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祭品 第4章 不要……丢下我

三年前，索骆河惨案前。

她短暂失忆

楚洺半跪着膝

“楚洺。”

习知樾看他

“早悟兰因，不结絮果。”

“记起什么了？”

男人神色阴冷

她摇头

“只是，你，眼熟。”

“楚洺。”

“我没有以后。”

他一抖。

“什么？”

“我不会幸福。”

神色认真，语气温柔。

此刻。

黑夜。

窗外，闪烁，是星星。

习知樾沉默地，坐下。

男人睫毛紧闭。

他的被窝很暖，

习知樾手伸进去，盯着躺下的男人，心里猛地生出一丝眷恋。

莫名的，诡异的，模糊的。

衣服叫阿姨帮忙脱掉清理了，他胸膛露出来一点，白皙，伤痕累累。习知樾目光微顿，注视着那几道伤痕。

旧的，新的，深的。

来自李家，楚家，言家，还是蝰蛇，亦或是，蝴蝶？

这个冬天，太冷了。

她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轻轻替他掖好被角。

她没想到，他会来找她，她没想到，三年后，他还记着她

不止记得。

她掰开他攥紧的手，一块草莓棉花糖。

闭上眼。

淡淡的香味涌满空气。

她嘴唇有点干，被亲破了皮，猩红的血渗出来。

干兰线爆炸，索骆河惨案，帝都总统的俯视，和那个无处不在的蝴蝶。

她有一种被逼到死角里退无可退的突兀感。

师门的不作为，zk组织和那场比赛。

一切都变了。

习知樾忽地一颤。

香味，好古怪。

血脉涌动，靠近他，感受他。

好温暖。

三年前，也是这样温暖，他们接受了zk组织最严酷的训练。

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

他的体温，她的气味。

她盯着他的睫毛，迟疑了一瞬。

心在砰砰跳。

许久之后，她缓慢地，挪了挪，贴住他的背。

她的膝盖弯起，顶住他的腿弯。手从他腰下穿过，手掌按在他胸口。

发丝垂落在他鼻尖。

皮肤发烫。她吸气。

好甜，好香，一种独属于他的香气。

前调，香柠檬与黑醋栗。

是他们明亮清冽的初遇，微酸，绿意，暗流涌动。

她的前胸紧贴他的后背，布料摩擦。

中调，广藿香玫瑰。

这种玫瑰不是生长在阳光下的花园，而盛开于深夜的古堡废墟。

她的嘴唇贴在他肩胛骨上。

她不动。

后调，乌木沉香，檀香木，麝香，龙涎香。

玫瑰的盛大花香褪去。

皮肤亲昵。

她的额头抵着他脖颈。

他深沉。木质气息，她闻到。

眼睛在黑暗里睁着。什么也看不见。

好像永恒依附。

呼吸堵在喉咙里。心跳。

时间，看不见。

崩溃在沉默里。然后静止。他的泪珠。他的睫毛。晶莹剔透。

像一个烙印，温柔，却无比坚定。

他没有进来。

闹铃响，刺破白天。

她睁开眼。

自己靠在墙边，睡着了。

衣服安安稳稳贴在她身上。

梦么？

大约是梦，她脸红了。

她下意识看过去，男人还躺在床上，面色潮红。

双眼紧闭。

她伸出手，在他额头比了比。

“发烧了。”

她心慌，赶忙去叫人，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把她重重按回来。

他支起身子，趴在她肩头。

“不要……丢下我。”

她心一痛。

“阿绵，不要丢下我。”

他呢喃，他神魂颠倒。

温度不高，习知樾思考一瞬，烧不死。

她就这么坐着，静默，陪着他。

他慢慢喘息，她缓缓呼吸。

“阿绵。”

“怎么了？”

她回应。

“想叫叫你。”

“嗯。”

“阿绵。”

“嗯。”

“你怕吗？”

“什么？”

他的目光灼灼。

她问：“怎么了？烧糊涂了？”

他眼里覆上晦色。

“我——”

一阵电话骤响。

习知樾窝在他怀里，接起了。

“齐家，邀请你去zk赛事——”

“褚老板翻供了，给了线索，内鬼还得查。”

是余静。

“还有，操，余安！你把东西给我放下，放下！”

“晦气！”

电话那边推搡。

这边安稳。

习知樾掀开眼皮。

那股淡淡的广藿香玫瑰味，正从她身后弥漫，踊跃。

她好像，要淹没。

“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他语气柔和，在她耳边响彻

“zk赛事，我陪你去，好不好？”

半晌，她鬼使神差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