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安有些犹豫。
轻槐狠狠地挤了一下眼睛,点点头,左手比了个“7”食指朝着海安:“是我。你好,海安。”
“好生疏!”海安眯了眯眼睛,“好久不见。”
其实轻槐到现在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前一天海安还在电话里大骂她是骗子,此刻她又看起来真心真意地说她们俩好久不见。
世界好疯癫。轻槐心里暗自感叹道。
“什么情况?”甜酒有些状况外地看着这俩人,“你们俩认识吗?”
“何止是认识。”
“我和你说。简直就是光芒万丈。”海安的脸被火锅冒出来的热气蒸的红红的。
海安热情地带着她们去了她平时最喜欢的火锅店。在工作日的晚上也人满为患,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终于在最后一丝晚霞也被墨色吞噬。你永远也不知道生活会发生什么样的反转。轻槐忍不住感叹,轻槐专注于把羊肉卷按在煮开的火锅汤里等冒泡,根本来不及注意海安说了什么。
“轻槐那个时候超级火,基本上都知道他们班有个鼓手。”海安手舞足蹈地给甜酒介绍,“后来好像是主唱签约了新的经纪公司。然后他们的乐队后来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了,因为当时准备考试了嘛要。”
“再后来,我高考完,发现乐队不活动了。阿音出了单人专辑之后就退居幕后了。”海安有些惋惜地摇摇头,“轻槐你们还有联系吗?”
轻槐正专注于碗里的涮羊肉,被突然点名,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海安:“啥?”
“你还和何方他们联系吗?”
轻槐喝了一口橙汁,回到道:“阿音现在负责幕后的工作比较多一点,刚我出去接的电话就是她打来的。”
阿音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到。
“哦对了,阿音说有事要找我们所以……等下她会过来。”甜酒突然抬起头。
“谁?”轻槐问。
“现在吗?”海安也满脸茫然。
轻槐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
“所以你是说,那个想要买我歌的人想要见我,现在,所以你们就找过来了?她现在在车上?”轻槐皱着眉,看着阿音,“是这样吗?”说完她又看了看漆黑的后排车窗,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
“对,现在那个人就在车上。你要表现的犹豫一点,然后我争取把主动权那在我们手里。”
轻槐挠了挠鼻梁:“你开玩笑的吧?”
“我开玩笑干什么?”阿音拽着轻槐的胳膊,很认真地看着轻槐的眼睛,“她现在是个很关键的人物,接下来公司会和她有很多合作,不止是你的歌。现在她想见你,说想和你当面聊。你不管答应与否都表现一下犹豫好吗?”
“好吧……”虽然不太懂,但是轻槐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争取再让她考虑考虑?”
“随便。”阿音说着帮轻槐拉开了车门。
但是,让轻槐怎么也没想到的,那个后排清瘦的身影居然是明媚。
“明媚?”轻槐不得不承认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儿事都藏不住。那张熟悉的脸在眼前出现的时候,轻槐还是没忍住惊呼。
明媚不可察觉地眯了眯眼睛,语气里也有些试探:“轻槐?”
几乎是瞬间,轻槐打了个寒颤,同时心底升起一股暖意,轻槐十分确定,眼前的明媚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明媚。明媚长舒一口气:“终于找到你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明媚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最开始找到的是海安,你能想到她在这里用的电话号码和之前是一样的吗?”
“能,因为我打了。”轻槐有些郁闷地回答,“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况,她以为我是个疯子。”
“现在你见过了。”接下来明媚花了五分钟的时间给轻槐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以前那个家里醒来的,她又是如何给海安打电话又如何被当成疯子的,最后明媚给轻槐解释了一下眼前的情况。
简而言之就是明媚好不容易结束节目录制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她在飞机上睡着了,又在中途被飞机颠簸弄醒了,头顶上的阅读灯晃了两下就又恢复正常。
但从那个灯晃开始,一种难以抵抗的巨大疲惫感就紧紧地包裹住了明媚,明媚只当是自己工作了几个月没有休息身体超负荷了。一路上她都浑浑噩噩地。飞机落地后,海安来接机又送明媚到了酒店,临分开前海安说她会打电话叫醒明媚的。于是明媚一进屋就开始睡觉。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明媚才被尿意叫醒。看着窗外的黄昏,她隐约察觉到自己睡过头了。明媚拿起手机看着时间发现自己真的睡过头了,但是根本没有未接来电,甚至说连海安的联系方式也消失了。事情不对劲过头了,好在明媚记得海安的手机号,她立刻给海安打电话结果海安却说根本不认识她。
明媚看着窗户里的影子自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现在在几年前的家里,身上穿着几年前买的真丝睡衣。在明媚还觉得这一切是一场恶作剧的时候,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推门进来了。是明媚已经过世的老妈,当年明媚家破产,明媚的爸妈为了躲债已经失踪了。因此明媚的妈妈根本不可能再出现。
轻槐一直抱着肩膀听着明媚讲述,直到明媚说到自己见到了妈妈并且妈妈现在还好好的时候,轻槐终于出声打断了明媚有些哽咽的叙述。
“我们可能是穿越了吗?”
“像是。”明媚长舒了一口气,无奈地点点头。
轻槐:“你觉得是身穿还是魂穿?”
“啥意思?”
“我觉得是身穿,我们当时出来之前海安送了我们俩张门票你知道这件事吗?”轻槐问。
明媚思索了一下:“记得,我记得当时多两张,海安还犹豫是给何方还是遥远来着,但是后来何方说他不想给情敌当助攻,就给了遥远。”
轻槐在脑袋里想了一下何方那孩子气的画面,叹了一口气:“好幼稚……”
“所以说楚宴生选择许清夏就对了。”明媚也忍不住感叹道,随机又看向轻槐,“你说身穿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今天看到那张门票了,所以我应该还是我,类似于平行宇宙那种,我们可能到了一个和原来世界一样的世界,只不过有些东西变了。”
明媚听完轻槐的推测,眼前一亮:“对啊,那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