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非要我对他负责 第17章 训斥

“你说为什么感觉他们都不在乎呢？”沈竹愁眉苦脸的坐在甜品店的露天的椅子上，喝着西瓜汁愁眉苦脸地嘀咕着。

“他们可能……”秦衡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

就在这个时候，沈竹抬着头放空思想望着天上为数几个能看见的星星和那轮刚升起来的明月。

他的头上正好是棵大柳树，树条随风微微晃动，颇有种‘人约黄昏后’的感觉。

秦衡的话还没说完，沈竹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他这几天为了不错过消息都是开了声音的，要是被赵黔知道他估计会阴阳怪气说‘偏我来时不逢春’。

沈竹拿起来一看，是赵越。

沈竹思考了两秒还是接了，对面传来了赵越爽朗的声音——

赵越：“喂，沈竹啊。”

沈竹：“咋了，想起我来了？”

“这不是问你拍的怎么样了嘛？我倒是想回来看你……”对面传来声音。

沈竹喝了口西瓜汁，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道：“别提了，一团乱……哎，就当玩玩了。”

沈竹说着还拨弄着吸管，早夏凉爽的夜风吹在沈竹脸上，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洗个澡，这一天在外面晒得他脸上都出油了。

对面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你知道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是闲的没……追求理想去拍个片子，还是那种唯美文艺的，总之也是看她年轻出来玩玩，说话斯斯文文的就应付，后面还是她爸出面训斥了几个人才好好拍下去了。”

赵越说完沈竹沉默了，他回想起今日白天的总总情况……好像确实是几个没毕业的好点，其他人都感觉像是来打酱油的……

“反正我就说到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赵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沈竹甚至还想问什么都没能找到机会。

沈竹看看已经挂了的手机，眨了眨眼睛，他有些理解赵黔的感受了，一言不合挂电话确实不好。

路上行人悠闲地说说笑笑，是不是路过沈竹身边，沈竹却沉默了，他手上的西瓜汁也不喝了。

半晌，他抬起头，看向秦衡：“你刚刚想说什么？”

秦衡擦了擦沈竹嘴边残留的汁水，只是他的手指触碰到沈竹的皮肤猛地顿住。刚才秦衡只觉得沈竹嘴边的那一抹红有些刺眼，几乎是被摄入了心神般控制不住地伸了手。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就已经碰到了沈竹的嘴边。

夜晚的风似乎带了点花香，旁边的栀子花开了，一阵阵的清香扑过来，似乎是个谈情说爱的绝佳时间。

沈竹莫名地看着他。

秦衡闪电般收回自己的手，轻咳了声，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窘迫。

“我想说的是，一般那些工作人员包括演员可能看你年轻，好糊弄就不会好好工作。”

沈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心思全被他的话吸引去：“那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可以……”秦衡靠近沈竹，对方的脸在自己眼前被放大，沈竹不得不说秦衡这张实在是长在他的心上，当年美术集训的时候就想把这张脸画出来。

*

第二天沈竹一大早就到了片场，墨镜一摘，就看到青天白日下来的人屈指可数。

“人呢？！”沈竹大喊一声，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是一惊，这天热本来就有些让人心烦意乱，看到沈竹是真的生气了立马就有几个人跑出来：

“沈少您先别急，应该是有别的什么事情耽搁了，我现在就去喊他们。”那人是个后勤的，跟着副导一起来的，此时正搓着手陪着笑。

沈竹冷笑一声，立马拨通了手机号。

对面很快挂了，沈竹也不放弃，接着打，最后对面还是不堪其扰地接了。

沈竹开了免提，拿远了些。

对面传来一声怒吼：“——我呸，谁啊，要死了大早上的！”

沈竹翻了个白眼，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哟，副导这是还没有醒呐？昨晚不是离开得挺早的吗？晚上去干嘛了？带带我呗。”

对方一听到是沈竹的声音语气立刻就弱了下来，沈竹抬头看了看高悬的太阳，语气中满是不耐烦：“能干干，反正我还能再找人来！”

随后沈竹猛地把电话挂断了。

周围人见状赶紧去通知别人，很快就都低着头回着消息。

沈竹找的人很多都是光有一张脸的糊咖，除了少数几个人还有其他的行程外真的都挺闲的，即使是临时有事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看不到人了。

他环顾了一圈，猛烈的太阳几乎要把他晃瞎，他就看到了女一号陈心茹和钱呈带来的那个小十八线卫渡。

“沈导，您先歇歇。”陈心茹应该是被别人推出来的，拿着瓶饮料就过来了，眼神中明显被他刚刚的语气吓了一跳，手还有有点颤抖，额角更是渗出汗出来。

看得出来是在这里呆了有段时间了。

沈竹缓了口气，坐到了一边的小马扎上面，抱着胸，接下来陈心茹递过来的饮料，拧开了瓶口，就刚才说的那一段他都有些口渴了。

“那个……”陈心茹有些说不出口，大概还是被沈竹刚刚吓到的。

沈竹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好意说些什么，换了个看上去还算温和的姿势问到：“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导，那个，就是明天学校有点事我得请半天的假。”陈心茹说话声逐渐变小，咬着嘴唇似乎是怕沈竹连着她一起骂，毕竟沈竹今天地心情好像不太好。

“这种事情正常报备就可以了。”沈竹泯了口饮料，摆了摆手：“正好明天拍的是……”

沈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上就跳出了一条消息，是姜文的。

【沈导，昨晚忘记说了，今天公司突然有了一个通告，我今天应该是来不了了。】

沈竹嘴角抽了抽，冒着太阳光觉得自己都快被气晕了。

他捂着胸口，只觉得诸事不顺，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怀疑姜文这段信息的真假。

片场都是前一天结合演员的行程决定拍什么片段的，沈竹昨天都想好了，这下又得变动，如果要拍其他场景的有几个人员也得临时喊过来。

他拍了拍手扬声喊道：“临时有变，先不按照昨天定的拍了。”

直到这个时候沈竹都没怀疑过真实性，但是就在下午，他接到了赵黔打的电话——

“沈竹，你拍的怎么样了？听赵越说你遇到了点麻烦？”

沈竹刚吃完饭，剧组还没有开工，他喝着饮料脖子上还挂了个小风扇正在呼啦呼啦地吹着风，他额角的碎发被微微吹起：“别提了，今天那个男一号临时有事，哎……”

“哈？他有什么事？”对面传来赵黔疑惑的语调，紧接着沈竹就听到赵黔说：“他们那个团都快散了，什么演出活动基本都没了，我还嘀咕着你非要找这么个家伙干什么……”

“等等，你说什么？”沈竹猛地把手上的饮料放下，微微皱起了眉。

沈竹在短短的数秒内将今天早上的细节头脑风暴了一番，最后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训完人之后才收到姜文的消息？

他要是有什么活动至于那么晚告诉他吗？

“你现在忙吗？能帮我去找个人吗？”沈竹看了看时间，微微眯起了眼睛，正午的阳光过于猛烈，晒得他脸上有点干燥。

“有是有……等等你不会怀疑……”赵黔突然止住了话。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

片刻之后，沈竹收到了一条消息，那是一张姜文和一个女生在外面逛街的照片，照片里的姜文口罩墨镜全副武装，只是手上戴着的手链沈竹看着眼熟，昨天姜文带的也是这个。

沈竹：【效率这么高？】

赵黔：【……是这小子被狗仔排到了，公司花钱买下来的。】

说道这个赵黔都快无语了，自己还没开始行动就收到了姜文经纪人的消息，声称有人派到了姜文在外面交女朋友了，这么一个糊的都快穿地心的组合本来犯不着报告给赵黔，但是经纪人也知道姜文现在在给沈竹拍电影，是一点不敢马虎。

众所周知，演员和爱豆是不一样的爱豆谈恋爱就是塌房。

赵黔：【要不把他换了吧？你拍到哪了？】

沈竹：【就拍了一天……换了吧。】

沈竹心累地揉了揉眉心，心说这可比写论文累多了，这都是些什么事。

那个副导今早被自己骂了一顿今天干活果然好多了，结果又出了姜文这事，且不说他骗了自己，日后要是塌房了也不好处理。

沈竹心中暗骂这些小爱豆究竟有没有点职业道德？能不能吃这碗饭？要不是看他身上那股妈宝的气质实在是太符合剧本了也不会找他！

到了傍晚的时候，温度终于降了点下来，沈竹看了眼时间，估摸着今天好要赶个晚，傍晚的落日犹如一盏巨大的橘子灯，各种艳丽的颜色混在天边。

沈竹盯着夕阳莫名想起了很久之前打碎的那几罐刚调出来颜料，很心疼，但是地上的那几滩混在一起的颜色又实在是艳丽的不像样子。

姜文自从中午接到了消息边马不停蹄地往片场赶，沈竹看到辆车停到了剧组前，就知道应该是姜文回来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