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祭品 第6章 我就是诚意

比赛开始。

引擎轰鸣。

三车并排入弯。

观众屏息。

习知樾被挤入内线。

右轮悬空。

下一秒，

方向盘逆打。车身砸回赛道。

右车被她挤上路肩，瞬间失控翻滚。

左车急打方向，制于她后。

贴墙飞驰百米——

zrk侧头，对视一眼。

习知樾嘴角一扯，

她从残骸与浓烟中穿出，开足马力

控制台上

楚洺淡道：“出示黄旗，处理碎片。”

白烟一飙，过弯，她抢道。

尘埃炸起。

zrk完好无损，趁弯道回旋落地，原地起飞

习知樾一瞥，压制后车。

压着他。

zrk，卡位，死贴她，不撞车。

在尖啸。

最后一个弯道。

万众瞩目。

她眼底结冰

甩尾！

丝滑！

出弯——轮胎烧红。

漂亮！

山呼海啸。

抢先，油门踩死，贴地飞行。

zrk盯她，口型道：“不怕死？”

她噙着笑，“死不了。”

方向盘剧烈抖动。

高温，激情。

这里，炙热。

命里，更炽烈。

观众席一片死寂。

她的车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切过弯心，底盘擦出火花。

zrk抵住后槽牙。

她，十二冠，今天，又要赢了么？

这成了所有人心头的疑惑，或者，期待。

寂静，终点就在前方。

瞬间，从终点右侧墙壁后居然冲出另一辆——

习知樾瞳孔皱缩。

zrk一滞。

一秒，两秒，在燃烧。

一米，两米，危险降临。

习知樾寸步不退。

引擎低吼。

控制台一声低吼——来自楚洺

“安全车！”

紧接着，

控制台上

红旗出示。

风一皱。

全场死寂。

余安凝滞。

余静屏住呼吸。

车身相撞前一刻，那人终于停下

她忽地回头瞥了一眼zrk

安全车，阿斯顿马丁vanquish，

在灰黑色车身背后，所有赛车驶离现场。

不合时宜的这一刻，全场注目。

角落里，

引擎再次轰鸣。

声浪冲天。

帕加尼zonda，全车裸碳。

违规，逆行。

直冲终点。

包厢里，余安起身，僵住。

“我操，楚洺，怎么……”

余静视线落下，“他不是不开车么？”

“不是……不开，而是，三年前，他……”

另一个包厢里消失的，优雅的男人从顶楼出现，他扶了扶眼睛，慢慢道：“碳色，拉花，尾翼——” 他评价 “不错，有品。”

“不过，他出来的那位置，可不是给跑车预留的。”

三个减速带。

顺着视线，落到那辆顶级超跑——

风驰电掣。

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楚洺颤抖，绞紧方向盘，视线清晰，他只能看到她

习知樾寸步不让。

她疯了。

他也跟着疯了。

终点冲出来的车身亮紫，车门打开，一个人，走下来。

阿波罗evo。

那人笑得猖狂。

“甩的挺快啊，就像当初甩我一样。”

沉默。

齐豫，原来就是这场比赛，最后的老板。

唯一的幕后者。

那个曾经出现在包厢里的男人走出来，烟灰簌簌落下，他优雅一笑，

“土老冒，怎么能跟我比？”

齐豫掐灭烟，抬眼扫了一圈，后面那辆冲过来的帕加尼

皱眉

“滚。”

对这那人说的

包厢男人讽刺

“我才是给你这个机会的——”

“现在不是了。”

齐豫的枪，对准那人的太阳穴。

那人一颤。

“你……齐豫，你这个——”

“我给过你机会了。”

齐豫冷笑，慢条斯理地询问

“你不要，那就死在这儿，做个献祭，怎么样？”

“你怎么敢，我可是——”

身后响起一阵厚重声音。

军队整装待发。

方才那个被习知樾压了一路的zrk把头盔一扔，

“齐豫，好久不见。”

冷笑。

zrk指了指身后的军队，慢吞吞点了根烟，“你敢么？”

“司俞！”

一道女声穿透。

众人视线一移，台上的漂亮女孩又跳又挥手。

zrk肩膀一僵，回头，突然扯出个笑。

讪讪打了个招呼。

“果然是你，三年前你死哪去了！”

zrk故作苦恼的摆了摆手，“唉，家里边管的严，见笑了哈。”

冲习知樾的车子，“走了。”

“走？”

齐豫轻笑，抱臂，面似桃花，“走哪去？”

“关你屁事。”

“你女朋友？”

zrk面色一沉，“你敢动她？”

齐豫指了指，“你回头看看。”

顶楼露台，赫然架起一个女孩。

齐豫淡道，“这楼不算高。”

“你他妈——”

“哈，” 齐豫冷笑，“给司令员一个教训，印象深刻点。”

余静被吊出去三米。

机器还在移动

“停下！”

“有话好好，说。”

“啧。”

“你想要什么？”

齐豫抿嘴，把手里吓成鹌鹑蛋的男人推出去，“杀了他。”

zrk面露难色。

“他？”

“啧，那你小女朋友——”

习知樾一直冷眼盯着，突然，她下车

“齐豫。”

死寂被打破。

“舍得出来了？”

楚洺狂跳眼皮。

他狠踩油门，轰到齐豫前，停下，截住习知樾

齐豫身子一滞，zrk冲上去，把人扔到后面，沉道，“滚。”

那人被护送近身的黑衣人列队围住。

习知樾上前：“打个商量？”

楚洺坐在车里，无声警告。

齐豫扫过被救走的鹌鹑和突然冒出来的帕加尼，面无表情：“诚意？”

“我就是诚意。”

凝滞。

楚洺沉默。

zrk漠然看了楚洺一眼。

“好。”

齐豫直起身子，“你愿意，我很高兴。”

“先放人。”

齐豫眯眼，审视。

zrk倒吸一口冷气。

又是凝滞。

全场死寂。

齐豫忽地欠了欠身。

“我不止这一个筹码。”

“所以？”

风呼啸。

楚洺从车上下来。

走到习知樾身后。

“我放。”

zrk神色一动

“等等。”

齐豫看着习知樾身后那个一直紧绷的男人。

“楚少爷，你去接。”

习知樾从容不迫道：“别打他主意。”

“心疼了？”

习知樾淡淡扫了齐豫一眼

这一扫，让齐豫脸色黑了一个度。

齐豫盯住她，咬牙 “ 习知樾，你好的很呐！”

“天天男人不断？转脸不认人就奔下家去了？”

习知樾漠然：“跟你有关系？”

“你他妈说过会永远陪着我，你说过，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你说过！”

“你他妈都忘了么？”

齐豫又笑又哭

“楚洺？就他还在找你呢，三年——”

“他跟个废人似的，我看了都他妈心疼。”

齐豫对着习知樾，话却是给楚洺听的

“你以为你找到她就好了么？三年前她能一言不发扔掉你，现在也能！”

楚洺脊背一瞬紧绷。

“你以为自己是爱人么，笑话，这个女人，根本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楚洺低头。

天寒地冻，心更寒。

他切实，此刻，为此而感到不安。

习知樾不需要他，这个认知让他惶恐，难受，窒息。

背后一阵温热覆上，卷着干燥冰冷的雪松香——

习知樾上前，挽起楚洺的胳膊。

他抬头，瞳孔晕出她的模样。

齐豫冷眼看着 声音淬了冰，嘶吼：“ 骗我！你就是个骗子！”

“今天我让你们这对狗男女走出去我——”

“骂我可以。”

“骂他，你就该死。”

“那我呢？他妈的算什么？！”

“当年是你要杀我，现在是你要拦我。”

齐豫一顿，他偏过视线

“蝴蝶印记重现了不是吗？好的很，你倒不如问问你旁边那个男的，他到底要干什么！”

楚洺红着眼看向习知樾。

齐豫一笑

他的眼睛，只有她。

追悔莫及，好像又回到那年春。

可时间不会给他追忆过往的机会。

下一秒，

“砰”一声巨响，整个赛场化为乌有。

火光冲天。

黑烟滚滚。

习知樾皱眉，评价，“疯子。”

“哈—”

齐豫伸开双手，颤抖着

“我就是疯子。”

楚洺眯眼。

烟后，一辆直升机，在缓缓移动。

烟，不止是烟，所有惊慌，来不及的思绪，都是齐豫的掩护。

zrk面色僵如死人，不要命的冲过去。

余静还在。

zrk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始终盘旋。

余静还在里面。

楚洺却猛地拉住zrk

“放开——”

楚洺凝着zrk

“司俞，她早救下来了。”

zrk一颤，楚洺手机画面里，确实是余静待在沙发里的实时传送。

那刚刚——

zrk抬眼，脊背发亮，眼前这个男人，眼底一片晦色。

他不动声色。

zrk定住脚步，回头望了习知樾一眼。

剩下一圈人立刻被派去救火，疏散落单人群。

硝烟弥漫，天高地阔，三人。

楚洺从浓烟里走出，站在她身后。

黑色制服，妥帖，又风情。

奢靡，又神秘。

齐豫猛地一闪，附到习知樾耳边，笑道：

楚洺抬眼，枪口对上齐豫眉心

齐豫双手揣兜，无视，弯腰，俯身，冲着习知樾

“你想要的，药，我没有。”

习知樾瞳孔皱缩。

楚洺神色不明

枪口猛地移开，打中齐豫手掌。

齐豫嘲讽，一瞬退出几步。

执枪，冲天而放，他大笑

“所有秩序，都该死。”

直升机从缓慢移动，找准位置，垂下来。

黑衣人同军队，无声对峙。

“想走？”

习知樾淡笑：“走的了么？”

继承人讪讪道：“那个，偶像，我本来应该是要帮你打他的，但是，这个，就是，怎么说呢，这个人，我暂时还不能动他……”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