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冷静一点！ 第13章 赢了？这么诡异！

接下来的日子，殷自息修炼得更加刻苦，同时也开始有意识地阅读一些宗门藏书阁中关于修仙界历史、势力分布、奇闻异事的典籍，不再只局限于功法修炼。遇到不解之处，他会在李淮归或云袅袅前来指点时虚心请教。

李淮归和云袅袅对于小师弟的转变有些惊讶，但也乐见其成。云袅袅更是笑着打趣：“看来跟着师尊出去一趟，小师弟长大了不少呢。”

而明微影，在“心血来潮”带徒弟体验了一次生活后，又恢复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明尘殿里，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研究什么。偶尔露面，也是哈欠连天，对殷自息的修炼进度不闻不问，仿佛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小芽般的亲传弟子需要浇水施肥。

时间在殷自息的自我充实中飞快流逝，自上次被明微影指点过后，他吸收灵气的效率再次提升。体内的灵气愈发充盈，丹田气海不断扩大，隐隐有凝聚成液的趋势，这是即将踏入筑基期的征兆。如此恐怖的修炼速度，若是传出去，足以震惊整个修仙界。

这一日，殷自息正在院中尝试自己在藏书阁中找到的一套步法——“流云步”，正试图将灵气的运转与身法结合。李淮归就在这时走了过来，见他步伐有些奇异，但身形灵动，对灵气的运用也颇为巧妙，想来应该是师尊特别指点的结果。

“小师弟，进步不错。”李淮归赞许道，“看来师尊带你出去一趟，颇有收获。”

殷自息停下练习，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憨厚一笑：“大师兄过奖了。”

李淮归笑了笑，递给他一枚玉简：“这是筑基期需要注意的一些要点，以及几门适合筑基期修炼的基础法术，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再来问我。以你的速度，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用上了。”

“多谢大师兄！”殷自息欣喜地接过玉简。

“另外，”李淮归顿了顿，神色稍正，“三日后，宗门每年一度的‘小考’就要开始了。所有炼气期以上的弟子都要参加，主要是检验修为进境和对基础法术、功法的掌握。你虽入门晚，但修为已至炼气后期，按规矩也需要参加。”

“小考？”殷自息一愣，心里有些紧张。他还没经历过这种正式的考核。

“不必紧张。”李淮归安慰道，“小考旨在督促弟子，并非淘汰。你只需正常发挥即可。届时几位长老也会到场观看，说不定……师尊也会去。”他说到最后，语气有些不确定。毕竟明微影缺席宗门各种活动是常态。

听说师尊可能会去，殷自息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绝不能给师尊丢脸！

接下来的三天，殷自息修炼得更加刻苦，不仅巩固修为、练习基础法术，还自学了一些典籍里的其他法术——诸如“火云变”、“天极雷”等等。他反复练习，虽然实战经验几乎为零，但对灵气的精细操控得益于先天道体，学习起这些法术竟是事半功倍，很快便掌握了诀窍。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小考的地点设在主峰之一的“演武峰”。巨大的广场上，早已搭建起数个擂台，周围聚集了数百名弟子，人声鼎沸，气氛热烈。除了即将参加考核的弟子，还有许多前来观摩的同门。

殷自息跟着李淮归和云袅袅来到演武峰时，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看到了静心苑的那五位师弟师妹，他们也都有些紧张，互相打气。见到殷自息，几人连忙过来打招呼。

“殷师兄！”

“师兄你也来参加小考啊？”

几人围着殷自息，七嘴八舌。经过之前的接触，他们对这位天赋异禀却毫无架子的师兄颇有好感。

“嗯，大家一起加油。”殷自息笑着鼓励他们。

很快，钟声响起，小考正式开始。主持考核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长老，按照名单顺序，弟子们依次上台，展示修为，演练法术，或进行简单的对战。

殷自息被安排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他站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同门各显神通。有的御使飞剑灵巧穿梭，有的施展法术绚烂夺目，有的身法迅捷如风……让他大开眼界，同时也暗暗比较，发现自己除了修为进度快，在法术应用的纯熟度和实战经验上，与这些入门多年的师兄师姐还有不小差距。

轮到静心苑的几位弟子上场时，殷自息更是屏息凝神。他们表现中规中矩，虽然有些紧张，但都顺利完成了考核，得到了长老的勉励。殷自息为他们感到高兴。

“下一个，云缈峰，殷自息！”

听到自己的名字，殷自息深吸一口气，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走上了中央最大的那个擂台。他一上台，立刻感受到了更多聚焦而来的视线，其中不乏好奇、探究，甚至还有一些隐含质疑的目光。“先天道体”的名头实在太响，很多人都想看看，他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不凡。

主持长老看着名册，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语气平和地道：“殷自息，入门前未曾修行，入门不足两月。展示你的修为，并任选两门基础法术演练。”

“是，长老。”殷自息稳住心神，先是运转功法，将自身炼气后期的灵力波动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刹那间，一股精纯而磅礴的灵力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虽然境界确为炼气后期，但那灵力的浑厚程度、与天地灵气自然而然的交融感应，远超同阶，甚至让一些筑基初期的弟子都感到心惊。灵力流转间，隐隐有玄妙道韵相伴，令人心驰神往。

“炼气后期，灵力凝实，根基稳固，甚好。”主持长老眼中讶异更甚，点了点头，“施展法术吧。”

殷自息不敢怠慢，他选择了目前掌握最熟练的“御物术”和“凝水决”。他目光扫向擂台边缘用来测试的几块大小不一的玄铁石，锁定其中中等大小的一块，并指一点，体内灵力如臂指使，汹涌而出。

只见那块沉重的玄铁石仿佛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悬浮而起，并非颤颤巍巍，而是稳如泰山。殷自息心意微动，玄铁石便随着他的指挥，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速度迅捷且转折自如，显示出他对灵力精细入微的操控能力。

台下渐渐响起一些低低的惊叹声。御物术虽基础，但能像他这样举重若轻、操控由心，且灵力消耗看似毫不费力的，在炼气期弟子中实属罕见。

“不错。”主持长老再次点头，眼中赞赏之意更浓，“凝水诀。”

殷自息闻言，心神一动，那玄铁石便轻巧地落回原处，未发出一丝声响。他转而双手掐诀，体内水属性灵气被引动，空气中无数细微的水汽迅速向他掌心汇聚。几乎是瞬息之间，一颗足有头颅大小、浑圆剔透的水球便凝聚而成，水球内部清澈，表面有灵光流转，显示出极高的凝聚度和稳定性。

他并未就此停止，而是尝试着将神识融入其中，心意微动间，那水球形态变换，拉长、塑形，竟在几个呼吸间化作了一条活灵活现的水龙模样，虽细节模糊，却已具其神韵，围绕着他周身盘旋飞舞，带起阵阵清凉湿润的气息。

这一手，已不仅仅是熟练，更带上了一丝对“道”的初步理解和运用，远超普通炼气期弟子对基础法术的认知。

“可以了。”主持长老出声制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撼。他深深看了殷自息一眼，朗声宣布：“云缈峰殷自息，修为扎实，法术掌控精妙，悟性上佳。考核结果：甲上。”

“甲上！”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宗门小考评级分甲乙丙三等，每等又有上中下之分，“甲上”已是炼气期弟子所能获得的最高评价！更何况他才入门不足两月！

惊叹、羡慕、难以置信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殷自息身上。静心苑的五名弟子更是激动得脸色通红，与有荣焉。

主持长老抚须沉吟，满意的眼中闪过一丝考较之意：“殷自息，你可愿与一位同门简单切磋，验证一下法术应用？”

殷自息知道这是考核的一部分，恭敬应道：“弟子愿意。”

很快，一名筑基初期的弟子跃上擂台，拱手道：“殷师弟，请指教。”

这位弟子入门已有三年，根基扎实，正好可以检验殷自息的实战能力。

殷自息站在擂台上，面对筑基初期的师兄，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与人交手，之前所有的练习都只是对着空气或死物。

“师兄，请指教。”殷自息深吸一口气，摆出云袅袅教导的起手式，体内灵力悄然运转。

那筑基弟子显然也未尽全力，试探性地一记“清风掌”拍来，掌风柔和却带着推力，意在逼退殷自息。殷自息下意识地施展刚练熟不久的“流云步”，身形一晃，如同风中柳絮，轻巧地避开了掌风范围，步伐虽略显生涩，但那份灵动已然初显。

“咦？”筑基弟子轻咦一声，显然没料到殷自息身法如此巧妙。

而台下的主持长老和几位在场观战的其他峰长老也都面露疑惑：这身法，似乎有些古怪……

对方不再留手，低喝一声，双手掐诀，数道锐利的金色剑气——“金虹指”激射而出，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不止！

殷自息瞳孔微缩，感受到剑气中的锋锐，不敢硬接。他脚下流云步急转，同时下意识地调动体内灵力，脑海中闪过藏书阁某本杂记中关于引动天地灵气的描述，几乎是本能地，他双手在身前虚划，那磅礴的先天道体亲和力瞬间展现，周遭的天地灵气被他引动，竟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模糊的、流转不定的水幕屏障——这并非任何已知法术，更像是他情急之下对“凝水诀”和灵气掌控的一种超常发挥！

“噗噗噗！”

金虹指剑气撞在水幕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虽未能完全挡住，却也大大削弱了剑气的威力与速度，让殷自息得以险之又险地避开。

这一幕，让台下观战的弟子们再次哗然！

“那是什么法术？不像凝水诀啊！”

“难道说……是直接引动了天地灵气形成防御？”

“先天道体，竟恐怖如斯？！”

连主持长老和几位在场观战的其他峰长老也都面露惊容。这种对天地灵气近乎本能的操控和运用，已经超出了基础法术的范畴，触及到了“道”的边缘，这正是先天道体最令人羡慕的地方！

那筑基弟子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筑基期的攻击，竟然被一个炼气期弟子用这种闻所未闻的方式化解。

殷自息趁对方愣神的瞬间，福至心灵，脑海中闪过之前练习时的一个念头。他不再被动防御，体内灵力汹涌，双手快速结印——并非他学过的任何基础法术印诀，而是他依据自身对灵气的感应，模仿着曾经见过的明微影施展法术时的那种“意”，自行组合的一种运用方式。

“火云变——聚！”

他低喝一声，只见他手中虚握，一团炽热的火云骤然凝聚，虽不及真正“火云变”的规模，却带着爆裂的气息。

殷自息站在擂台上，手中那团炽热的火云微微颤动，映照着他因全力施为而略显苍白的脸。他这手自行糅合的“火云变”虽形似而神未至，威力远不及原版法术，但那瞬间爆发出的灵压与对天地元气的粗暴牵引，已远超炼气期弟子应有的水准，甚至隐隐触及了筑基的门槛。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不合常理的一幕惊呆了。那筑基期的弟子更是首当其冲，感受到那股混乱却强横的灵力波动，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住手！”主持长老适时出声，“切磋到此为止。”

殷自息闻言，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手上的火云也缓缓消散。他踉跄一下才站稳，大口喘着气，体内灵力几乎耗尽，但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红晕。他看向对面的师兄，恭敬行礼：“多谢师兄指点！”

那筑基弟子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了殷自息一眼，拱手还礼：“殷师弟……天赋异禀，佩服。”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再无半点轻视。

台下静默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议论声。所有质疑的目光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敬佩与惊叹。静心苑的五名弟子更是激动得跳了起来。

他走下擂台，李淮归和云袅袅立刻迎了上来。

云袅袅立刻递过一枚恢复灵力的丹药，面露担忧：“小师弟，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

李淮归面上也没什么欣喜，反而生出几分琢磨不透的感觉：“小师弟，你那招什么……火云变？哪里学来的？”

殷自息含住丹药，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