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潋对谢俗盈也要和他们一起考文试感到有些疑惑。
明明谢师姐看着很学霸啊。
白潋想不明白。
难道连她也没有连续三次达到过及格线上,获得免考资格吗?
而且她们都准备了“作弊工具”。
白潋问谢俗盈,想知道这支笔是不是有什么玄机,然而谢俗盈说大家带的都是普通的笔。
难不成一只普通毛笔就能左右一场文化考试?
白潋云里雾里,但她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相信,就凭她的实力,不说拿满分,考个及格轻轻松松。
她完全不需要借助外物好吗。
带着这份笃定,白潋昂首走进了就在隔壁的考场,完全没把那点奇怪的感觉放在心上。
系统目睹了这一切,但它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不吃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那师姐还能骗你吗?
——
考场还挺大,但座位之间都隔得不是很远,是一偏头就能瞟到别人试卷的程度。
坐这么近,执教他们不担心他们会抄别的答案吗?
[就修炼者的五感强度来说,就算隔再远都有人能看到他想看的东西,]系统解释道,[所以干脆用一点儿小手段,把每个位置都隔绝开来,听不到也看不到周围人的动静。]
‘那还挺方便。’座位是按修为排的,修为越高位置越靠前,白潋的位置在考场中间靠后一点,‘那怎么知道时间到了要交卷?’
[监考有特殊的铃铛,他能看到你们的动静,要想提前交卷就举手示意。]
懂了。
白潋找到自己的位置,习惯性的趴在桌子上等负责监考的执教来。
这时候,其他考生也陆陆续续的来了,白潋看到了很多眼熟的面孔。
除了新来的那几个弟子,其他外门弟子都来了。
内门弟子也来了好几个,一个个沉着脸,像是有人欠了他们几百万的灵石。
张照是最后一个进门的考生,他的位置也好找,就在最前面,挨着监考的位置。
张照师兄就没下过耻辱榜,在这里看到他白潋不是很意外。
而且考试嘛,总会有不及格的,有内门弟子没考过,修为也不够金丹,来这考试也正常。
但白潋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外门弟子会全员到齐。
总不能她们都没拿过三次及格,外门没一个学霸?
所以她去问了系统。
[外门弟子如果在文试取得优秀,也就是满分一百,成绩在八十五分以上,奖励三块下品灵石。]系统在这种时候就懂得很多,[外门里应该有很多人都是有免考资格的,来这里是为了刷灵石的。]
内门弟子月例很多,看不上这仨瓜俩枣,但对外门弟子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顺手的事。
原来是资源刷新点啊!
白潋大悟彻悟,打定主意,她也要。
她就这样自信满满继续等,终于,张执教拿着一沓白纸和一捆毛笔进来了。
张执教将白纸和毛笔往讲台上一放,纸页间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堂屋里格外清晰。
他扫了眼底下坐着的弟子们,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扫一圈后,视线落在白潋身上,眉头突然一松,眼里浮现出一点欣慰,白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有点惊悚了。
只是还没等白潋有什么反应呢,他就移开了视线,语气淡淡:“这次文试还是由我监考,一个时辰后交卷,被我发现作弊者,按门规处置。”
张执教话音刚落,张照就熟门熟路地站起身来,拿起卷子和笔,帮他分发给其他人。
张执教偏头看了他一眼,没忍住叹了口气。
怎么他次次监考都有张照。
这孩子也是个极其难缠的钉子户了。
‘张照师兄到底考了多少次啊?’白潋只在每次路过耻辱榜的时候扫过几眼,只看清上面张照的名字密密麻麻的一片,倒是没仔细数过。
[现在的话,我也不知道。]它只知道他最后一共考了多少次,才眼含热泪的去抹自己的名字。
白潋以为是系统也没仔细数过,没太在意。
她从张照手里接过纸笔,小声道谢,但看着毛笔雪白的笔锋,犯起了难。
这也没有墨水啊。
不是说笔墨都是统一提供吗?
“师兄,”她等张照分发完纸笔后,要回自己位置路过她身边时,小声问,“墨水呢?”
“等会儿开考后,笔尖会自己出墨的。”他像是想到什么,想说,又看一眼上面正在闭目养神的张执教,只晃晃袖子,也滑出一截笔杆,“你没准备这个吗?”
怎么连张照师兄也准备了?
白潋摇头,示意自己没有。
张照回给她一个像是在可怜她的眼神,摇摇头,也走了。
不是,不要当谜语人好吗?
白潋这下终于有点慌了,但她想着这次考前压的重点自己都看过了,都会,安慰自己没事的。
随着一声悠长的钟鸣在考场内回荡,张执教缓步走到讲台中央,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青铜摇铃。
“开始吧。”他边说,边摇了一下手里的铃铛。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刹那间,整个考场仿佛被投入了静止的湖面。
以每个考生为中心,一圈圈淡蓝色的波纹从地面荡漾而起,在半空中凝结成半透明的水帘,薄如蝉翼,表面流动着细碎的光点。
白潋好奇地伸手触碰面前的水帘,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奇异地没有沾湿。
透过波光粼粼的屏障,她能看到周围考生的模糊身影,但所有的脚步声、翻卷声都消失了。
当她试图看向她前面那个师姐的后脑勺时,水帘上的波纹突然变得密集起来,把她的视线完全模糊。
这屏障不仅能隔绝声音,还带有防止窥视的禁制。
神奇。
这时候,案几上的考卷无风自动,缓缓展开。
手里的毛笔也突然一热。
白潋低头,发现那支笔的笔杆出现了几条金线,在水帘的折射下变幻出奇特的纹路,像是一条苏醒的小蛇。
金线顺着笔杆蔓延,等它爬到雪白的笔锋上,像蛇吐信一样吐出一团黑色的墨水,不多不少,刚好是能把笔锋润湿的量,特别方便。
修真界版的水性笔吗?这也太酷了!
白潋兴奋一会儿,才去看试卷上的题目。
一、默写填空
1. 《春晓》(孟浩然)
"春眠不觉晓,______。夜来风雨声,______。”
2. 《静夜思》(李白)
"床前明月光,______。举头望明月,______。”
……
二、诗句理解
1. 《悯农》(李绅)中"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表达了怎样的思想感情?
……
很好,都是小学生都会做的题目。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原作者懒得把简体转繁体,在小说里都是用的简体字,白潋穿书穿进来也没有重新学写字的烦恼。
所以现在她面前的这张试卷上,清一色都是规整的简体楷书。
白潋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答案,拿起笔刚想写呢,突然想起来,她没用过毛笔写字啊!
穿过来这几个月,她早上练剑读书,晚上练剑修炼,还真没想过书写工具问题
应该不会很难吧?
顶多字丑一点。
她抱着侥幸心理提起毛笔,笔尖刚触到试卷纸,手腕就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墨汁一下子就在纸上晕开一团墨迹,白潋手忙脚乱地想补救,结果第二笔下去直接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曲线,更难看了。
‘……有什么毛笔字速成吗?’
[没有。]系统无情打碎了她的幻想,但还是安慰她一句,[慢慢写吧,时间很充裕的。]
白潋想想也是,这么点题目,就算她写慢一点,应该也只用一个小时就能搞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给了一个时辰的考试时间。
她想着慢慢写的话,一笔一划的字虽然不好看,但也能看,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手里毛笔的笔尖根本不听她使唤,要么聚不成锋,要么分叉得像扫帚。
白潋烦了,她都不想考了。
但她想到考试前都放过狠话了,因为字写不明白就弃考,太丢脸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她深吸一口气,改用握筷子的姿势,结果写出来的字像被大风刮过的稻草,东倒西歪地躺在纸上。
最要命的是,她习惯性用了写钢笔字的力道,"嗤啦”一声,试卷纸直接被戳穿一个小洞。
这纸质量不行还是天道在搞她啊?!
"完了完了...’她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反而把墨迹抹得更大。
全方面完蛋哈哈。
系统看不下去,出声安慰道:[别急,慢慢写,你及格没问题的。]
‘虽然我写不好字,但答案都正确,阅卷老师应该不会不认吧?’白潋像个小学生一样努力一横一竖的写板正,还真让她写完了几题,‘我包能拿下三块灵石的。’
[这很难评,我祝你成功吧。]
毛笔的难写固然让白潋恼火,但系统的不信任更让她生气。
白潋刚想让系统睁大眼睛好好看她写卷子,看她怎么拿下九十分的高分时,手里的毛笔突然有了变化。
‘我靠。’她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同门要自带一只毛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