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咒息天阴沉的一声呵斥,指尖一抬,潇洒登时便被定在原地动不了了,“你们来此不是为了千叶寒莲吗,北冥和无尘人呢?”
潇洒瞪大眼睛看着咒息天手上的千叶寒莲,心里暗道完蛋,怎么这么快就被他拿到了!
“他……他们,跟着幽冥之主去找千叶寒莲了,喂老妖婆,幽冥之主把无尘和长虫带到哪去了你肯定知道吧?”
莫灵圣女痛楚的呻/吟了两声,强撑着直起身子,“我怎么……”
她话说了一半,对上咒息天那双阴沉沉的眼睛,登时又把剩下的话咽回去了,硬生生转言道:“森罗阵,他们在森罗阵中,尊上,他们留不得啊,若是……”
“用不着你来教本尊做事。”不等莫灵圣女说完,咒息天挥袖将人扫出几丈开外,重重摔在巨石之上,而后斜眼朝后看去,“还不滚出来!”
不远处的彼岸花对面,幽冥之主缓缓现身,闪身来到咒息天面前,抱拳行礼,“原来是尊上大驾光临,小王不知尊上前来,有失远迎。”
咒息天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居高临下道:“少给本尊来这套,把森罗阵打开,放他们出来。”
“这……”幽冥之主一脸为难,“尊上,恕小王无能,此阵乃上古之阵,一旦开启,除非人死魂灭,否则法阵不会停的。”
“哼,区区森罗阵,不过是偷得吾兄长秘术“幻虚寂灭”一二,单纯靠压制人的灵力来杀人而已,比吾兄长的幻虚寂灭差远了,也配叫上古之阵!”咒息天袖袍赫然朝后一甩,登时将幽冥之主震的腾腾后退了老远。
此时的森罗阵中,无尘和北冥站在半空中与那鬼像对阵,两人虽只是修仙者,但境界也称得上是修仙中的佼佼者了,可对付起这鬼像竟捉襟见肘,任他们如何攻击,后者总能恢复如初。
“嘶~”半空中无尘一声痛呼,只觉得小腿像被烫伤了似的,低头一看,就见腿上是个鲜血淋淋的爪印。
“无尘小心!”北冥一手持剑对付鬼像手中的长刀,一手拽住无尘,将人拉至身旁。
方才周围一片黑气弥漫,无尘看不太清周围,此时离远才发现,原本在地面上的那些白骨不知何时爬到鬼像肩头朝朝他扑过来了。
无尘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打到现在,这些东西不仅没伤分毫,还把他累的连呼吸都不稳了,“北冥,怎么办,这些东西越打越强了!”
“不是他们越打越强,应该是我们的灵力被压制了,”北冥喘着粗气同无尘背靠背的后退出老远,“此处望不到边,且安静至极,但是有一点却与这炼狱格格不入。”
“是风?”无尘身前飘过一缕银发,那股风并没有夹杂着煞气,而是淡淡的凉风,还夹杂着一股……他眼前一亮,惊道:“不对,是花香,彼岸花的花香!”
北冥笑了笑,挥剑劈掉一具扑上来的白骨,“还是我家无尘聪明,这彼岸花虽然香味儿不浓,但架不住花多,正巧我们来的路上,一路都种满了彼岸花,若我没猜错的话,此处仍是幽冥之主带我们来的那条路上,只不过他让我们陷入了幻境。”
“无尘,你可听说过太虚寂灭?”北冥突然问道。
无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挥掌将北冥拽出老远,躲开鬼像的大刀,“当然听说过了,那不是尊上的绝学吗,传言太虚寂灭很难修成,凡是进去太虚寂灭的人,修为几乎等同于零,只有被杀的份儿,这世间唯尊上一人习得此术,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没什么,”北冥微微喘息着,低头看着一片血红的地面,眸光敛了敛,若有所思,“我记不太清,但总觉得这森罗阵里压制灵力这点和太虚寂灭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这里面又多了些妖魔鬼怪而已。”
无尘听北冥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好奇,“你怎么知道太虚寂灭里面是什么样的?”
北冥思绪有些模糊,愣怔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只是脑海里本能出现的。”
他的话刚说完,心口突然的闷疼让他身子一晃,接着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掉了下去。
“北冥!”无尘心里一惊,猛的伸手去抓住北冥,两人同时朝下坠去。
阿弥陀佛~眼见他们要摔进那群张牙舞爪的白骨堆中了,无尘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他左手抓着北冥,竖掌落地瞬间,一朵金莲骤然绽放,血花四溅,地上白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出老远。
而此时天宫中,半月歌正同离渊济生召唤出的曾经怡悦留下的一缕神识见面,不知怎么的,眼前突然一阵眩晕,紧接着,心口便是毫无征兆的剧痛,迅速袭向四肢百骸,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呃~”半月歌几乎下一刻便躬身摔跪在地上一口气憋在当下,满脸痛楚的张着嘴,额头上青筋暴起。
“半月歌!”穷宿白第一次见半月歌毒性发作,惊呼着将人拉起来,冲着一旁的离渊济生大喊道:“愣着干什么,快去找药王!”
“哦,哦哦!”离渊济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冲了出去。
“呃啊——”半月歌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子,他喘着粗气,一把扯住穷宿白的衣领,“去救北冥他们,快去啊——”
穷宿白翻掌一抹仙力打在半月歌眉心处,后者身子一软,歪头倒在他怀里了,只是眉心仍旧紧皱着,呼吸粗重不已。
穷宿白一手揽着半月歌,腥红双眼中满是燃烧的怒气,“怡悦,你可看清楚了,因为你,他即便复活,也要承受灼骨之痛,可他仍旧愿意不计前嫌来见你,而你呢!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再次被生生折磨致死!”
不远处飘忽着的虚影,满眼心疼和惊恐,望着地上再次被疼醒的半月歌,缓缓开口,“对不起,对不起……”
“少说废话!解药在哪儿——”穷宿白紧紧抱着半月歌,怒声嘶吼。
“倾寒殿后花园池塘下有一处空间,”怡悦看着消失在原地的穷宿白和半月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此时的大殿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她身形渐渐消散,仍是喃喃道,“那是我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任何人都不知道,只有我们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