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一点也没发觉林寒舟的胡思乱想,淡淡道:“这应该是一个心魔境,那只巨兽是只心魔兽。这种心魔境比较麻烦,最怕的是找不到梦主。”
他一本正经地分析。
此时,林寒舟红着脸地已经想好了成亲需要的姿势了。
听谢淮说完,忙点头称是,“师父说得对,没事,师父,你一定能离开这里的。”
谢淮:“是我们。”
“好好好,我们一起走,我知道师父不会丢下我的。”林寒舟甜甜地说完。
“嗯。”
“嗯什么?师父?”他笑得眼弯弯。
谢淮:“…………”
他们吃了东西,因为天也黑了,也就是说,林寒舟只睡了一会儿,又要睡了。
本来,如果他身体好,便可以打坐冥想,蕴养神魂。但现在元气小伤,灵台晦暗,强行修炼只怕适得其反,就只能原地静养。
他靠坐下来,还要让谢淮陪着他。而他自己靠在谢淮的胸口上,就像一只小白熊。
“师父胸膛好硬,你看我。”林寒舟说着指了指自己。
还记得前世,就算是自己长大了,那胸都没有谢淮这样。男人都这样吗,还是就他这个男子与众不同?自己是不是缺乏锻炼啊。
谢淮垂眸瞥了一眼,立即又收了回去:“——你还是孩子。”
林寒舟一听,立即不乐意了,坐了起来,“再两年就加冠了,还孩子呢,要不然你摸摸看?”他一边说,一边挺起胸。
谢淮眸色微暗:“…………”
林寒舟一出口,也觉得自己有些孟浪,脸颊微红,又缩回谢淮的胸前,嘟囔道:“反正不是孩子。”
他正纳闷着,听到上方谢淮道:“我也不会跟一个孩子试。”
林寒舟听后,嘴角微微扬起。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寒舟方才睡着。
谢淮把人又抱回草铺,正欲起身,回头看徒弟的长发打结了,想是稻草确实粗糙了一些。他便施法,把眼前的稻草变成了柔软的床榻。虽然与洞穴相对突兀,但见林寒舟的眉头没有皱在一起了。
这样弄完,谢淮半跪在床榻边看着沉静睡着的少年。
就这样看着,突然看到林寒舟睁开眼。谢淮像被抓包的少年,心猛地一跳。
林寒舟并没有说话,而是快速地凑上前,让两人的唇碰在了一起。
这次比上一次偷亲,时间要久。
林寒舟就这样贴着,也不后退。
两人就这样贴着了一会儿,他才后退,重新躺了回去,轻咬着唇道:“我也不是个孩子。”他说着,仿佛为了掩饰尴尬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谢淮伸手轻抚着唇,心不由地被温柔地牵动。
……
就这样待到第三天的时候,出去的几率进一步减少。
最开心的就是林寒舟了。
他觉得出不去还是不太可能的,迟早能出去,难得是和师父在一块。现在每晚两人就靠在一起睡觉。
为了表达庆祝,他还主动要求让谢淮带他出去逛逛。
他还想把这里布置一下,这也算两人的第一个家了。
谢淮不明所以,也带着林寒舟出去了。其实外面没什么好逛的,一应花花草草,什么都没有,就连岩浆都是干涸的。万物停滞,色彩褪尽。
这是一个如死一般的寂静的坟墓。
谢淮告诉过林寒舟,但林寒舟不信,他只是不死心。如果这是一个人的心境,那这个人活得也太没意思了。
两人到了一处广袤无垠的冰封湖面上,湖水被冻成了万古不化的坚冰,寒气刺骨,死寂沉睡。湖的尽头就是燃烧不息的烈焰,将天空都映成赤红。
林寒舟感受着脚底下厚厚的冰层,道:“师父,如果这里解封的话,场景一定很壮观。”
谢淮:“机会很少,这好像已经冻上上千年了。”
湖非常非常大,可以在这里建造一个宗门了,形状就像一个心脏,那只巨兽有可能就生活在冰层之下,只有那里才可以把那巨魔兽巨大的身形埋藏起来。谢淮倒也不怕它,这几日,一人一□□手了很多次,大多打平,极少数分了胜负,但差距太小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湖的四周是高耸的群山,林寒舟说得对,如果这里解封,会是极为壮丽的景色。
林寒舟很开心,也感觉冰封的心湖比刚才的熔岩要有意思的多。他伸出手,以灵气往前滑去。往前滑行的速度取决于释放的灵气强弱。
他滑了一下,转身对谢淮喊:“师父,来一起玩吗。”看谢淮站着没动,他又滑了回去,轻轻抓住谢淮的手——那一双掌心满是粗茧但很好看的手。
林寒舟哪里拉得动谢淮,只拉了一会儿,便停住了。
“师父,你不想玩吗?”
谢淮:“师父玩这个,不像样子,你玩就好。”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这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林寒舟哦了一声,无奈地松掉了谢淮的手,转身往前,在广袤的湖面上尽情地挥舞玩耍。自己去玩,谢淮就在边上站着看他——确实不像是来玩的,而是一个守护者。
因为谢淮不玩,林寒舟独自玩了一会儿,便回来了。
“不玩了?”
林寒舟点头,“师父不玩,我也不想玩了。”
谢淮:“滑冰玩不了,倒是可以钓鱼。”
“冰上?”
“冰上。”
林寒舟笑了起来,冰上钓鱼确实很像是老古板谢淮会做的事,“好。师父有钓鱼竿吗?”
谢淮也笑:“我有几百套钓鱼竿。”他说着从灵戒拿出一套高品的钓鱼装备,“以前钓过吗?”
“我吗?”林寒舟笑,“跟我爹爹钓过,你跟我爹爹倒是能聊得起来。”
谢淮点头,“我和你爹爹本就是同辈人。”
林寒舟想起来,对哦,谢淮如果不做他的师父,就是要做他的师叔的。
两人到了冰面中心,谢淮在冰上切了一个圆口出来,自然这圆口与普通的也不太一样,这个能直接深入到最下层,直达被潜藏的湖水。那鱼竿也与普通的不太一样,收缩长度很长。
谢淮弄了两张椅子,一张给自己,另外一张给林寒舟。
“说实话,我很久没钓鱼了。”
林寒舟也拿了一根,手托着腮,有点无奈,他还是觉得溜冰好玩。只钓了一会儿,他便借故想小解,放下鱼竿了。
谢淮笑着摇摇头。
林寒舟去溜了一圈,方才回来,让他钓鱼是绝不可能了。
“师父,你教我练新的剑招吧。”
谢淮道:“这里练剑不太好,练多了,免得让那巨兽以为我们挑衅它。我教你画符吧。”他说着也放下鱼竿。
走过来的时候,林寒舟面前已经多了张桌子,摆好了朱砂和笔。
谢淮走到他身后,抓住他的手,“这个地方倒是很适合画符,我先教你画一张清净符,你心太杂了。”
林寒舟一愣,师父这么知道他心杂啊?他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想着,忙抬头看,只看到谢淮刚毅的下巴,以及近在迟尺的薄唇。对哦,昨晚是什么感觉来着,他临时起意,都没去细究。
“这个时候就很杂。”
“师父会读心术啊?”
谢淮问:“怎么,你希望我读你?”
林寒舟吓得忙伸出手,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叉叉,“不行!师父,你不能读我的心!这是……嗯……没有礼貌的行为。”他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万一……他是说万一被师父知道自己天天意淫他,天天把自己摁在床上这样那样,可不是得被赶出师门哦。
他又忘了,谢淮是大乘期,只要他想,他可以知道一切!!
谢淮淡淡问:“怎么?你有什么心思我不能知道?”
比如顾怀安吗?
林寒舟脸颊通红,“反正……反正你不可以!如果你读我的,我会很生气,超级生气的。一辈子不理你的,行吗?师父?没有我同意的话。”
谢淮继续垂眸看符纸,反问:“刚才不陪你滑冰,在心里骂我了?骂我老古板。”
林寒舟瞪大眼,说话都结巴了,“师父……师父……你……读……读读我了?”他刚才想什么来着,哦对,想着冰上欢爱了,救命!
谢淮掰正他的头,“没有。上次我让你道歉,你不肯,你不是在房里骂我,我听到了。——这不算读你的心吧?”
林寒舟长松了一口气,“噢,你说这个啊。”反正不是关于什么姿势就行。下次也不敢乱想了。
都是前世闲得无事,乱七八糟的话本看太多了,什么七天七夜,金钩吊挂的……
呜呜呜,太危险了!师父的修为太高,只要师父想,自己的心思无处遁形。
他想了想,决定以后意淫也换个名字,就叫……他一边看谢淮刚毅的侧脸,一边写字的模样,灵机一动,给谢淮取了个外号。
就叫“闷葫芦”。
虽然也不算惜字如金,但平日如果自己不找他,师父都没几句话。
嗯,不错。林寒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可太好了,葫芦葫芦,等哪天自己再去买个葫芦过来,抱也可以,亲也可以,还不是他说了算?
嘻嘻。
正想着热闹,耳朵被谢淮轻轻地捏了一下,“又走神。”
林寒舟身娇皮嫩,就算谢淮的力道很轻了,耳朵还是红了。他忍不住嗷呜了一声,“师父!”
“我已经画了一遍,接下来到你了。”
林寒舟看了下桌面上那浑然天成的符文——在冰封的湖面上画符,师徒两人也算独一份了。可是他哪会画啊,他刚才都在想葫芦的事呢。
“师父,你再画一次吧。如果师父再给我画一次,下次我就送你一个葫芦。”
谢淮:“?”
“好不好嘛,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葫芦了,嘿嘿,尤其喜欢那种又大又黑的,葫芦中的王者。”他尽情地描绘,反正谢淮不知道,但也怕谢淮知道,补了一句,“当然可以挖空了当小舟啊,也可以做成工艺品,还可以喝酒的,特别实用的那种。”
他这样说完,最后加了一句,“我最喜欢——葫芦了!”
谢淮:“…………”
最终林寒舟还是被谢淮抓着手又写了一次,这一次他学会了,随着师尊灵力的引导与指尖力道的掌控,那些晦涩的要点仿佛豁然贯通,清晰地烙印在他脑中,他终于真正领悟了此符的精髓。
画好几张,给在钓鱼的谢淮看,谢淮抬头淡瞥,“心还不够静,你自己对比看看。画符的时候,姿势、呼吸都要到位。这种小符还好,若是那种大符,灵气一段断绝,甚至会牵连自身。”
林寒舟接受建议,要达到每一个要点,还需要刻意的练习。
两人练到天将黑,方要回去。
谢淮收好鱼竿,走过来,看林寒舟已伏在案上熟睡。他摇摇头,收好笔榻,微俯身,把人背在身上。少年还很轻,脸上沾了点墨水。
像只玩累了的小花猫。
就这样趁着夜色,谢淮背着人回去了。
谢淮:有谁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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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章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