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承冷静下来,他在心中嘲嗤,游寻现在成O了,O臣服A是不可逆的生理现象。
他舒了舒身子,眼中一丝紧绷彻底松懈,李承仰头,低睨着人讲话:“今天,放学。”
游寻垂首哼笑一声,旋即抬眸冷冰凝视着他,声音轻如雪花:“你还真选上了。”
李承还来不及气恼被戏耍,左脸颊有后知后觉的坦克碾轧疼痛。反应过来时,他才踉跄地稳住身形。
游寻甩了甩手,一抹红在空中成了残影:“老子有仇当场就报了。”
口腔里有一阵血腥味,李承心中怒气翻腾,除了承受了物理伤害,还有落在围观同学眼中,A被O碾压一拳的精神伤害。
“艹尼玛。”李承证明式地想比游寻挥拳更快、更狠,却连他衣角都沾不到。越急恼,气息越乱,达到零界点。信息素在体内乱窜最后从腺体处爆发。
最先接触到的是游寻和孟孜楠。
扑面而来的草泥味虽没有给游寻多少压迫感,但却让他浑身不爽,像是踩了某些东西还蹭不干净...
他凝眉,把保温杯给孟孜楠,转动手腕准备速战速决。
当然信息素在空气中泄露,也会给门外看热闹的人引起不小骚动。
“怎么会有A的信息素!”
“哪个A这么没素质,出门不贴抑制贴。”
“不行,我最近快到易感期了,闻到烦,先走了。”
......
在学校这种公众场合发生信息素泄露,这事可不小,会逼走一些人,也会吸引更多人,比如光明顶。
今天不是很想再和光明顶打照面了,游寻决定把李承打趴下,然后逃课去林哥那里洗个澡。
想法很好,但没实现。
李承陷入了暴走状态,动作毫无章法,一味地快速攻击,硬是没让游寻找到下手的时机。
他不耐烦地挡了几次袭击,兀然对面没了动静。
比光明顶更快出场的是周衔星。
他一只手抱着一沓试卷,另一只手反擒拿着李承。微微一使劲,疼得李承吱哇乱叫,身体倒是老实了。
疼一下清醒了,李承竭力侧头,脸红脖子粗:“周衔星你帮他?他往你杯子里面灌开水!”
闻言,周衔星看了一眼身后‘吊儿郎当’的人儿和角落老实拿着他保温杯的孟孜楠。
偏偏某人若无其事,一点解释的倾向也没有,甚至悠哉地往外走。
周衔星:“别走。”
游寻头也没回:“你说别走我就不走?你什么身份...”
开水间外一道雄厚的声音震着空气,传了进来:“我以教导主任的身份,不准走。”
赵文的出现,人群中自动开出了一条道路。
“游寻,又是你!”他胖乎乎的手指在游寻和李承面前指指点点:“你俩,斗殴加信息素泄露,没一万字检讨,没得商量!”
游寻懒散地反驳:“主任,我怨——啊。”
那个‘怨’字被他面无表情地拖长音,看不出多怨,在李承眼中倒是挺欠揍的。
“你怨什么,这,”赵文指着李承脸上的红肿,反问:“这不是你打的?”
游寻这人没什么大优点,除了一个敢作敢当。
赵文双手往后一背,公私分明道:“是你打的,你还喊什么。”
“光...主任,”孟孜楠决定为好兄弟两肋插刀:“是李承先找事的,寻哥手都被烫伤了。”
这话一出,视线转移最快的是周衔星,由于游寻从一开始就藏着右手,他也就没能看见。
李承也着急忙慌解释:“明明是游寻做坏事,偷偷往周衔星水杯里装开水。”
赵文:“嗯?”
周衔星:“我知道。”
李承瞪大双眼,据当时情况,周衔星怎么可能知道?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
周衔星状似转身不经意发力,疼得李承话都说不完整。
这一声哀嚎成功吸引了光明顶:“周同学,你还要拿他多久?可以放开了。”
周衔星:“他没贴抑制贴。”
他这一话一出口,其中问题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赵文成功黑了脸,他瞪了一眼李承:“不知道你们这群学生从哪里产生不贴抑制贴很帅的概念?要是控制不住,像上次军训那样引起大规模信息素传播,你能负责?嗯!?”
游寻顿了顿,这话听着,主人公怎么这么耳熟。刚刚是不是有人报他身份证号了?
李承知道这件事他理亏,装着鹌鹑不敢说话。
做了二十几年教导主任,见过形形色色的学生,赵文深知口头教育是最不实用的惩罚。于是他很快就给李承‘判了刑’:“现在给游寻道歉,回去写一万五的检讨。”
“道歉?”李承倔强:“不道。”
赵文幽幽:“加一万字,下周一国旗下讲话内容就是你念检讨。”
李承立正站好:“对不起。”
在几个人面前丢脸和在几千个人面前丢脸,他还是分得清。再说以后又不是不能报仇了。
游寻欣欣然受着,还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赵主任,公正廉明。”
“是吧,”赵文肿泡眼一笑,眯成了一条线,“来,你也给他道歉。”
游寻:“......”
赵文从周衔星那接手李承,指着他的‘罪证’:“道完歉,都跟我去医务室。”
游寻:“我选择处分。”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带起的风将赵文额前几根稀罕的黑发吹得飘了飘。
赵文:哪来的选择题?
算了,手上还有一个麻烦,赵文决定下周国旗下讲话加上某人的‘事迹’。
开水间的另一边,孟孜楠有些心虚地把保温杯递还给它的主人。
周衔星没接,看着游寻往教室反方向离去,问:“他从哪里出去?”
“啊?”孟孜楠消化了几秒钟,才理解周衔星在问什么,“实验楼后面的百年老墙。”
听到答案后,周衔星把手上的英语试卷交给他:“好,谢谢。麻烦你带回教室。”
“欸,大周哥...”我还没说寻哥会去哪呢。
大课间过了一大半,热闹凑完了,围观群众就又一哄而散。
孟孜楠后知后觉想道:大周哥不会去找寻哥算账吧?谁暴虐谁啊?
脑海里闪过一系列电影血腥场面,孟孜楠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又在心里给俩人‘拜拜’。
-
游寻走在小道上,手中抛接着小铁匣,眉心没松,眼中燥欲翻涌,空气中微量的信息素像是磁粉一样,往他周身吸附。
粘腻,心理不适,口中含着的冰糖也没能给他减轻多少。
快到网吧前,他才听见身后有动静。
他侧身进了逼仄的巷口,原地等着撞上门的猎物。
“你跟着我干嘛?”游寻从暗走向亮,双手抱胸,侧首看着眼前人。
周衔星从校服口袋中拿出一片纯白色的抑制贴:“你那片开始失效了。”
“还有,你的手要处理一下。”
游寻将信将疑地辩了辩周身信息素,微不可察地嗅到了一缕,甚至是因为己身之物的特殊原因,才能察觉到。
他看向周衔星,问道:“你狗鼻子?”
周衔星摇摇头:“只能闻到你的。”
游寻:“...?”
他是不是又被调戏了。
“讨好我没用,该找你算账的时候不会漏了你。”游寻略过他,转身进了网吧。
林深刚睡醒,网吧厅灯也没开,投影幕布上还放着十几年前的苦情电视剧。
“带着一身臭味进我网吧?”林哥在吧台上吃着早餐,抬头一看:“还带了一个...极品A!”
刚走没几步的游寻停住脚步,转身,与周衔星四目相对:“现在就想打?”
“打架?”说到这个话题,林深可没了看帅哥的心思,毕竟游寻这个小兔崽子说打就打。他三两步上前揪过游寻,指骨敲了敲他的额头:“你小子,又想毁我店?去厕所洗澡,山茶味都要把店淹了。喊你三天换一次,真是一点都不进脑子。”
刚燃起来的火药味,一瞬间被林深吹得无影无踪。游寻听着林爹的碎碎念,生无可恋地为自己正名:“我昨天新换的。”
“怎么会...”林深翻了翻存放抑制贴的柜子,他人懒,除了买这种三天一换的长效抑制贴外,他还喜欢一次性囤一堆,因此不出意外的:“sorry,过期了。”
“我从医务室拿的,没过期。”投影的光束洒了他半扇肩,周衔星的脸隐在昏暗处,那双黑眸却好似在发亮。
林深靠着柜台,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来回转,他打了个响指:“我明白了,这位帅哥是专门来给我们小寻送抑制贴——”
他拉着暧昧的尾调,给游寻整了一身鸡皮疙瘩。
游寻冷着脸拒绝:“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林深打断,动作干脆了断从周衔星手中抽过抑制贴,塞进游寻怀中,随后一把把人推进卫生间,一气呵成,“磨磨唧唧的,不要辜负同学的一番好意。”
卫生间门关上,网吧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苦情戏的男女主还在雨中难舍难分。
“帅哥,很眼生,新来的?”林深将齐肩发别在耳后,柳钉靴一步一步靠近。
周衔星点了点头。
林深鼻尖翕动,唇角勾起,上翘的眼尾愈加弯弯:“信息素处理的这么干净?连恋爱都没谈过吧,有没有什么想——”
周衔星打断施法:“有医药箱吗?”
林深:“...有。”升起的兴致被拦腰折断,他指了指角落让周衔星自己去拿医药箱,他则回到老位置去看苦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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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寻处理完后,一推开门差点被白炽灯晃瞎眼。
“林哥,你看帅哥也不用把全部灯都打开吧?”
话音还没落地,挡光的手被林深抓住:“你小子,受伤了也不知道说,还是我问衔星问出来的。”
游寻:“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连名字都知道了。”
有种最讨厌的人攻入自己好友圈的无力感。
“有姓名牌,我没说。”周衔星拿着医药箱来给游寻包扎。
林深也就是看着电视,随口一搭地问了一句帅哥哪受伤了。
也就得到了一句游寻烫伤了的回答。
除此之外,林深再怎么问,周衔星都不开口。
游寻给了周衔星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要是让林深知道他没整蛊成功还受伤了,不知道会笑他多久。
偷鸡不成蚀把米。
游寻垂首看了眼手背,说受伤也没那么严重,就红了一片,没起水疱。看着周衔星拿了碘伏、烫伤膏、无菌纱布...
“没那么严重,明天就好了。”他摆摆手,转身要走。
蓦然,衣角被扯住。
苦情戏的台词诡异合适地出现:“不好好治疗,留个疤,到时候就威胁到你‘南城一霸’的地位了。”
周衔星现学现卖:“不好好治疗,留个疤,到时候就威胁到你‘一中校霸’的地位了。”
游寻:“......”
游寻:什么死动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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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抑制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