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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今天又在装高冷 第23章 醒酒之罚

作者:阑珊醉酒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04 18:26:52 来源:文学城

晨光透过窗纱,在谢长宴眼皮上投下一片暖红。他皱了皱眉,意识逐渐回笼,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腕上的束缚感。

“嗯...?”

他试图抬手揉眼,却发现双手被什么东西绑在头顶。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素白床帐——这不是他的房间!

记忆如潮水涌来:昨夜装醉、师尊来访、剑穗捆手、玉佩...血鸦老祖!

谢长宴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他挣扎着仰头看去,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雕花木床上,手腕处银白色的剑穗系成一个精巧的...蝴蝶结?

“这...”

他哭笑不得地扭动手腕。剑穗绑得不紧,却结实地限制了行动。环顾四周,这显然是师尊的寝室——简洁到近乎冷清,唯有墙上悬挂的几柄长剑彰显主人身份。晨光中,细微的尘埃在光束里浮动,为这冰冷的空间添了几分生气。

“醒了?”

清冷的声音从房间另一侧传来。谢长宴艰难地扭头,看到白暮雪背对他站在小炉前,一头银发松松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师尊正在煮什么东西,袅袅白汽升腾,模糊了他的轮廓。

“师尊...”谢长宴嗓子干涩,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为什么...”

“你昨夜追出来,半路毒发晕倒。”白暮雪头也不回,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为防你乱跑,只好绑着。”

谢长宴眯起眼。这解释漏洞百出——首先,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毒发;其次,就算要绑,为何绑在师尊床上?再者,这蝴蝶结...

“血鸦老祖呢?”他决定先问关键问题。

白暮雪搅动汤药的手顿了顿:“跑了。”

“跑了?”谢长宴难以置信,“以师尊的修为...”

“我中毒未愈。”白暮雪冷冷打断,“还是拜某人所赐。”

这话堵得谢长宴哑口无言。确实,若非他装醉惹事,师尊不必喝下那杯毒酒...

“弟子知错。”他老实认错,又忍不住小声嘀咕,“但绑着也太...”

白暮雪终于转过身来,晨光中那张脸依旧完美得令人窒息,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显然一夜未眠。他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的苦涩气味。

“解药。”他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谢长宴,“喝。”

谢长宴盯着那碗可疑液体,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师尊,我其实没中毒...”

“紫魇散会通过气息传染。”白暮雪面无表情,“你离我那么近,不可能幸免。”

说着,他单手解开剑穗——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拆一件无关紧要的包裹。谢长宴重获自由,揉着手腕坐起来,却不敢违抗师命,乖乖接过药碗。

碗沿贴着一张小小纸条,上面写着:「难喝就想想自己多蠢」。

谢长宴嘴角抽了抽。这字迹凌厉如剑,确实是师尊手笔。他抬头想说什么,却见白暮雪已经走回炉边,背影写满‘不想搭理你’。

“...”

谢长宴低头嗅了嗅汤药,差点被那味道熏得背过气去。这哪是解药,分明是报复!但看着师尊略显单薄的背影,他又不忍心抱怨,只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呕——”

汤药入喉,苦中带腥,还有股诡异的酸味,让他差点当场吐出来。强忍恶心咽下后,谢长宴泪眼汪汪地看向师尊:“这...这是什么配方...”

“秘方。”白暮雪背对着他,肩膀似乎抖了一下,“效果如何?”

谢长宴刚要吐槽,突然觉得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迅速流遍四肢百骸。原本隐约的头痛和乏力感顿时消散,连灵力运转都顺畅了几分。

“呃...确实有效。”他不得不承认,又舔了舔嘴唇,“就是这味道...”

“加了醋。”白暮雪轻描淡写。

“醋?”谢长宴瞪大眼睛,“为什么...”

“以酸制酸。”白暮雪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谢长宴读不懂的情绪,“解酒。”

谢长宴恍然大悟——师尊是在报复他昨日的装醉行为!这小心眼...

他正想抗议,突然注意到白暮雪左手腕上缠着一圈细布,隐约透出血色。

“师尊!您的手...”他顾不上其他,一把抓住白暮雪的手腕。

白暮雪触电般抽回手,宽大袖袍立刻将那点伤痕遮得严严实实:“小伤。”

谢长宴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以师尊的修为,普通伤势瞬间就能愈合,何须包扎?除非...

“是血鸦老祖伤的?”他声音沉了下来,“他用毒了?”

白暮雪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转身收拾药碗:“既然好了就回去。今日早课取消,但不代表你可以偷懒。”

典型的转移话题。谢长宴眯起眼,决定换个方式试探:“师尊昨夜为何饮酒?您明明知道酒里有问题...”

“酒里有蛊。”白暮雪突然道。

“什么?”

“紫魇散中混了情蛊。”白暮雪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剑法,“需以酒引之。”

谢长宴一时语塞。情蛊?那可是魔宗用来控制人的阴毒之物!但昨夜林清羽敬酒时,他分明没感应到蛊虫气息...

“师尊确定是情蛊?”他小心翼翼地问,“不是其他...”

“你质疑我的判断?”白暮雪冷眼扫来。

谢长宴立刻摇头:“不敢!只是...情蛊无解,师尊现在感觉如何?

白暮雪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已经逼出。”

这回答更可疑了。情蛊若能轻易逼出,就不叫情蛊了。谢长宴正想继续追问,白暮雪却已走到门前,摆明送客姿态。

“回去修炼。”师尊冷声道,“午时来书房考校剑诀。”

谢长宴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实话,只好乖乖下床。经过炉边时,他注意到地上有个打翻的小醋瓶,瓶身还沾着新鲜水渍——看来那碗‘解药’里的醋不是故意加的,而是意外洒多了?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微动。难道师尊煮药时心不在焉?为什么?

走到门口,谢长宴突然转身:“师尊,我的剑穗...”

白暮雪头也不抬:“扔了。”

“可那是您去年送我的生辰礼...”

“所以我有权处置。”白暮雪抬眼,银白睫毛下的眸子冰冷如初,“有意见?”

谢长宴缩了缩脖子:“...没有。”

走出师尊寝室,晨风拂面,带走些许燥热。谢长宴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掌心还攥着什么东西——是那根用来绑他的剑穗!

“咦?”

他明明看到师尊解下后扔在一旁...难道是故意让他拿走的?

仔细端详,这剑穗与普通的不同,通体银白中夹杂几缕金丝,末端还缀着一小块冰晶般的玉石。正是白暮雪平日佩剑上所系的那根!

“师尊的剑穗...”谢长宴心头一热,赶紧将之藏入袖中。这可比他那根贵重多了。

回到自己房间,谢长宴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窗是否完好——昨夜血鸦老祖的残魂能悄无声息地接近,说明寒霜峰的防护有漏洞。

确认无误后,他取出剑穗细细研究。剑穗入手冰凉,触感如真正的冰雪,即使在这初夏时节也不见融化。那几缕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排列方式似有规律...

“等等。”

谢长宴突然坐直身体。他将剑穗对着阳光,金丝在特定角度下竟呈现出清晰的线条——是地图!

更惊人的是,当他无意中碰到末端玉石时,那冰块般的材质突然变得透明,露出里面藏着的半片薄如蝉翼的绢布。绢布上画着错综复杂的路线,最终指向一个骷髅标记,旁边写着「禁地」二字。

“魔宗禁地地图?”谢长宴倒吸一口冷气,“师尊怎么会有这个?”

他猛然想起昨夜白暮雪说的话——「酒里有蛊」。难道师尊真中了情蛊,需要去魔宗禁地寻找解药?还是说...

一个更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师尊与魔宗有联系?

不,不可能。白暮雪虽性情冷淡,却是正派楷模,多年来斩妖除魔无数。若他与魔宗有染,谢长宴不可能察觉不到。

“除非...”他摩挲着剑穗,想起师尊锁骨下的朱砂咒印,以及那块青鸾玉佩...

太多谜团了。谢长宴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午时考校再见机行事。

他将剑穗小心藏入贴身的暗袋,开始打坐调息。无论如何,提升实力总是没错的。若师尊真需要去魔宗禁地,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时间在修炼中飞快流逝。当日头将近正午,谢长宴沐浴更衣,特意换了身素净的靛蓝长袍,将头发束得一丝不苟——白暮雪最讨厌衣冠不整。

走到书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

“进。”

清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谢长宴推门而入,只见白暮雪端坐在书案后,面前摊开一本古籍。阳光透过窗棂,在他银发上洒下细碎金斑,美得不似凡人。

“《青云剑诀》第七章,背。”白暮雪头也不抬地下令。

谢长宴张口就来:“第七章,剑意随心。夫剑者,心之刃也。故心正则剑正,心邪则剑邪...”

他一边背诵,一边观察师尊神色。白暮雪面色如常,只是左手始终藏在袖中,不时轻微颤抖。那手腕上的伤恐怕不简单。

背完剑诀,白暮雪又考了几个疑难招式,谢长宴都对答如流。最后,师尊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尚可。”

这已是极高的评价。谢长宴趁机上前:“师尊,弟子有一事相求。”

“说。”

“弟子想下山历练。”

白暮雪手中毛笔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片:“理由?”

“修为到了瓶颈。”谢长宴早就想好说辞,“《青云剑诀》第九重需红尘炼心,弟子想...”

“去哪?”白暮雪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剑。

谢长宴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南疆。听闻那里有处古剑冢,弟子想去见识一番。”

这是实话,南疆确实有古剑冢,只不过在魔宗禁地附近。

白暮雪静静看了他片刻,突然道:“把剑穗还我。”

谢长宴心头巨震,强自镇定:“什么剑穗?”

“我早上扔在你旁边的那根。”白暮雪眯起眼,“别装傻。”

谢长宴暗松一口气——师尊以为他拿的是解绑时随手扔的那根,而非真正的佩剑剑穗。

“弟子没拿。”他一脸无辜,“可能掉在路上了,我这就去找...”

“不必了。”白暮雪垂下眼睫,“既然要去南疆,把这个带上。”

他从案下取出一把带鞘短剑,推到桌沿。剑鞘通体乌黑,唯有吞口处镶着一颗冰蓝宝石,与剑穗末端的玉石如出一辙。

谢长宴接过短剑,入手沉甸甸的,剑身虽未出鞘,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凛冽剑气。

“这是...”

“重新淬炼的寒髓剑,可辟百毒。”白暮雪语气平淡,“南疆多瘴气,别死在外面丢我的脸。”

谢长宴握紧短剑,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师尊分明是担心他,却偏要说得如此刻薄。

“多谢师尊。”他郑重行礼,“弟子一定...”

“还有。”白暮雪突然打断,从怀中取出一块青色玉佩——正是昨夜那块青鸾玉,“这个也带上。”

谢长宴呼吸一滞。他双手接过玉佩,指尖轻抚上面熟悉的纹路:“师尊,这玉...”

“保平安的。”白暮雪别过脸,“别多想。”

谢长宴将玉佩贴近胸口,突然单膝跪地:“师尊,弟子还有一事不明。”

“说。”

“昨夜那块与我娘一样的玉佩...”他鼓起勇气直视白暮雪的眼睛,“为何在您手中?”

书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白暮雪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恢复冰冷:“你眼花了。”

“弟子没有。”谢长宴坚持道,“那玉上刻着展翅青鸾,背面还有‘雪’字,与我娘留给我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白暮雪声音微微发紧。

“只是我娘那块背面刻的是‘宴’字。”谢长宴轻声道,“师尊,您认识我娘?”

白暮雪沉默良久,最终只是起身走向窗边:“你该出发了。”

这明显的回避让谢长宴心头一沉。他还想追问,却见师尊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终究没忍心逼得太紧。

“弟子告退。”他深施一礼,“师尊...保重。”

走到门口时,白暮雪突然唤住他:“谢长宴。”

“弟子在。”

“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白暮雪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记住你的本心。”

谢长宴心头一震,郑重点头:“弟子谨记。”

离开书房,他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收拾行装。寒髓剑和青鸾玉都贴身放好,那根剑穗则藏在最隐蔽的暗袋里。

收拾妥当后,谢长宴最后环顾居住了十多年的屋子,目光落在床头挂着的一幅字上——「剑心通明」,白暮雪在他十六岁生辰时所赠。

“师尊...”他轻声自语,“您到底有多少秘密?”

带着这个疑问,谢长宴踏上了前往南疆的旅程。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不久,白暮雪站在寒霜峰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手中握着另一块青鸾玉佩——背面刻着「雪」字。

而更远处,一双血红的眼睛隐藏在云层中,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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