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千奇百怪,但是alpha的信息素,尤其是顶级alpha的信息素,无形中透着一股霸道的气息,不像omega的信息素感觉非常柔和。
如梦当即脸色骤变,震惊地看向儿子,随即将视线定格在儿子后颈的膏药贴上。
她急忙向儿子走来:“小歌,你……你和皓皓……呃……那个……”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没法将那句“你和皓皓是不是做了”说出口。
如歌将盘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转身困惑地看向妈妈:“我和皓哥怎么了?”
如梦纠结片刻,改口道:“皓皓真的会娶你吗?你等了他快六年了。妈妈当年就是太傻,相信洪成杰会娶我,一直傻傻地等着……”
“妈!皓哥和那个人渣不一样,您不是知道吗?”
如歌说着回到厨房,站在汤锅前开始盛汤:“我之前不都给您说了,皓哥怕他爸和他爷爷用我的毕业证做要挟,逼他结婚,所以暂时不能娶我。等我半年后毕业,他会娶我的。”
“妈妈知道皓皓是好孩子,但是他家人不同意,胳膊拧不过大腿……”
如歌盛汤的动作停了下来:“妈!皓哥这些年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要是再质疑他的感情,他会寒心的,您别再说了。”
“好,妈妈不说了。”如梦想了下,委婉地提醒着,“那你和皓皓要是在一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怀孕……”
“我是beta,怎么可能怀孕?妈,您多虑了。”如歌盛了两碗汤,一手端着一个碗走出厨房,“过来吃饭吧。”
如梦亦步亦趋地跟着儿子:“可你不算完全意义上的beta,你有生殖腔,是可以怀孕的。你……你以后要是和皓皓那个,让皓皓做好措施。”
如歌将汤碗放在茶几上,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落座,随即看着在沙发落座的妈妈:“我和皓哥没有那个,您放心吧。”
如梦看着儿子面不改色地撒着谎,纠结片刻,还是问了出来:“你们没有那个,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alpha信息素的气味?”
如歌心头一惊,心说,难道没洗干净?不应该吧,明明洗了两遍。
他故作淡定地撒着谎:“我今天回家前去了趟皓哥家,可能是在他家沾上了。”
“还骗我,沾在衣服上的气味不可能这么浓!你这几天是不是睡在皓皓家?他是不是咬了你后颈,将信息素注入进去了?”
如梦绕过茶几向儿子走去:“你让我看下你后颈有没有皓皓的牙印?要是没有,家里有膏药贴,你再贴个新的。”
事已至此,如歌只得坦白:“有牙印。皓哥前几天易感期,我在他家陪他度过了易感期,我怕您担心才骗您的。”
他说完困惑地看着已经走到身后的妈妈:“我是beta,即使皓哥咬了我的后颈也不会形成临时标记,怎么可能留下他的气味?”
如梦抬手撕了膏药贴,更加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从如歌的后颈散发出来。
她凑近如歌的后颈观察了下,没有长出微微凸起的腺体,想了下说:“你虽然现在是beta,但是你没有摘除腺体,腺体就藏在后颈的皮肤下面。
腺体的一部分功能就是留存alpha的信息素,你是有可能留住皓皓的信息素的。妈妈以为你的腺体功能已经完全丧失了,现在看来应该没有完全丧失。”
如梦想了下,继续说:“妈妈等会儿去药店给你买个阻隔贴,你先贴上。你看下盛博医院公众号的预约挂号程序,看唐主任哪天坐诊,咱们约个号去看下。你小时候一直让她看的,咱们还找她。”
“不用看了吧?”如歌满不在乎地说,“就算我的腺体功能没有完全丧失又怎样,我不想做omega,看了也不会治疗的。”
“那也要去看看,要是对你身体没有影响,妈妈也好安心。”如梦俯身拿起儿子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递给他,“你现在就看唐主任哪天坐诊。”
如歌只好接过手机,点开盛博医院公众号操作着:“妈,唐主任后天全天坐诊。”
“那就定后天上午,妈妈明天去幼儿园请个假,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不行,妈妈要陪你,去完妈妈才能安心。”
“那好吧。如歌看着手机屏幕上1月11日各个时间段的号,最终预约了上午9点到9点半的号,“预约好了。赶紧吃饭吧,等会儿饭该凉了。”
如梦这才放心下来,坐回沙发上开始吃饭。
**
翌日早晨。
如梦去幼儿园上班了。
如歌穿着居家的棉睡衣匆匆下楼,推开楼道的防盗门,向楼下停着的一辆白色的大众迈腾走去。
陈叔降下车窗,抬手指了下斜前方:“我看那边有几个停车位,能停吗?”
“能停,老小区没固定停车位,先到先得,这会儿大家都上班了,随便停。”如歌说。
“行,那我给你停那边。”
陈叔启动了车,将车停到楼下的一个停车位上,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如歌身边。
他和如歌互换了钥匙,坐进盛皓的劳斯莱斯库里南的驾驶室,熟悉的气味飘入鼻腔……
是盛皓的信息素的气味!
陈叔脸色骤变。他那天跟着警方去派出所做完笔录,之后给盛皓打电话没人接,又打了如歌的电话也没人接,随即给盛皓发了条微信消息,等了许久才等到盛皓的回复。
盛皓告诉陈叔自己没事了,但是还没到家就爆发了易感期,车里全是他信息素的气味,让陈叔第二天去公司副总裁办公室拿下车的备用钥匙,把车窗打开散下味,要是散不掉就把车开去店里清洗下。
陈叔当时来到盛皓家楼下的地下车库,发现如歌的行李箱竟然放在后备箱,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歌可能留下来陪盛皓度过易感期了。
原本已经没有信息素气味的车里如今又有了盛皓信息素的气味,使得陈叔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陈叔降下车窗,看着车窗外的如歌,问道:“少爷这两天开这辆车了吗?”
“没啊。”如歌困惑地看着陈叔,“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陈叔急忙转移话题,“我看天气预报说等会儿会下雪,你赶紧回吧。”
“好,那你路上也开慢点。”如歌说完转身离开了。
陈叔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如歌后颈贴着的疑似阻隔贴的东西,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意味。
他启动了车,一直将车开出如歌家小区才靠路边停车。
陈叔拨打了盛国强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盛国强浑厚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小陈,怎么了?”
“盛董,您之前是不是说如歌和少爷的信息素匹配度非常高,但是如歌腺体萎缩太多年,腺体功能已经完全丧失,所以不能为少爷所用?”
“是啊,怎么了?”
“我怀疑如歌的腺体功能没有完全丧失。少爷易感期可能咬了如歌后颈腺体的位置,将信息素注入了进去,使得如歌将少爷的车开回家时在车里留下了少爷信息素的气味。”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
如歌回到家里,脱了棉睡衣,钻进带着余温的被窝里,准备开心地睡个回笼觉。
也许是这几天纵欲过度,他眼睛刚一闭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然而他不是自然睡醒的,而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如歌拿起手机看了下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才睡了半个小时。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手机号,但是手机号归属地是B市。
他接通了电话,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如歌……”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是如歌已听出对方是谁,是盛国强。
如歌猛然坐起身来:“盛叔叔好。”
“你怎么知道是我?你存了我的手机号?”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歌只见过一次盛国强,那就是在时汐和林宴的订婚宴上,之后再也没见过。或者可以说是盛国强没有接受他这个未来的盛家儿媳,从不见他,也不让他参加盛皓的生日宴等各种与盛皓有关的宴会。
盛皓怕如歌多想,两人在一起时,只要是爸爸们打来的电话,盛皓永远都会开着免提,让如歌知道父子之间的谈话内容,给如歌安全感,所以如歌对盛国强的声音并不陌生。
如歌心说,总不能说您儿子在我面前打电话都开免提吧?
他索性顺着盛国强的话说:“嗯,我存了您的手机号。”
“我让小陈去接你,他大概15分钟后到你家楼下,你收拾下吧。咱们见面聊,不要让皓皓知道。”
如歌心头一惊,内心泛起一丝不安,试探性地问:“有什么事吗?还是先在电话里聊一下吧。”
“皓皓有没有告诉你他之前腺体轻微受损,接受治疗的事?”
如歌愣了下,语气中透着明显的震惊与困惑:“没有啊,皓哥腺体怎么受损的?”
“皓皓这些年在易感期频繁注射强效抑制剂,损伤了腺体。我们在盛博医院见,和唐主任一起聊下皓皓的事。皓皓说你很爱他,我相信你为了皓皓会来的,不要告诉皓皓。”
“好,我这就收拾。”
如歌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
过了一会儿……
吱!
防盗门被拉开的声音传来。
如歌闻声停止了刷牙,想着难道妈妈有事提前回来了?
他急忙从卫生间里跑出来,只见盛皓走了进来,并随手关上防盗门。
如歌当即僵在原地:“你……你怎么来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盛皓笑着在门口换拖鞋,“嘿嘿,我想你嘛!外面开始下雪了,可冷了,还是家里暖和。”
“你……你有没有见陈叔?”如歌嘴里含着牙膏泡沫,口齿不清地问。
“没呀,怎么,他刚走?”盛皓换好鞋,笑着向如歌走来,“你快去刷牙。你这几天陪我度过易感期累坏了,我搂你睡觉呀!”
如歌顿时有些心虚,只得硬着头皮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盛皓视线黏在如歌脸上,随着对方的转身,视线落在如歌后颈贴着的阻隔贴上,当即脸色骤变:“如如,你后颈贴的是不是阻隔贴?”
如歌“嗯”了声,继续走到卫生间刷牙。
盛皓换完鞋走到卫生间,在如歌刷牙的时候,抬手将如歌后颈的阻隔贴撕了,顶级alpha的信息素的气味散发出来。
他震惊地看着如歌的后颈,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如歌早已萎缩的腺体也许没有完全丧失功能。
他这几天咬如歌后颈的时候,也确实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存在,所以才贪婪地将信息素注入进去。
“如如,阿姨是不是知道了?”
如歌点点头,漱完口,抬眸看向镜子里的盛皓:“我妈昨晚一回家就闻到我身上散发的alpha信息素的气味了,于是质问我了,我只能坦白。”
“那你给他说咱们谈的事了吗?”盛皓问。
如歌点点头,转身看向盛皓:“吃完饭以后,我和妈聊了很久我们的事,为了让她安心就说了。”
他说完不满地撅着嘴:“我后颈散发着你信息素的气味,你也不说,就这么让我回家了。我昨天还掩耳盗铃地从你家找了个膏药贴贴上,自以为很聪明,现在想想真的蠢死了。”
“我不知道啊,咱们做了三天多,卧室里信息素气味太浓了,我以为你身上的气味是浮于表面的,所以我才让你回家前洗澡。”
盛皓抬手将如歌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背:“我的如如很聪明,一点都不蠢,还知道贴个膏药贴。是我蠢,我没注意到你后颈的问题。作为补偿……”
他说完打横抱起如歌,离开了卫生间:“我们回卧室,我好好亲亲你。”
如歌搂着盛皓的脖子,任由他抱着,一想到陈叔应该快到了,随即问道:“你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嘿嘿,不去,反正公司没人管我考勤,少去一天没事的。”
“……”
如歌心说,你不走,我怎么去医院?
正当他纠结怎么巧妙地支走盛皓,然后去医院。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陈叔的电话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