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冬狩(高速一刀流)
一 寅末猎场晨雾
铁甲三万,静默列阵。
沈玦玄甲黑马,立于「鹰扬」旗边,刀未出鞘,杀意已冷。
对面五里,皇帝金甲红袍,挽御弓,背箭壶——壶里却非雕翎,是令箭。
赵臻五万铁骑伏于白河雪林,只待金箭升空,便冲南苑「护驾」。
谢珩白裘玉冠,立于观猎台侧,手里把玩的不是镇纸,是一枚小小火折。
台后,太后、皇后并百官,帷帘深垂,无人知这是刑场还是猎场。
二开局 礼仪即杀机
鼓声三通,皇帝策马上前,扬声如少年清朗:
「今日冬狩,无分君臣,俱以猎多者为胜!」
内侍捧御弓,他搭箭——
「砰!」
箭矢并非射向狐兔,直钉沈玦脚前雪地!
雪里埋的火油棉「轰」地炸起,火舌卷铁甲,像一条赤龙翻身!
同一瞬,赵臻铁骑闻声跃林,雪雾漫天,喊杀如潮:
「救驾——!武宁侯谋反——!」
□□杀 网收
火舌未落,沈玦拔刀,刀背一击马鞍——
「锵!」
隐藏地槽的铁板翻起,两丈高的土墙连珠升起,阻铁骑冲势;
墙后,谢珩火折抛空——
「轰!轰!轰!」
预埋火雷连串炸开,雪泥铁片横飞,第一波骑瞬间人仰马翻!
赵臻怒吼,第二阵刚欲绕行,两侧雪坡号角齐鸣——
京营火器营现身,火箭如蝗,专射马眼;
沈玦亲率三千重甲,从侧翼横切,刀光如匹练,所过之处,断肢与雪一同飞溅。
四帷幕垂帘定局
观猎台上,太后拄杖而起,声音冷厉:
「皇帝受惊,哀家代天宣旨——」
「凡持兵刃近御帐者,以谋逆论,就地格杀!」
百官齐跪,声浪滚过雪野:
「遵慈谕!」
皇后掀帘,俯身递上一封早已写好的「摄政诏」:
【帝体违和,军国庶事,悉委武宁侯、中书令,会同太后裁处。】
朱印已干,只缺皇帝玺。
而皇帝,此刻被火墙隔在外围,金甲泥污,第一次真正孤立无援。
五 一对一 末路
火雷暂歇,雪原清空一片。
沈玦提刀,踏火残雪,一步步走向皇帝。
赵臻尸横在前,胸口插着那支赤羽箭——箭尾,早被谢珩换刻「天子御用」四字。
皇帝环顾,五万骑被火器、土墙、重甲切割成碎块;
帷帘方向,百官俯跪,无一人抬头。
他忽然笑了,摘弓,搭箭,箭尖指沈玦——
「武宁侯,可敢与朕独猎?」
沈玦抛刀,反手拔出腰间短戟:
「臣,奉陪。」
弓弦与铁戟同时破空!
「锵——!」
箭矢被戟锋劈成两截,戟势未止,冷光一闪,已抵皇帝喉结。
雪风静止。
六降玺血契
谢珩踏火而来,白裘无尘,手里托着一方空诏。
他俯身,将「摄政诏」铺在皇帝脚下,声音温柔得像旧雪:
「陛下,盖玺吧。」
「天下雪大,臣等替您暖江山。」
皇帝垂目,看见诏尾最后一行小字——
【十年后,还政于帝,若帝贤。】
他忽然大笑,笑到咳出血沫,随手以血蘸玺,重重按下!
「沈玦,谢珩——」
少年天子抬眼,血丝映金瞳,「十年后,朕若归来,你们最好在一起,免得朕分两次杀。」
七尾声雪落铁甲
当日,南苑血流成河,却无人敢哭声「谋反」。
史书记:「冬狩遇刺,帝受惊,遂倦勤,太后垂帘,武宁侯、中书令共辅政,天下称‘二相’。」
夜里,永宁宫。
沈玦卸甲,肩窝一道血痕,是箭矢擦过的尾火。
谢珩撩袍,以冷酒浇他伤口,手指微颤。
「结束了?」
「只是开始。」谢珩低笑,把酒盏递到他唇边,「但今晚,先活。」
沈玦就着他手饮酒,耳侧被酒气蒸得发烫,忽然道:
「利息还你。」
谢珩挑眉,未及开口,已被将军捏着下颌,重重吻住——
酒液渡过去,顺着唇角滴在锁骨,像未冷的血。
窗外,雪落无声。
——第八章·终——
【朝堂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