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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今天又在装高冷 第48章 霜烬同燃

作者:阑珊醉酒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05 17:29:04 来源:文学城

寒霜居的瓦砾还在冒烟。

谢长宴跪在废墟中,怀中抱着昏迷的白暮雪。师尊的体温低得吓人,每次呼吸都带出细小的冰晶,落在衣襟上发出轻微的脆响。不远处,谢母的遗体已被他用素绢仔细覆盖,只是素绢下隐约透出的黑气显示噬心魔气仍在侵蚀。

“师尊...醒醒...”

谢长宴轻拍白暮雪的脸颊,触手冰凉如玉石。他不敢用力摇晃——师尊心口的伤虽然不再流血,但衣衫下那道星形疤痕周围已经浮现出蛛网般的蓝纹,那是寒霜剑气反噬经脉的迹象。

白暮雪的眼睫颤了颤,突然咳出一口冰蓝色的血。血中夹杂的冰渣落地时竟将石板冻裂,发出“噼啪”的脆响。

“...几时了?”白暮雪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寅时三刻。”谢长宴连忙托起师尊的后颈,“您别动,我先...”

“走。”白暮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立刻。”

谢长宴一怔:“可是娘的遗体...”

“天命老人已经来了。”白暮雪挣扎着坐起,指向东南方天空,“看。”

黎明前的黑暗中,十二道流星正划破天际,朝寒山方向疾驰而来。那不是流星——每道光芒中都包裹着一个身披黑甲的身影,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滔天煞气。

“十二冥将...”谢长宴喉咙发紧。这是天命老人麾下最精锐的杀手,每个都有元婴期修为,专为猎杀大能修士而训练。

白暮雪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右手虚握,似乎想召唤霜吟剑,却只抓了一把空——本命剑早已为救谢长宴而碎。这个认知让白暮雪脸上闪过一丝痛色,但很快又被坚毅取代。

“带上你母亲,去后山寒潭。”白暮雪扯下腰间玉佩塞给谢长宴,“捏碎它,启动传送阵。”

谢长宴没接:“您呢?”

“我断后。”

“不行!”谢长宴一把抓住师尊衣袖,“您现在的状态...”

白暮雪甩开他的手,眼神凌厉如刀:“谢长宴,这是命令。”

远处,十二冥将已开始降落,最近的一个离寒霜居不足三里。谢长宴看着师尊挺直的背影,突然单膝跪地:“弟子抗命。”

白暮雪身形一僵。

“要死一起死。”谢长宴抬头,眼中金光流转,“要活一起活。”

他体内的魔龙血脉在危机刺激下开始躁动,皮肤下隐约浮现出细密的黑色鳞纹。最明显的是心口处,那个星形印记正泛着灼热的红光,与白暮雪身上的蓝纹形成鲜明对比。

白暮雪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那笑容转瞬即逝,却让谢长宴心头一热——师尊多久没对他笑过了?

“倔种。”白暮雪轻声道,“随你。”

十二冥将落地的震动让整个寒霜峰都在颤抖。为首的黑甲武士手持双戟,面具下传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寒霜君,天命大人有请。”

白暮雪挡在谢长宴身前,广袖无风自动:“本座若说不呢?”

“那就...”冥将双戟交叉,戟刃泛起血光,“得罪了。”

十二道黑影同时扑来!白暮雪双手结印,地面瞬间升起冰墙,却被冥将们轻易击碎。碎冰四溅中,谢长宴看到师尊嘴角又溢出一丝蓝血。

“师尊!”

“布阵!”白暮雪厉喝,同时咬破手指在虚空中画出血符,“以我精血,召九霄寒狱!”

血符成型的刹那,方圆百丈温度骤降。地面结出厚厚的冰层,无数冰刺从地下暴起,将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冥将穿成筛子。但剩下的九人只是稍顿,又悍不畏死地冲来。

谢长宴趁机将母亲遗体安置在相对安全的角落,转身加入战局。他尝试召唤黑龙虚影,却发现体内力量紊乱不堪——刚回归的半颗剑心与魔龙血脉正在互相撕扯。

“专心!”白暮雪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剑心归位,龙血为辅!”

谢长宴醍醐灌顶。他不再抗拒体内两股力量,而是引导剑心沉入丹田,让龙息流窜四肢百骸。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遍全身,他的指尖竟冒出细小的黑色火焰!

第一个近身的冥将被他徒手贯穿胸膛。黑甲如纸糊般碎裂,那冥将惊愕地低头,看着谢长宴的手从自己胸口抽出,带出一团扭曲的黑雾——那是冥将的本源魂火。

“魔...魔龙...”冥将的声音充满恐惧。

谢长宴捏碎那团魂火,转向下一个目标。他感觉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冷静地计算着战斗轨迹,一个疯狂地享受着杀戮快感。更奇怪的是,他竟能预判冥将们的每一个动作,就像...

“就像他们太慢了一样。”谢长宴喃喃自语。

战局看似扭转,实则危机暗藏。白暮雪的寒狱大阵虽强,但对现在的他负担太重。谢长宴瞥见师尊画符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每次挥动都在空中留下蓝色血痕。

“师尊...放开剑阵!”谢长宴击退两名冥将,冲到白暮雪身边,“您会...”

“...本座偏爱逞强。”白暮雪用染血的手指画完最后一道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好了,这才是寒霜剑阵的真正模样。”

最后一道血符融入虚空。刹那间,整个寒霜峰亮如白昼。无数冰晶从地面升起,在空中组成一柄巨大的光剑。剑尖所指,万物冻结。

“落。”

光剑轰然斩下!刺目的白光中,谢长宴看见剩余冥将纷纷化为冰雕,又在剑气震荡中碎成齑粉。但这辉煌一击的代价是白暮雪喷出一大口冰蓝血液,整个人向后栽倒。

“师尊!”

谢长宴接住白暮雪瘫软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凉。师尊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纹路在蔓延,那是剑气反噬已深入骨髓的征兆。最可怕的是心口处,星形疤痕周围的血肉正在一点点结晶化。

“玉佩...”白暮雪气若游丝,“...捏碎...”

谢长宴这才想起师尊给的玉佩。他一手抱着白暮雪,一手从怀中掏出玉佩正要捏碎,突然浑身汗毛倒竖——危险!

一道黑影从废墟中暴起,直取他咽喉!是那个最先被冰刺穿胸的冥将,居然没死透!

谢长宴来不及闪避,本能地转身用背部抵挡,同时将白暮雪护在怀中。就在冥将利爪即将触及他后心的刹那,一道红光从天而降,精准贯穿冥将头颅。

“宴儿...走...”

谢母的声音!

谢长宴猛地回头,看见本应死去的母亲站在废墟中央,周身缠绕着血红色的锁链。那些锁链另一端连接着虚空,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延伸而来。

“娘?!您还...”

“血饲契...”白暮雪虚弱地解释,“她早将魂魄卖给幽冥了...”

谢母的身影已经开始透明化。她双手结印,地上的传送阵突然亮起刺目血光:“去朱雀焚天塔...找...朱雀翎...”

“不!娘!”谢长宴想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推向传送阵,“我跟您一起...”

“傻孩子...”谢母笑了,笑容温柔如他儿时记忆,“娘早就死了...现在只是...完成契约...”

冥将的残部正在重新集结。谢母看了眼逼近的黑影,突然扯断胸前一条锁链。锁链断裂的瞬间,她胸口迸发出耀眼的红光,如旭日初升。

“血饲契·焚魂!”

红光如潮水般扩散,所过之处冥将们发出凄厉惨叫,黑甲如蜡般融化。谢长宴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只感觉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是母亲的手!那只温暖的手最后一次抚过他的背脊,将他与白暮雪一起推入传送阵中。

“活下去...”

这是谢长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传送阵启动的强光吞没了一切,母亲的容颜、寒霜峰的废墟、冥将的残影,全都扭曲成斑斓的色块。在完全消失前的一刻,他看到母亲的身影化作漫天光点,如烟花般绽放,又如泪水般消散。

“娘——!”

撕心裂肺的喊声被空间扭曲成怪异的回声。谢长宴紧紧抱住昏迷的白暮雪,感觉自己在无尽隧道中下坠。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一亮,接着是扑面而来的热浪。

他摔在一片赤红的沙地上。白暮雪从他怀中滚出,在沙地上留下一道蓝色血痕——那血竟让沙子瞬间凝结成玻璃状的晶体。

“师尊!”

谢长宴爬过去检查白暮雪的伤势,心沉到谷底。师尊的呼吸已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皮肤下的蓝纹蔓延到了脖颈,正在向面部延伸。最糟糕的是心口,结晶化范围扩大了一圈,像冰霜在吞噬生命。

环顾四周,他们似乎身处一片荒漠。远处矗立着一座通体赤红的巨塔,塔尖没入云霄,在烈日下如燃烧的火炬。

“朱雀焚天塔...”谢长宴喃喃自语,想起母亲的遗言,“朱雀翎...”

怀中人突然动了动。白暮雪睁开眼,瞳孔已经变成冰蓝色,目光涣散:“冷...”

谢长宴连忙脱下外袍裹住师尊,却发现布料刚接触皮肤就结了一层霜。白暮雪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这样下去...

“坚持住!我们到塔里就安全了!”谢长宴抱起白暮雪,踉跄着向红塔走去。

沙地烫得惊人,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火炭上。谢长宴的靴子开始冒烟,但他顾不上脚底的灼痛。怀中的重量越来越轻,不是错觉——白暮雪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结晶化!

“别睡!师尊!看着我!”谢长宴拍打白暮雪的脸颊,却蹭了一手冰渣,“告诉我怎么救您...求您...”

白暮雪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如叹息:“...塔顶...朱雀血...”

话音未落,他的眼睑缓缓合上。谢长宴惊恐地发现师尊的睫毛上已经挂满细小的冰晶,像冬日窗棂上的霜花。

“不...不...”

谢长宴抱着白暮雪在滚烫的沙地上狂奔。赤塔看似不远,却怎么也跑不到头。更糟的是,他感觉到体内的魔龙血脉正在与这片灼热环境产生共鸣,皮肤上的黑鳞纹越来越明显。

“呃啊——!”

一股剧痛突然从心口炸开。谢长宴跪倒在地,小心地护着怀中的白暮雪不摔出去。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个星形印记正在发烫,红光与黑芒交织,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了——印记的红光突然延伸出一条细线,连接到了白暮雪心口的蓝纹上。两种颜色交汇处,冰与火奇迹般地共存,既不互相抵消也不彼此吞噬,而是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谢长宴福至心灵。他小心地将白暮雪平放在沙地上,自己则俯身将胸口星印贴在师尊心口疤痕上。

“霜烬同燃...”他想起某本古籍上的记载,“冰火相济,生死同契...”

星印与疤痕接触的刹那,一道耀眼的光柱冲天而起!谢长宴感觉体内龙息如潮水般涌向白暮雪,而师尊体内的寒气则倒灌入自己经脉。这过程痛苦至极,就像有人用烧红的铁棍搅动骨髓,却又奇异地带来一丝舒畅——两股相克的力量正在互相调和。

光柱惊动了塔中的存在。一声清越的鸣叫从塔顶传来,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威压。谢长宴抬头,看见一只巨大的朱雀虚影从塔尖升起,火焰般的眼眸正俯视着他们。

“擅闯焚天塔者...”朱雀的声音如岩浆翻滚,“死。”

谢长宴抱紧白暮雪,直视那对燃烧的眼睛:“求朱雀血救命!”

朱雀虚影沉默片刻,突然俯冲而下。谢长宴本能地护住师尊,准备硬接这一击,却见那巨鸟在距离地面十丈处突然停住,化作一个红袍女子。

女子赤足踏在滚烫的沙地上,每一步都留下燃烧的脚印。她走到谢长宴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指甲如刀片般锋利。

“魔龙血脉?”她挑眉,“有意思。”

谢长宴不敢动弹:“前辈...”

“他要死了。”女子指向白暮雪,“寒霜剑气反噬,加上强行施展禁术,魂魄已经碎了一半。”

“求前辈救他!”谢长宴重重磕头,额头抵在灼热的沙地上滋滋作响,“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

红袍女子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任何代价?包括你的魔龙骨?”

谢长宴毫不犹豫:“是。”

“有意思。”女子转身向塔走去,“带上他,跟我来。”

谢长宴抱起白暮雪跟上。走近了才发现,朱雀焚天塔的基座是由无数赤红晶石垒成,每块晶石里都封着一团跳动的火焰。塔门是两扇巨大的羽翼形状,随着女子靠近自动开启。

“记住,”女子在入门前回头,眼眸如熔金般炽热,“踏进此门,就没有回头路了。”

谢长宴低头看了看怀中气息奄奄的白暮雪,又想起母亲消散前的笑容,毫不犹豫地迈步而入。

“弟子...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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