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死夫君的快乐你不懂(重生) > 第10章 大郎,喝药

死夫君的快乐你不懂(重生) 第10章 大郎,喝药

作者:宇宙第一红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9 09:50:28 来源:文学城

三人落座后,烟令颐将关于北沼国的奏折摆在案上,将一些朝政问题推给齐王。

旁人可能会觉得这是朝廷机密,泄给齐王似乎有些危险,但烟令颐却并不大在乎,因为她知道,齐王活不过这个月——谁会担心死人泄密呢?

烟令颐巴不得从他嘴里面掏出来一些关于北沼国的边防要事,虽说上辈子打到最后,北沼国并非亡国之主因,但以后治国也是要防范的。

上辈子齐王死的太早,后面文康帝几次在北沼国手中吃瘪,都是因为对北沼了解不够透彻。

北沼国地处大晋以北,此处一年四季都是盛夏,雨水丰沛,草木茂盛,二十四山山山相连,七十二水水水相通,外面瞧着好像是什么秀美长山,但走进去之后就不是了。

此处常年弥漫毒雾,丰沛的雨水养出参天的树木与腐烂的沼泽,树木的缝隙长出毒牙,粘稠的淤泥下生出毒虫,传闻北沼国是西王母的坐化之地,而北沼国人是西王母的儿女,除去北沼国人以外,谁若敢进去,就会被吃掉。

但齐王驻守北沼十二年,从不曾见过西王母。

他只见过人掉进沼泽里,被淤泥吞噬,被细细小小的虫子钻破眼球产卵筑巢,只见过人头大的蜘蛛,上有活灵活现的人面,只见过会拟人言语的蛇,学着人的语调诱人深入,各类稀奇古怪的蛇虫鼠蚁拼成了一个北沼国。

比北沼国二十四山中的毒虫更可恨的是,北沼国内生有蛊师。

这些蛊师自称是西王母的使臣,生来便可驭虫,那些稀奇古怪的虫子在他们手里,能发出意想不到的作用,可使男人生子,可使死人复生。

北沼国圣女贪爱大晋的坦阔平原,几次发动战争侵略大晋,季横戈自出生起,就听遍了北沼国的故事。

他自十二岁起便远赴北沼、驻守边境,唯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建业一叙,但纵然齐王英勇善战,也从不曾大胜北沼。

有些时候,季横戈觉得北沼国跟晋国挺像的。

在北沼国,极端的天气滋生出怪异的生命,各种动物被赋予了人类才有的面貌,人面蜘蛛上面有人脸,蛇冠子会吐出人言,水中的虫子可以在人的体内生存,然后操控人类不断喝水、繁衍生命,可这人还有理智,最后会跟虫子融为一体,变得人不人虫不虫。而在大晋,极端的权力滋生出了怪异的人,人被赋予了动物才有的贪婪,狡诈,为了权力上可弑父,下可食子,也是人不人兽不兽。

提起北沼来,季横戈便想,人和怪物摆在一起,他有些时候都分不清楚那些是人。

三人跪坐之后,宁月支支吾吾问不出什么话来,干脆低头装死,烟令颐倒是神色自如,命人取来边境布防图,展开来,细细询问齐王。

季横戈最开始没有把烟令颐的话当回事儿。

他今日过来,也不过是随意找一个理由来试一试文康帝罢了,现在不过是顺着之前的谎言走下来而已,但当烟令颐真的展开地图,跪坐在案后,于他面前向他讨教时,他才惊觉不对。

烟令颐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大晋与北沼之间的难点,甚至每一个问题他都深思熟虑过。

季横戈抬眸,惊异的将烟令颐扫了一圈。

他想不出,烟令颐竟然有这般见识。

他们俩在某种情况上很相似。

烟家武将世家,烟令颐自小习武,因受困女子之身没有上战场,但兵法学过很多,上辈子文康帝贪图享乐后,烟令颐则开始处理朝政,她借着文康帝的目光学过很多东西,借着上辈子在朝政上的钻研和对一些事情的预知,她能跟季横戈讨论的有来有回。

说到最后,烟令颐盯着地图上的北沼国道:“北沼国易守难攻,地理占优,几次侵犯我国领土,是因为他们不生耕种,不善织食,他们也不想继续茹毛饮血,他们国民虽是蛮夷,但他们却有很多灵药宝物,我常想,若是能与北沼国通商路,与双方而言都是好事。”

季横戈微微一顿,抬眸去看烟令颐。

坐在他对面的姑娘年岁不过桃李,面若圆盘,眸若凤眼,虽算不得倾城倾国,但周身端正,自有一股浩然气,似是一朵莲,不争不抢不媚不娇,就那么端端正正大大方方的开着,扎根在淤泥里面也无所谓,用不着别人操心她,她自己依旧能开。

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

察觉到他的目光,烟令颐抬眸,对他微微一笑。

这笑容不知为何刺了一下他的眼眸,他偏开过目光,沉吟着道:“两国积恨已久,若是这般和谈,要堕了我大晋威名,岂为亡国之君?”

“国之威名,岂有黎民百姓更重要?”烟令颐反驳道:“若为了一些虚名而咬着牙交付出万条性命,才是亡国之君。”

这些话落到季横戈的心口,让季横戈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儿,他恍惚了一瞬,想抬眸看她,但又怕再被刺一下,干脆垂着眸道:“此事凶险,两国边境民众积怨已久,总有些人将私仇建立在国众之前,大晋国力未丰,不可轻试。”

季横戈嘴上这般说,但实际上这些事他也曾想过,甚至想动手实施。

两国初初开始联合,一定会出现很多问题,但是此事弊在当下,功在千秋,他认为可以做,化干戈为玉帛,两国人一起吃饱饭,总比一直打仗强。

是,两国一直打了很多仗,一直互相怨恨,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想停止战争,他不是怕死,他也不是怕蛊虫,他没有向北沼国服软,他只是向边境枉死的人命服软。

但是先帝固守城邦,认为议和有伤帝王尊严,不肯如此,先帝病逝后,太后防他如蛇蝎,他若是敢说“与北沼国议和”,太后一定会当场给他扣一个“通敌叛国”的帽子,他也就渐渐歇了心思。

治国就是如此,不是忠臣就能活到最后,有些事,就算你明知道是好的,也不能做,王朝的利益,百姓的利益,与皇帝的利益并不一致。

他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在烟令颐的口中听到这些。

他与她越谈越觉得惊讶。

如果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朝臣,那这人应稳坐丞相宝座,成为整个大晋的定海神针,如果说这些的是文康帝,那他可以叩首拜皇,但偏偏,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锦华衣裙的女人。

金玉里绣出来的绸缎,风一吹就能跑的东西,竟然也能藏下这样的锋芒。

皇后的位置与显赫的出身在她这里只是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他今日确实扒开了她这一层皮囊,但是看到的不是想象之中的、腐烂的臭肉与遍爬蛆虫的骨头,而是一身端正的君子骨,和一个聪慧的脑子。

太后虽然薄情冷血、只会搅弄权势,但却生出了一个与她完全不同的子侄,季横戈在烟令颐身上,又看到了大晋的希望。

能有烟令颐这样的皇后,为大晋再续上一口气,是大晋的幸事。

而就是这时,烟令颐突然抬手倒茶,如上一次一般,两指并拢推送到季横戈面前,道:“皇叔为大晋殚精竭虑,实为大晋之幸事,先润润喉吧。”

季横戈那飘到很远的思绪瞬间被拉扯回来,眼尾向下撇了一眼那清澈的茶杯之后,又想,不,太后和烟令颐还是一样的。

下药都是一样的手法,可见烟家是有点传承在身上的。

而一旁的宁月瞧见皇嫂倒了水,便也自己拿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期间烟令颐瞥见了,但是碍于季横戈就在对面,烟令颐只能假装自己看不见,又收回目光,暗戳戳的看向季横戈。

季横戈只觉得好笑。

瞧瞧,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他没被药倒,一会儿要先药倒宁月了。

也别怪宁月没有眼力见儿,她知道的东西太少,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是对的,烟令颐能骗她,别人自然也能骗她——宁月真是一天上十当,当当不一样。

这时候,烟令颐又一次看向季横戈。

宁月都喝了,季横戈若是不喝,她可就赔了皇妹又折兵了。

季横戈当然可以不喝,因为他已经知道烟令颐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了。

但是当烟令颐将茶杯推过来的时候,鬼使神差一般,他还是接过了这杯茶水。

眼见着齐王饮过茶水,烟令颐眉目一弯,笑的越发灿烂。

她笑起来很好看,像是一个刚干完坏事儿的小姑娘,眉梢都带着掩盖不住的喜意,一双眼闪闪发亮的看着季横戈,道:“皇叔久坐,定是累了,且先移步御书房后偏殿歇息片刻吧。”

季横戈腿废了,腰部以下用不上力气,经脉阻塞,久坐艰难,旁人跪坐一会儿只是腿脚酸麻,片刻就好过来了,但季横戈跪一会儿,却是酸痛难耐。

外人瞧着,都以为烟令颐是关怀齐王,但只有季横戈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这人真是把他当成泥捏的,偷一次不成,还想偷第二回,烟家女果真是毅力非凡。

季横戈又好气又好笑,抬眸时又被她的眼眸晃了一瞬,他盯着她那张笑脸看,心想,他偏不让她如意。

她要吃他这口肉,就别怪他给她个教训。

“皇后有心了。”坐在案后的温润男子缓缓勾唇,轻柔一笑:“劳烦皇后。”

烟令颐立刻差人,将齐王送去偏殿。

御书房距离偏殿不过百步距离,经过一条长廊,就能进入偏殿。

偏殿厢房与之前摘星阁的厢房摆设相差不大,外间茶室,内间卧房,左侧临窗矮榻,右侧屏风净室。

季横戈躺在床榻上不过片刻,就见窗外守着的宫女都被人叫走,片刻后,屏风后的窗户处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季横戈闭上眼,似是真睡着了一般,但是耳朵却高高的竖着。

他听觉依旧敏锐,能清晰听见任何一点动静。

窗户被推开,有人垫着脚轻轻跳进来。

裙摆擦过窗柩,金簪流苏相撞。

“嘎吱”一声响,木窗关上了。

随后就是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轻到几乎听不见。

裙摆几个腾挪间,烟令颐已经到了床边。

季横戈正安静的躺在其上。

烟令颐痴痴地望着他的身子,慢慢解开他的衣襟,在看到他胸膛上的伤疤时,烟令颐低声喃喃:“国耳忘家,公耳忘私,齐王镇守边关多年,令颐敬佩。若天有神明,当以文康帝十年——三十年寿,换齐王安康。”

若是上辈子季横戈还康健、不曾死,单凭他这样的雄韬武略,也不能叫南雪国灭了去,这样一把好刀就这么断了,谁能不扼腕?

她话语中的爱怜疼惜毫不掩盖,如同一捧清冽泉水,顺着季横戈身上残留的伤口灌进去,扑到他干涸的胸膛间,滋润他干裂的骨骼。

季横戈为大晋付出了这么多,不曾有任何一个皇族人谢过他,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是烟令颐来谢他。

他的功绩会被人真诚感激,他的伤痛会被人真的心疼,这让季横戈心口里钻出一丝酸意。士为知己者死,但知己者难寻。

烟令颐的手落到他的伤疤上,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滑,一边滑一边道:“齐王英武,我定然不会——”

定然不会浪费他的血脉!能在临死前为她诞下一子,也算是他为国尽忠。

略硬的薄茧摩擦过肌理,不痛,反而有一种奇异的、舒服的摩擦感,季横戈突然觉得胸膛有些发痒,心口突然猛烈的撞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死寂的心里顶出来。

季横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很要命的念头。

他想让烟令颐用力捏一下,他发痒的皮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大郎,喝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