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是你的姘头,你是去醉红楼吃花酒的!”
三位夜巡兵一脸猥琐的笑,脑袋里开始意淫王玄戈和李云意的关系。
“今天大爷我心情好,要是给点钱或者让她陪我们……”
说着带头的那人就想将手搭在李云意肩上,王玄戈冷着脸一把掰过他的手,痛得那人连连求饶。
剩下的两人还想上前帮忙,李云意一把抽出那人腰间的佩剑直接抵在那人的喉咙处。
“这群烂人,杀了都不足为过。你上朝时也让京兆尹好好管教。”
李云意回头一脸严肃,王玄戈见她这般勇猛难掩骄傲和自豪,他将那人重重摔在地上。
李云意慢慢退到身后,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交给你了。”
“乐意效劳。”
李云意将剑扔在地上,随着那一声清脆的响声,王玄戈冲上前三下五除二将三人打倒在地。
最后还啐了几声,“回去告诉他,是降平将军揍了你们,要讨说法就来将军府。”
王玄戈转身顺势搭在李云意肩上,她这次没有抗拒反而双手抱胸,神气十足。
三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不管王玄戈是不是将军,今晚这事说出去都不光彩。
两人走了几分钟,王玄戈突然发问:“煤球呢?”
“不是你抱着的吗?”
李云意看着王玄戈呆愣的眼神,意识到煤球丢了。两人立马往回跑,正巧碰到三人组相互搀扶着回家,几人看见王玄戈他们急冲冲地跑来,立马面壁思过根本不敢和两人对视。
王玄戈从他们身边路过还故意吓了他们一跳,李云意打了他一下。
“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快去找煤球!”
“哦。”
两人在街上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李云意都快急哭了。就在此时,熟悉的狗吠声响起。
“煤球!”
李云意激动地转身蹲下,煤球跑进她怀里。她抱着煤球喜极而泣,但她在煤球口中发现一个东西。
她双手捧着,煤球将东西吐在她手心,李云意掀起王玄戈的衣角擦干净,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后,王玄戈却急了。
“上官淮的玉坠。”
两人面面相觑,惊声道:“芸姐失手了!”
王玄戈公主跑起李云意,纵身跳上屋顶,在京城中穿梭很快就到了将军府。
“芸姐回来了吗?”
“没有。”
两人将军府门口坐了一夜,李云意好几次睡着又惊醒,她强忍着困意,一定要亲眼看见李芸回来。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阳光还没穿过厚重的云层,此时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夫人,回去睡一觉吧。”
“不,芸姐不回来我是睡不着的。”
李云意双眼通红,黑眼圈快要长到脸颊处了。王玄戈却没什么变化,日夜行军的日子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只是一夜未睡简直就是恩赐。
当第一缕阳光撒下时,李芸也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来。
两人看到她平安归来但却不见上官淮的身影,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王玄戈刚想问发生了什么,李芸开口说到:“我有些累了,接下来靠你们了。”
说完李芸便头也不回地回屋了,留下王玄戈两人面面相觑。
“芸姐……”
还剩两天,第二天四人组“阵亡”三人,只剩一个王玄戈。
小辫子去东升酒楼传信,说李云意太累了想要休息一天,明天再去。
亻鬼听完小辫子的话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取下一个螺钿盒。
“这个交给你家小姐,这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小辫子接过礼物连句道谢都没有,潇洒离开了。
掌柜在亻鬼耳边说李云意的坏话:“大人,她才学了半天就累了,怕不是借口不想学了。”
“大户人家的小姐还真是娇气……”
啪的一声,亻鬼一记耳光扇在掌柜脸上。掌柜立马跪下道歉。
亻鬼冷漠地说了一句:“我买下你的钱有三分之一是她给的,剩下的三分之二是因为她才有的。”
“所以,还轮不到你置喙她。”
掌柜眼神变得狠毒,嘴上还是恭敬地说:“小的知错,小的明天这就向她道歉。”
“下去吧,那个红发还得帮我好生照顾着。”
“是。”
掌柜弯着腰不敢抬头看亻鬼,后退着离开,关上门后,掌柜脸色铁青。路过的小二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就顺手端起盘中的菜羹往他头上浇。
这样他还不满足,准备回院子里发泄心中的怒火。
在将军府内,李芸命丫环打了几桶冷水,她将自己泡在冷水了,脑海中反复回想最晚发生的事情。
“芸姐,我的小命就交给你了。”
“放心。”
得到肯定的答案,上官淮便独自走进小巷,李芸则是在屋顶暗中保护他。
上官淮接连去了好几处巷子,都没碰到那个黑袍人。
“看来今晚是遇不到了。”
上官淮略显失落,李芸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今晚就到这里,咱们回去吧。”
“嗯。”
上官淮走在大街上,李芸还是在屋顶上。
二人都以没事了,全都放松了警惕。可此时,一道箭直直向李芸射去,她及时抽出佩剑砍断那只箭,就当她低头时一个黑衣人又向她袭来,她被逼得往后退,等她调整好状态准备反击时,那人却离开了。
李芸犹豫片刻,但看见上官淮离东来酒楼只有几十米,她还是决定去追黑衣人。
可就是她离去后一分钟内,那个黑袍人就在东来酒楼门前将上官淮掳走了。
李芸跟着黑衣人来到郊外,在一片竹林里黑衣人消失了。
李芸站在竹林中央,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从身边传来好几处声音,十几位黑衣人从竹林窜出,李芸寡不敌众被他们按着打。
“他们到底是谁?这么多人却都不下死手,他们似乎在试探我的能力。”
李芸一边想一边接招,十几人,十几种招式,李芸都能一一应对。他们从不一起上,虽然围着她,却都是一个人上了另一个人才上。
“他们身上都没有杀气,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戏弄我?还是折磨我,让我耗尽体力而死?”
李芸忍不了了,她故意放下手中的剑,不想打了。一个黑衣人没有注意到,手中的剑直直地往她心口去了,李芸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
“没死?剑断了?”
李芸听见剑断了的声音,惊讶地睁开眼,只见一个黑衣人为她挡下了这个剑。
两人对视,那个黑衣人摘掉面具,李芸嘴角颤抖,瞳孔地震。
“二叔……”
身边所有的黑衣人都摘掉了面具,他们中有李芸熟悉的面孔,也有她不认识的。
“芸儿,好久不见。”
李芸抱住二叔,眼泪止不住流,她像个孩子一样哭泣,仿佛在诉说这二十年来的苦楚。
二叔温柔地抚摸她,所有的黑衣人都掩面而泣。
二叔慢慢推开她,笑着说:“孩子不哭,跟我来。”
李芸擦干眼泪,虽然不知道二叔想干什么,但她还是因为血缘关系选择相信他。
李芸二叔,李鲤是她父亲的二弟,也是李氏家族的二当家。
李芸跟随他们进了一个竹屋,李鲤搬动一个花瓶,一扇暗门被打开,李芸此时有点怀疑但还是跟着李鲤走进了这个密室。
走过一条密道,眼前是一个宽阔的洞穴。里面还坐着十几号人,等李芸刚走进这里,李鲤便扯着嗓子高声说。
“恭迎家主!”
所有人站起身,李鲤带头向李芸行礼,剩下的人也纷纷效仿,嘴里说着:“见过家主!”
李芸被这个场面吓到了,她上前扶起二叔,可是李鲤死活不起。
“二叔,这是干什么。”
“芸儿,重现李氏盛况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要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
李芸吓懵了,她转身就想走。却被李鲤的话定住。
“芸儿,二十年的事你难道忘了?”
“你父亲的遗愿,百来位兄弟的血海深仇你都忘了吗?”
李芸红着眼转身,大量了他们一圈,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瞎了一只眼睛,还有的一把年纪仍然握着利刃。
李鲤继续劝解她:“你看看他们,大多数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和你的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的和你一样在那次宫变里失去了父母……”
李芸强忍着情绪,装作无所谓的说。
“二十年的事都过去了,二叔你们还是放下恩怨好好生活吧。不管是务农还是经商,只要是我帮得上忙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李芸说完就跑了,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崩溃。她跑出来,神魂落魄地走着,走了整整一夜,这一夜她想了很多。
李鲤看着她的背影无助地叹气,那群人抱住他无声地安慰。
“二当家,不管家主是否答应,我们都会跟着你。”
“对,不管是种田还是经商,咱们有手有脚终归是饿不死的。”
李鲤听着他们的安慰,自责和羞愧快要将他吞没,他无助地蹲在地上,疯狂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可是我答应过你们,一定会重振李氏,让你们回到二十年前那种……”
李鲤说着说着情绪完全崩溃了,洞穴里回荡着他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