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靠近了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十余厘米。
他盯着谢予瞻的眼睛,仔细确认了半分钟,嗯,醉酒的狼先生好像没什么威胁。
他松了口气,模仿着对方哄他的语气,眉眼弯弯,笑道:“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哇?你也不想一身酒气就上床吧?
“予瞻哥哥乖,听话哦~”
谢予瞻定定地看了白止好一会儿,应了一声,然后拉着对方往浴室方向走。
白止一愣,等等!拉着他一起?
这就不用了吧!
他脚下用力往后拽,但没抵过谢予瞻的力气,一路被拉扯到了浴室门口,他扒拉着门框,看向感受到阻力扭头看过来的谢予瞻,道:“你自己能洗,对吧?你洗,我去给你拿睡衣!”
谢予瞻没有松手,道:“一起洗更快。”
不!白止才不想跟谢予瞻坦诚相见,更快地把自己送到狼嘴里吗?他又不傻!
他快速转动着脑瓜子,扬声道:“我去接你之前就洗过了,不用再洗,你赶紧的,洗完好睡觉!”
谢予瞻唇角微抿,确认道:“那你不会走吗?”
白止就差拍拍拍胸脯保证了,信誓旦旦道:“不会,我说了去给你拿睡衣,等你洗完出来我肯定还在,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放心,我很有信用的好嘛,绝对说到做到。”
谢予瞻盯着白止看了会儿,点点头道:“待会儿见。”
“好。”
看着谢予瞻走进浴室,白止麻溜地关上门,舒了口气,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着。
喝醉了酒真跟平时有这么大的差别?谢予瞻是不太讲理,但意外得还挺好哄?不难沟通,而且好像比平时更坦率。
不趁机套套话太可惜了,这么好、这么难得的机会必须利用起来呀。
他打定了主意,先去衣帽间拿睡衣。
一进门他就顿住了,不愧是西装控,偌大衣帽间里一多半都是各种材质、各种款式的西装,妥妥是从春穿到冬,关键是!
谢予瞻穿西装确实非常有格调,很衬对方斯文优雅又从容的气质气场。
另外还有一小部分的休闲装,都是黑白灰棕米调这类颜色。
他就不一样了,他喜欢花里胡哨很明亮的颜色,看起来就很有活力,好像掉进了一个花团锦簇的春天,让兔兔心情很好。
除了衣服,谢予瞻还有海量多的配饰。
不说其他,单单眼镜就有一整个柜子,看得他叹为观止,咱谢总真讲究人,但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审美绝赞。
好看是真的很好看。
有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同居人,是他赚到了。
他挑了件浅银灰的长款睡袍,室内恒温,四季如春,穿不着那种很厚的睡衣。
他把衣服放在浴室门口的衣架上,跟谢予瞻打了声招呼就出来了,盘腿坐在单人沙发里,摸过手机打开了植物图鉴,就当睡前小故事看了。
直到被揉了脑袋,他才从植物王国里回过神,抬眼看向走到跟前的谢予瞻,这一看,就顿住了,连呼吸都轻了些。
却不是因为什么压迫感、危险感而产生的紧张。
而是赞叹。
他知道谢予瞻身高腿长身材好,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见对方裸露的皮肤,睡袍的衣带堪称随意地系着,露出了大片胸膛。
胸肌恰到好处,再往下还能看到一些腹肌,肌肉线条并不张扬,不羸弱、不夸张,和对方整个人一样优雅,弧度流畅而美好。
内敛且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的力量。
他盯着谢予瞻,没眨眼,但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肚,嗯——不对比不知道,他就薄薄软软的一层肌肉,不耐摸呀!
所以就更眼馋了。
他的视线艰难地往上移了些,谢予瞻神情平和,洗了个澡似乎把那些冷厉阴沉都给洗干净了,就……此时不摸更待何时呀!
他轻轻捏住人家的衣襟,直愣愣又眼巴巴地问道:“可以摸摸吗?”
谢予瞻握住了白止的手指,反问道:“可以抱着你睡觉吗?”
哎?白止微拧起眉毛思考了会儿,这是要做交换?面对这样的交换,他没想很久,十秒钟时间足够了,不是什么难以做出的决定。
不就是给人当一下抱枕么,兔兔可以!
把对方哄睡着了他再起来就行,不耽搁回去睡觉,就这么着,根本不用待在一起睡一整个晚上。
他利索点头道:“可以呀,没问题。”
谢予瞻的嘴角弯起了一丝愉悦的弧度,漆黑的眼里泛起微温的光泽,握着白止的手按在了自己身上,“现在随你了。”
白止直起腰,哇哦——
还得是这个感觉呀,光滑、柔韧,摸起来手感绝佳,戳一戳更妙,他现在能够理解人类对好身材的追捧了,确实非常十分很很很有吸引力。
哪怕他是只小兔子,也不得不承认真的摸摸戳戳了很开心。
整只兔轻盈得好像要原地起飞。
等他摸摸满足了,才恍然意识到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
他意犹未尽地收回爪子,思绪都有些轻飘飘的,在谢总清醒的状态下,估计不会这么乖乖地给他摸摸揉揉戳一戳,下次再有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这算是今天晚上跑去接人的一点福利吧。
在白止收回手时,谢予瞻直接握住了,偏头示意了一眼床的方向,语调平缓道:“你先换个睡衣?躺床上会舒服些。”
白止站起身,没多想,让自己更舒服点嘛。
他应道:“行呀,你先上床,我回房间换个衣服就上来,两分钟。”
“好,我等你。”
谢予瞻看着白止轻快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晦涩也温和,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不难猜,都写在脸上了。
上了床还想走?那不行。
白止换好睡衣出来时,碰见了等在楼梯口的林海燕,对方端着两杯热牛奶,说睡前喝有助睡眠。
对方没问其他的,他也没说,乖乖接过托盘上楼。
他返回来时,谢予瞻正靠坐在床头,一双眼微微垂着,气场很温和,一点都不冷厉,像清冷疏淡的月色。
他把牛奶递过去,看着十分配合的狼先生,又一次生出了慨叹,好乖哦,醉酒也不见得全是坏事!
喝完牛奶,没等谢予瞻催促,他就主动爬上了床,掀开被子躺到了另一侧,催促道:“睡觉吧,不早了。”
谢予瞻不由得轻笑了声,主动钻被窝的小兔子实在是招人喜欢了。
他关了大部分光源,只留下了一些点缀的氛围灯,侧躺下来后他凑近了平躺着的白止,把对方搂进怀里,两人的姿势让他刚好把下巴搁在对方肩上。
他亲了下白止的耳朵,低声道:“睡吧。”
白止的呼吸一下停住了,落在耳廓上的触碰很轻,但确实是一个吻,触感柔软,让他的耳根子忽得烧了起来。
而这还不算完!
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些不太妙,谢予瞻的呼吸正好拂在他的颈侧,徐缓、微温,像羽毛一样撩在他的心上,有点痒,当这些痒积累了足够多之后,忽得一下好像星火燎原。
整只兔都要热炸了!
他微微张开嘴,尽量放轻动静地吸气、呼气,试图把心里的躁动平复下来,但根本没用,他紧盯着吊顶上看不清楚的花纹,有点紧绷。
在忍耐了五分钟后,他终于遭不住了。
兔兔翻了个身,背对着谢予瞻,而对方随之也稍微调整了姿势,这就让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更紧密了。
感受到身后人搂在他腰间的手臂传来的温度,他大睁着双眼,突然开始怀疑陪谢予瞻睡觉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了。
别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吧?
不会不会,别多想,别乱想。
他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手指勾着被子慢吞吞地摸索着上面的暗纹,静谧深沉的藏蓝色,很符合谢予瞻的审美喜好,但没他那床小鸭黄的被套好看。
阳光如果有实体,就该是那样的温暖明亮。
他东想西想的,直到身边人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他才小声唤道:“予瞻?谢总?谢予瞻?瞻瞻?”
没有回应。
很好,狼先生已经睡熟,他也该撤退了。
他尽可能放轻动作,试图扯开对方揽在他腰间的手臂,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件事,他、扯、不、开!
都睡着了怎么还这么大的力气?!
这不科学!
鼓捣这一会儿,他已经有点急躁了,声音略高地又叫了声谢总,结果回应他的依旧是对方平稳的呼吸声,确实是睡着了。
他长叹一口气,完犊子,被人家一只胳膊封印了算是怎么回事!
现在狼先生喝醉了,没什么攻击力,短暂地给对方当一会儿抱枕问题不大,不牵扯安全问题,可明天早上酒肯定醒了呀!
太危险了。
他不可能在狼先生怀里睡得着觉的,绝对不可能,更别说睡一晚上了,兔兔没那么大的胆子。
不能把自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他不想扰醒谢予瞻,拉扯的动作不敢太大,只能是试几下、缓一会儿,结果就是……
困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涌了上来,他的眼皮直打架,扒拉对方手臂的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直到彻底安生下来。
睡着了。
确定怀里的人睡熟之后,早该睡着的谢予瞻缓缓睁开了眼,漆黑的眼睛里暗光流转。
他重新调整了下姿势,把小兔子完全圈在怀里,贴在对方颈边蹭了蹭,长舒了一口气,惬意而满足。
这下可以真的睡觉了。
白止这一晚上睡得挺沉,也没做梦,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的时候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他眨巴眨巴眼睛,刚想伸个懒腰,就发觉自己的胳膊伸展不开,下一秒,意识瞬间回笼。
兔兔毛都要炸了!
他在谢予瞻的房间,在谢予瞻的床上,在谢予瞻的怀里睡了一整个晚上?!他还全须全尾的么!
他着急忙慌地感受了下,松了口气,还好好活着呢。
大意呀,怎么就睡着了。
他扭头去看谢予瞻醒了没,猝不及防撞进了一汪温温的泉水里,他想质问对方为什么搂着他睡了一晚上,话到嘴边却又想起来是自己没忍住美色诱惑跟人家做了交换。
气焰瞬间就弱了。
问就是摸摸的代价。
愣怔了半天,他扭得脖子有点酸了,才磕磕巴巴道:“醒了哈……那个,松手,该起床了。”
谢予瞻轻轻托住白止的脖子,声音低低的,开口道:“止止早,要早安吻。”
什么东西?
白止愣了下,谢予瞻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晨起的慵懒,听在人耳朵里酥酥麻麻的,好像过了小电流一样。
反应过来后,他立马一边挣扎一边反驳道:“没有!我们说好的只有晚安抱抱,没有什么晚安吻早安吻,你别胡说八道给我们加戏!”
兔兔才不给忽悠!
谢予瞻低笑了声,手臂牢牢钳在白止腰间,镇压了小兔子的反抗。
等到对方气喘吁吁地暂时偃旗息鼓了,他靠在白止耳边,对着怀里人薄薄的耳廓轻轻吹了口气,循循善诱道:“只是一个早安吻,止止就这么吝惜吗?
“我们都是可以睡一起的关系了。”
白止的耳朵一阵酥麻,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兔兔不懂,兔兔真的不太懂!
下一章 要唇吻才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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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章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