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就一次 第5章 第 5 章

“不行。”

“不可以。”

“说了只有一次。”

“......”

贺文烁碰了一鼻子灰，晚上回家躺在床上还在看着天花板后悔。

早知道，上次就不跟江宜年保证的那么坚定了。

现在都没得商量了。

不过......好在他足够了解江宜年。

江宜年虽然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但，在某些情况下，原则也不是不可以破例。

-

一早。

江宜年起床刚出房间，一抬眼就看到贺文烁和他奶奶已经在餐桌前坐着了。

这不奇怪。

一周有七天，贺文烁五天的早餐都是在他家的餐桌上解决的。

“早。”

贺文烁转过头朝江宜年打招呼，随后展示盘子，“今天的早饭是豪华版三明治。”

江宜年扭头先去洗漱：“嗯。”

江奶奶手上也正拿着一个厚厚的三明治感叹：“我是不会整你们这些年轻人喜欢吃的这些。”

看着挺方便，其实做起来也不方便，热面包煎鸡蛋煎肉切菜也要折腾好大一会。

贺文烁：“不用担心奶奶，我会，下次我还给你们做。”

江宜年洗漱出来，再去看餐桌，发现自己经常坐的位置上的盘子上，已经被放好了一个厚厚的三明治。

的确是豪华版三明治，面包片用的他最喜欢的那款，火腿煎的刚好，双份蛋上铺着新鲜的蔬菜，酱料都淋的很扎实，超适合当早餐。

江宜年面不改色地拿起三明治。

不过。

他哪里能不知道贺文烁这是卖什么关子，无非就是昨天提的那件事，说什么查漏补缺，就是又想拉着他去当挡箭牌。

上次就算了，这次，他反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答应了。

贺文烁已经解决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餐，非常贴心地把餐桌上的水果也推给江宜年：“早上刚洗的，还有一半用保鲜盒装的，你等会可以带去学校。”

果盘里摆着一个个水灵灵的葡萄提子小番茄，最边上还有个头非常小的品种脆甜小苹果。

江宜年默默地看着贺文烁。

贺文烁则是一直朝着果盘示意：尝尝。

“你们两个小子慢慢吃，我再去厨房看看。”

江奶奶的三明治吃了一半就饱了，收了盘子从餐桌上起身进了厨房。

唯独剩下江宜年和贺文烁面对面。

江宜年咬着三明治跟贺文烁强调：“昨天说的事，不行。”

“我知道。”贺文烁一点不在意，起身把装着水果的保鲜盒塞到江宜年的背包里，“你放心吃。”

那就好。

江宜年继续吃早餐。

-

隔天，江宜年上完课刚回家就又被贺文烁拉着去小区快递点取货。

两个人并排走着去。

江宜年不免怀疑：“你又买了什么。”这两天，他总感觉贺文烁那点小心思仍然没有消散，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很难不怀疑是贺文烁又买了什么，用来收买他。

“没有。”

贺文烁很是无辜，他倒是想买点什么的，但是最近发现江宜年购物软件里的购物车都是空的，他一时也想不到能买什么了。

江宜年好奇：“那是什么？”

贺文烁神神秘秘：“你等下就知道了。”

到了站点，两个人根据取件码，找到了货架下方的大大的两个正方形泡沫箱。

江宜年看着贺文烁把两个箱子取出来，箱子上包裹着结结实实的浅色宽胶带。

他认识这种规格的箱子，也眼熟这种胶带，贺文烁的外公外婆每次从老家邮寄东西过来，用得就是这种打包箱子。

贺文烁的外公外婆以前是开小饭馆的，后来年纪大了才关了饭馆，两位勤奋了一辈子的老人选择了回乡下养老，没事就养养鸡鸭鹅，种点瓜果蔬菜，时不时弄了好吃的，还会特意给家里人寄点。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个大大的泡沫箱子里肯定装的满满的全是好吃的。

江宜年看看贺文烁：“......”也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碰巧。

贺文烁把自己的背包给江宜年拿，他抱起两个箱子，两个人径直回家。

回的还是江宜年家，江奶奶这个时间点一般都不在家，多数时候在小区花园跟其他老太太一起打发时间，少数时候是去亲戚家串门。

贺文烁从江宜年房间找来美工刀，在客厅开始拆包裹。

江宜年坐在旁边看。

第一个泡沫箱子里装的是腌菜，色泽鲜艳的辣椒小菜被装在一个个密封玻璃瓶里，每样都有好几瓶。

这是下饭神器。

江宜年吸吸鼻子，接着看贺文烁拆下个箱子。

第二个箱子里装的全是卤味，用袋子分装好的，鸡腿鸡翅，卤味鸭货，整只的麻椒鸡，还有几个色泽鲜亮的大猪蹄。

贺文烁外公外婆的手艺很棒，尤其在卤味小菜这方面，可以让所有尝过味道的人都念念不忘。

江宜年也是尝过之后就开始念念不忘的人之一。

贺文烁把两个泡沫箱子里的东西都取出来，按照以往的惯例分成两份，一份给他爸妈留着，剩下的一份就是他和江宜年的了。

他拿着一包吃的转头问江宜年的意见：“今天先吃什么？”

“......”

江宜年陷入沉默，然后撇开视线，坚定的摇头。

“不了，什么都不吃，我今天不饿。”

虽然这些看上去就很香的吃的很诱人，但是偏偏是现在，贺文烁的东西不能吃，一旦吃了，那就是要帮他的忙的。

他不帮忙。

上次在贺文烁学校差点社死的画面直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贺文烁直直看着一反常态的江宜年：“为什么不吃，你不是很喜欢，上次还说外面连锁店里没有我外公做的好吃。”

上次是上次，现在是现在。

江宜年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一堆吃的，好吃是好吃，但是，这次，他要坚持住。

贺文烁拿了一整只麻椒鸡出来：“要不晚上吃这个吧，我外公每次都能把味道控制的刚刚好。”

又麻又辣，但又不会过麻过辣，每一口咬下去都是香的。

“......”

江宜年后退一步，坚定摇头。

贺文烁：“？”

他把鸡放下，再拿起一包鸭货：“不然吃这个？”

“......”

江宜年依旧摇头：“我今天不饿，一点都不饿。”

贺文烁干脆把吃的都摊给江宜年看：“真的什么都不吃？”

“......”

江宜年用强大的意志力转头，回房间：“不吃，我不饿，我要回屋休息了。”

贺文烁抬头只能看到江宜年的背影。

“......”

他只好把东西先收起来，摆到餐桌上一部分，剩下的全放冰箱里。

收拾了泡沫箱子，贺文烁拎着分出来的另一份吃的出门。

他家就在对面，但是他爸妈前几年买了套更大的房子后就搬去新房了，现在只偶尔回来开下不常用的车什么的，基本不在这个小区住。

贺文烁到单元楼下骑车，半个小时后，拎着一包吃的到了他家新房，开门一看，家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没人也不影响干活。

他把一包吃的全帮他们塞进冰箱里，顺手在冰箱上留了个便条，有人开冰箱就能看到。

新家的客厅很大，有一整面非常艺术感的置物柜。

贺文烁站在柜子前看了一圈，最后把注意力落在角落处叠放的一堆精致包装盒上。

随手开一个，里面装的是崭新的手表。

他爸工作原因，经常能收到一些各种价值不一的样品，戴是戴不完的，多数就闲放着。

贺文烁把几个精致的盒子都打开，挑了两个颜色款式最像的揣兜里了。

两个就够，回头他和江宜年可以一人一个。

-

房间里。

江宜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太早了，没吃东西，根本睡不着，还有点无聊。

他不自觉摸摸肚子。

抽屉里有饼干，有牛肉干，有果脯，有巧克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懒得拿出来吃。

冰箱里有水果，有香蕉苹果柿子梨，但是啃起来好像也不那么方便，更是懒得去。

客厅里有面包，好像有点干巴了......不管怎么想，好像都没有那一大包卤味来的吸引人。

“......”

江宜年从床上坐起来，深吸一口气自我催眠，其实想想，卤味也没有那么好吃。

虽然，看起来挺好吃，但不一定是真的好吃。

“......”

十分钟后，江宜年从房间里摸出来，站在冰箱前，捏了颗小番茄出来。

脆脆甜甜的，但他不想去捏下一个了。

两分钟后，江宜年站在餐桌前，看着一包包卤味，他猜应该是刚做出来的，可能是贺文烁外公外婆上午把吃的从锅里捞出来，中午就给他们寄了速达，晚上就被他们拿了回来。

包装袋口的一点点酱汁都跟故意在勾人的一样。

江宜年摸摸鼻子，试图唤醒把自己非常强大的自制力给唤醒出来。一顿不吃是饿不死人，他闭了闭眼，转身回房间。

五分钟后。

江宜年再一次站在餐桌前，苦大仇深地看着一大包卤汁丰沛的鸭货。

他就尝尝什么味，应该也没什么吧。

贺文烁还能拿他怎么着呢。

“......”

半个小时后，吃饱喝足的江宜年静静地看着不知不觉就空了一半的包装袋。

他怎么，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