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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青木白 第33章 装货

作者:无营也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7-07 21:36:52 来源:文学城

王柏走进杨清至房间。人不在房间,倒是大门口烟雾缭绕。

天气热,他进屋关上门窗,打开空调,照旧去杨清至装衣服的纸盒里找衣服。

不多时就翻到一叠折起来的灰色新睡衣,已经水洗过,王柏翻开标签,是他的尺码。

王柏早早洗完澡,刚坐下,本来想着杨清至不会这么快回来,没想到前脚王柏进屋,杨清至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杨清至刚洗了把脸,额前微长的发尾都是湿的。

他今天穿的件黑背心,王柏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新衣服,身下,一边黑色牛仔裤还卡在小腿上。

应该是蹲着时提上去的。

杨清至没烟瘾,一包烟随身带着估摸着能对付两个月,一般要抽的时候大多不会在王柏面前。

二手烟危害大,杨清至比王柏清楚,更多时候是背对他,至少不会站在通风口任由烟丝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如同渔网般把王柏一点点缠绕起来。

又干又涩的烟草气息刺痛王柏的嗓子,让他察觉不同。

开着空调的房间,杨清至拿着烟,说进就进,还关了门。

王柏皱眉:“出去抽。”

杨清至置若罔闻,耳朵跟聋了似的,指间焚烧的烟雾仍在扩散,王柏看见他伸着手,把门反锁上了。

“你、”王柏一时语塞,蹙眉看着垂头抽烟的杨清至,疾步过去,把门打开,可杨清至的手就摁在把手上不挪开,让他几下都摸在杨清至坚硬的指节上。

好像被摸.爽了,杨清至藏在烟丝下眼神很不对劲。

王柏从一头雾水变得急躁不安:“——一维哥、”

“急什么打开了。”杨清至换了个手飞快把门打开了,王柏喊声刹时微弱,被惊疑的呼吸声取代。

“你压根儿也不怕我,还喊呢?”杨清至语气冷静,从头到脚地打量王柏,淡淡说了句:“装货。”

王柏胸口起伏。

不能说怕,他总归是忌惮,杨清至不说话的时候非常陌生,一声不吭像变了个人,刚才这人抽着烟在门口,衣服凌乱,表情难以捉摸,被烟丝遮挡的眼神里泛出的光比他脖子上戴的钛金项链还冷。

可是今天张一维就在隔壁,杨清至还敢像在民宿一样?

“我是装货,你就不装?”王柏认真:“畜牲装成人,你不是装得很像。”

饭桌上杨清至镇定自若的表情正经得跟什么似的,谁知道他在卫生间就变了副样子,这还不装吗。

杨清至定定看着王柏,面前的王柏的嘴唇开开合合,只有“畜牲”两个字被他听到心里去了。

他的注意力也在别处——王柏身上一股子香味。

在卫生间的时候他离得最近,还以为是什么别致的熏香被王柏蹭上了,但这会儿再次在这朵出水芙蓉身上闻见,像春.药。

杨清至疑惑,香就算了,怎么这劲儿还这么大?

他垂下眼皮,目光往下,指间空燃许久,烟灰堆积着,顺着裤子中缝轻轻落下。

“小柏。”杨清至低头抽了口烟,将手里的烟在嘴上停顿:“苏敬说的,很重要的比赛,我想想都觉得好笑,你都没经过训练怎么可能得奖,反正也是输还那么认真干什么,不如早点回来。”

王柏没说话。

杨清至更进一步,嘴里语气放得很软,为了掩盖那些越说越变味的话:“小柏,我早就想跟你好好说说话,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只要你记得经常回来看我,虽然我一点也不想你跟姓梁的有什么往来,你背叛我的事我还记着。”

然后呢。

王柏想听接下来的,但杨清至还偏偏就不说了。

我们这样挺好?

他胃里泛上几丝酸,逐渐侵蚀喉咙,令他几欲反胃:“什么叫我们这样,挺好,你他妈问过我意见吗?”

即使被刺痛,王柏面上也没一丝慌乱,只是用中平静的眼神冷冷巡视对面的人:“杨清至,你真的很有一套,总是说些可怜兮兮的话,之前还一直说要回家种地,其实现在像狗一样赶不走。”

他看着杨清至唾弃:“你连做我狗的资格都不够。”

某种积累已久的欲.望终于变得轻飘飘,似乎如同烟灰一样。

杨清至找到了理由。

“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家种地?”他把崩裂的理智一点点拼凑的起来,咬紧后槽牙,目光紧盯着王柏,用力捻灭烟头,丢开,用了最低的声音从齿间挤出:“我早就想当畜牲了,谢谢你给我机会。”

“谢谢”两个字,上下牙齿微微分开,气流从舌面和硬腭之间的窄缝中挤出。

王柏还没反应过来,杨清至就极其暴力地一把扯开他睡裤拉绳。

这套睡衣轻薄凉快,这个力道足以撕坏。王柏仿佛被雷击中,刚要反抗,又被杨清至猛地一推。

“杨、杨清至?!”直接推到床边,王柏身子一歪居然只能踉跄坐下。真成了只不知道下一步如何的羊。

杨清至把脸埋进去,着急将唯一的食物吞入腹中。

夺人味蕾的香气逐步侵略他的嗅觉,弥漫入肺,仿佛森林中无人造访处最香的一支兰花。

兰花怯怯,竟颤然伸展枝叶,花瓣倾斜,有几分露水。

张一维从听到那声沉闷惊呼后就把玩着的手机放下了。

他沉默几秒,心想应该又是语言冲突,还是当没听见算了。

这两人,表面看着还有那么几分兄友弟恭,但还是能看出私底下不睦。

从前那么好只是从前,毕竟连接两人的人离开已久,现在有生间隙也正常,这样一想他也就明白王柏为什么半年多不想来杨清至这看看了。

六点多傍晚时分,窗户外夕阳正好,张一维找了个新上映的电影,放大声音,坐在沙发上吃桃酥的妈旁边,举着电影,两人一块儿看起来。

杨清至房间没有窗户,只有明晃晃的灯光和不停从空调叶扇中吐出的冷气。

王柏的小腹顶着杨清至额头上,一下,一下地蹭。

“门没有关。”

他压抑声音,从手足无措变得迷离,目光粘.稠,深邃,又满含挣扎交织。

杨清至往后退了下,平复嗓子眼带来的不适:“柏柏。”

“唔,门。”王柏水湿的眸子更加湿润,用手去扒拉他闭合的嘴。

杨清至抬着下巴,微微张了下嘴,咬住非要往里蹿的手指。

门的事被王柏抛之脑后,他垂着眼,继续伸进去。

于是杨清至放在他后腰上的手撤开,抓住王柏的手,钻进他十指缝隙内。

夜晚笼罩潮湿雾气的河,因着雨水丰满上流开闸放水,河床内水流逐渐涌动,拍打两岸,以至于淹了蜿蜒生长在岸边坠满雨水的野草草茎。

风吹过树上千万片滴水的叶子,带来一阵拂动声,簌簌地,整棵树也舒展开来。

山涧内的泉眼已经灌满了水,无奈山势险峻,从山崖上冲出的激流有一大半都没以泉眼为家,水势往山脚下奔腾而去。

杨清至掀起下摆擦了把额前的头发,拿起床头柜放着的手串,抓了王柏的腕子想给他戴上试试,“这是我给你请的。”

细细的一根绳子上,白菩提冰冰凉凉,针一样刺了下王柏滚烫的手腕。

原来是杨清至借张一维的手给他的。

王柏看也没看,使劲挣脱开,拿手背擦了颈间的汗渍,抓住手串,一下就扔了,灵活得人眼都没看清。

杨清至顿了顿,倒是没意外,终于拿出裤子口袋里捂热的东西,蹲身低声说:“我还给你买了坠子,是小狮子。”

王柏到现在还发着抖,脑子里一片空白,氤氲水汽的眸子努力对焦杨清至手心上的小金坠。

根本看不见。

大铁链栓了只刚出生的小猫咪,王柏觉得小。

就王柏多看的那几眼,杨清至断定王柏还是最喜欢金黄色的东西,他把王柏抱起来,“戴上吧?”

王柏皱眉看着杨清至非要往他脖子上套,手一伸就随手丢开:“我不要。”

杨清至的习惯奇怪,跟个收纳大师一样,把所有东西都装了起来,房间里日常用品少得可怜,王柏到处看都没看到纸巾,随手侧腰打开床头柜,只见一张小手帕整整齐齐摆在里面。

他把手帕拿出来,想起之前,杨清至还拿着这张手帕进行过炸裂发言。

杨清至阻住,“我给你拿湿巾。”

说是拿,但杨清至几乎没有动,手掌依旧以阻止的姿势挡在王柏臂侧,目光纠结地看着王柏,希望他把手帕放下。

而且刚才接连的讨好,王柏都拒绝地毫无余地,虽然这种拒绝,确实也无可厚非,又不是什么厚重礼物,王柏自然看不上眼,然而就事论事,杨清至现在只想王柏把手帕放回去,把柜子关上,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地遗忘掉。

毕竟在这之前,他们的争吵就已经上纲上线了。

王柏看着杨清至脸上逃避的表情,似乎担心一转身他就拿着手帕干了什么这人不想看到的事。

他把东西攥紧,“拿湿巾就赶紧去,这个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你的什么?”杨清至明明听清了,还明知故问。

王柏说:“我的手帕。”

“你说是就是?”杨清至皱眉,觉得王柏撒泼意图更重,他仰起下巴,靠近了,几乎就挨在王柏鬓边巡视他:“什么都是你的,你害不害臊。”

王柏倏然意识到其中隐秘意味,表情顷刻间崩盘,瞬间就明白杨清至在点他、点刚才发生的事,明摆着在说他不要脸。

质疑和惊怒在王柏心头越烧越旺,他盯着杨清至,指头隔着手帕戳到掌心,每个字都带了份量:

“不要脸我也要拿走。”

张一维电影看了一半就被王柏冲进房间打断。

他抬头,看见王柏眼眶干涩地红着,失望和疲惫叠加在脸上:“一维哥,我想和你换房间。”

过了两分钟张一维犯着嘀咕敲开杨清至房门。

杨清至在换衣服,精瘦的后背肌腱伸拉着鼓起。

见他拿换下来的衣服擦头发,张一维还以为是吵架那会儿他被王柏用水杯泼了,可再一思索,张一维觉得自己夸张。

房间没有空杯子,房间家具也摆放整齐,地上只有一枚烟蒂,明摆着只动动嘴而已,怎么会动手呢。

空调设置成了换气模式,凉风阵阵,张一维坐床边问:“你们吵架了?”

杨清至新点了根烟,说:“哪有。”

“没有小柏非要跟我换房间?”早就听见声音的张一维不太信他的说辞,而且他刚刚还看见王柏的眼神那么伤心:“你是不是又故意说什么话惹到小柏了?”

这话不假。

杨清至转过头,不怎么想提刚才的事,他想起刚才王柏看他的样子,像看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说话直,王柏要面子。”杨清至静静吐出烟雾。

一直没看见杨清至抽烟的张一维原以为他把烟戒了,还想夸呢,没想到这会儿原形毕露抽上了。

这话张一维不信,王柏不是个要面子的人。

而且和真相恰恰相反的是,杨清至的心思要比王柏多些,她本来就不是粗心的人,再说年纪上来了,是比较要面子的人。不过这事也不能跟吵架挂钩,张一维不想自己的到来给这两半年没见的人带来矛盾,索性就不问多的了。

杨清至说:“王柏讨厌我。”

“讨厌你还跟你来往?”

“怎么不行?”

张一维万万没想到杨清至气疯了,居然笑着回了句奇怪的玩笑话:“骗婚男同还能跟老婆上.床呢。”

夜半时分,王柏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手帕由来。

——这个小手帕是王谆白买给他的。

以前王柏用纸夸张,王谆白以为他有洁癖,特地给他买的,可这年头,古老的手帕早就退居厨房成为砧板旁边的清洁用具。

王柏用不惯,也不喜欢天天洗手帕,回家就丢到垃圾桶,再也不带去学校。

王谆白看到后直说浪费,把这东西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洗干净,随手放房间抽屉里,偶尔擦擦手。

后来王柏最后一次看见它,是被王谆白使唤着洗番茄,拿去房间那会儿王谆白就用这手帕擦了擦水珠,咬番茄老大一口。当时杨清至还在旁边。

幸亏他扔的时候王谆白眼尖瞅见,不然这小手帕早就和垃圾一块儿扔了,根本轮不到被杨清至拿走当成宝。

王柏越想越气。他没说错,这就是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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