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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宿敌们争先恐后来骗婚 第5章 第 5 章

作者:杳如年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4-26 13:40:33 来源:文学城

伏在贵妃椅上小憩,忽听得窗外雨声,她推开窗牖,秋雨如丝如烟洒落在湖面上,平静的小湖上泛起阵阵涟漪。这湖虽然是人工建造,倒也不是雅致。

“下雨了。”

这是京郊的一隅偏僻之所,名唤“沉香楼”,是一所依山而建的几所小楼,是京城达官贵人风流名士时常驻足之所。

沉香楼虽是山间小径蜿蜒而上,五步一景,可掌柜的却是高雅之人,分四季变换而特立景致,如今是晚秋,最好的景便是桂花树下那间雅居,轻轻探出手去,眼前便有嫩黄的桂花飘落在掌心。可宋子雲不爱桂花,偏偏喜爱另一头的那片竹林,清幽雅致,心中便多了几分宁静。

竹林深处陈放着一架古瑟。

柔美的手指骨节雪白圆润饱满,指腹轻轻架着侧脸,宋子雲薄耳微动,竹林深处琴弦之上渐有回音,穿过层层青竹游荡在她耳畔。

忽地几片竹叶掉落,一片竹叶恰落在弹瑟之人的肩头,却丝毫没有影响手指拨弄琴弦。琴瑟声如同陈酿一般从竹林深处源源不断地飘入宋子雲的耳,又如同烈酒入喉,沉香肆意,让她沉浸在雨声琴声风声中。

五年前的那天也是下着这般密密麻麻的雨,父王忽得重病,弥留之际狗贼高廉图穷匕见,挟持宋良卿逼迫先帝写下诏书让其摄政,幸而她聪慧过人敏锐识破高廉计谋,拿着父王遗诏偷偷翻出宫墙。

可那日翻出宫墙之后,如柳丝一般的细雨打湿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她才觉这世间天大地大,她一个从未参与过政事养尊处优的姑娘该找何人帮忙?

宋子雲立于天地之间,站在比她人还高耸的红墙之外,她才明了自己这个长公主一无是处。依着她的性子,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这红墙之上,好让史官记下乱臣贼子的罪状。

可父王还在等她的消息,弟弟还在贼人手中,她手握诏书是大渊最后的希望。

她不知该往哪走,却又不得不走。

一把清灰的油纸伞替她遮住风雨,那一席熟悉又陌生的玄色官服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那个男人高大伟岸,身姿挺拔如松如竹,生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深邃而冷冽,仿佛一瞥之间,周围的一切都能冻结成霜。

雨水浸染她的眼眶,她几乎看不清来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楚墨珣,或许是第二次。

宋子雲后来才忆起第一次见他时站在父王身边匆匆一撇,她只知这位清冷英俊的少年郎是父王身边的人。

她站在雨中垂目见官靴浸染在水坑之中久未挪动,玄色官服衣角已被沾染了泥水,是匆匆而来又好似在等人。

宋子雲想避开他,楚墨珣先认出了她,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朝她施礼,让人如此狼狈的雨飘然在他身上不显狼狈,倒有了几分翩翩雅士之味。

宋子雲怀里揣着遗诏,焦急胆怯的目光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中,不知为何沉溺在其中,对他和盘托出宫中发生的事,将自己用生命守护的遗诏拿给他。

楚墨珣听完她的话沉默良久,宋子雲涣散的意识渐渐清醒,见他面无表情又迟疑不作声,后悔自己过于天真,就这么轻信于这个陌生男人。为官者如何敢于与当朝高大人为敌呢?

可楚墨珣开口了,平静地如同谈论今日天气,“请公主暂且回宫,我去去就来。”

去去就来?

这是什么托词?

宋子雲以为他要舍弃自己,拉着他的官袍不让他走,楚墨珣却很耐心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手背轻轻拂去她脸上的雨水。

那双冰冷的眸子温柔得能掐出水,瞬间安抚住她惶恐脆弱的心。

“此地不宜久留,长公主殿下请先回宫避祸,我去去就来。请长公主相信臣,臣一定不负陛下圣旨。”

宋子雲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个男人的背影好像撑起了大渊的天。她一路小跑回了皇宫,半路上就被高廉的党羽捉住,她与宋良卿被关在了一起。

不过是听了楚墨珣的一句话,宋子雲抱着才十岁的弟弟,忍住泪水强装镇定地告诉他会有人来救他俩。他俩不知躲了多久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忽听见众人脚步声,其中高廉的声音最为响亮,她趴在门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些混乱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这个声音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就像在宫墙外对她说请长公主相信臣一样热烈滚烫。

又不知过了多久,楚墨珣带着人推开寝宫大门,他跪在宋子雲和宋良卿面前,“陛下受惊了,臣等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那日楚墨珣明明能赴高廉后尘狭天子以令诸侯,可众人见他恭敬虔诚地跪在宋良卿面前,高呼陛下。众大臣看他脸色也纷纷跪下。

楚墨珣脸上平静沉稳,“先帝驾崩,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切勿过于伤心难过。”

宋良卿傻愣愣地站在那还不知所云,是宋子雲先反应过来,她赤着脚将楚墨珣扶起来,双手紧紧捏着他玄色官袍,在确认过是他之后这才伏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殿下受惊了,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宋子雲想起她扑腾在楚墨珣怀里大哭的场景,即便过去五年想起来依旧双颊绯红滚烫,那时她淋了雨走了一路,“早知道他这么快来救我,我就该洗把脸换件衣衫。那时我一定好丑。”

指尖轻轻在茶盏口游走,滚烫的茶水熨红白嫩的皮肤,宋子雲不觉疼,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轻轻地问,“都说权利是好东西,容易腐蚀人心,五年了,你的心是不是也变了?”

竹林深处的琴声停了下来,宋子雲的思绪也渐渐回来。

宋子雲抬起手擦干眼角的湿润,嘴角露出笑,“看来彦博已然奏毕。”

甜翠说道,“柳大人的琴瑟真是出色,古朴典雅又不失清冷之感。”

宋子雲点点头,“彦博的琴瑟的确有古朴之韵,总让本宫想起旧事。”

甜翠掩嘴笑道,“奴这就去请柳大人过来。”

不多时,柳昱堂推门而入。

“微臣给长公主请安。”

“彦博,快来尝尝‘白水芙蓉’,这可是极考验厨子刀工的一道菜。”

香桃端着点心推门而入,见柳昱堂站立在门口,又瞧了瞧宋子雲的脸色,才敢开口道,“柳大人,这可是长公主为了你提前半个月来沉香楼预定的。”

宋子雲俏媚的眼一抬,嗔怪一声,“要你多什么嘴。”

香桃虽跟着宋子雲的日子最短,但小丫头机灵,渐渐学会观察主子的脾气,宋子雲脸上不见真喜怒,有时脸上怒气骤然,倒不见得又多气。

香桃笑道,“是,殿下对忠烈公的好明眼人都瞧得出,才不需要奴婢多言呢。奴婢这就退下。”

宋子雲对着柳昱堂说道,“都是被我惯坏了,彦博莫怪。”

“殿下向来赏罚分明管教有方,身边的人更是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并无对微臣冒犯。”

宋子雲说道,“还不赶紧起来和本宫一道喝茶。”

柳昱堂趴在地上不敢起身,“长公主容禀,君臣有别,微臣实在不敢与殿下同席而坐。”

宋子雲双手扶起柳昱堂,他雪白的脸上瞬间蒙上一层红晕,连连退了几步,“殿下,万万不可。”

宋子雲阴冷的眸光里多了几分柔和,“彦博,你是不是生本宫的气了。”

“微臣不敢。”

柳昱堂的确长得俊美秀气,如同一块白玉温润又柔和,他双手交叠行君臣之礼,骨节泛白手指细长,让人忍不住亲近。

“彦博,本宫要赏你一样东西,你看了肯定会喜欢的。”

柳昱堂眉目流转落在宋子雲白皙的侧脸上,目光才刚刚碰上这明媚的脸庞便又低眉顺眼,不敢看来人,“殿下已赏微臣许多东西,微臣实在不敢再要。”

“你先看看再说。”

宋子雲缓缓展开卷轴,古画中一片竹林,竹叶婆娑,随清风灵动飘舞,竹林深处,一位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衣袂飘飘,而那位女子背对男子,仿佛随时会从画中走出。

柳昱堂探头而看,虽不敢直视宋子雲,但还是被这栩栩如生的画作所吸引。

“这是前朝顾老先生的画作《话凄凉》,”柳昱堂喃喃道,“是他思念妻子时提笔所画。”

“本宫偶尔听得你喜顾老先生的画作。”

柳昱堂低下头不敢直视宋子雲,“微臣喜好长公主如何得知?”

宋子雲道,“若是有心,总能打听得到。”

柳昱堂的脸如同熟透了的果实,顾左右而言他,“此作是顾老先生著作中的上乘之作,殿下果然好眼光。”

“本宫要赐给你,你可喜欢?”

“万万不可。”柳昱堂这下不敢看画作,更不敢看宋子雲的脸。

“本宫早就派人去寻,这才寻得一副真迹,你若是不肯收,岂不是辜负本宫一片心意?”

柳昱堂挣脱宋子雲的纤纤玉手,推开大门,“殿下心意贵重,微臣实在受之有愧,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见柳昱堂逃了出去,宋子雲刚刚还笑得明媚的脸便沉了下来,宋之瞥见桌上那幅画,便道,“殿下,画奴才收起来。是不是还是照旧给镇北王送去?”

以往宋子雲得了什么好物件总会分批赏出去,旁人只觉草包长公主不懂欣赏名贵之物,一味拿来赏给自己喜欢的臣子,只有宋之似乎注意到了些什么。

宋子雲满意地瞧了一眼宋之,“你何出此言?”

宋之抬眼看宋子雲,深知这位主子的心性,恭敬地说道,“殿下心思,奴才不敢妄言。”

宋子雲摆摆手道,“本宫恕你无罪。”

“回禀殿下,私以为殿下倒并不是多么在意柳大人,大渊国土广阔,何愁少一个柳大人,走了柳大人还会有王大人李大人。”

宋子雲微微皱眉,“哦?本宫不在意他,又何必费心巴力地讨好他,朝野之上那些文武大官都说本宫是爱惨了忠烈公呢。”

宋之是个武将,他嗤之以鼻,也心直口快,“这些大官小瞧了殿下,总以为殿下是女子,见一个爱一个,沉迷于情爱之中不可自拔,其实殿下看重的是翰林院院士之职,至于是王大人坐还是柳大人,只要是殿下的人就好。”

“哦?”

宋子雲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宋子猛然吓出一声冷汗,他伏地而跪,“殿下息怒。宋之说错话了,自去领罚。”

宋子雲双眼慢慢垂下,半睁的眼睛俯瞰趴在地上的宋之,并未像往日那样柔和地开口让他平身,而是冷冷地说道,“十年寒窗的学子们都没窥得的心思,倒是被你瞧出来了。”

宋之磕头如捣蒜,“殿下恕罪。”

“宋之,你可知为何这副《话凄凉》不能送给镇北王吗?”

宋之不明白为何宋子雲会突然又说回这幅画,“奴才不知。”

“送礼讲究投其所好,如同驭人,对付什么样的人要用什么样的办法。镇北王乃是武将,对这些细软也不在意不在乎,若是送了也白送,岂不浪费我的心思。”

宋之抬起头看向宋子雲,主子的眼神变了,似眉目温柔又似有些不同,那目光好像有些信任他。

“宋之,你听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了。”

宋子雲满意地笑了起来,宋之第一次见宋子雲这样的笑,宋子雲道,“我倒是听闻翰林院和御史台又来了几位年轻的官员,我要细细琢磨一番。往后长公主府上送礼的事就交由你了,宋之。”

“奴才定不负长公主信任。”

香桃鼓着腮帮子推门而入,打破宋子雲和宋之的谈话,宋子雲端起苦茶一饮而尽,敛起刚才的神情,嘴角又泛起温柔的笑,“你又在和谁置气,气得两颊如同鼹鼠一般?”

香桃默不作声,甜翠笑着打圆场,“还不是为了柳大人。”

宋子雲知道香桃的脾气,年轻气盛眼里还不容沙子,所以每次去找柳昱堂都带着这丫头,让陈伯没少受气,她倒是能在一旁看戏。

“柳大人又怎么了?”

香桃说道,“刚下楼奴婢听见柳大人在和其他同僚说……”

宋子雲见这张小脸憋得通红,“说何事?”

“说……奴婢要气死了。”

柳昱堂能说什么以宋子雲的聪明才智能猜到**分,心里却知道香桃是不愿她受气,可这香桃的性子过于莽撞,还得磨一磨。

甜翠轻轻拽了拽香桃的胳膊,“殿下不是让你说嘛,你就说,凡事有殿下给我们撑腰。”

香桃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得太过激动,原本只在眼中的泪忽地就落了下来,“他说他与殿下并不无关系,一切都是殿下你自作多情!”

说完发现自己不争气地哭了出来,又捂着脸像孩子那般推门而出,宋子雲噗嗤笑了出来。

甜翠忙说道,“殿下恕罪,这孩子真是的,这是在沉香楼,不是自家地方,奴这就把她劝进来,不让她丢殿下的脸。”

“嗯,去唤她进屋,本宫和她说。”

甜翠生拉硬拽把香桃拖进屋,香桃满脸不情愿地站在那,也不行礼请安也不看宋子雲。

宋子雲嘴角露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怎么?这是本宫给你气受了?”

“哪有!”香桃气得直跺脚,“我是替殿下气不过,殿下贵为长公主,凭什么要去看他脸色。”

面对柳昱堂的拒绝,宋子雲早习惯了,自打她受先帝嘱托要护住宋良卿,守住大渊江山,她便知道她要走的路。

“罢了,本宫心悦忠烈公,是本宫的事,忠烈公不愿意,是他的事,你们都别太计较了。”

这才是最让香桃窝火的地方,能得长公主喜爱,这个柳昱堂摆什么臭架子。

“殿下,你不曾知道京城街头巷尾百姓们是如何议论你的。他们都说你恋爱脑,总是招惹名流雅士,好不成体统。”

她是个有主见的人,不介意他的看法,更不介意这满朝文武的评论。可她能忍受高处之寒,她身边的人也得忍得了。

“众口铄金,不必在意。”

香桃忍不住说道,“这个柳大人有什么好让殿下这般挂心!”

“你觉得他不好?”

“对,不好。”

“为何不好?”

“扭扭捏捏故作矜持,殿下越是心悦他,他越是得意洋洋。要我看他真不如……”

“不如谁?”宋子雲的瞌睡虫早就被这丫头搅和没了,她端起茶来了兴致,想要逗逗这小丫头,“你倒是说说不如谁?”

“不如楚先生。”香桃肚子里的气鼓鼓囊囊憋着,像是竹筒倒豆子似地说道,“楚先生是大渊最漂亮的男子,生得俊美,才华绝伦,性格沉稳大气,最重要的是他五年前临危受命护住了陛下和殿下……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殿下。”

香桃还未说完,只听得茶盏摔碎的声音。

“住口!”

宋子雲气得握紧双手直颤,待她嗅到一丝血腥味才发现自己手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香桃从未见宋子雲发过这般脾气,吓得扑通跪在地上,“殿下,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宋子雲浑身的气力像是被抽走似地松开拳头,她的眼睛空洞地望着蓝天,声音很轻很轻,“楚先生乃国之栋梁,大渊的首辅大人,是我与陛下的大恩人,是本宫配不上他,传令下去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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