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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隐居[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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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隐居[番外]
        
    (if线,建议慎入)
秦昭提着滴着水的竹篓迈进院门,三尾青鱼在篓中扑腾着,水珠溅在石阶旁捣药的萧景衍脸上。
“秦将军这是改行当渔夫了?”
"总比某个御史强。"秦昭把鱼篓甩过去,"采个草药都能把发带丢了去。"
竹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萧景衍反手接住,腕间褪色的红绳漏了出来。那是用秦昭旧枪缨改的,他非说能辟邪。
山风穿过竹林,带来远处溪流的潺潺声。
秦昭蹲在灶台边刮着鱼鳞,鳞片纷纷落下。萧景衍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胛骨上。
"当年刑场上,你派人往酒里掺了什么?"
"黄连。"秦昭捏起一片剔好的鱼脍,反手塞进他嘴里,"谁让你监斩时板着张死人脸。"
萧景衍轻轻咬住他的指尖。
窗外是两人亲手栽下的梅树,历经三个春秋,今冬终于绽了第一茬花苞。
"刘患死了。"萧景衍突然说。
秦昭翻炒着锅里的笋片:"哦。"
"皇帝驾崩了。"
"嗯。"
萧景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看也不看就扔进火里。
"新帝想请我们回朝。"
两人同时伸手去够墙角的酒坛。
那是去年用后山的青梅酿的,两人说好今年第一场雪时开窖。
倒出两杯酒,秦昭仰头饮了一口,喉结滚动。
"下雪了。"萧景衍望着窗外。
秦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那个雪夜,两个少年在荒郊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身后是冲天的火光,前方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喂。"萧景衍轻轻碰了碰秦昭后颈的朱砂痣,"当年在破庙,你往我怀里塞糖时……"
秦昭仰头又灌了一口酒:"怕你太苦了。"
鱼汤在锅里咕嘟作响,秦昭伸手抹去萧景衍眼角的水光。
暮色降临时,梅花悄然落满石阶。
他们醉倒在尚未收拾的灶台边,萧景衍枕着秦昭未束的发。
酒坛歪倒在一边,残余的酒液缓缓渗进青石缝隙,留下深色的印记。
半梦半醒间,秦昭感到有人在轻轻抚摸他后颈的朱砂痣。
"还疼吗?"萧景衍的声音带着醉意,模糊不清。
秦昭没有回答,只是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次日清晨,秦昭先醒了。
他轻轻挪开萧景衍搭在他身上的手臂,起身去院中打水。
推开门,雪已经停了。
他提着水桶回来时,萧景衍已经醒了,正坐在灶台边发呆,长发披散,睡眼惺忪。
"鱼汤还有剩吗?"
"热着了。"
秦昭舀了一碗递给他。萧景衍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今天做什么?"他问,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后山的陷阱该去看看了。"秦昭系好衣带,拿起墙角的弓箭,"你呢?"
"晒药。"萧景衍指了指屋檐下悬挂的竹筛,"然后去溪边看看有没有新长的水芹。"
再平常不过的对话,却让两人感到心中一暖。
曾几何时,他们一个在朝堂运筹帷幄,一个在沙场浴血奋战,讨论的是军国大事,算计的是人心权术。
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在这深山之中,讨论这些柴米油盐的琐事。
秦昭忽然低笑出声。
"笑什么?"萧景衍抬眼看他。
"想起你第一次生火,差点把眉毛烧了。"
萧景衍冷哼一声:"总比某人第一次炒菜,把盐当成糖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无奈,几分好笑,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早饭后,秦昭背着弓箭上了后山。萧景衍则在院中整理草药。
午时,秦昭提着两只山鸡回来。萧景衍正在溪边洗水芹。
"收获还不错。"秦昭将山鸡扔在岸边,蹲下身洗手。
萧景衍瞥了一眼,没说话,只是将洗好的水芹放进竹篮,起身往回走。
秦昭跟在他身后,看着那人挺直的背影,忽然快走几步,伸手摘掉他肩头沾着的一片枯叶。
萧景衍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回到小院,秦昭利落地处理好了山鸡,萧景衍则开始准备午饭。炊烟再次升起,与山间的云雾交织在一起。
饭后,萧景衍在窗下看书,秦昭在院中劈柴。斧头落下,木柴应声而裂。
萧景衍抬头,目光越过书页,落在那个挥汗如雨的身影上。
秦昭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山风拂过。
傍晚时分,天空又飘起了细雪。两人早早关了门窗,围在火塘边。
"今天在溪边,看到一株罕见的七叶莲。"萧景衍忽然开口,"按理说这个季节不该开花,但它却结了花苞。"
秦昭手中的动作不停:"山里的东西,总不按常理来。"
"就像我们啊。"萧景衍轻声道。
火塘中的柴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面容明暗不定。
许久,秦昭才继续手中的活计:"睡吧,明天还要去镇上卖药呢。"
萧景衍吹熄了油灯。
黑暗中,他们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听着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秦昭。"
"嗯?"
"若有一天,新帝亲自来请我们……"
"那就让他请喽。"秦昭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青山为证,此生不离。"
萧景衍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他伸出手,揽住秦昭。
"睡吧。"
窗外,雪越下越大,远方的官道上,或许正有马蹄声疾驰而来,但那都与他们无关了。
在此处,他们只是秦昭与萧景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