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了鞋往我嘴里塞,你看,我嘴里一嘴土。”
放屁。温染心里骂。
温染她仨在外边站着,里边说得什么她们听得一清二楚。
后来老高出来了,可能李银竹只告了温染,或是温染的行为比较严重,让赵晴和林舒板回去了。对于温染和李银竹没有过大的惩罚,只是让她们在教室外罚站一上午,外加两千字的检查。
查班这一项目结束后多少有点不习惯,大课间没事干,赵晴和林舒板出来找温染。
赵晴:“走,去上厕所吧?”
温染:“行。”
三人上完厕所在外边没事溜达 。最近天气不稳,温染穿了件薄外套,手揣在兜里,摸到一块长方形木牌,这才想起来是前段时间答应给霍笛写的字。
她们来到高三理科这栋楼,这栋楼要比她们文科那栋楼小一些,教室也少。理科六班在二楼。
霍笛在聚精会神地做题,身边走动的同学 也打扰不到她。霍笛和蓝婧是同桌,蓝婧正有滋有味在看从同学那里排队等到的小说。
霍笛读着题目,突然眼睛被从后伸过来的手蒙上,对方粗着嗓音说:“猜猜我是谁?”
霍笛脑子一时懵:“蓝婧。”
“不对。”
对方松了手 ,眼前明亮,她侧头看过去,正对上冲她歪头笑的温染。“是我啦。”
心里突然受到甜蜜暴击一般,溢出源源不断的红酒,使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霍笛脸一下子红了。
“我靠你居然脸红了!” 蓝婧看了整个过程,“霍笛你还能再容易一点吗?”
霍笛狡辩:“我做题时间一常就容易脸热脸红,你不是知道吗,别说了看你书吧。”
霍笛拉着温染出去,外面比屋里凉快,凉风一吹,脑子都清醒了。
看霍笛这样子像喝醉了,苹果肌红红的,连温染都忍不住调侃她:“你这脸红的样子是看见谁了呀?”
“看见你。” 霍笛脱口而出。
温染抬手戳她肩膀:“油、嘴、滑、舌。”
“你们怎么来了?” 霍笛问。
“上次说给你写字,前几天就写好了但是忘给你了。” 温染把木牌拿出来,钥匙扣挂在食指上,木牌坠着在空中乱晃。
放在霍笛手里,上面的字醒目又漂亮。
正面:鹊传喜讯。
反面:平安长乐。
字体气势恢宏,正如温染给她的祝福倾盆大雨般砸进她的心里。
霍笛抓在手心里,由心的表示感谢。
后来她们回去了,霍笛坐在位置上对这木牌看了又看,宝贝得不行,蓝婧也想看,霍笛就把木牌放在干净的卫生纸上,给她挪过去,蓝婧还没仔细瞧就被拉回去了。
“切,又不是什么宝贝,我也会写。”蓝婧无语,大手一挥在本纸上写下四个大字:前程万里。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物理,原本定的要去实验室把之前赞的实验做了,但是隔壁班老师过几天有事就给占了。
“霍笛,把这个钥匙给宋老师送过去,她现在在文科那栋楼拿资料。”颜老师招呼她的课代表。
“好嘞。”
霍笛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眼睛盯着那栋楼跟有盼头似的。
刚进文科那院里,一眼便看到罚站的温染,温染也看到了她,以偏俯视加远视的角度,霍笛的身影夹在两个栏杆中间。
她怎么来了?温染在心里问。
温染李银竹俩人,一人守前门,一人守后门。
霍笛大步跨上楼梯,还没到时手就在兜里掏,是七八个奶酪方块糖,她今天早上在超市碰见的零食。
“干什么坏事了?被罚站。”霍笛边说话边伸手递给她。
“跟她打架。”提起这个温染说话都带气。
“哟,你还会打架呢。”霍笛眼底有一瞬惊喜。
“那是,瞧不起谁呢。”温染边说边剥开糖纸:“你来干嘛?”
“送钥匙。”说完,她就往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走。
然后快去快回,回到温染身边。
她问:“你们今天去几楼吃饭?”
温染:“咋滴,又绕远路来这吃啊。”
“是啊,这的饭新鲜,好吃。”
“去二楼,我们商量好了,一下课就跑,你俩也来二楼吧,我们给你俩占位置。”
“好。”
蓝婧不想去她们那边吃饭,太远了,一来一回就要十分钟,本来在西食堂来回加吃饭半个小时就行。
“请你喝奶茶。”霍笛抛出筹码。
“不喝。”
“两杯。”
“……”蓝婧低着的头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的时候心里的秤已经给出答案。
蓝婧倏地抬起头:“为什么我们不能骑着小电车去东食堂呢?”
“是哦。”霍笛突然觉得自己好笨。
本来要十分钟要的路程,俩人骑着小电车三分钟就到了。
蓝婧端着两份饭找到温染她们。
温染没瞧见霍笛:“她人呢?”
蓝婧:“去买奶茶了。”
不久,霍笛提着五杯奶茶上来,给她们分了。“不知道你们爱喝什么,照着温染上次在奶茶店买过的点的。”
赵晴:“哇,还有我俩的呢。”
霍笛:“当然,都是朋友嘛。”
林舒板:“谢谢啦。”
赵晴突然想起来,大家玩了这么多天还没加个微信,自己先开头扫了对方的二维码,温染和林舒板随其后。
霍笛的置顶只有两个人,老太太和蓝婧,现在多了温染。
“嚯~你俩还整一电车。”赵晴看着车子表示震惊。
“是的,以后我俩来这吃饭就方便了。”蓝婧跨坐上后座。
“拜拜。”霍笛冲温染说。而后骑着电车扬长而去。
“站住!”年级主任眼尖,把她俩拦了下来,“谁让你们俩在校园内骑车的?校园里让骑车吗?啊?”
俩人下来接受批评,主任又问了班级和班主任,然后给赵云月打了电话也是一通批评。这下好了,车子被扣下来要让班主任来领。
赵云月肯定不会轻饶她俩,转头罚了俩人三千字检讨,外加包下两星期的卫生区打扫。
“你们真是心高气傲,都敢在校内骑车了,你怎么不骑那主任头上呢,大老远看见他就下来啊还搁那儿骑什么,想着他近视看不见你们?还是他看见了不会管?”
“他今天要是把车扣下了,这两星期内你们别想骑车了,走路来吧,真是你们脑子怎么想到骑车去吃饭的,那怎么不干脆回个家。”
俩人没话说,也不敢说。
下午最后一节课,赵云月让霍笛去领钥匙,顺势又是一嘴教育。
然后上班,下班,骑着小电车顶着狂风回家,还没冬天呢就给她冻的呲牙咧嘴。
“霍笛回来了!这么晚。”霍笛家这一排排头的大爷睡觉困难,见了霍笛总是笑着给她打招呼。
“是啊大爷,您穿这么薄快点回家吧,天冷。”
老太太今天倒是听话,没等她,估计一早就进被窝了。霍笛小学的时候家里也是,进入秋天之后天一冷,家里吃饭就早,后边又没啥事,早早躲被窝里暖和去了,暖和着暖和着,就酝酿出了困意。
霍笛背着包,用手机灯照明进去,转身关上门,亮光避开老太太的脸,其他地方乌漆麻黑,但是霍笛眼神好,一眼瞧见老太太怀里的东西——一只小橘猫,猫崽。
正熟睡地趴在老太太胳肢窝里,头枕着老太太的软肉。
从哪拐来的猫崽?
霍笛疑惑。
不会尿床吧?别拉被窝里了!真是,什么都往被窝里放。
霍笛拿围巾做个小窝,手小心翼翼提起被角,老太太习惯裸睡,一丝凉风窜进来人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让它睡这吧,外面冷。”
“不行,它万一拉被窝里我受不了。”
“不会的,它白天拉过了。”
霍笛一脸不愿地松了手。
今天的作业不多,一个小时就写完了。完了后站起来伸个腰,困意才匆匆蔓延出来,她去衣柜里把明天俩人要添的衣服拿出来,放桌子上,然后钻进被窝。
“啊!”霍笛本来在朦胧状态,只是感觉脸上一热,像是温水划过,然后猛地睁开眼,连梦到什么都忘了。
她一手抓起猫崽,猫崽在她手里挣扎,一手抿掉脸上的尿,幸好只是尿在脸上不是拉在脸上。她十分气愤地穿好衣服冲出去,找老太太理论。
“你不是说她不会拉吗?你看,尿我脸上了!”
老太太正在盛汤。给她一个心虚地眼神:“哎呦,这不……正常吗。”
“正常个蛋!万一哪天拉在床上了我看你气不气!”霍笛把猫崽放椅子上去洗漱,今天这脸特意多洗了两遍。
“你哪儿弄的?”霍笛问她。
“前排你王奶家母猫下了六只崽,她问我要不要,我想着家里没养过,养个看看。”
“你还没养过恐龙呢,怎么不养个恐龙。”
“我真养了怕咱俩还不够它塞牙缝呢。”
老太太有时候说的话不像她这个年纪。
蓝婧老磨叽,霍笛在蓝婧家门口等她。
“小笛吃过饭没?”冯小艳问霍笛。
“吃过了冯娘。”
即使这样说,冯小艳还是给她一个花卷。
“谢谢冯娘~”
蓝婧收拾好了,跑出来。霍笛冲她伸着脸:“你闻闻。”
“什么?”蓝婧一脸不解,凑上去闻了闻。
“我奶昨天弄回来一猫崽,搂在被窝里睡觉,今天早上尿我一脸。”
蓝婧一脸懵逼加嫌弃:“滚蛋吧,这你还让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