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替嫁，命运多舛 第17章 第 17 章

瑶华屏住呼吸。从小到大，母亲对自己的过去总是讳莫如深。

"娘并非普通乐伎，而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柳姨娘的话，她喘息片刻，摇摇头，"罢了，有些秘密...还是随我入土为好。只要你平安喜乐，娘就安心了。"

"娘别说了，好好休息..."瑶华泪如雨下。

柳姨娘却坚持道："去请王爷来...我有话对他说。"

周景灏很快到来，恭敬地站在床前行礼："柳夫人。"

"王爷..."柳姨娘挣扎着坐起身，"老身斗胆，有一事相求。"

"夫人请讲。"

"瑶华这孩子...命苦。"柳姨娘声音虚弱却坚定，"自小在相府受尽冷眼，却从不怨天尤人。如今既嫁与王爷...望王爷念在她一片真心，善待于她。"

周景灏郑重颔首："夫人放心，我必不负她。"

得到承诺，柳姨娘仿佛卸下了心头大石，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当晚，她在睡梦中安详离世，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瑶华哭得几乎昏厥。周景灏一直陪在她身边，无声地给予支持。他亲自操办了柳姨娘的后事，按正室夫人的规格下葬，碑上刻着"慈母柳氏之墓"，不提及相府半个字。

丧事过后，瑶华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周景灏特许她不必出席任何公务，自己则加倍忙碌起来——凉州的军政事务、京城的政治动向、北疆的戎族动态，事事都要过问。

这日黄昏，瑶华终于走出房门，来到后院的药圃。母亲的离世让她明白生命何其短暂，而活着的人更应该珍惜眼前。她正弯腰检查一株黄芪的长势，忽听身后脚步声接近。

"王爷。"她没有回头，却知道是他。

周景灏在她身旁蹲下，递过一个小布包："柳夫人临终前交给我的，说是给你的。"

瑶华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枚古朴的银镯子，镯内刻着"平安喜乐"四个小字。这是母亲唯一的首饰，在相府最艰难的日子里，即使饿肚子也没舍得变卖。

"娘..."瑶华将镯子贴在胸口，泪水再次滚落。

周景灏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哭出来会好受些。"

瑶华靠在他肩上，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衣襟。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柳姨娘去世一月后，凉州来了位不速之客——钦差大臣杜如晦，奉皇命"犒劳"靖安王。说是犒劳，实则是来查探周景灏在凉州的作为。

杜如晦乃太子岳丈，一到凉州就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周景灏的政绩百般挑剔。宴席上，他更是借酒装疯，言语间多次试探周景灏与京城官员的往来。

"靖安王在凉州深得民心啊。"杜如晦眯着眼道，"听说百姓都称您为'凉州之父'？这称呼...啧啧，有些不妥吧？"

周景灏面不改色："杜大人言重了。百姓随口之言，何足挂齿？"

"随口之言？"杜如晦冷笑，"那这些又是什么？"

他一挥手，随从捧上一叠文书。瑶华远远瞥见，那似乎是凉州官员给周景灏的效忠书，上面还有百姓联名请愿，请求朝廷让靖安王永镇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