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影卫作死日常 第25章 过年了

莫风橙凑近一看，拿起那被火烧了半截的人面皮。她摩挲着，不是真正的人皮，而像是用泥塑和加入了一些特殊的东西制成的。

这人皮已经被烧得看不清模样，这里仅她和紫落住。

但她仔细观察着，竟觉得这半张人皮有些眼熟。

这东西不是她的，那便是紫落的物件。

这应是紫落出任务时的伪装，每个人都有小秘密，她也不细究。

莫风橙嗅到了一点儿烧焦的味儿，这才忽然想起奶茶快焦了。

她敢忙放了那物件，随手塞在自己的口袋里。连忙拿着杯盏，盛出奶茶，给紫落送了去。

......

夜里凉意更甚，紫落早早便上了床歇息了。她的作息时间很规律，准时准点睡，也不同她闲聊两句。

莫风橙看着日历，在上边画了一个个叉，画了满满几页。

经过她的观察，苍玦的脾性已经被她摸得透透的了，她觉得虎符极有可能被苍玦随身带在身上。

一来，苍玦好洁，他贯不喜旁人近身，平素的洁面都是他自己来。那也有一种可能，随身带着虎符，所以不让旁人触碰。

二来，她于书房、卧室等地都查探过了，这府上唯有这两处最为隐秘，但根本毫无踪迹。那便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被放置的，而是流动的。

莫风橙想到此处，一个头两个大。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到压力倍增。

她来到这儿已经快三个月了，但一点进展也没有。

她不免有些沮丧，自己有点太失败了。

明日便是除夕，时间过得真快。

她想家了......

莫风橙枕着脑袋，明晃晃的蜡烛还亮着，她吹灭了蜡烛，湿了眼眶。

次日。

莫风橙又重回职位，一大早的她起床便见府中上下犹如打仗一般，所有人都动起来了，全没闲着。

这里贴对联，那里挂灯笼，一片喜气洋洋。

莫风橙看着打着哈欠的苍玦，他今日也未上朝，听说是除夕过年期间休沐。

她盯着苍玦，一言不发，出了神，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衣袍上。苍玦见莫风橙蔫蔫的，和平素咋咋呼呼的她倒是少见。

“想什么呢？”

“无事，只是见今日除夕，忽然有点不习惯。”莫风橙回过神来说道。

忽地，李大娘、小六甚至萧统领，众多侍卫、侍从渐渐地聚集到了大院中。

莫风橙问：“大人，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么？”

苍玦笑笑不说话，只是命人端着一个碟子，上边放了一叠叠厚厚的红袋。

“今日除夕，按照府内规矩，大家领完红封便回家过年，苍玦在此祝各位否极泰来，事事顺遂。”

苍玦鞠了一躬，底下人也朝他行礼。

“祝大人吉吉利利，岁岁平安！”

“属下祝大人在新的一年讨个媳妇！”

“诶诶诶，你自己都没媳妇呢，我看这祝福语也是给你自己的咯。”

“咳咳，属下也祝大人福如东海......”

“停停停，你那是生辰语，懂不懂新年贺词，当是......”

院里吵吵嚷嚷的，七嘴八舌地排队领红封，成群结伴地离开，喜笑颜开。

小六见到在一旁站着的莫风橙，笑盈盈地上前，“十三，你不领吗？你看沉甸甸的，大人每次都是这么大方。”

小六将袋子往上一抛，落入手中的红色银袋发出声响，他开心极了。

莫风橙看着一行人领完红封，笑容满面地就往府外走去。

连带着萧重错，他也在不远处和苍玦说着话，他手里头也拿了红封。

“你要回家了？”

“是啊，我爹娘天天念叨着，总担心我这儿，担心我那儿的。生怕我在府里吃不饱穿不暖，还说以我三脚猫的功夫，遇到危险撒开了跑。”

小六说着说着止不住地笑，“我同他们说，我是来当侍卫的，当个怂包像什么样儿，倒是给他们气得不轻。”

莫风橙眼底有些落寞，她看着苍玦那处，不知他们二人说了些什么，萧重错呲着个大牙乐呵呵地出了府。

小六手肘碰了碰她，“怎么感觉你今天心不在焉的？”

莫风橙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啊，挺好的，还有赏银拿。”

小六点点头，“十三，先不说了，我得赶回家里干活了，帮着打扫屋子，不然他们又得数落我。”

院里三三两两地散了，原本热热闹闹的大院剩的只有她与苍玦二人。她看着周遭贴得红红的灯笼和春联，喜庆是喜庆，但是少了点儿人情味儿。

人一走，便散了。

“你呢？”

莫风橙身后传来一句。

三三两两的脚印被白雪覆盖了过去，仅她一个人站在风雪中。

莫风橙转身，庄十三的身份想必苍玦已经查了个透彻，她父母双亡的身世，寂明觞给她伪装得滴水不漏。

莫风橙摇头，她也不知道。

苍玦微微一笑，“平素我都是在边关，同守关的将士们篝火围炉，把酒言欢。而今年，我也是头一回在京都过节。”

苍玦交叉环臂，靠在柱子旁，“现在交给你个任务。”

莫风橙先是疑惑，后是怨气渐起。

凭啥她一个小小的影卫放假没得家回，就得在这儿加班！

打工狗也是狗！不对，打工狗也是人！！！

她还未来得及反驳，下一刻他说道：“今年你我二人一同跨年，倒也不算孤单。”

“过节就要有过节的气儿，今夜我亲自下厨，而你的任务便是做帮厨。好了，行动，不然别家都做好了年夜饭，我们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

莫风橙见苍玦挂起一抹笑，而后往膳房去了。

她站在原地，脑海中全是方才苍玦的那抹笑，她身上的落雪融化了。

莫风橙紧随其后，来到膳房的苍玦干净利落地撸起袖子，他将劈好的柴火堆起来。

她看着苍玦熟稔的生火方式，没一会儿火星子渐起，便燃了起来。

“走，跟我去捉鸡。”苍玦说。

“啊？鸡......鸡吗？”莫风橙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说完后，苍玦和莫风橙来到后院，有一大箱笼子，里边放了好几只鸡。

莫风橙站得很远，和苍玦隔了五个身位。他觉察没了身旁人的影儿，往后一看，才发现她躲在走廊的一根柱子后。

苍玦问道：“你站得那么远作甚？”

“大......大人。”莫风橙眼神飘忽，看到了一把扫帚，眼中一亮，“我来给您开道。”

说着，她便拿起一旁的扫帚，在走廊前头的雪地前扫雪，但是半分不往他那一处靠。

苍玦看着她的举措有些困惑，但还是扭过头去，他打开笼子。

往里头抓了一只鸡，未曾想，一只鸡从期间的一个空气给钻了出来，落跑了一只，紧随其后的，三三两两的鸡也从那缝隙里头窜了出来。

谁知，莫风橙一看见那一两只鸡越狱，她整个人一个暴风尖叫，手中的扫帚飞了。

“**鸡！！！”

那群鸡落在雪地上，一个劲地撒腿跑，还扇动着翅膀。

莫风橙盯着它们，好几只往她这处飞奔而来。

“大人，救救救救！”莫风橙连连跳脚。

她逃，它追，她插翅难飞。

“我不是你舅舅，几只鸡怎么给你吓出魂来了。”苍玦唇角弯弯，手背难掩唇间笑意说道。

莫风橙顾不上与他拌嘴，一只鸡扑腾着翅膀，莫风橙看着它的尖嘴，瞳孔睁大。

她立刻拽过苍玦的手臂，直往他身上扑。苍玦感受到身后的柔软，猝不及防，耳畔的温热，仿若被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包裹着。

少女的气息在他的耳廓，他的耳尖霎时便红了。

“你、你干什么！”

莫风橙盯着下方的鸡，死命的拽着他的胳膊，挂在他的身上，像极了一个人形挂件。

她眉头紧皱着，恐惧地盯着下方的鸡。她吓得顾不上尊卑，像极了落水人抓到一块浮木，死死不放手。

“我怕鸡。”

苍玦闻声，听着耳畔传来弱弱的声音。

“我怕尖嘴的动物，像什么鸽子、鸡等等嘴巴尖尖的，我都怕。”

莫风橙越说声儿越小，脸颊处也泛起两抹绯红。

她不像旁人怕蛇或是怕小虫子，她怕鸡这种最寻常的牲畜。她小时候被鸡啄过屁股，不仅如此，她还被追着连环啄。

自此，莫风橙对尖嘴类的动物落下了童年阴影。

苍玦眼中带着困顿，听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心头一软。

他微微一笑，说道：“你该早说你怕，你说我会听的，到时就不安排你和我一同来了。”

苍玦背着莫风橙走，雪地的小鸡还在雪地里跑着留下一串串小小的爪印。

他背着她，穿过那条廊道。她看着苍玦，白玉簪挽起他的墨发，洁白的雪沫染上他的白袍。

暖暖的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温润如玉。

苍玦没有笑她，她本以为他会像寻常将她给怼回去。

但是他没有。

“大人，你不觉得我怕的东西都很矫情或者很令人费解吗？”

莫风橙忍不住问道。

她因为这个缘由，小时候被很多人嘲笑过，或者根本就认为她撒谎，放学还故意捉只小鸟来戏弄她。

她垂下眼眸，神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