡异的花。她像一只被输入了指令的鹦鹉,机械地、快速地重复着牧野要求的任何话,只求那冰冷的器械远离她备受折磨的牙床。
牧野似乎满意了,但又似乎感到了无聊。这种程度的屈服似乎已经无法满足他。
“光是这些话,还不够有诚意。”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铁锈和雪松的气息。“教你点更好的的。”
新一轮的、更下流、更羞辱的词汇灌输进来。每一个词的拒绝,都会换来一颗牙齿的代价。她的意识几乎涣散,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和对疼痛的恐惧,驱动着她的声带。
洛汀哑的眼神已经有些失焦,疼痛和重复的羞辱让她意识模糊。她下意识地跟着重复:“求…求你…”
“求我什么?”他引导着,声音带着恶魔般的诱惑。冰凉的钳口再次威胁地触碰牙齿,带来的心理恐惧甚至超过了物理上的疼痛。
“求你…爱我…”她彻底崩溃,哭喊着嘶吼出来,声音破碎不堪。
“求谁?”
“求牧野…爱我…”
“完整一点。求我什么?”
“求牧野…爱死我……”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从她的喉咙里烫出来,留下永久的耻辱烙印。
“还有呢?‘求牧野别离开我。'”
“……求牧野…别离开……”
“嗯...狗狗错了,再也不跑了……”他像教导婴儿说话一样,耐心而残酷地引导着,编撰着一首肮脏的儿歌。
“狗狗错了…再也不跑了……”
“说,‘想让牧野使用我’。”
这超越极限的羞辱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晕厥,但在剧痛和药物的强制清醒下,她的意识被牢牢钉在现实的十字架上,无处可逃。
“…请使用…我…牧野…”
“牧野是最完美的造物”
“我是为了您而存在的………”
“还有?”他的声音带着鼓励,仿佛在让她完成一个伟大的作品。
“我是…没用的垃圾…”
“我是牧野的狗。”
当最后一句不堪入耳的话从她沾满蓝色鲜血和泪水的嘴里说出时,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已经从头顶飘了出去,悬浮在天花板上,冷漠地、麻木地俯视着下方这具正在遭受非人凌辱的、名为“洛汀哑”的躯壳。那个她,似乎已经死了。
牧野似乎终于满意了。他丢开那冰冷的器械,摘掉沾满蓝色污渍的手套,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洛汀哑更加魂飞魄散的事——他俯身吻住了她。这是一个充斥着血腥味和橡胶味的、令人窒息的吻。他舔舐着她正在愈合的牙床,吞噬着她的血液和泪水,仿佛在品尝最甘美的战利品。洛汀哑在剧痛和缺氧中感到一阵眩晕。那种温热、柔软的触感,却带着非人的冰凉和铁锈味。
这个吻逐渐下滑。以至于她那与抑郁症共生的爱瘾,像一头被血腥味唤醒的困兽,开始在恐惧的牢笼中疯狂咆哮,试图挣脱枷锁。洛汀哑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土崩瓦解。温热的、灵巧的舌头带来的强烈刺激,与她口腔里尖锐的剧痛、内心无边的屈辱感形成了地狱般的、无法理解的交响乐。
“喜欢吗?”——
极致的羞耻感像硫酸一样腐蚀着她的内心。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他非人的羊角,指尖冰凉而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是想用尽最后力气把他推开,还是……在无边的坠落中,绝望地想要抓住点什么,哪怕那是施暴者本身。这种矛盾的、自我背叛的冲动,让她陷入了更深的绝望深渊。
她成了自己声音的囚徒,被迫用这具被拔掉牙齿、流淌着蓝色血液、沉浸在耻辱中的身体,吟唱出一曲曲献给她施虐者的、**而痛苦的赞歌。她被一次次粗暴地送上愉悦的断头台,身体剧烈地痉挛着,大脑在快乐与痛苦的极端冲突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身体反应和一种无尽的、自我毁灭的虚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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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牧野将她抱在怀里,像抚摸宠物一样抚摸着她汗湿的头发和仍在轻微痉挛的背。他看着她空洞的、失去焦距的眼睛,温柔地低语:
“看,你明明很喜欢。以后只要乖乖的,就能一直这么‘快乐’,明白吗?”
洛汀哑没有回答。她缩在牧野的怀里,身体内部还残留着被迫迭起后的余韵,嘴里是浓郁的血腥味和熟悉的腥膻液体的味道。
一种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悲伤淹没了她。
她终于明白了。
她再也逃不掉了。
不仅因为囚笼,更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可悲地背叛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