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说完就不在理01。
从门口走到了床边看着叶尔宁,眼里满是心疼。
女娲造人的时候实在是太细致了,细致到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美。
但是写小说的时候很难刻意的专门给每个女性角色加上不痛/经这种细小的的设定。
时微伸手帮她把碎发拨开问着身边的人:
“她早上吃早饭了吗?”
“嗯。”
顾寒盛乖乖的回答,时微继续说道:“上课了。”
其实已经上课有一会了,但是顾寒盛不想走。
时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里面带着些无可奈何:
“那我先走了?”
听到对方要走,顾寒盛抬起头:
“别!”
“我怕......她等会看到我了不高兴。”
一句话说的没了往日的傲气,满满的落寞。
时微心想:这人还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其实人家没在意。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换了个婉转的表述:
“不会的,尔尔才不是那种人。”
时微说的一脸真诚:
“不过你要记得道歉哦,不然尔尔还是会难受的。”
她也没指望就说这一两次顾寒盛就会改变了,童年留下的创伤加上缺爱的家。
他其实不会爱人的。
在他心里越是亲密的关系越会生疏,就像他的父母一样。
在自己消失了三天以后才发现他不见了,连绑匪都以为自己绑错人。
淡薄的感情和浓厚的血缘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顾寒盛张扬跋扈,充满獠牙,装作不在乎,其实是害怕。
所以他才害怕和叶尔宁更亲一步的关系,他怕自己的这一盏灯也不亮了。
剧情需要推动,不管是配角还是主角,反正总要往前走,时微站起身轻声道:
“那我先回去上课了,趁着还没下课,你先去买点东西吧。”
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空荡的校园里只有时微一个人,医务室到教学楼中间有个紫藤花搭得架子,夏天从这下面过可以防晒。
时微踩着地上细碎的光斑,慢慢地走。
以前她的学校也有这么一段路,回想着以前的记忆她开口。
“小白,你知道吗?以前我们那也有这么一段路。”
【嗯】
“那时候每次走这的时候,都幻想自己是一个文静的女生,穿着白裙子,手上抱着书。裙子被风微微吹起来,然后藤上的花瓣一起飘下来。”
听着时微的描述,01也忍不住开口
【看来紫藤花是每个学校的标配,我以前学校也有这么一段路】
“你还记得自己的以前的事?”
【我们每个系统都是有记忆的】
时微欲言又止:
“那我之前那个怎么感觉呆傻的不行,一点都不智能。”
【你说77?】
【他还是个小孩子,比较喜欢角色扮演,不知道从哪本书看到说系统都要那个样子,就当真了】
“那我给他差评他不得哭。”
01想起77找他诉苦的样子,闷笑起来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时微耸肩:
“真是不好意思了,本人欠欠的最大的爱好就是把小孩子惹哭。”
【宿主不是想做一个文静的女孩】
时微笑起来:
“是啊,我当时的构想是这样的,不过有个人,他只会说‘按理说风吹不下来那么多花瓣,排除人工挥洒,这种情况需要看看植物是不是生病了,而且一般掉虫的概率会比较大’。”
【那是他和宿主关系不好吗】
“小白也觉得他说的很过分对吧。”
【但是很中肯】
时微吐吐舌头:
“没意思。”
“那你以前走这条路的时候再想什么?”
01仔细回想了一下,但自己好像记不清当时在想什么,只记得有这条路了。
【记不清了】
【不过宿主描述的很美,我以前应该见过这种场景,很漂亮,是你的朋友太无趣了】
时微大笑起来:
“是吧,连你也觉得他太无趣了,一个只会照抄我答案的人是没办法让人记住的,毕竟太没有新意了。”
【宿主快走吧】
大概是以前美好的记忆让时微开心了不少,回到班上的以后脸上都还笑着。
因为岑锦年早早的帮她请了假,所以老师也没多问。
坐在桌子上没一会,旁边传过来一张纸条,时微展开。
:受伤了?
时微扭头,岑锦年正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啊?
岑锦年指了指手腕,时微看过去才发现自己刚刚撑在隔板的时候手擦伤了,但是不严重,不然也不会连自己都没注意了。
时微翻起手掌,趁着老师转过身得空挡,摆了摆手,低声说:
“没事。”
岑锦年眼眸沉了沉,不喜欢顾寒盛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另一边顾寒盛打了个喷嚏,熟稔的在货架上找到叶尔宁经常用的那一款卫/生/巾,然后结账,临走的时候又抽了个棒棒糖,放在一起。
到医务室后,叶尔宁还没醒。
怕吵醒她,顾寒盛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坐在一边玩手机,也不知道他玩些什么。
没一会叶尔宁醒了,顾寒盛立马放下手机,不自然的开口:
“早上没吃药吗?”
嘶,小顾同学说话就是这么不过脑子,没有吃药的是他才对吧。
叶尔宁看了看周围,撑着手坐起来:
“我怎么在这?”
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对方没好好气的讥讽道:
“你怎么在这?不然在哪?厕所吗?”
说完又想起她现在身体不舒服,于是偃熄旗鼓:
“对不起,我不是故....”
床上的叶尔宁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我知道。”
她知道,顾寒盛不是坏孩子,她知道他所有让人讨厌的点。
傲慢,嘴硬,专横,脾气大。
可是怎么办。
叶尔宁太了解顾寒盛了,知道他几岁还喜欢偷吃糖,知道他几岁还害怕打雷,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怕黑。
也知道这么一个混不吝的人,会因为看到卖西瓜的老人,一挥手买走了整车的西瓜,会看苦情剧哭到喘不上气。
叶尔宁从来温顺,她的家庭要她知书达理,要她完美无瑕。
所以她喜欢鲜活的顾寒盛,从哪一年开始?
从自己被同学推到,被掀裙子,而他狠狠地挥拳把对方揍了一顿后开始。
那时候叶尔宁甚至还不会英雄两个字怎么写,顾寒盛就已经成了代名词。
听到对方的话,顾寒盛一愣,然后侧头看了看墙不自然的开口:
“哦。”
叶尔宁注意到放在床头的塑料袋:
“这是什么?”
“时微买的,她说你醒了自己打开看。”
“她人呢?”
“走了。”
说完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充:
“你该不会觉得是我吧。”
顾寒盛坐下来“怎么可能,我不会进女厕所的。”
叶尔宁拆开看到里面的卫生巾,带着去了厕所。
刚准备起身,原本坐的好好的人立马起身走过来,看到床上的已经自己坐起来了又尴尬的退开。
叶尔宁去完厕所回来,顾寒盛才坐了回去。
没有看一眼对方,只自顾自的说:
“还有十分钟,衣服就到了。”
叶尔宁点头,坐在床沿上嘴里含着糖果。
顾寒盛被弄的心思乱票,这劣质糖香精还是放的太多,不然自己怎么隔这么远都能闻到那股甜香味。
没一会家里的阿姨就把衣服送了过来,叶尔宁换好衣服出来,下课铃也刚好响起。
安静的校园一下子嘈杂起来,有人奔着小卖部续命,有的不知道在课上怎么惹了怨气,被别人追着打。
时微坐在教室,岑锦年少见的也没看到人,一下课不知道跑到哪了。
没一会岑锦年喘着细微的气回来,手上拿着一瓶冰水:
“还是敷一下吧。”
时微回神,接过来一只手拿着放在手腕上。
水瓶外面的水珠还很少,足以看出买东西的人跑得很快了。
只有在青春呼啸而过以后才会发现它的好,这句话诚不欺人。
回想起高中,时微有太多苦说不完了,永远睡不饱,永远学不会,高强度地汲取知识,连轴转得像是进厂打了八百年螺丝。
但是现在听着教室外面打闹的声音,时微自动地忘记了有关青春的痛苦,只感受到美好,仿佛身上的尸斑仿佛都淡了不少。
没有人能完全共情谁,自己也不行,大家总会被当下的痛苦折磨,自动削弱了曾经的那些难过,也会无限放大过去有关快乐的记忆。
时微想起自己被成绩支配的那几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嘶,自己是真病了。
发觉她动作的岑锦年以为她是不舒服了,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
时微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水珠:
“没什么,外面好热呢。”
岑锦年早就擦干净汗珠,听到对方这么说,稍稍地拉开了距离,然后低头闻了闻:
“是有汗味吗?”
时微摇头:“没有,就是想喝点冰的。”
岑锦年一颗提起来地心放了下来,就着时微的手将瓶盖拧开。
时微伸着另一只手找对方要水杯:“呐,分你一半。”
往杯子里倒了一半的水,时微笑着:
“再不喝就要常温了。”
岑锦年点头,乖乖地喝了水,冰凉的液体划过口腔流到食道里,连带着胸口都凉爽起来。
时微晃着瓶子里剩下的半瓶水玩。
01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是在不喝就常温了】
“嘶,小白你吓我一跳。”
【抱歉,需要写检讨吗】
“什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写检讨书,小白你是m?不行啊,我两撞号了。”
时微开着玩笑,手腕已经不红了,于是拧开瓶盖把水喝光。
等时微喝完水,01开口
【抱歉宿主,没有检查到您受伤】
“你们又不给我免伤系统,有什么用。”
【但保护宿主的安全健康是系统的职责】
听完,时微夸张的哇哦了一声。
“那很形式主义了。”
说来说去绕了半天依旧没提昨天检讨的事。
好吧,01现在确定了,时微就是一个喜欢布置作业但是又不爱检查的老师。
01便签本。
【时微是个满嘴谎话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