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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他错过了她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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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他错过了她多少年
        
    一月份。
下雪了。
雪与天际,海在漾。
她低头。
她是有一个秘密的。
三天前,她从西北扎营回来,有一个人,来登门拜访。
洁白的天花板。
沙发柔软。
“环境是会塑造人的。”
习知樾没反应,淡淡嗯了一声。
余静觉得那人在故意试探。
“很多人,会被周围的东西淹没的。”
余静还想说什么。
习知樾手上轻轻一摆,余静硬着头皮离开了。
安静下来。
她直视
“你想问什么?”
那人笑了
“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
她被勾起一段,最痛苦的回忆。
公元3012年,帝都下了一场暴雨。
空前绝后,死伤过百。
漆镇四月飘雪。
西北边疆,出奇的冷。
那一年,习知樾在帝都。
她被所有人决定了命运。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
雪花,像蝴蝶,纷飞。
落下去,习知樾的睫毛,清澈的雪花。
好重。
生命之重,常常在这万钧之轻。
她想起,大师兄的沉默。
都考虑过吗?
一张网,当然要把所有可能都集聚。
为了活着,为了不被献祭,为了祭奠她生冷的过去。
她走回去了。
没有开车,她想,看看这个世界。
如果没有被生下来,没有被抛弃,没有被————
十年前,没有被师父捡回来。
三年前,没有被楚洺挡下蝴蝶。
她还会活着吗?
好像,她从开始,就注定是只祭品。
为蝴蝶,为谁?
命运吗?
如果一切未曾发生,她是不是,会有一个幸福,自由,爱,的一生。
而不是,陷于阴谋,算计,献祭,沉沦。
或许她这辈子,在出生那一刻,在被宴锴明和那个女人偷情,在被养了她七年的父亲背弃,被她母亲亲手献祭给那个男人,在被生父抛弃,被宴家献祭为一个实验品开始,她就毁了。
她不配谈爱。
慢慢的,她走回家。
家吗?
那天,他碾碎这个字眼。
她这样的人,值得爱吗?
是不是因为,她不配,她没有资格,所以出生就该为下贱,该为祭品,
该为终生不得爱而惶惶不可终日的弃女?
风,刺骨。
车子来往,呼啸。
山,在远处环绕。
或许这不是家,这只是出去,西北扎营外,一个落脚点。
生命的,落脚点。
她进去。
门轻掩。
她坐在沙发上
好硬,硌到她柔软的颈窝。
门被风吹开。
习知樾瞳孔一缩。
“你还有一个姐姐吗?”
他带着风,带着霜,带着毁灭,也苦涩,也晦色,走到她生命前。
习知樾抬眼,把烟掐灭。
猩红的,火苗,一点,燃尽了。
他打了个喷嚏。
像是被冻着了。
烟灰缸里拧满了烟蒂。
“嗯。”
烟熏了一屋子。
那人推门进来,险些被呛到。
习知樾站起来,端着烟灰缸,进了厨房。
咔擦一声,玻璃碎片。
那人身形一滞,立刻站起来,另一只手慌忙扶上墙边。
他一瘸一拐的朝着厨房走。
步子凌乱,速度却快。
“你要干什么?”
习知樾背着他。
冷寂的,死水的。
一瞬的错愕,时间也错位。
他微颤,攀着墙壁,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没什么。”
她双手压在台面上,冰冷的手指尖,叩着一样冰冷的大理石板。
窗外是斜阳。
血色的斜阳。
习知樾回头,平静的靠在台面上。
冰冷,刺骨。
她温柔地冲那人笑笑。
近乎悲凉的、死寂的温柔,平静地溢满了她周身,他却窥见血流成河,尸山血海。
“你感冒了。”
习知樾指了指。
他的视线顺着垃圾桶看过去。
烟灰缸,碎成一地,都被扔进垃圾桶里。
“不能闻烟味。”
那人沉默。
死寂。好长的死寂。
“为什么?”
她突然问
她重复:“为什么?”
“楚,洺。”
她的声音多温和,可此刻,叫他感到彻骨寒意。
他近乎崩溃,一字一顿,
“大师兄,告诉,你,了?”
是陈述句。
她插着兜。不说话。不点头。不摇头。
拇指插进口袋,其他手指放在外面。
他注意这个动作很久了
心理学上,这代表着很不自信。
可这是习知樾。
西北边境第一负责人。
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为什么要这样?”
她的目光平静
她像以前那样
楚洺的心,被人用钝刀子狠狠戳过,吊起来,摔下去,碎的稀巴烂。
他错过了她多少年?
三年么?
还是十八年。
习知樾站在他身前。
良久,她道:“喝药么?”
楚洺眉间还夹杂雪渣。
霜,雪,冰冷。
这个凛冬。
太冷了。
“我去给你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