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 第4章 第 4 章

周一的物理课上，兰佳盯着课本上的洛伦兹变换公式，忽然发现墨迹在慢慢淡去。她眨了眨眼，公式又恢复清晰，却在抬头时，看见江穆韩关切的眼神 —— 少女的瞳孔正微微收缩，那是她察觉异常时的习惯动作。

“放学后去实验室。” 江穆韩递来的纸条上写着这句话，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质子模型。兰佳摸着口袋里的医院复诊单，想起昨晚在水塔看见的时空裂隙，掌心沁出冷汗。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原主的病历本正在江穆韩的抽屉里，神经内科的诊断结果被红笔圈了又圈。

实验室里，江穆韩打开投影仪，墙上投出复杂的时空重叠模型：“根据我的计算，你和原主的灵魂处于量子叠加态。” 她指着两条交缠的光带，“每次时空波动，都会让其中一个意识占据主导。” 兰佳看着屏幕，忽然想起在医院走廊看见的自己 —— 那个扎着齐耳短发的女孩，正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这是我托人从国外带的神经调节药物。” 江穆韩拿出一个小瓶，“虽然不能阻止叠加态坍缩，但能......” 她忽然握住兰佳的手，“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让我知道你还在。” 少女的指尖在她掌心写下摩尔斯电码的 “存”，这个秘密符号让兰佳眼眶发酸。

复诊那天，兰佳在医院走廊撞见原主的闺蜜。对方叫着 “小佳” 扑过来，却在触到她肩膀的瞬间愣住：“你...... 好像变了好多。” 这句话像根尖刺，扎进她心里。江穆韩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腰，指尖在她后背轻敲三下 —— 这是她们的安全信号。

诊室里，医生看着脑部 CT 蹙眉：“记忆区域有异常活动，像是...... 两个意识在争夺控制权。” 这句话让兰佳浑身发冷，却听见江穆韩在身后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怕，我们正在创造量子力学的新案例。” 少女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那里戴着她们成对的质子吊坠。

离开医院时，江穆韩忽然指着天边的积雨云：“看，那片云的形状像不像虫洞？” 她的声音带着故作轻松，“或许有天我们能发明时光机，去看看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兰佳望着她，忽然想起水塔基地的许愿盒，想起那些跨越时空的愿望，终于明白，她们早已在彼此的宇宙里，成为不可或缺的奇点。

深冬的物理竞赛考场外，江穆韩将围巾绕在兰佳脖子上，指尖在她后颈停留三秒：“这次的压轴题和时空对称性有关，记得用我们推导的七维模型。” 她的 breath 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我在终点等你，这次要一起冲线。”

试卷发下来时，兰佳的目光被最后一题牢牢吸引：“假设存在平行时空，当两个相同意识发生量子纠缠时，试推导其波函数坍缩条件。” 这个题目像是为她们量身定制，她握笔的手稳得惊人，草稿纸上迅速画出两个交叠的时空坐标轴。

中途休息时，江穆韩在洗手间门口拦住她，往她口袋里塞了颗橘子糖：“刚听见监考老师说，出题人是研究量子引力的专家。” 她的指尖划过兰佳的掌心，“或许他也见过类似的时空异常。” 这句话让兰佳想起水塔那晚扭曲的星空，想起江穆韩手表上永远的 18:23。

最后三十分钟，兰佳望着草稿纸上的波函数，忽然意识到关键所在 —— 坍缩条件不是能量守恒，而是情感共振。她笔尖一抖，写下 “观测者的爱意作为量子纠缠的隐变量”，这个大胆的假设让她心跳如鼓，却在抬头时，看见江穆韩透过玻璃窗望着她，眼神里有了然的笑意。

交卷铃响的瞬间，两人同时走出考场。江穆韩的睫毛上挂着雪花，忽然伸手替兰佳拂去头发上的积雪：“我听见你在最后一题里写了‘爱意’。” 她的声音低哑，“其实我早就知道，从你在英语课上翻译‘傲慢与偏见’时，我就知道......”

话未说完，天空忽然飘起鹅毛大雪。兰佳望着江穆韩被雪水打湿的刘海，鬼使神差地踮脚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少女瞳孔骤缩，耳尖迅速红透，却在雪地里轻笑出声：“笨蛋，这种时候不该亲嘴唇吗？”

这句话让兰佳险些滑倒，却被江穆韩稳稳扶住。少女的手按在她后腰，隔着冬装仍能感受到温度：“等成绩出来，我带你去看双子座流星雨，顺便......” 她忽然凑近，在她耳边说，“正式告诉你，我喜欢你。”

当晚，兰佳在日记本上画下两个交缠的量子态，中间写着 “JM?LJ”。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江穆□□在书房计算她们的波函数，窗外的双子座α星突然爆发出异常光芒，而实验室的光谱仪显示，某种来自未来的粒子正在穿越时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