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难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灌入宴无悰鼻尖,宴无悰的眉紧紧皱了起来。
几个女子围了上来,扭动着腰肢朝宴无悰柔柔笑了起来:“公子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的姐妹公子可有看上的?”
那些难闻的味道又浓了一些。
宴无悰闻得头痛,将人推开:“几位姑娘可否知道周府大公子在哪?”
听到是找人的,几位姑娘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更有一两个直接离开的。
宴无悰拿出几块银子,递给其中一位姑娘。
“麻烦姑娘了。”他道。
那位姑娘媚笑着扫了宴无悰一眼:“奴家听说周公子在三楼与人饮酒。”
闻言,宴无悰便匆匆上去了。
刚刚走到三楼,宴无悰正寻找着人,但房间太多,宴无悰只能故技重施,又找了个人,然后塞银钱。
那人看见银钱眼睛都亮了,小声告诉宴无悰:“周公子就在那间房。”
宴无悰走过去,准备在旁边的房间等着,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很小声。
宴无悰皱起眉,思考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那个熟悉的声音道:“只差她就够了?”
“是,只需要她那便大功告成。”
宴无悰的大脑忽然灵光一闪,记忆回溯,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声音是谁的。
和周公子一起的,居然是萧安!
萧安怎么会在这里?!
大功告成是什么意思?指的是什么事情?
宴无悰想凑近听清一点,但一个人匆匆往这里过,一下子撞到了宴无悰。
宴无悰猛地被撞到了墙上,发出响声。
房间里面隐隐传出剑出鞘的声音和脚步声,正往两人这里逼近。
宴无悰迅速作出反应,忙往旁边的房间走,下一瞬,手腕被人紧紧握住,巨大的拉力将他扯进另一边昏暗的房间。
略急的呼吸声在宴无悰的耳边响起,鼻尖浓郁的脂粉味中挤进一丝香味。
宴无悰另一只手下意识掐上面前的人的喉咙,收紧:“你谁?”
面前的人的指尖亮起一抹光,照亮了周围。
萧拂砚深邃的面庞出现在宴无悰面前。
宴无悰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抽开手,问:“你…怎么来这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好像马上就要进入两人藏身的房间。
宴无悰屏息凝神,指尖凝出灵力。
但下一秒,宴无悰的腰被人揽住,被面前的人带到自己身上,坐在了萧拂砚的腿上。
萧拂砚坐在床上,宴无悰几乎半跪在被褥上,腰肢被大手掌住往萧拂砚那边贴,萧拂砚另一只手托住宴无悰的头。
氛围忽然变得潮湿黏腻。
略微干燥的唇瓣贴上了宴无悰的唇,舌尖灵巧地撬开宴无悰的齿关,长驱直入。
萧拂砚这次亲的又猛又凶,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在宴无悰腰间的手不老实地摩挲着。
宴无悰的瞳孔微微一缩,正想推开人,门忽然被打开,光从门缝透入昏暗的房间。
外面的那人看见里面的场景一愣。
萧拂砚放开宴无悰,将宴无悰的头按进自己肩颈,语气不耐:“有事?没事滚开!”
外面那人见状,连忙关上门,道了声歉,识时务地离开了。
那声音宴无悰听出来了,是那个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声音,估计是那个周公子的。
见外面的人走了,宴无悰微微松了口气,推了推萧拂砚,便准备从萧拂砚身上下来。
哪知萧拂砚却搂着宴无悰的腰,猛然翻了个身,宴无悰一瞬间天旋地转就被萧拂砚压在了身下。
宴无悰懵了一瞬:“做什么?”
萧拂砚不语,只是又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开始惩罚性地咬宴无悰的唇,咬两下,又吮吸着宴无悰的唇瓣。
萧拂砚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宴无悰的脸上边,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宴无悰半推着人,轻轻喘着气,不明白萧拂砚这是怎么了。
宴无悰只觉得唇被亲地发麻,甚至都有些呼吸不上来。
萧拂砚的唇由宴无悰唇上逐渐移到宴无悰脖颈,湿润的舌划过温热的肌肤,宴无悰隐隐有些颤抖。
“萧拂砚,你做什么?我还有事!”
萧拂砚闻言,一只手移到宴无悰的唇上,缓缓摩挲着,笑了声,意味不明:“什么事?逛青楼?”
“什么青楼?”
宴无悰隐隐感觉不太对,解释两句:“真的很重要,我等下给你说,先放开我。”
萧拂砚见宴无悰眼底的着急不似作假,难得顺从地放开人,提了个要求:“我要跟着你。”
“嗯。”
宴无悰被放开后,低声念了一句咒语,指尖的灵力就沿着缝隙钻进了隔壁房间。
宴无悰听见两人小声地交谈。
周云:“隔壁在做那事,许是不小心发出太大动静了。”
萧安:“……”
宴无悰:“……”
萧安:“今日就先结束吧,下次找个隐秘的地方。”
周云:“行。”
萧拂砚倒是皱起了眉:“那个人…那是我父亲的声音?”
另一个好像他也听过,好像是那个时候去买梅花糕的人。
他父亲怎么会来这里?
宴无悰点了点头:“我也听出来了。”
不知道那个“他”是谁。
但若是和萧安有关,还是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晚点再去周府寻人。
正想着,宴无悰便给君渊传了个音。
但宴无悰敏锐得感觉身后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萧拂砚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烫得厉害。
宴无悰转过身,皱眉:“你怎么了?”
萧拂砚也感觉不太对劲,含糊道:“没怎么……就是有些热。”
他刚刚进来不过就随意喝了杯茶水而已,一杯茶水,萧拂砚觉得它掀不起什么浪,随即抛之脑后,一把搂住人,开始记账。
萧拂砚咬着后槽牙:“解释吧,我刚刚去周府找你了,你不在。”
宴无悰疑惑:“你去周府找我?”
他今日看萧拂砚甩脸出去,估计得好久不理他,这才半天没到,萧拂砚居然去找他了?
萧拂砚嗯了声,咬了一口宴无悰的唇,压低声音,语气凶狠了点:“快解释!”
宴无悰无奈:“我和师兄去周府问过了,发现周云不在,便想着他可能会来酒楼,便分开去酒楼寻。”
萧拂砚冷笑一声:“从酒楼寻到了青楼?”
宴无悰皱了皱眉,语气疑惑:“青楼?这里是青楼?”
萧拂砚倒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你不知道这是青楼?”
宴无悰:“……不知道。”
他从来没有去过青楼,刚刚问了一个老伯伯哪里的酒好,那老伯伯就指了这里,然后他就赶过来了。
怪不得那些姑娘那种眼神。
萧拂砚倒是闷笑了声,他问:“你现在打算去哪?”
“……先回将军府。”
萧拂砚点了点头:“我也回。”
宴无悰便起身离开,萧拂砚也跟着,两人走出青楼。
宴无悰见萧拂砚跟着,也没再说什么。
微风微微吹过,萧拂砚身上的淡香传来,飘进宴无悰鼻尖。
宴无悰不由自主地走神了。
萧拂砚默默盯着宴无悰的侧脸,白藜的那些话纷至沓来,循环在他的耳边。
明明即将入冬,萧拂砚却莫名感觉身上热得慌。
宴无悰也沉默着,两人默默无言走到了将军府。
宴无悰目光投向萧拂砚,正想要不要就在这里离开,但下一秒却顿住了。
萧拂砚的脸漫上红,眼神有些不对劲,眼尾有些薄红,不知做什么,手紧紧攥着。
宴无悰皱起眉:“你怎么了?”
萧拂砚像是如梦初醒,他猛地往后退一步:“没怎么,我先离开。”
话落,萧拂砚跨着步就离开。
宴无悰见人不对劲,想了想,也匆忙跟上。
不知为何,今日萧拂砚走得格外快,宴无悰一瞬便没看到人了。
心攸然沉下去。
宴无悰加快脚步,忙赶到萧拂砚院内,院内的门关得很紧。
宴无悰拍门,语气是藏不住的焦急:“萧拂砚!开门!”
“……我没事。”
萧拂砚从屋内传来,声音有些哑,似乎忍着什么情绪。
宴无悰闻言,心中不由得紧了几分,他顾不得这么多,施灵力将门打开。
门吱呀一声开了。
宴无悰连忙进去。
瞬间,萧拂砚把被子一掀盖住了自己。
“你进来做什么?”萧拂砚的声音闷闷的。
宴无悰走近,将被子一掀,纤细的手抚上萧拂砚滚烫的额间:“怎么了?红成这样?”
萧拂砚瞳孔微微一缩,将头偏了偏,没敢看宴无悰,只是有些生硬地道:“我没事,你出去吧。”
宴无悰静了一瞬:“我去喊人给你看看?还是我给你看看?”
萧拂砚不知为何,脸上似乎更红了,手青筋都起来了:“不用!”
宴无悰又试了试萧拂砚额头的温度,又碰了碰自己额头,眉轻轻蹙起:“风寒?”
萧拂砚头都大了,身上跟着火一样,滚烫地感觉几乎渗入骨髓,特别是某处的异样明显。
偏偏宴无悰跟个没事人一样啥也没察觉到,还这摸摸那摸摸。
简直、太过分!
宴无悰又摸了摸,手正准备撤回时却被人攥住,紧接着被子里的人忽然坐起来,带着被子往他身上压。
瞬间局势逆转,宴无悰被萧拂砚死死压在身下,中间只隔了床被子。
宴无悰一懵,动了动,明显感觉什么东西抵着他,宴无悰一僵,只见萧拂砚的脸庞凑近,声音哑地厉害:“我没有得风寒。”
说完,萧拂砚语气不明:“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滚烫的温度让宴无悰大脑空白,像是生锈了般,不知作何反应。
只见萧拂砚缓缓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滚烫的呼吸暧昧地喷洒在宴无悰肩颈,然后悠悠停在宴无悰唇上方,堪堪擦过宴无悰的唇。
萧拂砚轻轻喘了两下气,恶劣因子忽然爆发出来,一只手将宴无悰的碎发撩到一边,玩笑般开口:“怎么,少主要给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