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 第4章 第 4 章

蒋淮和霍骁谈的项目终于正式启动，签完合同两个公司的合作部门一定要嚷嚷着去庆功，蒋淮和霍骁被拉着灌了不少酒。蒋淮一直注意着没敢让霍骁多喝，结果自己被扛到KTV的时候已经呈半瘫软状态。

员工起哄让两个大佬唱歌，蒋淮深知霍骁不爱热闹的秉性，自告奋勇坐上点歌台。

过了会，房间里响起鼓点声。

霍骁没有想到蒋淮会唱一首这么劲爆的歌，但是显然现场的气氛已经被激烈的节奏感带动起来。

是一首英文歌，蒋淮的发音意外好听。

“Guess it's been a long time I don't even know

我猜这大概过了很久吧我不知道

Guess we fell in love when we tried to take it slow

我猜当我们尝试着慢慢来之时我们就已经相爱了

Oh, I can even tell you by the way we touch

哦，通过我们触摸彼此的方式我就能够告诉你

There's a lot of things that are dangerous

那存在着很多危险的事物

And I just wanna see if I can make it on my own

我只是想知道我能否仅靠自己撑过来

All my friends are telling me I'm different from before

我所有的朋友都告诉我我变得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Well, maybe I just need a little space to think

好吧，也许我需要时间来想想

……”

霍骁看着蒋淮的侧脸，觉得对方在这种迷离的灯光下真是好看到无法形容。

“I've been working day and night to keep your heart satisfied

我已经每天努力地让你开心

I love you so much and even though it seems rough

即使这很艰难但我还是很爱你

I just need to take some time to go figure out my life

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料理自己的生活

Tell me what you're thinkin' 'bout I really wanna know

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

The last thing that I wanna do is hurt you even more

我最不想做的是就是伤你的心

Oh, you don't need to act like everything is cool

哦，你不需要装作若无其事

……”

等出了KTV的大门，蒋淮还停不下来地一直在跟着哼。

霍骁拉着他的手，两个人都喝了点酒，车子是真的没法开。可这样的夜晚，连月色都格外让人沉醉，和身边的人一起走路也显得是如此让人着迷的一件事。

蒋淮哼了半路停下来：“霍先生。”

霍骁停下脚步，纠正了那么多次，蒋淮还是不能自如地喊出他的名字。

蒋淮：“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霍骁很有耐心地停下来等他。

蒋淮：“这个秘密就是，我暗恋你三年了。”

蒋淮看到霍骁猛然睁大的双眼，跟恶作剧成功了的小孩似的大笑出声：“而且我也是故意搬到你家对面的，本来想偷偷看你，结果你总是拉着窗帘。”

说到后面，尾声里不知不觉带了点委屈。

霍骁喉咙有些紧：“还有吗？”

蒋淮迷迷糊糊想了想：“还有！去你隔壁公司我也是故意的，谈合作的事情我主动揽下来也是故意的，让你跟我试一试还是故意的。”

然后他自己低声感叹道：“我好坏呀。”

霍骁一步一步走近他：“你不坏，是我太迟钝了。”

蒋淮喝过酒之后有些迷茫的眼神看着他，霍骁慢慢把他搂进怀里：“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那我就会早点爱上你。

蒋淮瘪瘪嘴：“早点告诉你也没用啊，那个时候你喜欢杨时嘉，才不知道我是谁呢。”

像极了受尽委屈向家长撒娇的小孩子。

霍骁把他搂地更紧了一点：“是我的错，那我要怎么补偿你才好呢？”

蒋淮想了半天，似乎想出一个特别棒的主意，兴致勃勃道：“那就罚你一辈子都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了！”

即便是暗恋着杨时嘉的这些岁月，霍骁失意过，沮丧过，难过过，却从来没有感受过如现在这般从心脏蔓延到身体每一个角落，密密匝匝的心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几乎快要落下泪。

霍骁回答：“好，我答应你。”

蒋淮于是开心了，绕着霍骁提要求：“我走不动啦，你要背我。”

霍骁转过身背对他，蒋淮欢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

边走边说着杨时嘉坏话。

霍骁怕他掉下去，时不时把他往更高的地方拖：“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蒋淮不假思索回答：“送你去医院的时候啊，当时就想这人可真帅，决定了，就喜欢他好了。”

霍骁笑出声：“就因为我长得帅啊？”

蒋淮又想了想，掰着指头数：“不止啊，后来发现你不仅长得帅而且学习好，对人很温柔，也很讲礼貌，浑身都散发着无法阻挡的魅力……”

被他夸的没边，霍骁突然轻声问道：“你明天醒过来还会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吗？”

蒋淮耿直摇头。

霍骁笑着侧了侧头，蹭蹭他的脸颊：“小醉鬼。”半晌之后，如呼出一口浊气般叹息：“淮淮，我也是那个时候对你一见钟情的。”

蒋淮在他后背上突然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神色复杂难辨，半晌之后把脸深深埋在霍骁的背上没有说话。

怎么会忘啊，要记在心里记一辈子。

*

把蒋淮安顿好回到家的霍骁，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对面漆黑一片的房间。

在他不知道的年月里，蒋淮这么孤独地往同一个方向望了多久。只是这么一想霍骁都觉得心里难受。如果说以前他还不确定对蒋淮是什么感情，那这个深夜他已经可以给自己的心做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会心疼蒋淮。

因为爱，所以心疼。

*

第二天周末，霍骁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蒋淮捏着手机喊他起床：“霍骁，起床啦，来我家吃炸丸子~”

霍骁捏着手机翻身，手机已经挂断了很久，他才带着笑容起身拉开窗帘，正好看到了对面急匆匆从客厅走进房间找东西的蒋淮，忍不住笑出声，感觉他粗心大意的样子也很好看。

进了蒋淮的家门，厨房里正在噼里啪啦地炸东西。

霍骁走进去，从背后抱了抱他：“早。”

蒋淮一点都不意外，顺手朝他嘴里喂了个丸子：“怎么样？”

霍骁咽下去：“很好吃。”

蒋淮于是笑眯眯扭过去接着做菜。

他们谁都没有提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彼此心知肚明。

也就因为这样，所以更加珍惜彼此。

蒋淮哼着歌说：“从前有一个伟人说，要抓住霍骁的心就要先抓住霍骁的胃。”

类似的话之前听蒋淮扯过一次，霍骁好笑：“哪个伟人说的？”

蒋淮得意洋洋：“蒋淮说的。”说完接着给霍骁递了颗丸子。

蒋淮把炸好的丸子沥干油，总算扭头给了霍骁一个正脸：“那我现在究竟是抓住了霍先生的胃，还是抓住了霍先生的心呢？”

霍骁低头看了看他，抿抿嘴是一个笑的模样：“整个人都被你抓住了。”

蒋淮一下子红了脸，手忙脚乱把丸子端出去，落荒而逃的背影可爱到让霍骁低笑出声。

*

过年霍骁回了家，两个人好几天没有见面。

蒋淮给他发了条短信：“你有一通未接来电。”

霍骁看了好几遍手机：“没有。”

这时候蒋淮的来电立马进来了：“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打啊。”

霍骁被亲戚和小孩嚷嚷了一天的阴沉脸可算回暖了。

蒋淮：“你要不要下楼看看呢？”

霍骁愣了愣，随手拿了件外套就往楼下跑。

蒋淮的声音及时从电话里传来：“上当了吧？”

空无一人的院子，和白雪背景下一个人的霍骁。

蒋淮：“或许你尝试着往前多走走，到拐弯的地方。”

霍骁走到指定地点。

蒋淮就这么突然跳出来，整个人裹得圆滚滚，笑眯眯像个年画娃娃：“Surprise！”

霍骁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涨的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蒋淮在他面前挥挥手：“吓到了？”

霍骁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蒋淮伸手抱住他，拍拍背，嘴里念念有词：“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霍骁就顺势把脸埋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霍骁一直都是一个冷硬，又果断的人，很少会见他这种撒娇的状态。蒋淮一下子心里柔软到不行，轻拍他背的动作更加轻柔：“看到我开心吗？”

霍骁直起身：“蒋淮。”

蒋淮疑惑看他：“嗯？”

霍骁又重新叫了一遍：“淮淮。”

蒋淮没顾得上应声，却被亲昵的称呼给撩的面红耳赤。

霍骁：“新年快乐。”

还以为如此郑重其事的霍骁要说什么机密大事，蒋淮笑着回应：“新年快乐。”

霍骁：“明年也要跟你说这句话，后年也要说，以后的每一年都要说给你听。”

这些话无异于在婉转地向蒋淮承诺永远，蒋淮突然眼眶湿润，收起漫不经心，认真地重复了一遍：“霍骁，新年快乐。”

霍骁笑了，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今年会比去年更加喜欢你。”

这似乎是两个人在一起以来他说过最露骨的情话，蒋淮有些无法自持地抱住他：“那你要争取追上我对你的喜欢。”

霍骁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马上就赶上了，你要等等我。”

蒋淮哽咽回答：“好。”

你是年少的欢喜，是沉淀在岁月里的美梦，是从今往后的全部全部。

从前的喜欢是你，如今的喜欢是你，未来的喜欢是你，始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