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陈设,跟上次离开之时相比分毫未变。只是些许时日过去,难免多了层灰尘。
来不及回到望舒峰,萧应雪压抑着那股躁动和破坏的**,将怀中之人轻轻放在床上,想着暂时先渡些灵力过去。
他正要起身,身下之人却哼哼唧唧地搂住了他的肩颈,随后一个用力将他扯了下去。
脸颊贴着两瓣柔软划过,染上一道湿痕。一颗毛茸茸的头凑过来,贴在他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
萧应雪僵着身子,愣了片刻。
随后,他将人直接抱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倚坐在床上。一手揽着绵若无骨的腰肢,一手拖住烫手的脸颊。
许是难受极了,谢临只眨了下眼,两道泪珠便顺着流下下来,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晶莹痕迹。
萧应雪眉头缓缓皱起,神色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是不解、或许是难过,又或许是烦躁。
又一次,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哭。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而哭呢?
萧应雪情不自禁地抹过谢临的眼角,沾有泪水的指尖抵在唇边,濡湿了干涸的唇角。
咸的。
怀中人还在小幅度地扭动着,他头发已经完全散落开来,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
领口敞开大半,露出了那朵妖艳的红莲。因为燥热,莹白的肌肤染上一层薄红,泛着潮湿黏腻的气息。
萧应雪往后稍仰脖子,准备给谢临渡送灵力。
脖间猛地一痛,萧应雪忍不住轻嘶一声。因为他仰了脖子,谢临竟直接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结。不过尖锐的疼痛并没有一直持续,之后便是湿软的安抚。
酥麻的触感自下而上,从颈间到下颌,再到脸侧。
萧应雪闭上眼睛,揽在谢临腰间的手上青筋爆棚,额角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再睁眼时,漆黑的瞳孔变得幽邃深沉,像是结了层冰霜一般。
谢临的临幸终于到了唇部,萧应雪垂眸看着他湿润迷朦的眼眶,那股躁动的力量像是突然找到了出处,空闲着的手掌附在他的头上,用力按了下去。
**就像是丛林深处泥泞的沼泽,一旦踏入其中便是万劫不复,越是抵抗陷得越深。唯有放空一切,任由身体沉浮在无尽的深渊之中。
灵力顺着经脉霸道地流向身体每一处角落,每一寸经过的地方都如同烈火烧过一般。
谢临从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抓住些什么东西,哪怕是枯萎的藤蔓也好。总之他需要抓住些东西,以免自己深深陷入无法呼吸的泥泞之中。
于是他伸手胡乱摸索着,指尖触碰到什么东西,便立马觉得是救命稻草一般使劲抓在了手中。
却听呲啦一声,床幔被整张撕了下来。
谢临一个失力,跌了下去,是前所未有的深度,他忍不住难耐地痛呼出声。
宽大的纱幔垂落下来,轻柔的材质下勾勒出一道起伏的身形。视线一下子黑了起来,耳边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声,潮湿而滚烫。
下一刻,有东西强硬地探入了他的口中,绞弄几番后,耳边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叫出来。”
谢临喉间难以抑制地发出呜咽声,脸上早已被泪水染湿。
混沌间,他不禁回忆起了第一次学着御剑的时候。
那个时候,萧应雪会在身后扶着他,低声道:“专心。”
但他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御剑,高空中风向又难以琢磨,难免就会大起大落。
每每这种情况,萧应雪并不会帮他稳住剑身,只会牢牢箍住他的腰身,然后说:“专心。”
意识沉沦又清醒,清醒又沉沦。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能感受到月光一次又一次地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沾满汗水的肌肤在银白月光下莹润剔透,带着近乎神圣的光晕。
直到谢临突然觉得脸边有什么东西轻轻蹭他,很轻所以带着些抓心的痒意。
他一把抓了过去,很轻很薄的一张。
下一瞬,一道聒噪吵闹的声音在屋内突兀地响了起来:“谢临,你跑哪儿去了?!马上就是宗门大比了你知道不知道,错过一次要再等十年的!”
“宗主也找不到踪影,你们师徒到底在做什么?!”
“收到传音符就赶紧给我回消息知道了吗!”
宗门大比......
谢临茫然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清明,隐约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挣扎着起身,要去参加比试。
然而他刚一动作,狂风就劈头盖脸地朝他吹了过来。
“等,等......”谢临用力稳住身形,对身下之人道,“等一下。”
身下人却不容置疑地挤进了他的指缝,将那张可怜的传音符夹在其中。
谢临呜咽一声,再也没有精力想别的了。
......
好疼,好酸。
脑袋好像被利刃劈砍过,谢临努力睁开眼睛,只觉得四肢软绵绵的,疲软无力,不像是自己的,好像不停挥剑挥了一百年一样。
但是体内灵力流转却异常的顺畅轻盈。
谢临想要坐起身,手掌下意识撑了下,感受到一种紧实的触感。
谢临低头:“? ? ? ? ! ! ! !”
只见他师尊正躺在他身旁,虽说穿了衣服但跟不穿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松散地挂在身上,裸露地肌肤上布满了道道红痕,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抓挠出来的。
而他自己则是清清爽爽,身体上大大小小不少淤痕。
他们所处的地方,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空气弥漫着放荡之后的气味,床褥破破烂烂地堆落在地上,棉絮都飞了出来,床幔也被扯了下来,甚至床头处还隐约可见裂痕。
若是谢临还不明白他跟他师尊之间发生了些什么,那他那些话本也算是白看了。
他脑子一片空白,但那些情迷意乱的场景却在眼前不断闪现回放。
萧应雪哑着声音哄他的样子、紧皱眉头难耐的样子、闭着眼睛沉溺的样子……
之前从没见过也难以想象的样子。
谢临缩了缩腿,双手使劲按住了心口。
除了制止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他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场景该做些什么?
是收拾好一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编造出什么别的借口,亦或是坦诚相待解释一切然后道歉......
然而他只是无措地跪坐着。
眼角瞥见一抹黄色,在一片混乱之中,是一张被蹂躏到不忍直视的传音符。
那段记忆逐渐汇拢,自然也包括传音符中的话。
宗门大比。
等等,如今是什么日子?
自他们从密室中出来已经几日了?
完了完了!
谢临为难地看了眼尚在熟睡中的萧应雪,一咬牙,不管了,先跑吧。
反正就算是事后解释道歉也比两人在这样的环境中面面相觑要好。
然后谢临就捧着被撕成条状的衣服,羞愤又绝望地埋下了头。
不过好在他的储物袋中总是装得有备用的衣物,匆忙间他也顾不得挑剔了,随手抽出来一件就穿了上去。
期间难免扯到酸痛的肌肉,他紧绷嘴角将一切声音屏在喉间,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萧应雪。
但难免也会溢出几声,每次一不小心发出声音,谢临就会立马停下动作去看萧应雪动静,好在萧应雪似乎真的是累着了,呼吸平缓,睡得很安稳,一点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结果刚起身,谢临就发现自己的腿根本使不上力,而且腿根处还隐隐约约有被什么东西抓住的感觉。
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谢临忍不住又羞又恼。
他缓了一会儿,心中给自己加油鼓劲,可伸腿跨过萧应雪的时候还是脚下一软,直接倒了下去,跪坐在萧应雪腰腹之间。
! !
谢临吓懵了,连忙用双手捂住眼睛和口鼻。
过了一会儿,无事发生。
他透过指缝小心往外看去,只见萧应雪仍在睡,没醒。
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抛之脑后,谢临抖着腿下了床,最后又看了眼萧应雪,随后拔腿就跑。
他走后不久,睡得非常安稳那人就睁开了眼。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盯着谢临离开的方向,静静地看了许久。
*
宗门大比算是整个翎决宗的一场盛宴,无论外门内门,师承于谁皆可参加,榜首只要能者居之。
空旷的比试场地外人潮拥挤,热闹非凡。高处长阶之上摆着三张椅子,两侧坐着门中资历最老的两位长老,中间本应是宗主的位置,如今却空了出来。
突然,一阵滔天的叫喊声之后,景华长老起身,喊道:“若无异议,本次宗门大比的最终胜者......”
“等一下,我有异议!”质疑的语句掷地有声,回荡在比试场地内。
围观的众人纷纷止了声音,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谢临手持长剑缓步上前。
他走至比试场地的中心,先是看了眼空着的那张椅子,这才道:“景华长老,弟子尚未参加比试。”
人群安静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又开始了议论。
“他现在出来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还怕到躲起来了,现在又来想方设法出什么风头?”
“别这么说吧,谢师弟虽然年纪小,但是是真的有本事在身的。”
“那些吹出来的东西你也信?捧他是因为宗主是他师尊,我以为大家都这么觉得?”
“......”
差点以为自己真要夺得魁首的江照愣了会儿,凑近谢临小声道:“你干什么去了?比试都已经开始三天了你才出现!”
谢临擦了擦鼻子,只道:“有点事耽搁住了。”
“你脖子上这是什么东西?”江照突然抬手指到。
“什么?”谢临低头看去,只见江照指的地方一块艳红。
他连忙伸手盖住,磕磕巴巴道:“不、不、不小心撞到了。”
江照:“......”
江照转身,朝景华长老喊道:“师尊,既然谢临来了,那比试就不算结束,我们俩再比一场。”
“这......”
景华长老一脸为难,他侧身跟一旁的那位长老商量的片刻,道:“按照规则,谢临已经算是放弃了比试,不能再次参加了。”
“本次大比,已经违背祖制在宗主不在场的情况下开展了。再多的规则,若宗主不亲自出面,也不好再更改变动啊。”
翎决宗历来的宗门大比都是要宗主坐镇的,这次是因为他们怎么都找不到萧应雪,定好的日子也不便推迟更改。
再者,萧应雪也曾经嘱托过,若他不在,便由景华长老暂时负责门中事务。
所以,他们才硬着头皮将此次宗门大比推进了下去。只是景华长老最多也就是负责管理维护一下秩序,有关于比试规则的一应事务,他就不太好插手了。
“那也就是说,必须得宗主点头你们才肯让谢临参加这场比试了?”江照问。
“是这个道理。”景华长老点头。
“知道了。”江照转头催促谢临道,“我陪你一起,咱们赶紧去把宗主给找来。宗主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这段时间你们应该都呆在一起吧。”
谢临:“......”
那可太呆在一起了,甚至是黏在一起,根本没有分开过。
小临:好害羞,怎么办(捂脸)
师尊:好爽,怎么能哄着再来一次(冷静)
其实一开始萧应雪还真没忘这方面想,是因为小临宝宝一直在勾,他才忍不住的,嘿嘿。
开这篇文的时候就一直很想写这个情节了,不知道是某人太行还是太不行,我们小临宝宝醒来后还顺便去拿了个宗门大比的第一名,帅!
*
第一次写这种,已燃尽。不知道能存留多长时间或者说这个尺度或许还行?总之谢谢观看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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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