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死对头似乎觊觎我? > 第8章 癸卯八月

死对头似乎觊觎我? 第8章 癸卯八月

作者:阿漾zz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26 13:45:06 来源:文学城

尹逸任由许婶把她转了几圈,仔细寻着衣衫上的污脏处,细细展平褶皱,整个人瞧来瞬间精神了许多。

她无意惹阿翁忧心,自然能掩便掩。

两步便是家门口,许婶儿也不好留人,往她手里塞进一口梨子,拍着她手背:“你呀,也该教尹翁省些心了。”

尹逸心念一动,缓缓抬起眼眸,凝着许婶儿欲言又止的神色,目光询问。

许婶儿却不说了,反催促起她赶紧回去。

尹逸抿唇,道了谢,若有所思地啃了一口手里的梨子,转身往巷子深处走去。

小院门前,柴门轻掩,露出一窄缝,昏黄的光束从缝隙里缓缓泄出。

尹逸上前,透过门缝看到一胖一瘦的身影,围坐在藤桌两端。

阿翁唤作尹纪平,相貌亲善慈和,身量很高,约近八尺,年岁虽长,身骨也依旧挺拔,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广袖青衫,教人瞧出几分清瘦,他身下四脚木凳到底矮了些,整个人坐下无端显出几分局促。

刘叔,也即刘正堂,精通医术,草木居是刘家传世的药堂。他身量在常人中不算矮,甚至可称健硕,可落在尹纪平身侧,便无辜地显出三分宽肥。他唇上挂着两撇小胡子,短下巴一绷,厚厚的嘴皮子便抿成了一条直线。

尹逸眸光倏地一亮,可房檐下灯一闪,仔细再瞧,一个左小臂上白布绑着柳木板,一个干脆便瘫坐在木轮椅上,右边小腿白布缠缠绕绕,浑似肿胀了两三圈,搁在一侧的小矮扎上,翘了老高。

两个人面对着面,幽幽叹着气。

林婶儿端着菜从厨间走出,一听叹气声,菜碟子往藤桌上一搁,“得了,早知他们要抢,你又何必阻拦激怒?这下可好,赔了药堂不说,还连累大哥救你折了胳膊。你这下得意了?”

林秀婶儿与刘叔是夫妻,便住在隔壁屋舍。

知道尹逸身世的人不多,眼前三个便是全部了,她到底是女郎,长至这般大,没少得林秀婶儿的照顾。不过,瞧着今日的架势,倒像是专程来照顾阿翁的。

刘正堂啧了一声,他腿不能动弹,倒是杵在小凳上的脚趾奋力地伸长了,“瞧你这是什么话?”

“合着贼人来抢,你我就该笑着双手奉上?等人吃干抹净痛快了,临走还得多谢人惠顾是不是??”

刘正堂气不打一处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尹纪平摆摆手,温和地劝:“弟妹这是担心你身子。”

“大哥,我这心窝子冒火啊!”刘正堂越说火越旺:“你来得晚,没瞧见。那一个个白衣飘飘,佩玉提剑,竟全是道貌岸然的破落户,居然连五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手。买不起便罢了,老刘我也不是狗眼看人低的人,都说好了给他二人好生留着灵株,谁知这两个泼皮无赖转眼就动了坏心思。”

“还什么仙门弟子,我呸!与山匪马贼又有什么分别,也不觉脸上臊的慌。”

尹纪平默默垂下眼,“确是不像话……”

“哎呀,你怎么还越说越来劲儿了。”林秀婶儿摆好碗筷,在桌旁坐了下,招呼道:“快吃饭吧。大哥,动筷。”

刘正堂一瘪嘴,捂着心口萎顿进了轮椅:“那几株灵株是逸儿搏命换的,我还悉心养护了十几年,就这么被他们糟蹋了,我……我实在肝疼。”

林秀婶儿往他碗边夹了几道菜,睨他一眼:“哦,那照这么说,被毁损一空的寻常药材你就不肝疼,被那几个泼皮砍断的廊柱,摔成碎石的青瓦,也不值得你肝疼呗?”

刘正堂一听,脸色倏地一变,掐指一算,肝儿更颤了,灵株是心血,可毁了的药堂那可是实打实的金银锭子啊……

尹纪平放下筷子,抬眸瞧过来,“粗算,重建药堂须得花费多少?”

刘正堂欲哭无泪,一一细数:“屋舍得一砖一瓦重砌,药堂里的柜台百子架,大大小小一应用具,全得新做,还有药材……有些得上山去采,有些还得从根苗养起……”

他缓慢地长吁出一口气,颤颤竖起两根手指,“少说……二百两。”

话音落下,林秀和尹纪平脸色一变。

林秀顿了顿,缓和气氛:“嗐,做生意总有个高低起伏,便当是从头再来了。吃饭,先吃饭。”

尹纪平没说话,心中已盘算着手上能拿出多少银钱。

草木居营收不多,赚的就是万溪乡邻的散碎银子,一年到头都未必能有五十两。沉甸甸的二百两忽地压上头顶,光是听着就教人喘不过气。

尹逸听得心中一急,手下失了轻重,一下推开了门扇,又被身后青角一拱,整个人险些摔进了院里,接连踉跄了几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子,正巧定在了桌边两步远,在三人又惊又喜的目光里,尴尬地扯出一抹笑。

“阿翁,叔婶儿。”

“我回来了。”

.

夜里,林秀和刘叔都住了下。

院子不大,只有东西两间屋子,刘正堂和尹纪平睡在外间,尹逸和林秀婶儿睡在里间。

尹逸躺在踏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方才她迂回问过刘叔,他说,砸了药堂的畜生,腰间所配白玉缀着鹅黄的穗子,上面雕一只怪鸟,头小脖长尾翼却宽,像被雕坏的凤凰。

装束配饰与郡王府那位无二,两拨人倒像是一伙的。

前脚要收她为徒,后脚便砸了药堂,尹逸眉头微紧,直觉来者不善。

又忽地长叹了一息,早知,便不该将那玉牌还回去,那好歹是块羊脂玉,多少也能卖出些价钱,如今还回去,倒凭白让他们占了便宜。

“怎么还不睡?”林秀侧过身子,眼睛微微睁开,用气音轻轻问。

尹逸抿了下唇,转过头,踟蹰地看向她,“婶儿,药堂……”

林秀抚了抚尹逸的脸颊,自打身量抽长,这张白净秀气的小脸就清瘦好似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眼睛大了一圈,下巴棱角也出来了,稚气尽褪,无端让人心疼。

“你得了解元,不日便将入京。眼下很该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务。家中这些事就不要再记挂。街坊四邻寻药看重的是你刘叔和阿翁的医术,就算没了药堂,生意也死不了,很不必忧心。”

尹逸眨了眨眼,草木居不管寻医问药要价都极低,那不是生意,是阿翁和刘叔的心血。可这些林婶儿怎会不知,全是在宽慰她罢了……

一时欲言又止,唇边抿出一抹笑,朝林秀缓缓一点头,闭上了眼。

尹逸心中记挂着药堂,却不知她那一封信在豫章府城惹出了怎样的惊天巨浪。

邢徵义为官数载,是何其机敏警觉之人,宴席在即无缘无故收到一封信,信中所言虽尽是鬼神乱语,却仍能从潦草字迹看出背后之人的焦灼关怀。

再一问,递信来的竟是才辞身而去的尹逸。

事关郡王府,邢徵义没有妄动,只是寻了说辞,将自家儿子撵回了府,教家丁看顾起来。

宴席上,果见郡王身边跟着一名白衣老道,他暗暗记下容貌,宴席结束直奔府衙,盘查此人底细,以及已故郡王妃生平。

如今仙门早已成了虚架子,所谓的仙长尊长御剑不能行,不过是活得久些、会些旁门左道的老人,座下弟子就更与凡人无异了。加之圣上目及四域,许多地界的仙门都已渐渐被朝廷接管,入了朝廷管辖的地界,也须有案牒路引才可自在通行。

是以,轻而易举便查了个底掉。

反是郡王妃籍贯不详,生平不详,有记载时,便已是郡王妃,未及生子,于壬午年正月十五暴毙而亡……竟,就葬在王府湖心……

这年份倒是能于邢韫八字对上。

可倘若这年月无异,若攸县主今岁才十六,她又是从何而来?郡王并未续弦,也未纳妾,听她与郡王争执,口中所称的母亲便是故去的郡王妃,难不成,也是捡来的?

不过这便次要许多,邢徵义没有细想,梳理清老道的底细,寻了个由头,颁下一道搜捕令,让人领着一班衙役冲进郡王府,将老道关进了大狱,不问青红皂白,先棒打了二十杖。

衙役受益,杖杖落在要害处,老道被打的有气进没气出,过了一日,白须上已染上血沫,稀里糊涂地画了押。

邢徵义这下心落进了肚子,大手一挥,特遂了邢韫外出游玩的愿景。

只是这一举动落进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无不昭示着豫章知府同豫章郡王撕破了脸皮。

郡王身无官职,肩上一枚虚衔不挂,年年月月只靠着皇家禄米过火,纸老虎一个。

邢徵义细细盘算过,他得罪的起。

不过,旁人可就没有他这般的“胆大心细”了。豫章府城,但凡受邀去过郡王贺宴,与此事沾点边的,无一不战战兢兢地缩进宅院。

卢宅一连闭门几日,谢绝访客。

秦家的贤文斋也不明原由地挂起了歇业的招牌。

日头晃过一日,落上树梢。

秦府,

祠堂。

秦衍跪在蒲团上,脊背挺得笔直,从昨日晌午跪至今日,半刻不漏,跪足了十二个时辰。

秦父昨日得知郡王府出乱,马不停蹄从万溪老宅奔回府城,见到秦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斥他不顾前程,存心攀附,却偷鸡不成蚀把米,险些将自己身家搭了进去,两头都未落下半分好。

训完还不罢休,絮絮叨叨地又开始念道尹逸那厮的机灵,说什么见势不对转身就跑,一面夸赞,一面贬斥他不识好歹,分不清是非黑白,还惹闹了尹逸,命他去给尹逸告罪。

秦衍冷着脸,不吭一声。

秦父心头火冒起三丈,立时放出话,不照办便一直跪,跪到入京应考那日。

祠堂门吱一声,自外缓缓推开,稳健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秦衍眉头稍动,头也不回,低沉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让我给那头蠢鸟低头,妄想。”

“蠢鸟?”

温润的嗓音闷笑一声,秦衍蓦地侧目,见秦绪儒着一袭墨色山水韵广袖袍衫,他噙着两分笑意,缓缓撩袍,在他旁侧盘腿坐了下,“逸儿可知你私下这般唤她?”

“大哥?”秦衍皱了皱眉,视线不经意地往门外一瞟。

秦绪儒唇角一弯,“别看了,爹还在气头上。”

秦衍眸光稍暗,眼皮缓缓垂落,神色莫辨,淡淡出声:“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笑话,还是……也要我找那蠢鸟告罪?”

秦绪儒支着头侧目看向,眼眸含笑,轻声纠正:“不是蠢鸟,是轻鹤。”

秦衍眉间一皱。

“昨日爹火气上头,想来没与你说清楚厉害。你可知逸儿为何寻这说辞引你回府?”

秦衍眉眼倏冷,一字一顿道:“你可还记得,你冠秦姓,是我秦家人。”他缓缓侧目,嗓音渐沉:“要替外人说话,也先在族谱上划掉你的名字,大,哥。”

秦绪儒脸色一变,瞳眸瑟颤一瞬。

秦衍缓缓回正视线,敛了眉眼,“出去。”

室内忽地一静。

贡台上,佛香幽然,丝丝萦绕。

秦绪儒垂头一笑,像是不觉秦衍的冒犯,温和道。

“郡王设宴,本为促成县主与戚小公爷的婚事,奈何老国公不接茬,只派戚昶露面,将自家态度摆得分明。郡王便起了相看别家儿郎的念头。”

“你知道,郡王府只有一女,没有嫁娶一说,只有入赘。若被瞧上,于你,于秦家,皆非幸事。”

秦衍眉梢轻挑一下,缓缓睁开眼。

秦绪儒继续道:“而后,玉娘通过她夫家高宅探听,得知……”

“郡王盯上了你的同窗邢韫,意欲布阵招魂,以邢韫性命,换其亡妻重生。彼时郡王府多的是崭露头角的新进举子,焉知郡王不会存了害旁人的心思……”

秦衍忽地忆起马车上,尹逸一路欲言又止,频频投来视线,临下马车又缠住他……

他微微一怔。

秦绪儒看着他,轻轻叹气:“你二人素来不和,逸儿编谎话诓你,或许也是没了法子……”

“大哥……知道你心中有气。可你细想想,倘若逸儿不管这闲事,于她也无什么损失。但于你呢,若真被郡王相中,届时想脱身,是不是还得求去玉娘夫家,再迂回托她公爷高通判去求人?”

“自然。腆脸求人之事,爹不会让你出面,或许也不会让你知晓。可二郎,你便能安心吗?”

“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这种话?”

秦衍脸色倏地一冷,浑似块千年寒冰,丝丝溢着寒气。

秦绪儒倏地一滞,僵了半晌,缓缓撩袍起身:“两相权衡,孰轻孰重,你心底定也有一杆秤,我,便不再多说。”

祠堂前香火飘然一缕,绕着祖宗牌位飘摇升空。

秋日晌午,日头仍有几分毒辣,透过四四方方的窗牖,整片整片斜落进祠堂地砖,白唰刷一片,晃得炫目,几乎教人睁不开眼。

秦衍神色冷然,抬眼凝着牌位,却无端想起,郡王府池边水榭,尹逸忽而唰白的脸色,血色褪尽后,惶恐尽显,倒教人生出几分怜悯……

或许便是那时,她察觉了异样。

良久。

秦衍敛下眼皮,扶地,撑起麻木的腿弯,缓慢起身。

.

万溪镇上。

鸡鸣三声,天才蒙亮,空中弥漫着晨起微冷的雾气。

尹逸提着一盏小灯,悄然出了院,绕过三道巷子,到了草木居。虽心底打过算盘,可亲眼见到眼前这堆废墟,心底不由地还是激灵了一下。

尤其左右邻里屋舍纹丝微动,只有位于巷子正中的草木居,用来看诊的前院,晒药煎药的后院,竟一并成了一摊黄土沙砾。

尹逸怔怔地瞧,眼睛都忘了眨一下。

她四岁前的回忆几乎都发生在这一间药房,刘叔教她读药经,识草株,品甘苦。便是那时,被刘叔察觉,她这个对各种药株过目不忘的人,竟偏偏失了味觉。

得知此事后,阿翁、刘叔和林秀婶儿一脸凝重地教她尝了许多古古怪怪的滋味,酸甜苦辣百般滋味,她竟品不出哪怕一味。

阿翁善针灸,刘叔通草木,原想一并传授予她,可谁知,她一不知疼痛,理不清穴位轻重,二失了味觉,尝不出草药原株。

便是因着如此,阿翁彻底打消了要她承袭衣钵的念头,转而为她定下仕途,这条世人眼中名利双收的康庄大道。

肩头白羽扑扇一下翅膀,轻微的响动扰乱了思绪。

尹逸回过神,轻轻吸进一口秋时的寒气,寒气顺着四肢流淌进百骇,教人凭白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辰出来作甚?”

熟悉的嗓音响在身后,尹逸回眸去瞧,阿翁折臂站在巷口,面上含笑,不近不远地看着她,被薄雾微微打湿的肩头昭示着,阿翁无声无息地,悄然跟了她一路。

尹逸怔了一瞬,眉眼随即弯起,清澈的眼池里闪着细碎的微光,提着灯,两步并着小跑过去,笑着应:“阿翁出来又出来作甚?”

尹纪平笑而不语,抬起另支完好的手臂,轻抚了抚尹逸发尖,又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落在她肩头的鸦头,惹得白羽张嘴攀咬。

他逗弄两下,略有深意地看向尹逸:“便是这只耳报神给你送的信?”

尹逸抿唇:“若不是它,阿翁怕是等手臂好全乎了,才会同我说起这事儿。”

尹纪平笑着看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孩子,主意越来越大了。”

尹逸昂了昂下颌,理所当然地应下:“不是阿翁教得逸儿吗,人,就是得学会自己拿主意,遇事方能不乱、不忧、不惧。”

“好好,嘴皮子也越发厉害了。”

尹纪平提了步子,转身往回走。尹逸忙小跑两步跟上,只是仍不住回眸,身后,薄薄的日光渐渐驱散雾气,轻柔落在已化作一片废墟的草木居上,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抚。

尹逸眸光颤了颤,扯了扯他的衣角:“阿翁,我舍不得……”

尹纪平目光飘在狭长的青石巷里,处处白墙,处处清宁。

“阿翁知道。”

“这些年,我断断续续存了些积蓄,昨夜同你刘叔一一清点了番,约莫有六十四两五钱,这笔银子原是充作你入京赶考路上的盘缠,如今怕是不成了。”

尹逸连连点头,现下正是要紧关头,自然应当把钱花在刀刃上。

尹纪平从她手里拿过提灯:“眼下,便只能予你五十两,剩下十多两银子,加上你刘叔那边的五十两,我再四处筹措筹措,也可先请瓦匠木工慢慢修葺,当能有个原先七八成的模样。”

尹逸脚步一顿:“四处筹措?”

“阿翁,我即便入京也用不了五十两银子,您……”

“你阿翁…也不舍……”

尹逸抬眸,阿翁五官慈和,眸光悠然远放,怅然若失地轻轻一叹。

尹纪平伸手,缓缓牵过她的手腕,重新迈开步子。

尹逸咬了下唇,小声问:“可人情债不也是身入因果吗?您当时不是这般教我的……”

“因果本无定论,为与不为皆可成因。倘若心有所愿,自然也可深入其中。”

他忽地一笑,低眼看向尹逸:“阿翁心念不纯,佛法修杂了,你可莫要学阿翁。”

尹逸怔然,眸光细微一闪,轻轻抿了下唇。

疲惫总是在过度劳累之后……生命值[减一][减一][减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癸卯八月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