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师尊,今天又在装高冷 > 第36章 战书临门

师尊,今天又在装高冷 第36章 战书临门

作者:阑珊醉酒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21 16:03:42 来源:文学城

寅时的寒潭比谢长宴想象的更冷。

白雾在水面翻涌,像无数挣扎的魂魄。谢长宴跪在潭边青石上,看着白暮雪涉水走向潭心。师尊只着素白中衣,衣摆浸在水中却奇异地不沾湿,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开。

“《太虚经》第一式,名唤‘碎玉’。”

白暮雪的声音混着水雾飘来。他背对谢长宴而立,右手缓缓抬起。刹那间,潭水以他指尖为中心凝结成冰,冰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却在即将触及岸边时戛然而止。

“看清楚了。”

谢长宴屏住呼吸。只见白暮雪指尖轻颤,那片冰网突然爆裂成无数冰针,每一根都泛着星辉般的微光。冰针悬在空中,随着他手指划过的轨迹排列成某种古老符文。

“碎玉式不求华丽,只求一击必杀。”白暮雪转身,冰针在他身后组成一幅星图,“将你的弑神剑意注入其中。”

谢长宴尝试凝聚剑意,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自从心魔劫后,他的剑意就像被锁住一般。

“我...”

“静心。“白暮雪踏水而来,在他面前蹲下,“剑意不是消失了,只是换了种形式。”

冰凉的手指点在谢长宴眉心,一股温和灵力流入经脉。谢长宴闭上眼,看见内视中原本金色的剑意竟化作了细小的星尘,散落在四肢百骸。

“这是...”

“《太虚经》在改造你的根基。”白暮雪收回手,“今日先学心法,招式明日再练。”

回程时天已微亮。白暮雪走在前面,湿透的中衣贴在背上,隐约可见肩胛处星盘烙印的轮廓。谢长宴盯着那个发光的纹路,想起昨夜那八个燃烧的字,胃部一阵绞痛。

“师尊,关于那传讯符...”

“到了。”

白暮雪突然驻足。谢长宴抬头,发现已回到寒山居前院。晨光中,几个洒扫弟子正偷瞄他们,交头接耳不知在议论什么。

“进去说。”白暮雪皱眉。

刚踏入院门,谢长宴就闻到一股甜香。石桌上摆着食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粥和几样小菜。食盒下压着张字条:“师兄安好——青萝”。

白暮雪瞥了眼字条,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你倒受欢迎。”

“青萝师妹只是...”谢长宴话到一半突然噎住。白暮雪已经转身进屋,只丢下一句“吃完来书房”。

桂花粥甜得发腻。谢长宴机械地吞咽着,思绪却飘回昨夜师尊靠在他肩头的温度。那个短暂的白暮雪像是幻觉,今晨又恢复了往日的疏离。

“师兄!”

青萝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小姑娘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发髻都跑歪了:“快、快去山门!天命阁的人...”

瓷勺掉在石桌上碎成两半。谢长宴腾地起身:“师尊知道吗?”

“寒霜君已经去了!”青萝拽着他袖子就往外拉,“那人带了好可怕的东西...”

御剑赶到山门时,谢长宴差点从剑上栽下来。

青云剑宗巍峨的山门前,一面百丈血幡迎风招展,幡上八个漆黑大字触目惊心:

「谢家余孽,师徒苟合」

血幡下站着个黑袍人,脸上戴着乌鸦形状的铁面具。十几个守山弟子持剑将他围住,却无人敢上前——但凡靠近血幡三丈内的弟子,都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干呕。

“血鸦使。”青萝在谢长宴耳边低语,“天命阁最阴毒的爪牙,据说他带的血幡能勾起人心最恶心的回忆...”

谢长宴没听清后面的话。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血幡上,那些字像活物般蠕动着,化作无数细小的声音钻入耳中:

“谢家死得好啊...”

“寒霜君收徒不就是养个玩物...”

“听说他们昨晚共处一室...”

每一个字都像钝刀剐着神经。谢长宴的手按在剑柄上,却发现自己无法拔剑——那些声音正在唤醒他体内沉寂的心魔。

“长宴。”

清冷的声音如冰水浇下。谢长宴回头,看见白暮雪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师尊今日罕见地束了全冠,一袭雪白法袍纤尘不染,腰间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银辉。

“师尊,那血幡...”

“别看。”白暮雪抬手遮住他眼睛,掌心冰凉,“凝神静气,默念《清心咒》。”

这双手昨夜还因醉酒而温热,此刻却冷得像寒潭水。谢长宴闭上眼,感觉师尊的灵力如细流般涌入经脉,将那些恶毒的声音一点点逼出。

“寒霜剑尊真是好雅兴。”血鸦使的声音嘶哑难听,像铁片刮擦,“大敌当前还有心思**?”

白暮雪收回手,缓步向前。他走得极慢,却每一步都让地面结出霜花。血鸦使不自觉地后退半步,面具下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解了血咒。”白暮雪在血幡三丈外站定,声音平静得可怕,“否则我拆了你全身骨头。”

血鸦使强自镇定:“在下只是奉天命老人之命,来送战书。”他从袖中抽出一封黑底金字的信函,“七日后,葬星原...”

“我说,”白暮雪打断他,“解了血咒。”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血鸦使脚下的霜花突然暴长,眨眼间就爬上了他的靴子。黑袍人惨叫一声,面具下渗出黑血——那些冰霜正在吞噬他的护体邪气!

“你、你敢!”血鸦使踉跄后退,“我可是使者!两军交战不斩...”

白暮雪抬手虚按,血鸦使顿时如被无形大手压住,砰地跪倒在地。围观的弟子们发出惊呼,谁都没看清寒霜君是如何出手的。

“解咒,或者死。”白暮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数三声。”

“一。”

血鸦使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膝盖以下已经失去知觉。

“二。”

黑袍人终于慌了,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骨笛吹响。随着刺耳的笛声,血幡上的黑字开始蠕动脱落,化作一群血鸦四散飞去。那些跪地干呕的弟子们顿时松了口气。

“早该如此。”白暮雪收回手,“战书。”

血鸦使狼狈地爬起,将黑金信函抛过来。白暮雪却不接,任其落在脚前:“念。”

“你...!”

“念,或者留下舌头。”

血鸦使面具下的脸扭曲了。他弯腰捡起战书,抖开念道:“天命老人致青云剑宗寒霜君:七日后葬星原一决生死。若胜,交出星盘与《太虚经》;若败,任凭处置。”念完又阴恻恻地补充,“大人特意嘱咐,请务必带上您的...爱徒。”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谢长宴感到刚压下去的心魔又有躁动迹象,连忙运转《清心咒》压制。

白暮雪却笑了。

那是谢长宴从未见过的笑容——唇角微扬,眼底却结着万年寒冰。随着这个笑容,血鸦使脚下的冰霜突然暴起,瞬间将他下半身冻成冰雕。

“说完了?”白暮雪轻声问。

血鸦使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移动,面具下的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不能杀我!使者...”

“放心,我不杀你。”白暮雪走近,伸手按在对方天灵盖上,“只是让你带个口信。”

黑袍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像被扔上岸的鱼。几息之后,白暮雪松开手,血鸦使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只剩胸口还在起伏。

“滚吧。”

冰霜应声而碎。血鸦使连滚带爬地逃出几步,又回头嘶吼:“谢小友!可知你师尊当年为夺剑心,亲手...”

白暮雪袖中飞出一道白光,精准穿透血鸦使喉咙,却不见血——是一根冰针。

瞬间,山门前的空气凝固了。

谢长宴屏住呼吸,看着血鸦使脸上的乌鸦面具寸寸结霜。那面百丈血幡保持着被风吹动的姿态凝固在半空,幡上恶毒的文字被晶莹冰层覆盖,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芒。更惊人的是,以血鸦使为中心,方圆十里的云海全部冻结,宛如一幅巨大的冰雕画卷悬于苍穹。

而这一切,只因白暮雪抬了抬手指。

“看清楚了?”白暮雪转身,对呆立的谢长宴挑了挑眉,“这招叫...闭嘴。”

谢长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真的发不出声音——不是被封了哑穴,而是震惊到失语。他见过师尊出手,但从未见过如此...随意的碾压。那道剑气甚至没出鞘,只是从白暮雪指尖逸出的一缕寒气!

四周弟子更是个个面如土色。有个年轻修士手中的剑“咣当”掉在地上,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白暮雪扫了众人一眼,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今日功课,每人写三千字观剑心得。”

哀嚎声还未起,一阵细微的“咔嚓”声突然传来。谢长宴警觉回头,只见血鸦使的冰雕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黑袍身影"砰"地炸成无数冰晶,其中一道黑气急速向西逃窜。

“啧。”白暮雪罕见地咂了下舌,“寒鸦遁影术...本座准备的三句嘲讽词还没说。”

谢长宴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急忙低头掩饰,却听"嗖"的一道破空声,腰间玉牌被什么东西击中。低头一看,是颗小冰珠——师尊弹的!

“笑什么?”白暮雪负手而立,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下次你上。”

谢长宴赶紧绷住脸,却见师尊广袖一甩,那面被冻住的百丈血幡“哗啦啦”碎成冰粉,随风飘散成一场晶莹的雪。阳光穿过这人工降雪,在白暮雪周身镀上一层金边,恍若天人。

“回山。”白暮雪踏空而起,雪白法袍在冰晶折射的光晕中宛如透明。

谢长宴急忙御剑跟上。飞离前,他瞥见山门前弟子们仍跪伏在地,有几个甚至保持着张嘴瞪眼的滑稽表情。也难怪,平日高不可攀的寒霜君今日不仅出手惊人,还说了“闭嘴”这种...不太仙风道骨的词?

回到寒霜居,谢长宴习惯性地去煮茶。水刚沸,就听内室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跌坐在地。他心头一跳,顾不上礼仪直接推门而入——

白暮雪半跪在寒玉床边,一手撑地,一手按着右肩,指缝间渗出金色液体。听见门响,他猛地抬头,眼中寒芒乍现,见是谢长宴才稍稍缓和。

“出去。”声音虽冷,却掩饰不住虚弱。

谢长宴不但没退,反而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师尊手臂。触手冰凉刺骨,仿佛摸到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块千年寒冰。更骇人的是,白暮雪左手指甲已完全变成透明冰晶,在光线下折射出棱彩。

您用了禁术?”谢长宴声音发颤。难怪那一剑如此惊人...

白暮雪挣开他的手,艰难地撑起身子:“不过是星移的副作用。”他顿了顿,似乎觉得需要解释,“血鸦使身上带着天命老人的神识印记,不全力出手会被看出虚实。”

谢长宴这才明白师尊为何一反常态地高调——是演给暗处的天命老人看的!他连忙端来热茶,却被白暮雪推开。

“换酒。”

“啊?”

“醉花荫,床下第三块砖。”白暮雪已盘坐调息,眼都不睁,“别用杯子,整坛拿来。”

谢长宴愣了片刻,才手忙脚乱地去取酒。掀开床砖,里面果然藏着三小坛泥封的酒,坛身上刻着梅花纹——是谢家独有的标记。他心头一热,想起昨夜师尊给的百年桂花糖。

抱着酒坛回来时,白暮雪已经自己褪去了上半身衣衫,正用沾了金血的指尖在胸前画符。谢长宴倒吸一口冷气——师尊原本如玉的肌肤上此刻布满冰裂纹路,像是随时会碎裂的瓷器。最严重的是右肩那个星盘烙印,正不断渗出金血,滴在寒玉床上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酒。”白暮雪伸手。

谢长宴赶紧拍开泥封递过去。白暮雪接过后仰头就灌,喉结急促滚动,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流到锁骨,与金血混作一处。喝了小半坛,他长舒一口气,身上冰纹稍微淡了些。

“您...经常这样?”谢长宴小心翼翼地问。

白暮雪瞥他一眼:“哪样?”

“就是...”谢长宴比划了下喝酒的动作,“用酒压制反噬。”

“不常。”白暮雪又灌了一口,“反噬不常有,酒常喝。”

谢长宴一时语塞。这倒是解释了为何师尊寝殿总有酒香...等等,所以高不可攀的寒霜君私下是个酒鬼?

像是看穿他所想,白暮雪淡淡道:“修行百年,总得有点嗜好。”

谢长宴突然想起什么:“那三句嘲讽词...”

“编的。”白暮雪面不改色,“本座岂会做这等幼稚之事。”

可您明明就很在意!谢长宴在心里呐喊,却识相地没说出来。他接过空了一半的酒坛,发现坛底沉着几朵干桂花——和昨日那包百年桂花糖一样的香气。

“师尊很喜欢桂花?”

白暮雪正在系衣带的手指顿了顿:“...你父亲给的配方。”

又是父亲。谢长宴心头泛起酸涩的温暖。他正想再问,却见白暮雪突然神色一凛,抬手布下隔音结界。

“听着。”师尊声音压得极低,“方才那一剑,我用了七分《太虚经》功力。天命老人此刻定在探查,我需要你配合演场戏。”

谢长宴立刻会意:“示弱?”

“不,示强。”白暮雪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我要他以为那一剑只用了三分力。”

“这...怎么演?”

白暮雪突然伸手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笑。”

“啊?”

“像刚才那样笑。”白暮雪拇指蹭过他嘴角,“然后说...‘寒霜君的剑不过如此’。”

谢长宴浑身僵硬。师尊的手指冰凉如玉石,触感却莫名灼人。这么近的距离,他能看清白暮雪睫毛上未化的霜花,能闻到对方呼吸中醉花荫的香气,甚至能数清那颗泪痣周围细小的血管...

“我...弟子不敢...”

白暮雪松开手,轻叹:“就知道你演不好。”他从枕下摸出一面铜镜扔给谢长宴,“那就用这个。子时对准月亮,镜中会出现我的幻象,你对着它把台词说完。”

谢长宴接过铜镜,发现背面刻着‘水月镜花’四字——是传说中的幻术法宝!他刚要道谢,突然察觉镜框上有细微划痕,凑近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台词草稿?

「第一句:寒霜剑法不过尔尔」

「第二句:我三成功力便能破之」

「第三句:天命阁主才是真仙」

谢长宴:“......”

所以师尊不仅准备了嘲讽词,还写了反击台词草稿?!他憋笑憋得肩膀发抖,一抬头正对上白暮雪眯起的眼睛。

“笑出来就把你冻成冰雕。”师尊威胁道,耳尖却微微泛红。

谢长宴赶紧绷住脸,却见白暮雪突然神色一变,猛地将他拉到身后:“谁?”

窗外飘进一片雪花,落地化作一张传讯符。符上八字血淋淋地浮现:

「三日期至,血债血偿」

白暮雪冷笑,指尖一捻将符箓烧成灰烬:“迫不及待送死。”他转向谢长宴,“今晚加练《太虚经》第二式。”

谢长宴正要答应,突然发现灰烬中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捡起一看,是半片极薄的冰晶,里面封着一滴黑血——天命老人的本命精血!

“师尊,这是...”

白暮雪脸色骤变,一把夺过冰晶:“果然!”他捏碎冰晶,任那滴黑血悬浮掌心,“老东西在血鸦使身上藏了这个,难怪能突破山门结界。”

谢长宴不解:“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白暮雪掌心合拢,黑血瞬间蒸发,“他已经在青云剑宗了。”

一阵寒风突然穿堂而过,烛火剧烈摇晃。谢长宴本能地按住剑柄,却见师尊反而放松下来,甚至...有点兴奋?

“也好。”白暮雪重新拿起酒坛,“省得我跑一趟。”

谢长宴突然想起漆盒下的字条——“待我死后开启”。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后颈,他一把抓住师尊手腕:“您是不是早就计划好...”

话未说完,白暮雪反手扣住他脉门,一股冰寒灵力直探丹田:“剑心如何?”

“很稳定,但是...”

“《太虚经》第一式练到第几转了?”

“九转圆满,可是...”

白暮雪突然贴近,鼻尖几乎相触。谢长宴呼吸停滞,只见师尊瞳孔中似有星辰流转,深邃得令人眩晕。

“听着。”白暮雪声音轻如落雪,“若三日后我败了,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谢长宴喉头发紧:“...开启漆盒。”

“然后?”

“练成《太虚经》全卷。”

“最后?”

谢长宴咬牙:“...杀了天命老人。”

白暮雪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松开钳制,甚至还顺手理了理谢长宴被弄乱的衣领:“不错,没白教。”他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喉结滚动间,一滴琥珀色的酒液滑入衣领,“现在,去练剑。”

谢长宴却不动:“师尊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说。”

“别死。”

白暮雪的手顿在半空。窗外暮光斜照,将他半边身子染成金色,另外半边却沉在阴影里。良久,他轻声道:“这可比《太虚经》难多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