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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之后和前男友在警厅重逢 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作者:云门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8 22:08:53 来源:文学城

结案后的公安局弥漫着松快的气息,走廊里飘着盒饭的香味。

江云归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刚把卷宗归档,肩膀的伤口被牵扯着,微微蹙了下眉。

萧停川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瘫在对面的桌上,两条长腿晃悠着,金表在手腕上转得飞快。

“魏永春那老东西招得真痛快,听见他后台姓赵就吓成那样,我看这姓赵的比阎王爷还管用。”

“查赵家人。”

江云归拿起桌上的水杯,刚要喝,被萧停川伸手夺了过去。

“凉了。”萧停川转身往饮水机走,动作带着股漫不经心的痞气。

“我让林念眠给你泡了杯新的,龙井,明前的,比你那破茶叶强多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精致的锡罐,往杯子里倒了点茶叶,热水冲下去,茶香瞬间漫开。

江云归看着他的动作,没说话。

“说真的,”萧停川把茶杯推回来,自己也拧开瓶矿泉水,“周永福那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魏永春会动手?不然能那么及时守在医院。”

“猜不如等。”江云归喝了口茶,眉眼舒展了些,微微享受般眯了眯眼睛。

“等?”萧停川挑眉,“你这性子也就我能忍。换别人,早被你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样憋死了。”

话还没说完,林念眠从门口凑出个脑袋,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

“萧哥?”林念眠小声地问了句,“你买的早饭到了。”

江云归轻轻瞥了一眼,没说话。

萧停川接过,把塑料袋“咚”的一声放在江云归桌上。

“吃吧。”

江云归用手里的笔挑开塑料袋,说:“我不吃包子。”

“哈?”萧停川轻笑一声,带着些无奈,“没想到江队这么挑食啊?”

江云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吃了容易口臭。”

萧停川从塑料袋里拿出包子,自顾自地啃着,又把塑料袋往前递了递。

“馒头、稀饭、油条、甜豆花,”萧停川接着说,“总得选一个吧?”

江云归悻悻道:“没胃口。”

萧停川二话不说,直接把甜豆花从塑料口袋里拿出来,打开盖子,用勺子舀一勺,用力塞进江云归的刚刚张开的嘴。

“唔?”江云归颦眉,不可思议地盯着萧停川。

萧停川勾了勾嘴角,把勺子递给江云归。

“就你这挑嘴的性格,我还真是得找个机会好好跟你说说吃早饭的重要性……”

江云归没理他手舞足蹈地叭叭。

说到一半,萧停川说着掏出手机,点开个视频。

“你看姜卿辞那家伙,他们在群里发的,说咱俩是冰火森林人,还赌我俩谁先忍不住跟对方动手。”

江云归瞥了眼视频,是审讯室监控的截图,他面无表情地坐着,萧停川在旁边张牙舞爪地逼问,配文是“高冷队花 vs 痞帅财神,这CP我先磕为敬”。

他皱了皱眉,没说话。

“磕呗,”萧停川笑得一脸无所谓,“爷长得帅,跟谁站一块都是风景。再说了,跟江队你组CP,他们算有眼光。”

正说着,姜卿辞和宋长清急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件,脸上带着兴奋。

“江队,萧哥!”姜卿辞把文件往桌上一放,喘着气。

“刚刚查到了!聚宝阁的后台,确实跟赵家有关!赵老爷子的三儿子赵启明,五年前跟魏永春有过资金往来,一笔三千万的转账,备注是周转,但时间点正好是魏永春走私那批青铜器的时候!”

宋长清补充道:“我们还查到,赵启明名下有个空壳公司,地址就在聚宝阁旁边的巷子,法人代表是魏永春的远房侄子,说白了就是个白手套。”

萧停川从桌上跳下来,拿起文件翻了翻,吹了声口哨。

“赵启明?那老小子不是搞房地产的吗?怪不得魏永春说他路子广,合着是官商勾结,玩得挺花。”

江云归的指尖在“赵启明”三个字上顿了顿:“查赵启明和顾家的关系。”

“查了!”姜卿辞点头,“顾明轩帮沈素心洗白的文物,有几件最终流向了赵启明的私人博物馆!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又凝重起来。

萧停川收起玩笑的神色,指尖在文件上敲了敲。

“看来顾家这摊子事,只是冰山一角。赵启明这根线,得好好捋捋。”

江云归站起身,拿起外套。

“去赵启明的私人博物馆。”

“等等,”萧停川拉住他,指了指他的肩膀,“伤口不疼了?刚结案就又要折腾,你是铁打的?”

“没事。”

江云归挣开他的手,语气依旧平淡。

萧停川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冲姜卿辞和宋长清扬了扬下巴。

“走,跟你江队去看看这赵公子的博物馆,是不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

两人跟上去,姜卿辞凑到宋长清耳边,压低声音。

“你看萧哥,嘴上嫌江队折腾,脚底下比谁都快。”

宋长清憋笑:“没听见群里说吗?这叫口嫌体正直。”

姜卿辞撇了撇嘴:“明明是妻管严。”

走廊里,江云归的脚步很稳,萧停川跟在旁边,嘴里还在念叨。

“赵启明那博物馆我去过,装得人模狗样的,里面摆的八成都是赃物……”

声音随着两人的身影远去,渐渐模糊。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走廊的地板上投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挨得很近,像有根无形的线,把两人缠在了一起,慢慢往更深的迷雾里走去。

赵启明的私人博物馆藏在市郊的别墅区里,白墙黑瓦,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看着像座仿古的宅院。

江云归和萧停川站在门口,看着“启明阁”三个字的匾额,金粉涂得耀眼,透着股刻意的张扬。

“啧,暴发户审美。”萧停川扯了扯身上的休闲装,是特意换的,没了平时的贵气,倒像个来闲逛的富二代,“你说他把赃物摆在这儿,就不怕被人看出来?”

江云归没说话,只是买了两张门票,票面上印着博物馆的导览图,标注着“青铜器区”“玉器区”“书画区”,和普通博物馆没什么两样。

进了门,穿旗袍的讲解员正领着一群游客介绍展品。

萧停川凑过去听了两句,回来时撇撇嘴。

“瞎吹呢,那尊说是商周的青铜鼎,我看顶多是民国仿的,锈色都不对。”

江云归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展柜上,里面摆着个青花瓷瓶,瓶身上画着野菊,笔法眼熟。

像周永福修复过的风格。他走近了些,看展签上的介绍。

“明代青花菊纹瓶,私人捐赠。”

没写捐赠人名字。

“看这个。”

江云归指给萧停川看。

萧停川眯眼瞅了瞅,突然笑了。

“周永福的手艺,他修复的瓷器都爱在瓶底留个小记号,像片叶子。”

他假装看别的展品,用手机悄悄照了张相。

“回头让技术队比对下,跟顾家搜出来的碎片能不能对上。”

两人慢悠悠地逛着,萧停川时不时点评两句,语气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挑剔,倒真像个懂行的富家子弟。

“这玉佩水头不错,可惜雕工糙了,”

他指着个和田玉摆件。

“跟我家老爷子收藏的差远了。”

讲解员看他穿着普通,本来没太在意,听见这话,眼神顿时变了,凑过来搭话。

“先生也是懂行的?我们赵馆长收藏的宝贝,可是临江市独一份的。”

“哦?”萧停川挑眉,“赵馆长呢?想跟他讨教讨教。”

“馆长今天不在,”讲解员笑得殷勤,“不过他的私人收藏室就在楼上,一般不对外开放,您要是有兴趣……”

“算了,”萧停川摆摆手,语气随意,“下次吧。”

他冲江云归使了个眼色,两人往楼梯口走。

楼梯口站着个保安,穿着黑色西装,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人,偶尔轻轻活动一下胳膊。

江云归注意到他耳后有块疤,和医院那个杀手手腕上的疤痕形状相似,都是月牙形的。

“上不去。”江云归低声说,目光扫过墙上的消防通道标志,“后面有侧门。”

两人假装去洗手间,绕到博物馆后面。

侧门没锁,虚掩着,里面堆着些废弃的展架。

萧停川推开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

“看来是放杂物的地方。”

里面光线很暗,只有个小窗户透进点光。

江云归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角落。

那里有个不起眼的铁门,门把手上有新鲜的指纹,像是常有人进出。

“就是这儿。”萧停川摸出根发夹,三两下就把锁撬开了,动作熟练得像个惯犯,“以前跟我家老爷子学的,没想到今儿用上了。”

“你哪来的发夹?”江云归再次颦眉。

“没想到啊,”萧停川痞气地笑了笑,“江队吃醋了?”

江云归没理他。

门后是段狭窄的楼梯,通向二楼。

楼上静悄悄的,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尽头是间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放轻脚步靠过去。

江云归推开门的瞬间,只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把几本账册塞进保险柜,侧脸看着眼熟。

是赵启明的司机,上次在聚宝阁门口见过。

男人也看见了他们,脸色骤变,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过来。

江云归侧身避开,烟灰缸在墙上砸得粉碎。

男人趁机往门口冲,被萧停川伸脚绊倒,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跑什么?”萧停川踩住他的背,痞气地笑,“赵馆长藏了什么好东西,也让我们开开眼?”

男人挣扎着想爬起来,江云归已经走到保险柜前,看着上面的密码锁。

“密码是多少?”

男人梗着脖子不说话,被萧停川狠狠踩了下,疼得嗷嗷叫。

“我说!我说!是赵馆长的生日,19750312!”

江云归输入密码,保险柜“咔哒”一声开了。里面除了账册,还有个黑色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根红绳,结打得和周永福手里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镶嵌着细小的钻石。

“这是……”萧停川挑眉,“赵启明也玩这调调?”

江云归拿起一根红绳,指尖触到钻石的棱角,突然想起魏永春招供时说的话。

“红绳是记号,戴着它的人,都是一条船上的。”

楼下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馆长报警了!你们跑不掉了!”

萧停川踹了他一脚:“傻x,那是我们叫的。”

他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还停留在报警界面。

“早就觉得这地方有鬼,顺便让咱们队的来参观参观。”

江云归把账册和红绳塞进包里,拉着萧停川往消防通道跑。

警笛声越来越近,混着楼下的喧哗,像一场盛大的落幕。

跑出博物馆时,阳光正好,洒在两人身上,带着点暖意。

萧停川回头看了眼被警车包围的“启明阁”,笑得痞气。

“这下有好戏看了。”

江云归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包。

里面的账册硌得手心发疼,像握着一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他想起那些红绳,想起周永福兄妹,想起顾家的血,突然觉得这阳光再暖,也照不透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罪恶。

“走了。”

江云归说。

萧停川跟上他的脚步。

“去哪儿?”

“找赵启明。”江云归的声音很轻,“该清的账,总得一笔一笔清。”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区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那些被揭开的秘密,终于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临江市的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把霓虹的光都吸得发暗。

江云归握着方向盘,车在老城区的巷子里缓缓穿行,仪表盘的光映着他侧脸的线条,冷得像块铁。

“技术队查了赵启明的车,在城东的废车场找到了,烧得只剩个架子。”

萧停川扒着车窗,看着外面掠过的斑驳墙皮,指尖在车门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他跑不远,身份证和银行卡都没动,肯定还藏在市区。”

江云归没说话,只是打了个方向盘,车拐进条更窄的巷子。

这里是临江市最老的棚户区,电线像蜘蛛网似的缠在半空,路灯忽明忽暗,照得地上的积水泛着诡异的光。

“赵启明这种人,平时养尊处优,哪受得了这罪。”萧停川嗤笑一声,摸出手机翻着监控截图,“他司机招了,说赵启明有个情妇藏在这附近,以前偷偷来往过几次。”

车在巷子深处停下,江云归熄灭引擎,周遭瞬间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的麻将声和狗吠。

他推开车门,肩膀的伤口在阴湿的空气里隐隐作痛,却让他的感官更敏锐。

右侧第三个门,门缝里透出点微弱的光,门把手上挂着个褪色的中国结,和赵启明办公室里的那个同款。

“在那儿。”

江云归低声说,手按在腰间的枪上。

萧停川点点头,从另一侧下车,脚步轻得像猫。

两人一左一右贴在墙根,萧停川突然抬手,用手指比了个数三。

三,二,一。

江云归猛地踹开门,木屑飞溅中,屋里的灯光瞬间亮起。

赵启明正缩在沙发上打电话,看见他们,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纸。

“赵馆长,挺会藏啊。”萧停川反手锁上门,一步步逼近,金表在昏暗的光里闪着冷光,“废车场那把火,是想毁尸灭迹?可惜啊,你那司机没跟你一条心。”

赵启明往后缩了缩,撞到茶几,上面的酒瓶摔在地上,酒液混着玻璃碎片漫开。

“你们不能抓我!”他突然嘶吼起来,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住的猫,“我爸是赵志国!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赵老爷子?”萧停川笑了,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记录停留在“赵志国”,“可惜啊,你爸现在自身难保,我们在博物馆搜出的文物,有几件能追溯到十年前的盗墓案,当年负责督办的,就是你爸。”

赵启明的脸瞬间垮了,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沙发上,眼神涣散。

“不可能……他答应过我……”

江云归这时才开口,声音淡得像巷子里的风。

“周永福修复的那批文物,最终流向了哪里?”

赵启明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恐。

“我不知道……我只是帮忙周转……”

“周转?”江云归上前一步,阴影罩住他,“用三条人命周转?周永芳的火,顾家的灭门,周永福的铁钎……你手上的血,比你博物馆里的红绳还红。”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穿透骨髓的冷,赵启明被他看得浑身发抖,突然像疯了似的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朝着江云归刺过来。

“小心!”

萧停川喊了一声,伸手去拽,却慢了半拍。

江云归侧身避开,刀锋擦着他的腰肢划过,带起道血痕。

他没退,反而借着侧身的力道,手肘狠狠撞在赵启明的胸口。

赵启明闷哼一声,刀脱手的瞬间,江云归已经锁住他的手腕,反手按在身后,“咔哒”一声扣上手铐。

“啊——!”

赵启明疼得惨叫,却被江云归按得更紧,脸死死贴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萧停川冲过来,看着江云归腰上的血痕,眼里的火“腾”地窜起来,抬脚就往赵启明腰上踹。

“狗娘养的!还敢动手!”

“停。”江云归按住他的腿,声音依旧平静,“带回去审。”

萧停川狠狠瞪了赵启明一眼,才悻悻收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叫支援。

赵启明趴在地上,还在呜咽着喊“我爸不会放过你们”,声音越来越弱,像条离水的鱼。

江云归靠在墙上,看着腰上渗血的伤口,指尖在布料上蹭了蹭。

萧停川走过来,从包里翻出绷带,粗暴地凑近他,撩起他的衣服,露出纤细白皙的腰。

“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总这么拼命。”

语气里的火气藏不住,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

江云归没说话,只是看了眼窗外。

巷子里的路灯终于彻底灭了,只有远处的天光泛起一点鱼肚白,像要把这肮脏的角落照得透亮。

萧停川用绷带轻轻缠绕着江云归的腰,边包扎边吐槽。

“江队,你平时没吃饭吗?”萧停川稍微用了些力气,轻轻一拉,把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些,“看来是挑食的缘故啊。”

江云归稍微掂了掂脚,整张脸凑近萧停川。

“那还请萧队,轻一点对待你的CP队花。”江云归特地一字一句地重重咬定。

萧停川一怔。

江云归拍开萧停川的手,自顾自地把绷带绑好,拉下衣服下摆。

“走吧。”

他拉起赵启明,后者像摊烂泥似的被拖着走,嘴里还在胡言乱语。

萧停川跟在后面,看着江云归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人腰上的伤,比博物馆里那些古董更有分量。

一道是为了查案,一道是为了抓人,每道疤都刻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狠劲。

可是,他刚才……是不是在勾引我?

警车的灯光刺破晨雾时,棚户区的鸡开始打鸣。

赵启明被塞进警车的瞬间,突然抬头看了眼江云归,眼神里的惊恐变成了怨毒:“你们会后悔的……我爸可是……”

江云归没理他,只是关上车门。

警笛声在寂静的巷子里炸开,惊飞了屋顶的麻雀。

他靠在车身上,看着天边渐渐亮起来的光,肩膀和腰的伤口一起疼,却让他觉得踏实。

至少,周永福那碗没送出去的粥,周永芳身上的伤,顾家四口的命,终于能有个说法了。

萧停川递过来一瓶水,瓶身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回去睡一觉?”

他问,语气里的痞气淡了些。

江云归接过水,没喝,只是攥在手里。

“先审他。”

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两人身上,带着点稀薄的暖意。

巷子里的积水反射着光,像撒了把碎玻璃,把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龌龊,照得无所遁形。

审讯室的灯光比上次更亮,几乎要把赵启明脸上的每道褶子都照得透亮。

他瘫在椅子上,头发乱糟糟的,昂贵的西装沾着灰尘和酒渍,早已没了往日的体面,只有眼底的怨毒还像没熄灭的火星。

江云归坐在对面,面前摊着从博物馆搜出的账册,指尖在“周永福”的名字上停了很久,没说话。

审讯室里静得可怕,只有赵启明粗重的呼吸声,像破风箱在拉。

“说吧。”江云归终于开口,声音比外面的秋雨还冷,“周永福修复的文物,到底给了谁。”

赵启明梗着脖子,嘴角扯出点冷笑:“我不知道。你们有本事审我爸去,他什么都知道。”

“别急,”萧停川从旁边的椅子上懒洋洋地晃起来,手里把玩着个银质打火机,火苗“噌”地窜起来,映得他眼里的痞气忽明忽暗。

“你爸现在忙着应付纪委的人,没空管你。”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那个情妇,把你藏在她那儿的金条都交了,说是你给的封口费。金条上的编号,正好能对上三年前博物馆失窃的那批,巧不巧?”

赵启明的脸猛地抽搐了下,像是被火烫到似的。

“你胡说!那是我……”

“是什么?”萧停川俯身,打火机“啪”地合上,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是你用周永芳的健康换来的?还是用顾家四口的命换来的?”

“哦对了,你博物馆里那尊青铜鼎,底座刻着个顾字,是顾怀山的私藏吧?他发现你把文物走私到境外,想举报你,结果被你用根丝绸勒死了,沈素心那娘们胆子小,被你一吓就乖乖听话,帮你洗钱,最后还是没逃过你的毒手,对吧?”

他语速快得像鞭子,一下下抽在赵启明的痛处。

赵启明的呼吸越来越粗,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突然猛地拍桌子。

“闭嘴!你懂个屁!”

“我是不懂,”萧停川直起身,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翘得老高,“但账册懂。顾明轩帮你牵线那次,你给了他五十万,转账记录清清楚楚。他后来想退出,你就让魏永春找人打断了他的腿,再伪装成意外。

“那辆跑车的刹车,是你让人动的手脚吧?”

赵启明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里的怨毒渐渐被恐惧取代。

江云归这时才抬眼,指尖点了点账册最后一页的日期。

“周永福死前,给你发过条信息,问你‘那批货还要不要’。他说的货,是什么?”

赵启明猛地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脸色瞬间惨白。

“是……是他修复的那批字画,里面有幅《秋江独钓图》,是……是国家一级保护文物……”

“所以你杀他,是为了抢这幅画?”

江云归追问。

“不是我想杀他!”赵启明突然嘶吼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是他要揭发我!他说要带着证据去自首,把我们所有人都供出来!我爸说了,这种人留不得!”

“你爸?”萧停川挑眉,“赵志国让你杀的人?”

赵启明像是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似的喊道。

“是!都是他指使的!十年前的盗墓案,他是主谋!我只是帮他跑腿!顾家、周永福、魏永春……都是他让我处理的!他说只要这些人消失,就没人知道我们的事!”

他越说越激动,手铐在桌腿上蹭出刺耳的响。

“那幅画早就被他送到国外了!卖了三千万!他答应给我一半,结果一分都没给!他就是个老狐狸!你们去抓他啊!抓他啊!”

江云归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指尖在账册上轻轻敲着,节奏平稳,像在计算什么。

萧停川拿出录音笔,按下停止键,冲江云归扬了扬下巴,眼里带着点“果然如此”的痞笑。

审讯室外面,观察室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终于招了!”姜卿辞激动地搓手,“赵志国这只老狐狸,藏得够深的!”

“还是江队和萧顾问厉害,”莫林森感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赵启明这硬骨头都啃下来了。”

姜卿辞眼睛亮晶晶的:“你们看萧顾问刚才那眼神,又痞又狠,跟要吃人似的,怪不得赵启明怕他。”

“江队也厉害啊,”宋长清接话,“全程没说几句话,气场直接把人压垮了。也就他俩能治得了这些老狐狸。”

审讯室里,赵启明还在哭喊着,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赵志国身上。

江云归合上账册,站起身:“带下去。”

警员进来把赵启明押走,他还在不停地喊着“不是我”,声音越来越远,像被风吹散的鬼哭。

萧停川伸了个懒腰,骨节噼里啪啦响:“这下好了,大鱼终于浮出水面了。”

江云归没说话,只是看着桌上那根镶嵌着钻石的红绳,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上面,折射出冰冷的光。

他想起周永福藏在保温桶里的平安结,想起周永芳纱布下的伤疤,突然觉得这红绳上的钻石,像一颗颗凝固的血珠。

“去申请逮捕令。”

江云归说,语气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抓赵志国?”萧停川挑眉,“这老头可比他儿子难对付多了。”

“难对付也得抓。”江云归拿起外套,肩膀的伤口在动作间隐隐作痛,却让他的眼神更清醒,“周永福的粥,不能白凉了。”

萧停川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快步跟上去。

“等等我。抓大鱼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两道长长的影子,肩并肩,像两把即将出鞘的刀,要把最后藏在阴影里的罪恶,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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