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 第12章 雪山（1）

一路西行，夜间随意找地方落脚，有时客栈，有时破庙，有时是路过的农家。

每天破晓时分，郁无涯都会疯狂吸纳灵气，短短几日竟已达到结丹境巅峰。凛怀霜试着阻断他纳灵的过程，可并没有什么作用，郁无涯就像一个漩涡，能把周围的灵气全卷进去，他根本抢不过他。

凛怀霜知道，他这个状况，确实不能再拖，多拖延一天就少一线生机。

再加上剑宗遇袭一事在整个仙门传扬开来，他们露面也变得谨慎许多。

剑尊座下四弟子郁无涯叛师也传出了无数版本。勾结魔族这一环是必不可少的，至于其他，由于剑宗遮掩未曾明言，仙门各派猜测纷纷，茶楼酒肆的说书先生也一拥而上推波助澜，郁无涯叛师一事足足可以写出一套二十八本话本。

有说他闯禁地偷法宝的，有说他杀害同门的，还有说他觊觎师姐妹霍乱师门的，总之从偷鸡摸狗到烧杀抢掠恃强凌弱，能干的坏事他都在江湖谣传里干了个遍。

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他引诱师姐妹私奔，脚踏十八条船的故事。可怜剑宗女弟子满打满算都不够十八人，要凑够十八人，得把那死了的容清长老也算上才行。

郁无涯戴着帷帽，坐在茶楼里听得兴起，想到容清，他立刻把这个可怕的算法从脑海里摇了出去。

“想不到我这么坏啊，凛兄。”

“走了。”凛怀霜把茶钱甩桌上，起身往外走去。

郁无涯连忙追上，一边走还一边问：“凛兄你最喜欢哪一版故事呀？”

“别走那么快啊，你等等我嘛。”

两人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城外，他们双双御剑继续往西而行。

赶路的第二天，郁无涯从凛怀霜那里学会了御剑。到第三天他更机灵，找了根绳子把自己的剑拴在凛怀霜的刀上，然后凛怀霜在前面飞，他就在后面往自己的剑上一坐开始看书。

如此六七日，郁无涯四本医书都仔细读完了，他们终于到了地方。

昆仑府屏丘，仙门三宗之一的金鼎丹宗所在地。屏丘十三峰乃是丹宗道场，与剑宗五院分散在五处山峰不同，丹宗就建在主峰之上，其余十二峰要么用来培植灵药仙草，要么只是空置。

绕过屏丘十三峰，郁无涯看着山上金碧辉煌的巍峨建筑群，丹宗的金鼎徽记在一根根白玉华表上熠熠生辉。然后又看看山下骊川城中川流不息的人潮，可以看见各式各样的丹药和法宝铺子，他连声叫绝。

丹宗以炼丹和炼器著称，汇聚了仙门最厉害的炼丹师、炼器师，这个他知道，但是这跟剑宗完全不同的世俗烟火气实在让人震撼。

“丹宗也太有钱了吧！”

凛怀霜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眼神淡淡，一瞥便收回，说：“丹、器，众生所欲，人人向往。”

凛怀霜又指着另一边的城池说：“骊川城背靠丹宗，是三界最大的丹器交易地，我们在这里可以买到炼制解药所需的大部分药材。我曾在附近住过，有两间草屋可以暂住。”

随后两人绕过屏丘，来到了与屏丘、骊川城成三角的雪山之上。这里终年白雪覆盖，人兽绝迹，背阴面阳之处有一个小院子，由于山势遮挡，不到近前几乎发现不了。

枯黄的竹篱笆，在雪堆里露出一点颜色。推开门是一个空旷的大院子，然后是被雪压塌了一半的房子。年久失修，久无人住，说的就是这种房子了。

“凛兄，你多久没回来了？”

“十多年吧。”

郁无涯倒吸一口凉气，说：“好吧，这房子没全塌掉已经很坚强了。那我们先修房子吧！”

凛怀霜无视他跃跃欲试的表情和动作，径直走到院子右边，指了指被雪盖住的地面说：“龙炎草种在这里。”

“这地都冻硬了，怎么种？” 郁无涯扒开地上的雪，敲了敲冻土一般的地面，表示强烈怀疑。

“扔地上，它自己就会扎根，龙炎草的最佳生长环境就是雪山。所谓龙炎，指的是真龙之炎。相传上古时二龙相争，龙炎喷洒在雪山上，雪山融化绿茵生长，长出来的这种草就被命名为龙炎草。”

“真龙之炎具有极纯粹的火属性，但是对于人体而言过于暴烈，因此生长在雪山之上才能更好地中和药性，也有助于它修炼成精化为人形。”

凛怀霜耐心地解释，郁无涯随即从袖袋中把龙炎草掏了出来。果然，一拿出来它就立刻跳下了地，撒欢似的在附近转悠，然后找了自己最喜欢的位置扎了根。

龙炎草的根茎深入地下的瞬间，小院和周围百米之内的冰雪开始融化。万年坚冰化作春水，润湿土地，滋养出全新的生机。

通过现代科技，可以看到花草生长的过程，郁无涯也曾看过那样的延时摄影视频，但却远远比不上亲眼见到草木瞬间生长带来的震撼。

龙炎草唤醒了深埋地底的种子，郁无涯想，那一定是人类听不到的低频语言，它们有来有往彼此呼应。很快这些破土而出的幼苗开出了姹紫嫣红的花，将原本死寂的院子点缀得生机勃勃。

那是一种来自生命本真的感动，好半天郁无涯才找回声音：“生命的力量，太感人了……沉睡千百年又如何，只要给它们一点阳光和水分，就能重新焕发生机……呜呜呜……”

他感动的情绪还没平复，哐当连声巨响，他们背后塌了一半的房子彻底塌了。

郁无涯：“这不是我哭倒的吧……”

当然不是，冻土层化了，地基下沉，房子自然会塌陷。

凛怀霜用刀拨弄了一下已经缩起来的龙炎草，说：“本事不错，今天把房子修好，不然明天就把你拔了卖到药铺去。”

龙炎草的叶片一阵狂抖，根本看不懂它要表达什么。不过也无人在意就是了。它还想跟一直以来和气的郁无涯求情，叶片伸长了一个劲扒拉他的衣摆。

结果郁无涯无情走开：“原来是你弄的，那凛兄说的没错，就算你是一棵草，也要为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说着他就拽出自己的衣摆，跟着凛怀霜走到院外，径自看花去了。

可怜刚撒欢一小会的龙炎草，生生成了苦力。

要不是得到了雪水的滋养，它还真完不成建房子这个任务。龙炎草的叶片朝向凛怀霜的方向，对这人的谋算佩服得五体投地，明明这房子之前就塌了一半了！居然坑它一株可怜的小草，无耻！

但自古有一条真理，叫做打不过只能加入。

龙炎草幻化出万千枝条，开始任劳任怨地清理和重建。到得夜间，焕然一新的院子出现在两人眼前。

花草繁茂，屋舍齐整，虽然屋里空空，只有几件从废墟里翻出来勉强能用的旧家具，但院子内外的景观设计颇有野趣。

唯一的问题就是，院子里三间房，一间放着大炉子，一间像是打铁的，卧室却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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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雪山（1）