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意外之吻(回)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瑜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他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只是想让你往里挪一点。”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安也坐了起来,捂着被撞疼的胸口,看着坐在地上满脸通红的沈瑜。嘴唇上残留的触感像火一样灼烧着他。
他看着沈瑜羞愤欲绝的样子,可爱得让他心尖发颤。
他努力维持着“受害者”和“醉酒者”的形象:“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装作头痛的样子,“我怎么在你床上?”
沈瑜看着他茫然的样子,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脸上的热度丝毫未减:“你喝醉了走错房间了”他低着头,不敢看顾安的眼睛,“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回自己的房间睡吧。”他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
顾安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和低垂的睫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哦”了一声,装作刚清醒的样子,慢吞吞地掀开被子下床,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沈瑜,声音低沉:“抱歉,打扰你了。”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顾安靠在门外的墙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脏还在狂跳不止。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沈瑜的温度和气息。
房间里的沈瑜依旧坐在地板上,双手捂着脸,滚烫的温度从脸颊蔓延到脖子根。嘴唇上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带着顾安身上淡淡的酒气,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心臟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像要跳出来一样。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顾安骤然睁开的眼睛,那近在咫尺的呼吸。所有画面都在脑海里反复回放,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这一夜,隔着一堵墙,两个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彻夜未眠。顾安沉浸在刚刚的喜悦中。而沈瑜,则被那个意外的吻搅得心绪不宁,一种陌生的情愫,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着他的心,让他不知所措。
第二天一早,顾安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却异常亢奋。他迫不及待地给王鑫打电话汇报“战果”。
“喂!王鑫!成了!真成了!”顾安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卧槽!真亲上了?!”王鑫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快说说!细节!细节!谁主动的?感觉怎么样?沈瑜什么反应?”
“意外!纯属意外!”顾安把昨晚事情描述了一遍,“不过他脸红了!特别红!说话都结巴了!”他语气笃定。
“哈哈哈!天助你也!”王鑫大笑,“老顾!乘胜追击啊!趁热打铁!现在正是他心慌意乱、防线最脆弱的时候!赶紧上!”
“怎么上?”顾安虚心求教。
“笨啊!”王鑫恨铁不成钢,“他不是天天打工吗?你就去陪他打工啊!发传单?你也去!当服务员?你也去!让他习惯你的存在!让他看到你的诚意!让他知道,你顾大少爷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这叫融入他的生活!制造共同话题!懂不懂?”
“陪他打工?”顾安愣了一下。发传单?当服务员?
“对啊!”王鑫继续出谋划策,“还有!他不是做家教吗?你就去接他下课!给他买点零食饮料!让他知道你在关心他!等他下课的时候,看到你像个傻小子一样等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他爱吃的零食。啧啧!那画面!多暖心!多感动!保证让他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顾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好像还不错?“那他要是拒绝呢?”
“拒绝?”王鑫嗤笑,“他敢拒绝顾大少爷的好意?再说了,你就死皮赖脸跟着!他脸皮薄,磨几次就习惯了!记住!核心思想就是——粘!又粘又腻!让他甩都甩不掉!让他习惯你的存在!让他觉得没你不行!”
沈瑜的生活依旧忙碌,他拿着传单准备去市中心步行街,他背着装满传单的帆布包,刚走到集合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顾安穿着一身休闲装,但明显是价值不菲的牌子,站在一群穿着普通、准备发传单的学生中间,显得格格不入。他手里还拿着一杯热奶茶。
“顾安学长?你怎么在这儿?”沈瑜惊讶地问。
“闲着没事,陪你发传单。”顾安语气自然,把奶茶递过去,“给你买的,热的。”
沈瑜愣了一下,看着那杯奶茶,又看看顾安认真的表情,心里有点慌:“不用了学长,我……”
“拿着。”顾安不由分说地把奶茶塞进他手里,然后从旁边负责人手里拿过一沓传单,“我发这边,你发那边。”说完,不等沈瑜拒绝,就转身走向人流密集的街口。
沈瑜捧着温热的奶茶,看着顾安高大挺拔的背影挤进人群,笨拙地学着别人的样子,把传单递给路人。他那身昂贵的衣服和略显生疏的动作,引来不少路人好奇的目光。
有人接过传单,有人摆摆手拒绝。顾安也不恼,只是继续尝试。阳光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神情认真。
沈瑜低下头,小口喝了一口奶茶,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带着一丝暖意。他走到另一边,也开始发传单。
发完传单,沈瑜累得够呛。顾安走过来,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昂贵的球鞋沾上了灰尘。他递给沈瑜一瓶水:“累了吧?走,请你吃饭。”
“不用了学长。”沈瑜想拒绝。
“我饿了。”顾安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走吧,我知道附近有家面馆不错。”他自然地接过沈瑜手里装传单的空包,背在自己肩上。
沈瑜看着他自然的动作,心里那点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沈瑜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顾安,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自己,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奶茶的甜味似乎还在舌尖残留。
这样的“陪伴”越来越多。
沈瑜去快餐店后厨帮工,顾安就坐在外面等他下班,点一杯饮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有时沈瑜忙得晕头转向,一抬头,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顾安安静等待的身影。那专注的目光,让沈瑜的心跳漏跳一拍。
沈瑜去做家教,顾安就提前买好沈瑜喜欢的海苔味薯片和温热的奶茶,安静地坐在家教学生家楼下的花坛边,或者小区门口的长椅上等待。
冬日的寒风里,他裹着大衣,低着头看手机,或者只是安静地坐着。等沈瑜下课出来,总能第一时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和他递过来的、带着体温的零食饮料。
“学长,你不用每次都等我的。”沈瑜接过柠檬水,指尖碰到顾安温热的手指,脸颊微红。
“没事,顺路。”顾安总是轻描淡写地说,然后很自然地接过沈瑜的书包,“走吧,回家。”
顾安的变化太大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顾大少爷,现在却陪他发传单,等他下班,给他买零食,笨拙又执着。
这些天顾安都在沈瑜家教的小区门口等沈瑜。他坐在长椅上,低头看着手机里,手里还拎着一袋刚买的薯片。
“顾学长?好巧啊!”一个带着惊喜的悦耳女声响起。
顾安抬起头,看到黄玉莹站在面前。她穿着精致的羊绒大衣,妆容完美,手里拎着一个名牌手袋,笑容明媚,像是刚从某个高档场所出来。
“黄同学。”顾安微微颔首,语气平淡。
“学长在这里等人吗?”黄玉莹很自然地在他旁边的长椅上坐下,距离不远不近,带着恰到好处的亲近感,“我正好路过,看到学长一个人坐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她目光扫过顾安手里的薯片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嗯。”顾安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手机屏幕,没有多谈的意思。
黄玉莹似乎没察觉到顾安的冷淡,依旧笑容甜美:“学长最近好像很忙?上次学生会活动都没见到你。对了,下周艺术学院有个现代舞剧的首演,我拿到了两张VIP票,学长有没有兴趣……”
“没空。”顾安打断她,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谢谢好意。”
黄玉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那太可惜了。学长是在等朋友吗?”她试探着问,目光再次瞟向那袋薯片。
“嗯。”顾安依旧惜字如金。
“是女朋友吗?”黄玉莹状似不经意地问,声音依旧轻柔。
顾安终于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黄玉莹。那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警告的意味,让黄玉莹心头一凛。
“黄同学,”顾安的声音冷了几分,“我的私事,似乎不需要向你汇报。”他站起身,语气疏离而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不再看黄玉莹,径直走向小区门口,目光专注地望向沈瑜家教的那栋楼出口方向,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黄玉莹坐在原地,看着顾安挺拔而决绝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