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兰心与夫子发生争执,林风内心涌现感激和心酸,但他并不想沈兰心受了委屈,他自己受点伤没什么的,于是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兰儿我没事,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也不疼,回家涂点药膏就没事。”
不料听了这话沈兰心更气:“我不回去,那些人让你受了伤还在那里笑着,今日他们要是不道歉那我不走了。”
夫子本来听林风的话,还觉得他是个识时务的人,又听见沈兰心的话,目光转向那些人,果然偷笑着看着他们,简直不知悔改,好似在看着他们表演一出戏。
可这些都是些权贵子弟,夫子也不能太得罪他们,在外人眼里还要给他们一点体面,只能在心里憋屈着,继续哄骗着沈兰心。
“你年纪还小,这些人只是同你哥哥玩闹,并不是欺负你的哥哥。”
她毕竟不是真的六岁孩童,沈兰心怒斥道:“骗人,我哥哥手上都有旧伤,与今日所受伤痕差不多,说明我刚刚看到的事情并不是才发生。”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风的手臂,为了不划破衣裳他将衣袖绑住,只露出胳膊,在沈府这些时日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白皙的肉,上面满是荆棘刺破的血痕和一些近些日子才痊愈的伤痕。
沈兰心见了伤痕,满眼都是心疼,对着那伤口呼了几下气,把怀里随时带着的伤药递给林风,想起还有人在场,又连忙转身跟他们对峙。
“面对这些痕迹,夫子还能说出只是玩闹吗?”
见沈兰心牙尖嘴利,夫子一阵气恼,又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白秋。
“夫人,学堂有规定,东边这里不允许有女子出现,连小女孩都不允许,今日我念着你第一次出现,就不计较,也还请夫人将你的孩子带走,不然这学堂请不来两尊大佛。”
听着这威胁的话,白秋禁不住一声嗤笑,而很不凑巧,这声笑刚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我可以带走他们。”
正当夫子生气想要发作的时候,就听见白秋说要将他们带走的话,让他有气无处撒。
“夫人明白事理就行。”
沈兰心虽不想走,但看见白秋给她使眼色,明白她这是有后招,便将林风扶起离开这里。
刚好一阵风刮过,从白秋手中飘落出一些细微的粉末,除了一直关注她的沈兰心无人知晓。
其他人看着林风他们落败而归,更加得意,并想着等林风回来,还有什么好游戏在等着他,就在这时,有人感觉身上爬进了虫子。
“有虫子!”
“虫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话落,他低下头往下看,顿时被密密麻麻的虫子给吓到,他想要离开虫子围绕的地方,不过也不知道那虫子怎么回事,还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
虫子一直跟着他走,渐渐爬到他的身上,并进入衣服里啃咬他,他想要叫其他人帮忙,然后看见了大家身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
一时间这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叫声,被虫子咬的地方还泛起疼痛感,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痛苦起来,本来还都站立的人都打滚起来,嘴里不断喊着疼。
门外的书童们听见自家少爷在里面鬼哭狼嚎,都急得直接进了书院里面,就见原本时时刻刻高傲着的少爷们,一个个都像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曲,比外面的乞丐还要脏。
可毕竟是自家主子,只能上前把他们扶起,不成想少爷们疼起来认不清楚人,把他们推开,碰到了还大声喊着疼,书童们都不敢上去,唯恐好了之后记恨他们。
最终这些少爷被虫子折磨得疼晕了过去,书童们才敢上前扶起他们,不过奇怪的是他们脸上竟没有出太多虚汗,身上除了地上滚落的痕迹,再无其他伤痕。
唯一在这场闹剧中站立的夫子则满脸吃惊和疑惑地看着这一副场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孩子都喊着有虫子,还满地打滚,但既然在学堂发生这事,他们的父母也不会放过他。
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想到他们的家族要如何找他算账,可能这书院都开不下去,一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其他等待夫子上课的学生们翘首以盼,不过这夫子素来对学院的学子两极分化,见他许久没来都不免有些兴高采烈,无人去寻他。
那些书童只顾着将少爷们带回家去,虽然有人产生好奇过来看看,也被带着少爷离开的书童赶走,担心他们看到少爷狼狈的样子,少爷醒后心中恼怒。
于是夫子便在此地躺到了许久才悠悠转醒,成功得了风寒病倒了。
而早在兵荒马乱之刻,沈兰心她们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感觉恶气都出了不少,只不过林风还是有些担心。
“他们会不会报复我们?”
白秋冷笑一声:“要是他们想要报复我们,那到时候看看是谁先吃到报复。”
接着她不屑一顾地转了转刚摘下来的叶子:“而且他们是吃坏了学堂的东西,才导致的妄想,关我们什么事情呢?”
十分明白白秋的能耐,沈兰心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之后的报复,见林风还是很担心,她转过他的头,认认真真地告诉他:
“风哥哥,你不必为了我们而受他们欺负,难道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能力吗?我是不可能让其他人欺负我的家人的,所以风哥哥不要怕。”
看着要给予他勇气的沈兰心,林风眼眶中涌现热泪,紧紧握住她的手,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