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决可问系统。
[在呢亲亲。]
应式雪被地域歧视,气不打一处来,质问系统,“书里面这段他问的不是能否留在青尘观养伤吗?怎么不按剧本走?”
[亲亲稍安勿躁,这边排查一下原因,稍等一段时间。]
他哪里等得起,秋濯的眼神都快把他看穿了,他现在像一只水煮虾。
“师尊。”
卿堰在门口出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应式雪不着痕迹地松口气,在心里祈祷——
最好是迫在眉睫,不得不让他出面的急事,这秋濯的渣男皮相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被这么直勾勾盯着好不自在。
“许执殿让您去议事堂一趟,商议一个月后的祭祀。”
这种时候别说是正事了,就是让他在大门站岗当保安他也会同意的。
应式雪腾一下站起身,对秋濯表示歉意道:“抱歉我得先过去一趟,招待不周,我让卿堰先给你安排一间客房歇下。”
秋濯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先忙你的,我刚好让这位小兄弟当我参观一下这卿尘观,素风不建议吧?”
介意。
应式雪微笑:“不介意,若是有需要的尽管说。”尽管说,不一定会答应。
秋濯也毫不客气,点头应下。
等到应式雪出门,卿堰才对着秋濯微微颔首:“这位......”
“叫我秋濯就好,我也是修习之人。”
秋濯此前一直以散修自称,除了那次蜕皮意外被应微尘发现,目前还无人知晓他的真身。
“好,那我带秋道长到观里随意走走,有不懂的尽管问我。”
“麻烦卿堰小师父了。”
卿堰点头,侧身站着示意卿秋濯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在青尘观闲逛。
卿堰不是健谈的人,多数时候说的话都是在指导师弟师妹练功,就连和应微尘这个师尊一天下来说的话也寥寥无几。
秋濯虽然性格恶劣,不过对着这种闷葫芦也不会没话找话。
两个人一路上基本都是卿堰在介绍,秋濯敷衍的附和几声。
青尘观不算大,不到半个时辰就快参观到尽头,最后卿堰只得将人带到客房安置休息。
“秋道长的客房在演武堂后面,我带你过去。”
秋濯点头:“好。”
刚好他也不想和这卿堰待下去,毫无乐趣可言,相比之下还是应式雪那副样子更讨人喜欢。
二人从演武堂穿过,正好路过路过应式雪房门口,秋濯脚步顿住,“这是......”
“这是师尊的房间,秋道长既然是师尊好友,因此就安排在师尊隔壁那间客房。”
秋濯求之不得,发自内心的感谢卿堰:“小师父真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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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应式雪被一连串的问题烦的焦头烂额,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
他哪里知道祭祀的文书怎么写,用什么祭祀!
让他来选祭祀品,他只会把那几个渣攻绑了全部活人祭祀。
这念头对许执殿来说太惊世骇俗,他只在心里想想,出了一口窝囊气。
许执殿这边还在滔滔不绝:“掌门,依我看,在祭祀当天就只让卿堰一人上台即可。”
原文中这段一开始也是只打算带卿堰一人,但当时出了意外。
应微尘和卿堰有了亲密接触内心愧对他,知晓他对苏闵这个师弟不一般,如果只带着卿堰又怕卿堰觉得他谄媚献殷勤,因此将苏闵一块儿带上。
不过距离事情发生还有一段时间,到时就是原主自己的选择了与他无关。
应式雪点头答应下来:“就按你说的做,我会和卿堰说明此事。”
“对了掌门,还有......”
“许执殿”,应式雪出声打断他,“我今早看见食堂案板上写午饭有香酥鸭。”这是青尘观为数不多的重口味荤菜,因为观里有一个馋嘴爱吃鸭肉的许戚,所以应微尘会让厨娘每周做一次香酥鸭给他解馋。
不过观里还有很多年纪小依然有口腹之欲的弟子,因此每周的这一天,很多人都会在争先恐后的跑去食堂,甚至有人御剑飞行只为抢到一只鸭子。
说的就是许戚。
许戚立马安静下来,起身告退,脚下生风一般跑出去,全无执殿的威严。
应式雪终于真正放松下来,毫无形象瘫坐在椅子上,这一天比上一周早八都难熬。
恢复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回房间。还好应微尘在观里除了大事需要露面外,平常都是隐形人,悄悄摸会鱼没人会发现。
应式雪推开房门后愣住了。
秋濯正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应式雪脚步收回,抬头看确认这是自己房间没错。
所以秋濯怎么在这里!?
应式雪有点抓狂了,想着对面的本体不愧是蛇,对谁产生兴趣就死死缠着对方。
不过几个瞬息,应式雪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露出假笑:“怎么在这里,卿堰还没有给你安排客房吗?”说着坐在了桌边,和秋濯隔了一个身位。
这点小心思秋濯看在眼里,只是勾唇莞尔。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拿出新杯子倒上茶水放在应式雪面前,一副主人的做派。
“我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应式雪盯着手里那杯茶不说话,秋濯也不着急,一双多情眼深情望着他。
“你为何要我假扮你的道侣,我是男子。”
应式雪忽然抬起头看他,不解地问。
“唔,族中人说我也老大不小了,给我安排了几门亲事让我去。实在烦人,我就只好撒谎说我好男风,对女人没有感觉。”
“思来想去,我身边的算得上熟悉的男人只有你一个,所以前来拜托素风帮我这个忙。”
放狗屁,应式雪脑子里骂脏话。
堂堂妖界之主会因为那些族人的催婚烦恼?书里面描述面前这位是个独立专横的暴君,对他的有意见统统杀了。
还好一些种族繁衍率高,不然都撑不到结局妖界就只剩他一个了。
应式雪没有戳破他冠冕堂皇的借口,原主此时只知道他是一条青蛇,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方才可有哪里招待不周,我那大徒弟卿堰性子有些沉闷,希望不会让你觉得青尘观无趣。”应式雪岔开话题。
秋濯没戳穿他这点小伎俩,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教的徒弟自然是出类拔萃的。”
一阵沉默,应式雪已经找不到话题了。
“秋濯,我......我不能同意你的请求。”
“或许你认为这是假的不在意,但......但是婚姻大事,还请慎重,可能会耽误你的以后。”
应式雪磕磕绊绊地说完,用尽了全部的情商,希望秋濯能听懂他的潜台词——
滚!
秋濯听懂了,但不在意。或许是猜到了应式雪的回答,他脸上毫不意外,依旧是那副风流不羁的做派。
“好,我知道了。你不必在意,是我强人所难了,不要往心里去。”
秋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握着他的手反客为主来安慰他。
但看他脸上全然不在意,应式雪知道他不会就此打消这个念头。
也不知道系统那边怎么样了,一次两次不按剧本走还能勉强应付,要是剧本全盘崩坏他就只能做自己了。
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等真到了那时再想想办法。
应式雪空叹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来,露出一个比命苦的笑。“好,你也不用因为那次的事情心有负担,我不是挟恩图报的人。”
秋濯眯眼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不然我也不会主动送上门。”
他眼神直直盯着应式雪,目光灼热似要将他看穿。
上辈子除了和老师对视,还没有人目光这么有实质性,应式雪端起茶杯喝水,试图挡住这堪称冒犯的眼神。
秋濯不再逼他,逼得太紧有时会适得其反。
他站起身,“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离开的时候还顺手关上了门。
应式雪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对这种人实在难以招架,前二十年所有的聪明劲都随着写下的答案留在考场上了。
秋濯一走,他立刻瘫倒在床上,感到眼皮一阵沉重神情放松,慢慢地睡过去了。
这段时间他都小心翼翼地避开秋濯,也尽量走人少的地方,生怕提前触发剧情。
连着几日都如此,应式雪实在是无聊极了,打算给自己找点乐子,想到不能人设崩坏。他灵机一动,决定出去抽查那些弟子的功课。
反正嫌着也是嫌着,不如多做点让大家都不开心的事,也不算崩坏人设,毕竟原主本来就不招人待见。
随即立马夺门而出,一想到要做的事应式雪路上差点没憋住笑。
邪恶橘白猫,出击!
桀桀桀!
一路上看山是金山,看水是百岁山,看人也可.......,这个不算,这个是苏闵。
只见他低着头脚步急匆匆的,看样子是要去找什么人。
苏闵本打算趁着大家都在休息,想去问问祭祀一事。不知怎么的,他感觉今日的大师兄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冷淡许多。
其实今日整个师门都不对劲:爱剑如命的师弟把佩剑弄丢了,内向腼腆的师妹敢从许执殿嘴里抢鸭子,勤奋刻苦的师弟直接枕在剑上睡觉......几乎一夜之间所有人性情大变。
只有应微尘。
除却早上他忽然变得虚弱外,这几天倒还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存在感。
苏闵急着去找人,或许是太着急,眼神一直乱瞟没落到实处,因此没注意到应式雪。
“苏闵——”,他抬起头,看见了前面的应式雪对他微笑招手,示意他过去。
这一笑明媚的让他晃眼,脚步不自觉地就像他走去。
应式雪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平日里总看你勤奋刻苦,就连读书练字也比别人要多学一刻钟。来,今日为师考考你,何为道?”
他收回那句话,最不正常其实是应微尘,从前好为人师,现在好为人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