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比谁病娇 第10章 Day 3-4

苏怡越亲越用力，她趴在苏鹿的身上，一只手还体贴垫在苏鹿的后脑，另一只手却强硬地卡住了苏鹿的脖子，教苏鹿不能随意动弹。

苏鹿感觉到一阵窒息，她微微仰着头，可是被压着的胸腔不能自在地起伏供氧，苏鹿就好像被罩在封闭玻璃罩中的蝴蝶，氧气慢慢地被抽离，而她就在这缺氧的状态中濒临死亡。

脑海中像是什么炸开了一样，星星点点的，晃得苏鹿睁不开眼。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很重要的东西，可等苏鹿想要抓住的时候，却消失不见了。

突然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闪电划过，给屋内带来了一瞬的光亮，紧接着，苏鹿听到了外面瓢泼的大雨声。

身上的苏怡在雷声来的瞬间颤了一下，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茫然。

看着身下脸色有些发白的苏鹿，苏怡连忙坐了起来。

呼吸终于不再受阻，苏鹿转了个身，趴在床上咳了两声，又大口地喘着气。

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了泪水，苏怡看着她，不自觉伸手摸了一下，那滴泪就这么转移到了苏怡的手上。

她愣愣地，将手指放到了唇边，再微微张嘴，手指瞬间陷了进去，连带着那滴没什么味道的泪水。

她垂眸，看着苏鹿，轻声问道：“鹿鹿，你爱我吗？”

苏鹿愣住了，她忍不住抬头去看苏怡。

爱？

苏鹿有些懵，她们两个之间，配谈这个东西吗？

她们两个之间说爱，是被允许的吗？

屋内又一次暗了下去，屋外的雨声倾盆，声音大得让苏鹿以为是她的心跳声。

她看着苏怡，双唇几乎被抿成了一条线，心跳声比窗外的雨声还要混乱，是哪种爱？她想问苏怡的，可是现在实在不适合装傻，她知道苏怡说的是什么。

她的沉默已经给了苏怡答案，苏怡苦笑一声，看着她，手指轻柔地抚摸过苏鹿的脸颊，“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是不是？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

“我从来也不过是你……在深宅大院里一个能说得上话的随便什么人，一个能陪你玩乐、一个能让你玩乐的玩具，我的作用，恐怕也就比蛐蛐有用一点吧……”

苏怡越往后说，苏鹿就越听不懂了，可她听出了苏怡话中的难过，她不想这样的，她想让苏怡永远都是开心的，她想让苏怡一直笑着的。

“姐……”

“别叫我姐！”

苏鹿慌乱地开口，她本是想安慰苏怡的，却被苏怡应激似的一声给吼住了，苏鹿呆愣着，看着苏怡有些不知所措。

苏怡叹了口气，自知失了态，便又软了声音，说：“叫我的名字。”

“苏怡？”

苏怡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像是惊讶，又像是伤心，却更像是悲哀，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说：“叫我阿宜。”

“阿怡？”

“嗯。”

不用问也知道，苏鹿口中的“yi”是哪个字，苏怡落寞地垂下眼眸，又试探性地开口，“如果我不是苏怡，你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苏怡也不知道，她本就是借用着苏怡的身份来接近苏鹿的，如果不是苏怡，苏鹿恐怕根本就不会多看她一眼吧。

她抬头，对上苏鹿疑惑的目光，闪电又一次划过，照亮了苏怡的瞳孔，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苏鹿，死沉、寂静，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稍一晃神，就好像要把苏鹿吸进去一样。

她又叹气了，她今天好像一直在叹气。

苏鹿忍不住伸手，想要抚平苏怡紧皱的眉头，却被苏怡突然抓住了手腕。

如果苏怡不是苏怡……

苏鹿还真的想过这个问题，从第一次梦到跟苏怡亲嘴做/爱，她就想过了。

抛弃掉所有的身份，姐姐也好、女人也罢，苏鹿一直在试图说服自己她做的这个梦的合理性，可是没有……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扪心自问，她真的有那么想苏怡吗？

没有。

自从十八岁那年苏怡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后，她对苏怡的记忆就越来越淡了，归根到底，与从陌生到熟悉的苏澄一样，她与苏怡，正在经历着一个从熟悉到陌生的过程。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对苏怡的想念有多少？

苏怡刚刚离开的时候，苏鹿确实很难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临近高考，她却在课堂上分神去想苏怡。

可是后来呢？苏鹿不得不放弃掉对苏怡割舍不掉的感情，全身心地投入到生活中。

她拒绝了来自家里的赡养，开始自力更生，忙碌的生活与学习让她根本无法去继续维持着对苏怡的思念。

有时候真的觉得，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这才过去几年啊，苏怡在她的生活中已经淡得像是被几道光同时投射下来的影子。

虚的几乎看不见。

而频繁地梦见苏怡，也就是从那天她在沙发上睡着开始，从她梦见苏怡死了开始……

苏怡看着苏鹿，说：“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说着，她再一次将苏鹿扑倒在床上，“不喜欢也可以做/爱，这是你说的。”

苏鹿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可还不等她反驳，苏怡的吻又落了下来。

唇瓣厮磨，苏怡那双一直盯着她的眸子里，好像藏了无限春光。

换气的间隙，她听到苏怡说：“我不喜欢你跟别人接触得太近，尤其是男人。”

她说着，又一次吻了下来。

话音随着苏鹿被打开的身体而消散在了雨声之中，那一晚，苏鹿百感交集。

窗外的雨声太大了，掩盖了她们暧昧的喘息声，也掩盖住了她们控制不住的心跳声。

一道道闪电混杂着雷声朝着两人劈来，在一次又一次的亮光中，苏鹿透过水雾无数次地与苏怡那双冷得像是淬了冰的眸子对上，总是能冻得她打个寒颤。

苏鹿不明白，明明上一秒还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做起来却像是一头饿狼，凶狠而又残忍，总是会弄疼苏鹿、弄得苏鹿不上不下、弄得苏鹿喊哑了嗓子。

泪光闪烁，苏鹿透过一片模糊，看着苏怡。

今晚的苏怡，格外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