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鼠带领妖界再就业 第5章 金钱配你实在是太庸俗了

沈之舟带着秫意根据旧报纸上的信息找到了当年那个出版社，现在受到数字媒体的打压，当初的纸媒也不复往日容光，曾经辉煌显耀，如今也只剩三三两两的员工苦苦支撑。

“你好，我想找下主编，请问在吗？”沈之舟环顾了出版社内一圈，向一位前来接待的带着眼镜高高瘦瘦的男人打听。

男人愣了一下开口道：“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沈之舟大概讲解了下情况，主编便带着沈之舟二人进了办公室，主编拿着沈之舟递给他的旧报纸放到面前仔细查看，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半晌后将旧报纸推回给沈之舟。

“这个人我有印象，当时打的就是我……好高傲哦，都说了他的作品达不到我们出版的要求，但是就是很执着要我们出版，但是规定就是规定，我们也没办法的啦，一直胡搅蛮缠我就骂了他几句，这人就打我！要不是看他可怜，我真要让他吃几天牢饭去……”

“后面他还有给出版社投递漫画吗？按道理来说出版社消息都会互通有无，多少您应该也有听说吧……”沈之舟双手交叠，侧方位打听下落。

主编思考了一下摇摇头回复不太清楚，后面工作太忙就没有太关注这件事了，询问着是否还有其他事项，如没有这边要开始工作了，沈之舟不说话，食指扣在茶桌上一下又一下思考着后续。

主编见沈之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好开始自顾自的整理起资料暗示送客，沈之舟并未起身却话题另转。

“其实我的父亲从小就是一个漫画爱好者，尤其喜欢那些画风独特的作品，现在父亲年纪大了总是回想起当初看漫画时的年轻岁月，你知道的我们做晚辈的总是希望家长的退休生活能快乐一点，而且我本人也因为从小深受父亲熏陶，立志成为一个漫画家……所以咱们这边是可以自费出版的吧？”

主编看着画风突变的沈之舟想起了目前出版社的困境，立刻眼睛一转抓住沈之舟的手奉承着：“原来如此啊，确实应该满足您父亲的愿望，我比您父亲年轻几岁最懂老年人的心思了，这样咱们出版社有多年出版经验可以沟通一下……至于那个人嘛，我好像又有点印象了。”

为了拿到相关线索，沈之舟跟主编签订了出版协议，出门后秫意有些好奇凑到沈之舟面前询问：“你们人类都这么没有道德的吗？为了要个线索还得先掏钱，这不是顺嘴的事吗……而且你哪有这个文采画画啊，钱给我多好呀。”

沈之舟看着手上沾满灰尘蛛网的漫画本有点洁癖的塞到秫意手里，慢悠悠的用餐巾纸擦着手回答道：“等我老了可以写本回忆录，就叫那些年我消除过的妖……括弧不能说版。”

秫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心里忍不住骂道：“傻逼沈之舟”，成功收获了沈之舟一个瞪眼后撇撇嘴，翻开漫画欣赏了起来。

才随手翻了两页秫意就明白了为什么出版社死活不同意出版，就算挨打也不同意出版了。

救命，谁会把校园漫画画成鬼故事啊，而且为什么男主是个双开门冰箱火箭头，女主是个丝袜吊带火炬手，这画风真的对吗？

二人驱车来到出版社主编提供的老家地址处，拿着地址在村里转了半天后还是没找到，秫意上前问了个老大爷。

“大爷您知道田湖村42号怎么走吗？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地方。”

“你说啥？什么湖？”大爷用耳朵靠近秫意，似乎有些耳背。

“田湖村42号，大爷您知道怎么走吗？”生怕大爷听不清，秫意几乎是呐喊出来的，分贝大的连站在一旁的沈之舟都走远几步捂着耳朵。

“不认识。”大爷回复的干脆利落，秫意掉头就走的步伐更是坚定不移。

她想不开向人类问路纯属是脑袋摔坏了，转头趁着没人用妖语召唤出了几个小老鼠问话。

沈之舟看秫意跟召唤出来的几个灰毛耗子有来有往的叽叽喳喳了半天，蹲下身戳了戳秫意，很是好奇跨物种之间的交流。

秫意沟通完起身将情况反馈给沈之舟：“那人在很多年前就离开家乡，没怎么回来过，唯一一次回来也是母亲去世，还有村里人都说他……”

“你问的是李家那小子吧，那小子之前说要出去闯荡社会，结果屁都没折腾出来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后来没两下老娘死了又把房子地基卖了，整一个败家玩意儿。”

大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骤然发声还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大爷你走路怎么没声啊，跟鬼一样。”沈之舟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你媳妇儿跟老鼠说话你都不怕，你还怕我不出声？我不出气你才该被吓到。”大爷叉着腰满不在意的接着问：“你们跟李家那小子啥关系？”

“不是……”沈之舟一时不知道是该解释秫意不是他媳妇儿还是李岩的事，于是话在嘴里囫囵一圈闭嘴了。

秫意在一旁看着沈之舟吃扁，在心里对大爷竖起了大拇指，谁让每次她嘴笨跟沈之舟吵架都吵不赢。

“要我说还是李家小子他娘太溺爱他了，他爸走的早，他娘到处做活才养活他，原以为能跟着过上几天好日子，谁承想还是个不长进没出息的……”

沈之舟和秫意就这么头靠头听大爷讲了两小时的忆往昔，也没听出什么有用消息，最后两人脚都站酸了还没听到关键点，秫意的耐心耗尽直接打断了大爷的回忆，甚至拒绝了大爷的晚饭邀请。

秫意看着暮色暗沉的天空，决定还是靠自己，“等会摸黑咱两去李岩家看看，我喊鼠辈们给咱们带路，到时候你就跟着我，听我指挥。”

“你行吗？”沈之舟对秫意的提议很是怀疑。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想了一圈的沈之舟老实闭嘴了。

晚上鼠辈们给秫意和沈之舟带路，只见秫意跟着鼠辈们一起化了原形钻狗洞，钻过去还不停招手喊着沈之舟跟上。

沈之舟站在杂草丛生的狗洞旁，看着围墙都有些风化掉渣，只怀疑自己跟一只鼠待久了智力好像真的有点下降。

于是三下五除二的爬上围墙后跳了下来，刚跳下来的时候沈之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妈的明明有门爬什么围墙啊，这不纯属有病吗。

沈之舟晃悠进屋拒绝和秫意说话，维护高冷姿态拉回智商，秫意见状就要蹭着沈之舟，不停的在身边念叨着沈之舟名字。

沈之舟被念叨翻了，捂着耳朵不耐烦道：“要怎样啊念八百遍了都，赶紧做事赶紧回去，开车都要开好久呢。”

“我帮你这回能不能给我多算点提成啊，我这还要自费术法帮你诶，真的很辛苦的~”

沈之舟看着眼前眨巴着黝黑双眸撒娇的秫意，用手掌推开那双放电装可怜的双眸：“想都别想，赚钱很难的好吧。”想了想又开口，“最多给你配个手机，等这件事完结之后给你。”

“万岁万岁，沈之舟万岁！”秫意开心的见牙不见眼，抱住沈之舟一个劲的蹭蹭，太难得从沈之舟这薅羊毛了，简直不要太开心。

“好好做事，不要撒娇。”

秫一嗯了一声像是接到了指令一般，从怀里掏出漫画书找到李岩曾经住过的房间开始闭眼施法掐诀，定位追踪其位置。

沈之舟抱胸看着迎着月光下阖眼垂首的秫意眉头微微一挑，杏眼粉腮唇瓣殷红，这神兽化人形倒是长了张讨巧脸。就是开口叽叽喳喳跟赶大集一样。

果然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只要一张嘴就知道是个山货。

不过山货也有山货的可爱，质朴纯真好忽悠，想到这，沈之舟不由得低头轻笑了起来。

秫意像是进入了画中世界一般，作为旁观人看着李岩的过去，眼前闪过一帧帧画面，偷偷在作业本上画画脸上却荡漾着幸福笑容的少年、躲在角落里疯狂撕着漫画书表情狰狞的青年，和在母亲葬礼上扣头落泪眼里洋溢着悲愤的男人。

秫意有些难受，一个人究竟是怎么从最初满怀期待到最后满心怨怼的呢？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里一个西装革履却大腹便便，啤酒肚大的像是怀孕了八个月一样，脸上表情有些谄媚的向一旁的人倒酒的中年男人的身上。

“找到啦！”秫意蓦然睁开眼，声音雀跃。

秫意有些得意的冲着沈之舟微扬起头颅，她就说她很厉害吧，沈之舟还不信，秫意凑到沈之舟面前想要讨一个表扬，沈之舟看穿了秫意的心思，只好摸了摸秫意的头发温声哄着：“是你最棒了！”

但一下秒又让秫意心情跌落谷底，“既然如此，那么不要提成也是可以的吧，毕竟金钱对于高尚的你而言，实在是太俗气了”

秫意气鼓鼓的一拳锤在了沈之舟肩膀上，她就知道沈之舟这个晴一阵阴一阵的，跟襁褓中的小孩子一样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