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将房间的灯全部打开,让店员把音乐关了。
陈叔抬手指着盛皓:“民警同志,那个穿灰色毛衣的就是我家少爷。”
唐少正沉浸在他跑掉的歌声中,突然被打断,拿着话筒问道:“什么情况?”
“我被人下了催发易感期的药,趁着我刚起反应,让民警来检测下,我等会儿要去隔离。”盛皓说。
众人面面相觑。
“这么多人在场,怎么可能有人下药?应该是你易感期提前了吧?”任少说。
“我易感期还有半年才来,不可能提前这么多。”盛皓说。
民警让医生为盛皓抽血,又用便携式检测仪对房间内的酒杯、酒瓶、果盘等物品进行检测,最终发现盛皓的酒杯里有药物残留。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没想到真的有人敢给盛少下药。
民警对所有人进行搜身,最终在吴念身上搜到了一个透明小袋子,但是里面没有东西。民警对小袋子内部进行检测,发现里面有药物残留。
吴念没想到有这么先进的现场检测仪器,在民警的审问下坦白,他见网上说调整易感期的药服用过量会催发易感期,于是在药店买了点,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盛皓一直对他爱答不理,他趁盛皓出去上厕所,包房内光线昏暗,大家都在玩的时候,趁机给盛皓喝了一半的酒杯里下了药,同时提议往里面倒各种酒来罚盛皓。一群爱玩的纨绔子弟没想到吴念敢下药,也就没多想,起哄着同意。
这些年,圈里都在传盛皓睡了很多omega,但是没人知道他到底睡了谁,喜欢哪一类omega,只觉得是盛家为儿子的风流韵事善后,没有走漏风声。
任少专门带来长得漂亮的吴念想讨盛皓欢心,没想到吴念竟然敢下药,顿时怒火中烧,一脚踹在了吴念身上,将他狠狠踹翻在地:“我带你来是让你讨盛少欢心的!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给盛少下药!想上位想疯了吧!”
“你给我下的是哪种药?下了多少?”盛皓问。
吴念坦白了药名和药量。
盛皓给盛家的私人医生,同时也是盛博医院腺体科主任、盛博医学院教授的唐贺来打了个电话,将情况告知。
他听唐贺来说,虽然药量有点过量,但是没到需要去医院的程度,只需要回家打盛皓专用的那种抑制剂就行。
盛皓如释重负,让陈叔留在这儿配合警方处理后续事宜,给民警说了下他感觉易感期要来的症状愈发明显,必须赶紧走。如果后续有需要他本人出面的地方,等他易感期结束会去派出所配合警方。
顶级alpha在公共场合爆发易感期容易引发公共安全危机,民警让盛皓赶紧走。
“少爷,那你怎么回去?”陈叔问。
店长急忙接腔:“我派个beta送盛少回去。”
“不用,我车上有人会开车。”盛皓委婉地说完,随即离开了包房。
他在会所的走廊上一路狂奔,来到电梯厅,等电梯的时候给如歌打了个电话,让如歌把车开到负一层的电梯厅附近,他马上下来。
盛皓坐电梯下到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只见如歌已经将车开到电梯厅的玻璃门外等着了。
盛皓走出玻璃门,来到车边,抬手即将触碰到副驾驶室车门的门把手,想了下,又将手缩回去,随即往左挪了几步,打开后排车门上了车。
如歌见陈叔没有跟着下来,扭头看向后排:“陈叔呢?”
“他留在楼上配合警方办案,开车吧。”盛皓说。
如歌垂眸看了眼空荡荡的副驾驶座,内心泛起一丝困惑。
他以为盛皓坐后排是为了把副驾驶留给陈叔,结果陈叔不来,盛皓竟然不坐他旁边。明明以前只要他们两人开车出去,都是一人开车,一人坐副驾。
如歌启动了车:“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刚才给唐主任打电话说了下我服的药和药量,唐主任说我不用去医院,回家打为我特制的抑制剂就行。”
如歌眉毛微挑:“特制?你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盛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拿出手机转移话题:“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好。”
如歌默默地开着车,向着停车场出口开去,同时听着盛皓打电话。
盛皓向盛国强讲述事情的经过,并让盛国强派律师跟进此事,在法律合理的范围内对吴念从重处理,杀鸡儆猴,免得以后再有人有样学样,对盛皓下药。
如歌在盛皓打完电话后不满地“哼”了声:“你老提醒我和不熟的人出去聚会,离桌后回来,桌上的饮料就不要喝了,重新换个杯子再喝。你自己反倒不注意!”
“咱们情况不一样。大家不知道咱们的关系,觉得你无权无势,长得又好看,害你便容易肆无忌惮,所以你需要注意。但是和我聚会的人基本上没人敢给我下药,吴念这种新人属于不知者无畏。”
如歌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说:“我听陈叔说你要利用这次送上门的机会,你想干什么?”
盛皓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准备改天把这件事散布出去,反正你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我也不想演了,正好利用这件事推掉我以后不想参加的聚会。”
如歌目视前方的眼神微变:“对不起啊!为了我,把你名声都搞臭了。”语气中透着满满的歉意。
“怎么又道歉?”盛皓身体前倾,歪头看向如歌,“我是被爷爷逼的,又不是被你逼的,你要是再这样,我生气了。”
如歌心说,那也是为了我。
“好,我不说了。你要不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如歌将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在夜色下行驶着……
他抬眸看了眼车内后视镜,只见盛皓正表情痛苦地靠着座椅靠背。他纠结了下,还是将话题拉回刚才被盛皓打断的话题上。
“皓哥,我刚才问你为什么要用特制的抑制剂,你还没回答我。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
盛皓刚才为了让如歌安心,没多想便把实话说了,如今又有点后悔嘴快。
他面不改色地扯谎:“我是顶级alpha,需要特制的抑制剂很正常。”
“你当我是汐汐?高中生理卫生课不好好听课,写别的课的作业。顶级alpha易感期的抑制剂只是比普通alpha量大,根本不需要特制的抑制剂,除非身体出问题。你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盛皓笑着说:“你趁时汐不在这么说他,小心他在Z市打喷嚏。”
“少转移话题,你要是不说,我等会儿问姚老师。”
“我真没骗你,人的体质千差万别,生理卫生课肯定讲的是常见情况,不可能面面俱到。”盛皓语气戏谑地笑着说,“照本宣科不提倡啊!”
“是吗?”
“是啊!不信你问我爸。”
“哦,好吧。”如歌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总觉得盛皓在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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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皓大学毕业后没有继续和爸爸们住在别墅,而是搬到了距离盛博医疗大厦开车仅需十五分钟的一片高档住宅区7楼一梯两户、400多平的大平层居住。
盛皓一路上如坐针毡,易感期的症状越来越明显,终于在他抵达他居住的那栋楼的地下停车场时爆发了。
霸道的顶级alpha信息素不受控制地从腺体溢出来,使得车内弥漫着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强势地包裹着如歌。
盛皓眼睛微微眯起,如同盯猎物一般盯着正在停车的如歌,想要将如歌按在车里尽情占有的冲动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他摇摇头,将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扼杀掉。
顶级alpha那方面的需求很多,这些年,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平时克制得越狠,每逢易感期爆发得就越强烈,以至于寻常的抑制剂对他完全没效果,只能特殊定制。
如歌停好车,扭头看向盛皓,只见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中平添了几分攻击性,顿时心头一惊。
他闻不到信息素,不知道盛皓这会儿易感期来了没,随即问道:“你易感期已经来了吗?”
“嗯。你把车开回家吧,我自己上去。”
“我陪你上去,看你打完抑制剂我再走。万一要是效果不好,我也好及时送你去医院。”
如歌说完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随即打开后排左侧车门让盛皓下来。
盛皓看着车外诱人的猎物,纠结片刻选择从右侧车门下了车,将灰色的毛呢大衣搭在横在腹部的胳膊上,垂下来的衣服正好遮挡住某处。
如歌关上车门,将车上锁,看着加快步伐向电梯厅走去的盛皓:“地下停车场冷,把大衣穿上。”
盛皓脚下的步伐不停:“没事,几步路就进电梯了。”
如歌快步追上盛皓,抬手想要扶他,被他向一侧挪了一步躲闪过去。
“你……你干嘛躲我?”
“我只是难受,又不是没劲儿,不用扶。”盛皓抬手指了下前方,“走吧,趁着附近没人,赶紧进电梯。”
如歌困惑地看着盛皓,感觉盛皓怪怪的,随即“哦”了一声,和盛皓并肩同行。
盛皓强压想要占有如歌的冲动,收敛信息素,和如歌一同走进电梯,刻意往一侧挪了挪,与如歌拉开距离。
如歌侧目看着奇奇怪怪的盛皓,在两人抵达盛皓家所在的7楼,走出电梯后问道:“你干嘛老躲我?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盛皓心说,是我怕我把你吃了。
他抬了下手:“快去开门。”
“哦。”
如歌快步来到702,熟练地抬手用指纹解锁了密码锁,拉开防盗门走了进去。
他这些年周末经常来这儿,和盛皓在家看电影,打盛皓教他的游戏,一起在家做饭或者点外卖,但是从没有在这儿过过夜,或住回他自己家,或者回学校。
啪!
身后传来关门声。
没等如歌打开鞋柜,盛皓高大的身躯便覆了上来。
盛皓随手将毛呢大衣扔在换鞋凳上,从后面环抱住了如歌,将嘴唇贴在如歌的耳朵上:“你刚才还说时汐不听课,你高中的生理卫生课真的有认真听课吗?”
如歌心头一惊,感受到身后某个不可忽视的东西后,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他紧张地语无伦次:“你……我……那个……有……有认真听课……”
“alpha易感期会掠夺他想要的人,然后……”盛皓张嘴咬了下如歌的耳朵,“不知疲惫地尽情占有,直到易感期结束。你老师没有告诉你吗?”
“老……老师没讲过这方面的事……”如歌紧张的声音中带着颤音,“你这几年不让我易感期陪你……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占有你。”盛皓松开如歌,向书房走去,“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上来。站着别动,我去打抑制剂,等我打完了你再过来。”
“哦……好。”
如歌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上网搜索了下什么情况顶级alpha需要打特制的抑制剂。
他在众多可能性中看到了一条最有可能符合盛皓的,纠结了下,抬脚向书房走去。
如歌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扶着门框,只见盛皓站在书桌旁,已经将身上的浅灰色羊绒衫脱了,正在解衬衫扣子。
“不是让你站着别动吗?”盛皓手上的动作不停,“你是不是太高估我对你的自制力了?”
如歌视线下移看向书桌,只见一个打开的试剂盒里面放着很多玻璃试剂瓶,试剂盒旁边还有一根没拆封的一次性注射器、一包棉签、一瓶碘伏。
他瞥了眼书桌斜后方那个柜门敞开的保险柜,随即收回视线看向盛皓:“你把抑制剂藏在保险柜里,是怕我发现吗?
“嗯,因为你从不对保险柜里的东西感兴趣。”
“你用的是那种特制的强效抑制剂吗?”
盛皓将衬衫脱了,随手扔到椅子上,纠结了下,如实回答:“是。”
他拧开碘伏的瓶盖,从棉签包里取出棉签,沾上碘伏给自己的左肩消毒。
如歌松开扶着门框的手,抬脚向盛皓走去,边走边拉开身上这件白色长款羽绒服的拉链:“我刚才上网查了下,可能知道你用强效抑制剂的原因了。我看网上说,强效抑制剂打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这几天难受,还会继续打吗?”
“我要是说不会,你信吗?”
“不信。”
如歌走到盛皓面前,将羽绒服脱了,随手扔到椅子上,在盛皓将棉签扔进垃圾桶,想要去拿注射器时,抬手按住了盛皓的手。
“别打了。”他微微抬眼仰视着比他高了十公分的盛皓,“你今天问我什么时候拿走你的初吻和初夜,我现在想要,可以吗?”
盛皓震惊地看着如歌:“如如,你……你没必要为了我这样。”
“怎么没必要?你总说爱是相互的,这些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没什么能为你做的。之前我不知道就算了,如今我知道了,就不可能袖手旁观。”如歌深情地注视着盛皓的眼眸,“我爱你,想陪你度过易感期。”
盛皓眼神微动,盯着如歌看了几秒,抬手按住如歌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